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肯生二胎的女人
每天晚上9:00 悠然与你不见不散
NO.407
文/悠然 首发：悠然不知岁（THyouran）
宝宝们，这是悠然的一个新连载《迟到的幸福》，幸福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第一章 ：你这样的出身，休想进我家门第二章：我妈的风.流.债，毁了我的婚姻第三章：凌晨三点，在医院走廊里，他提出离婚第四章：17岁偷吃禁果，搭上自己一生第五章：夜夜造人，他说必须生个儿子第六章：做了一次，就成了一辈子破鞋。接上章：
“你又不是没打过。装什么。”罗建国瞪圆了眼睛，抓常乐的手暴起青筋。
做错一次，就成了一辈子的破鞋。因为那件事，常乐被罗建国打过不知多少次，好好地，他突然想起，就动起手来。
罗建国哪里在乎常乐的不舍。不由分说，拉着常乐就去坐长途汽车奔向县医院。
做完B超，罗建国让常乐在外面等，他跟医生在里面耳语。
常乐心里忐忑万分，孩子的命运被这一张B超单子决定着，她的命运也被一这张B超单子决定着，在命运面前，她们如此渺小、无力。她恨自己，恨自己的胆怯，恨自己的无能。
罗建国走了出来，常乐看到他黑着一张脸。她的心沉入冰底，用眼泪做着无声的抗争。
“哭什么哭，满医院的人都看着，让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罗建国用一只手钳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往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门口，等着不少人，女人一个个低着头，垂着泪，男人不耐烦地踱着步。有这么多女婴跟她的肚子里的宝宝一样，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世上，就被剥夺了出生的权利。
叫号轮到常乐，她看了一眼罗建国，想逃跑。被罗建国一把抓住，推进了手术室。
“把裤子脱了，上床，把腿张开。”医生边給手消毒，边面无表情地说。
常乐张开两条腿，像个等待屠宰的动物。冰冷的器械在她体内搅动，痛得撕心裂肺。孩子，就这样没了。
去妈妈家接姗姗。赵桂芳看到女儿惨白的一张脸，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抓住常乐的手，那么冰凉，那么瘦弱。
“我的闺女怎会如此苦命。”赵桂芳心里淌着泪，却没法开口指责罗建国。若说了，这个浑人之后还不知怎么变本加利地还在常乐身上。
她坚持让常乐在家里修养几天，把女儿交给罗建国，她真是不放心。
10月份，常安的儿子出生。起名“常笑”。寓意，笑口常开，快乐一生。因是虎年出生的，小名叫“虎子”。
常宽、赵桂芳两口子都是简单的人，儿子常安，女儿常乐，名字都简单，希望儿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可即便如此简单的愿望，也并不容易实现。
赵桂芳白天在儿子家带孙子，晚上回自己家照顾老伴儿，忙得不可开交。
常乐一到周末就带着姗姗过来照看爸爸，帮妈妈分担些家务。
常笑满月，众人恭喜常家添了男丁，罗建国又受刺激了。
罗建国的母亲走得早，家里就守了他这么一个独苗，是他爹老罗的心病。他爹一心希望到罗建国这代能开枝散叶，让家族人丁旺盛起来，没想到，到了他这一代，还不如他爹呢，居然只生了个姑娘。
“王淑贤一胎就是男娃，你这肚子咋这么不争气。”当晚，罗建国把常乐压在身下，一边粗暴的动作，一边抱怨。
那次做了刮宫手术后，常乐对造人运动已经充满恐惧，每一次，她都会觉得下腹钻心地痛，就像冰冷的器械在子宫里搅动。
这对她，简直像上刑。
她每次拒绝，罗建国就更来气，“你躺那跟死尸一样，还有脸说累。”
