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的偷窥:荡妇羞辱与电子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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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公众号文章《被挂在黄色网站上的女孩们》在朋友圈传播开。违法者赵某峰因传播淫秽物品被判拘留10天,暑期执行,并被苏州大学开除学籍。
这并非首例“造黄谣”事件。为什么“造黄谣”像一个循环怪圈一样重复发生?为什么是平常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的违法者这样做?他从这样的事情中能获得什么?为什么社会总有一角存在并允许这种“荡妇羞辱”不断伤害无辜女性?
“观看就是欲望”,有欲望,便可能存在“窥视”。所谓“窥视”,是暗中观察,保持距离,将自己置于安全的阴影之下,将对方置于被观察的他者位置上。
在著名导演劳拉穆尔维看来,好莱坞经典电影的叙事往往利用窥视癖消除女性形象带来的男观众的阉割焦虑。女性形象代表着菲勒斯(阳具,phallus),代表着男性渴望得到并害怕失去的东西,她几乎可以和象征秩序中的金钱、权力、名誉等同。某种程度上说,没有女人的男人要比没有权力的男人更可悲——不管男人多么无能/阳痿(impotent),总是应该并能够占有一个女人的。没有女人,意味着男人没有菲勒斯。
在男性窥视的动作里,被看的女人没有能动性。她被客体化,被限制了看的能力,几乎像个瞎子。在电影《后窗》里,男主人公借助望远镜窥视对面的窗。而在当下,赵某峰借助朋友圈窥视女同学的日常生活。普通的生活片段在充满欲望的窥视下产生畸变。数字媒介成为廉价而便利的作案工具,相比胶片,他只需要更改数字参数就能满足暂时的趣味,从朋友圈到色情网站的搬运也不过点击几次鼠标。网页之后无数双充满欲望的眼睛又在享受窥视女性身体的快感,窥视者达成隐秘的共谋,再生产着把女性固定为性对象而非主体的权力秩序。
或许可参考《鱿鱼游戏》里资本逻辑对底层生命的碾压,血腥比赛背后,位于阶级顶端的匿名男性偷窥者,不仅在阶级和种族上优越,也能随意性剥削游戏组织里的男服务员。同样,在色情网站这个排斥女性参与同时曝光女性信息的男性空间,有毒的“男子气概”已经让偷窥者们病入膏肓,他们以性化、羞辱女性的方式彰显自己的主体地位——毕竟大部分偷窥者没有地位没有钱,偷窥不了鱿鱼游戏。
荡妇羞辱(slut shaming),远没有那么简单。
性的双重标准已经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旧闻”了,男人被鼓励占有更多的女人以彰显菲勒斯,而女人须得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童贞以免被羞辱为“荡妇”。相应的,“阳痿羞辱”也许是最刺激男性神经的方法,比如为大家津津乐道的“吴签”,或者干脆说一个男人是同性恋。为了应对阉割焦虑,偷窥者在网站发泄着无能的情绪,但需要注意的是,整件事情中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的”荡妇。
“荡妇标签可能很少或者根本与女性性行为的数量和类型无关。”“不需要一个‘真正的’荡妇存在。就像任何男孩都可以暂时地成为一个基佬(fag),任何女孩也可以暂时填补荡妇的位置。荡妇话语甚至可以流通得比阳痿话语(fag discourse)更隐秘:该话语的运作不需要女孩知道她们被标记为荡妇。”
事件中的女学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标记为荡妇,就已经能够支持男性凝视之下的规训机制运转了。有很多女孩看到那篇文章的愤怒之余,是恐慌,是自责式的自我审查,包括我自己。可那有什么用呢?荡妇羞辱的人并不在意你的“品性”和“贞洁”,JK还是洛丽塔,长裤还是短裤,并没有所谓。偷窥者以此为乐,甚至可能只把这当做一场“游戏”。带着欲望的目光可以扭曲一切,就像男导演会拍出好闺蜜为了抢男人而比胸罩的情节。
女性针对女性的荡妇羞辱也屡见不鲜。这是一种“防御性他者化”(defensive othering),在女性群体内部划分出新的他者,以此努力和污名的标签保持距离。荡妇的标签似乎是流动的,以避免对某个女性群体的稳定分类,但荡妇羞耻的感受却是真实的,没有女人想成为她(Armstrong & Hamilton et al.,2014)。
