《乌鸦的答辩》

文/莫易

在苍茫荒凉的野外，在阴气重重的坟场

在枯朽孤独的老树上

你们常常会看到我黯淡的身影

当夜幕即将关闭，当灾难即将发生

当死亡即将来临

你们往往会听到我沙哑的声音

由此，你们认定我是凶险的灾星

指责我是无常的幻影

给予我恶毒的诅咒，给予我致命的打击

千百年来，我从来没有分辩

从来没有抗议

因为沉默，我一直遭受排挤

因为沉默，我已经身临险境

为了洗刷千年的骂名

为了履行未竟的使命

我不得不大声呐喊，大声回应

不——我既不是凶险的灾星

也不是无常的幻影

我是金乌的使者，是夜晚的精灵

金乌赠与我火眼金睛

王母赐予与我隐身夜衣

当夜幕封锁光明，当你们酣睡不醒

我穿透层层黑暗

一边追踪灾难蠢蠢欲动的足迹

一边寻找死神跃跃欲试的身影

锁定它们隐藏何处，去向何地

然后，我以盘旋不去的飞行

向你们传递灾难生发的消息

或以声嘶力竭的悲鸣

向你们报告死神袭击的音信

我原以为，你们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幡然醒悟

警钟长鸣

令灾难望而怯步，令死神退避万里

然而，你们将我不厌其烦的忠告

当作喋喋不休的骚扰

你们将我友好善意的提醒

看成惹是生非的行径

给我以冷嘲热讽，迎头痛击

偏偏对那些招摇过市的恶魔

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是的，我只是一只寒碜的乌鸦

既没有漂亮的外衣

也没有悦耳的声音

只有一腔热血，生生不息

我帮助过天上的王母

帮助过地上的皇帝

帮助过你们在饥饿中

不知所措的祖先，找到食物的途径

是的，我只是一只卑微的乌鸦

举手投足无关紧要

生老病死无人问津

一年四季都闻不到半点荤腥

只能在荒郊野岭啄食腐烂的尸体

默默清除那些恶臭的垃圾

只能在冷冷清清的墓地

静静守望那些寂寞的亡灵

给他们捎去一丝缅怀的慰籍

是的，我一身黑色的麾衣

正好触犯了你们自以为是的禁忌

我报忧不报喜的秉性

正好戳穿了你们粉饰太平的诡计

你们因此躲避不及，怀恨在心

对我强加莫名其妙的罪名

对我孤立寡与，对我报复打击

我之所以没有因为你们的喜好改变自己

也没有因为你们的诅咒畏缩不前

更没有因为你们的打击消声匿迹

那是因为揭露黑暗与丑陋

是我义无反顾的秉性

清除蚀虫与腐败

是我责无旁贷的使命

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让这个世界

变得更加清明，变得更加和谐，变得更加温

作者：莫易

朗诵老师

苏堤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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