一年后，常乐的肚子还是没有情况。罗建国越来越恼怒。动辄发脾气，还爱上了喝酒，喝醉了，变得更加暴虐。
求子心切，他去八仙庵拜过，去庙里求过菩萨。又听了别人的建议，带着常乐去看了中医。
中医说，常乐是气血亏，要慢慢调理。
罗建国骂骂咧咧的买好中药，一想，儿子还没影呢，就先花了一堆钱，气更加不顺。
罗建国把气都撒在常乐和罗珊珊身上，常乐身体贫瘠，害自己那么多种子撒进去，连个芽都不发；气生罗珊珊的时候，常乐出血过多，伤了身体，这姑娘简直就是个丧门星，夺了他生儿子的运气。
罗珊珊被雷声惊醒的那晚，罗建国正强迫要跟常乐造人，常乐已吃了感冒药，会影响孩子智商为由拒绝。
这些年，罗建国看着常乐以各种理由拒绝跟他行房，早就恼了。他不管不顾，撕扯着常乐的衣服。
罗珊珊进门，哭着要保护常乐。罗建国看着常乐就来气，一把将撞向他的罗珊珊推倒。
罗珊珊头撞到床沿上，血冒了出来。罗建国欲望得不到满足，怒火中烧，狠狠的对哭成一团的常乐母女俩说：“想死，死远点。”
常乐冒着暴雨，将女儿送到医院，对罗建国彻底死了心。对她和罗建国的婚姻彻底死了心。
她想离婚。
“乐儿，不行啊，你可不能这样想。你再找个人，就能对姗姗好吗？罗建国怎么说都是姗姗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他怎么也会比外人对姗姗亲吧。”
赵桂芳听到女儿的打算，第一个反对。
那是90年代初，离婚的女儿在社会上都比人矮半头。常乐又有那样的历史，到时候被人说罗建国嫌弃她作风问题，将她踢出家门，常乐以后可怎么再嫁？当年常乐一个姑娘家都被挑拣成那样，现在还拖累着个孩子，赵桂芳不敢想女儿以后的路。
“妈，我带着姗姗过，我不嫁人了。我能把姗姗拉扯大。”
“胡说，这绝对不行。这些年，别人终于不再指咱家脊梁骨了，咱又离个婚，又成了街坊邻居的笑话。”
常乐无言地回家。里子已经破的稀烂，却还要为了面子勉强凑合。这样的生活，是煎熬。
常乐试着婉转的跟罗建国说，自己未能给她生个儿子，不如离了她，找个别的女人给他生。
罗建国不傻，这样的心思不是没动过。可万一离了，没找到愿意给自己生儿子的女人呢。他要拖着，拖到找到这么个愿意给自己生儿子的女人，再一脚踢了罗珊珊母女。
他可以动这样的心思，但常乐怎么敢。她这样的破鞋，生了个丫头片子，居然想跟他离婚。
“只有我提离婚的份，你想都别想。敢出去胡说，我连罗珊珊一块儿揍。”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自己跟罗建国这8年的婚姻有什么？常乐将所有的委屈、怨气吞进肚子里。在罗珊珊面前尽量展开笑颜。姗姗，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每天给姗姗说很多很多“妈妈爱你”，希望自己的爱，能稀释罗建国对女儿造成的伤害。
她决不能再怀罗建国的孩子了。若是女儿，就会再次被打掉，怀的是男孩呢，姗姗的处境可能会比现在更糟。常乐再也不想像个畜生一样忍受胎儿从身体里剥离的痛，更不想看到姗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买了避孕药，瞒着罗建国偷偷服用。既然不能让罗建国离开自己，那么她只能杀死罗建国侵入她体内的精.子。尽量减少她和罗建国的交集。
罗珊珊12岁时，常乐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持续低烧，浑身无力。
努力了多年，常乐一直未能给自己生个儿子，罗建国对常乐的怨气也越来越大。“病病歪歪的，学林黛玉啊。就知道花老子的钱。”
抽了血，检查了B超，做了心电图，医生又让进行胸部穿刺。“到底是啥病，又是抽血，又是B超的，你们这是故意骗钱吧。”罗建国拿着检验单子，对医生吼。
“你先冷静下，目前从B超来看，很不乐观，是癌症的可能性很大，需要再做个穿刺，确诊下。”