其实只要将目光随便一转,就能看到色情网站不是唯一被有毒的男性气质戕害的网络空间。整个互联网空间的氛围都越来越针锋相对、互相仇视。你提男性凝视,立刻有人跳出来怒骂女性凝视(尽管这二者并不等同),你提生育不易,立刻有男人跳出来怒斥高价彩礼。这不是一个良性空间,汹涌的情绪很难促成双方理性对话。或者说,荡妇羞辱的人压根不想跟你对话,只想羞辱而已。
有学者将这种现象概念化为“e-bile”——电子愤怒。电子愤怒是一个边界模糊的泛化概念,它的统一特征是“以骚扰、诋毁、毁谤、模仿、揭露、欺骗、排斥等形式包含了一些敌意元素。”“针对女性的电子愤怒通常包括指责她们不聪明、歇斯底里、丑陋;并将这些指控与暴力性行为的威胁和/或幻想联系在一起,而这种暴力性行为经常被定义为‘矫正手段’。”
在各大网络平台上,电子愤怒的文本层出不穷,不堪入目。一边渴望女性,一边羞辱女性,是典型的厌女症状。厌女症的用户作为UGC生产者的能动性并不都能带来好处,反而甚至可能生产违法的、压迫性的有害内容。随便什么地方,你都能在评论区看到那么几条荡妇羞辱和阳痿羞辱。愤怒情绪像病毒一样在网络中复制自身,并几乎不受阻碍地穿梭在赛博空间中。女性也变得越来越愤怒,但在结构的严厉审查和偏袒下,作为群体的女性的愤怒发声难以逃逸出父的凝视。看到女性发声的厌女症男人被激怒后,会进一步确证自己的男性气质,羞辱“社会毒瘤”,努力维持甚至试图加剧现存的不平等结构,将女性挤出公共表达空间。
▶️曾经类似案件
“就像在线下一样,男性不成比例地是网络敌意的加害者,女性不成比例地是受害者。”当然,沙文主义者会立刻跳出来指控说,写小作文污蔑男人性侵自己的女人也大有人在,而他们也往往也跟一句类似“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的羞辱。他们的行为只是再次证明了荡妇羞辱和电子愤怒的真实存在,以及作为象征秩序的司法部门短暂缺位。
写到这里,也受于篇幅限制,我们似乎已经可以尝试对开头提出的问题进行回答了。
平常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害怕自己impotent。
他从这样的事情中能获得什么?
——通过性化和羞辱普通女性而确认自己的主体位置,并不断被有毒的男性气质戕害到病入膏肓(凝视的受害者一定是主客双方)。
为什么我们的社会存在并允许这种“荡妇羞辱”不断地伤害无辜女性?
——在充斥着电子愤怒的网络环境里,厌女症在扩散,并得到了一些默许。
作者:蝈蝈
编审:大仁
参考文献:
Mulvey, L. (1989). Vi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 In Visual and other pleasures (pp. 14-26).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UK.
Armstrong, E. A., Hamilton, L. T., Armstrong, E. M., & Seeley, J. L. (2014). “Good Girls”: Gender, Social Class, and Slut Discourse on Campus. Social Psychology Quarterly, 77(2), 100–122.
Jane, E. A. (2014). “Your a ugly, whorish, slut” understanding E-bile. Feminist Media Studies, 14(4), 531-546.
Han, X. (2018). Searching for an online space for feminism? The Chinese feminist group Gender Watch Women’s Voice and its changing approaches to online misogyny. Feminist Media Studies, 18(4), 734–749.
冯芃芃.(2013).凝视的性别属性——女性主义电影理论之女性观看方式研究. 妇女研究论丛(03),84-89+95.
图来源见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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