“冷静个屁。”医生的话，让罗建国更狂躁了。癌症啊，这可是个无底洞。“我罗建国怎么这么倒霉。”
穿刺结果第二天出来，证实了医生的判断。
“你说，手术还是保守治疗。”罗建国气恼地问常乐，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早早跟这个女人离了婚，现在就不用背上巨额医药费了。
34岁的常乐陷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起来更加瘦小。她苦笑一下，自己想过很多次死，但舍不得姗姗啊，就一直熬着。现在死神近了，姗姗是她唯一放不下的心愿。爸爸和妈妈有哥哥常安照顾，可是她的姗姗怎么办？
“不治了，把钱留给姗姗，让她好好读书，以后考大学，做个有出息的姑娘。”常乐流着泪，要把姗姗托付给这样的父亲，她是多么不放心啊。“建国，我的病别告诉姗姗，别告诉我妈。我求你，对姗姗好点。”
“屁话，她是我姑娘，我能不心疼。”罗建国早就猜到常乐会为了姗姗放弃治疗，难不成，她还舍得卖了房子让她姑娘没了住处。罗建国去拿了药，带着常乐回家。
罗建国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车间老王患肝癌走了，厂里体恤他家里困难，让他在农村的老婆来接班。
罗建国最近正为常乐得了这个耗钱的病满腹牢骚，两个人互相倾诉，竟然慢慢走到了一起。
这个刘寡妇跟常乐完全不同，身材丰满，性格泼辣，碰到车间里的小伙子跟她说荤话，她能把小伙子说到脸红。
刚开始，罗建国跟刘寡妇还是互相诉苦，到后来就成了打情骂俏。下班后，常常以加班为借口溜到刘寡妇的宿舍，跟刘寡妇一起比回去面对个病怏怏的常乐有意思多了。
又拖了大半年，常乐的病情更重了，有天晚上，洗碗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第二天，罗珊珊给爸爸车间打电话，说是人早走了，她又给外婆打电话。两个人费力把常乐送到了医院。
“我的常乐才35岁啊。”坐在医院台阶上，赵桂芳哭了好一会儿。女儿得了癌，罗建国那个杀千刀的却在外面寻乐子。
常乐住院的当晚，常宽突发脑溢血，他当时看着老伴接了电话就匆匆外出，知道是女儿出了事。想去打电话给常安，刚拨出电话，人就倒下了。抢救了一个晚上，还是未能抢救过来。
一天时间，家里一个病，一个亡。赵桂芳深受打击。老伴已经走了，她不能让女儿再被死神夺走。
“是常乐选择保守治疗的，手术费的钱要留给我跟姗姗过活。”罗建国现在有了刘寡妇，只想常乐快点死，好跟刘寡妇名正言顺在一起，怎么可能出钱。
“你不出，我出。”赵桂芳坚持卖了房子，要给常乐筹手术费。
可是，手术后，一年后，癌细胞还是扩散了，常乐还是走了。
“如果当时同意你妈离婚，她也不会这样积怨成疾，得上这种要命的病。”赵桂芳提起女儿常乐，内心充满懊悔。
“外婆，跟您没关系的。是我爸，是他……”想起罗建国那些言行，罗珊珊气得说不下去。“我要去找他，让他把钱还给您，不能老是让舅妈埋怨您。”
“傻孩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都不愿意出钱，现在有了老婆儿子，更不可能出。你去了，也只能受气。”赵桂芳想起当时跟罗建国争吵，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不想孙女再去招惹那样的人。
罗珊珊不再说话，但是，她下了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去一趟。有些事，就是要拉扯个明白。
未完待续，明晚9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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