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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球童"眼中的舒国滢:中年球星,法学匠人

邓经超 律新观察 2020-09-14

经师易遇,人师难遭。导师是研究生研途生活中最重要的领路人和同行者。疫情也许是冰冷、无情的,但与导师之间感情却是温暖的。今天,让我们一起听听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学理论专业2019级博士研究生邓经超与他的导师舒国滢教授的故事。

来源:“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研工办”公众号



羽毛球场的中年球星


说起研院的羽毛球界,一定有位大咖“无人不知”,那就是我的恩师舒国滢教授。


舒老师纵横研院羽毛球场近二十年,打败与被打败的学生一届接着一届。对于很多初涉羽毛球运动的学生来说,新一号楼地下二层的羽毛球场上那位活跃的中年男子,往往给自己好不容易激起的锻炼之心造成了“沉重的心理阴影”。


很多人(包括我在内)初次与舒老师过招时,都会有轻敌之心:此等“老弱”岂是我等少壮之对手乎?然而结局却是被打得手足无措、来回奔袭以及呼哧带喘。反观舒老师,说是闲庭信步、游刃有余也丝毫不夸张。于是,车轮战的局面便形成了,这也构成了地下球场一道有趣的风景。


羽毛球维系着我和老师多年紧密的缘分,相比许多师生十天半月见不了一次面,而我却能保持着较高频次的接触机会,这不得不说是我的幸运!


回首2016年的秋天,舒老师在确认接收我为弟子后,第一次喊我去球场练球,在兴奋与自信之余多少有些所谓“世故的想法”:一定得放水,不能让老师输的太惨!虽然自己未曾受过系统的羽毛球训练,但自忖凭借年轻的体魄和力量拿下老师不成问题。


谁曾想,与老师交手的第一回合连球也接不住。认知的崩塌使得心态彻底崩溃,自信满满的自己尚不是老师的对手,更何况已无战斗的欲望了。下场后坐在椅子上,如霜打的茄子,看着老师与高手们的对决,我下定决心要提升技术,总有一天能和老师有一战之力。


从此,球场便成了我和老师交流的“圣地”。在那里与老师不断地练习,不断地提高,受过老师地批评,也获得过肯定。在一次次地沟通与接触之中,越来越了解老师,心中的形象也越来越丰满。既获得了身体的锻炼,也明白了许多为人为学的道理。慢慢地,不再畏惧与老师交流。我想,这就是健康良好的师生关系吧。



中国法学的治学匠人


其实,羽毛球只是舒老师的业余爱好,他真正热爱并愿意奋斗一生的是学术这项“娱乐”。


是的,在我们学生眼里崇高的学术追求,在老师看来只不过是用来“玩儿”的。正是这样一种心态,方能十年如一日地杖笔躬耕。我想,称老师为法学界的匠人并不为过。


匠人是安静的。


舒老师始终保持着适度天真、单纯、自由而无利害羁绊的心绪,在老师的人生经历中,有过无数次可以追名逐利的机会,但从来不会强求。


老师曾告诫我说:“有德方能配位。”如果不慢慢学会抑制对沸腾的、争名逐利的生活世界漫无目的和漫无目标的热情,终会迷失在虚无缥缈之中。


称老师安静并非说他少言寡语,而是说他从来不愿“凑热闹”。与老师有关的学术争论,他的态度始终是追本溯源,以严谨地考据和论证来回应。


记得2019年11月在北京召开的“法理研究行动计划第十二次例会”上,老师在主题发言中详细地说明了法学、法教义学以及法理学的关系,面对形形色色法学的定义,他再次强调:法学就是法教义学,法学的研究对象是法理。


然而,面对学界“法教义学与社科法学之争”,老师却从未写过一篇专文来评判。我想,一方面是因为志不在此,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愿进行劣质的知识生产。


匠人是有情怀的。


舒老师的情怀一是研院那一百多亩的地方,二是老家小林镇八棵树村。


说起老师对法大的感情,就不得不提老师那篇经典的散文《小月河边,有一所大学叫政法》。每每提到这篇优美的文章,老师都会自豪地跟我说:文章优美的文字以及真挚的情感,令法大食堂的厨师都深受感动,并请他吃饭。我想,老师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于别人请他吃饭,而是连不怎么与文字打交道的人都能读懂他,这说明情感的力量可以突破知识的界限。


除此之外,舒老师还对法大研院这个地界儿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记得一次与老师练球结束于贵友果腹,老师兴起,向我们讲述了研院这一块儿地方特别的历史故事:清末民初的地图曾把此地称为“大王花园”,盖因这一地界曾经是清康熙皇长子直郡王爱新觉罗·胤禔(雍正亲政后改称“允禔”,1672—1735)的赐地。老师在他的新著《法学的知识谱系》后记中详细地考据了“大王花园”的历史,这里就点到即止吧。


再说说小林镇八棵树村,老师经常向我展示老家的那棵树,他说:“我的村子有一棵树,始终站着遥望远方。”平时与老师交流,“八棵树”这三个字也频繁地进入我们学生的耳朵,而这次肺炎的出现,更让老师无时无刻不在心系家乡。在微信群(老师谓之“伯明顿”)里,老师时不时地发布家乡的实时情况,有时也发布家乡的乡音与地貌,还会经常发布一些搞笑视频。我想,老师与我们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越了简单的师生关系,亦师亦长辈。


老师就像一本大书,值得我们用一生来研读。


回想这些年与老师的交往,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如今的有话可谈,老师的性格与话语始终影响着我。


每每有师弟师妹问我如何与老师沟通,我都会告诉他们,老师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与他交谈不会有太大压力,但切不可因此与老师唱反调,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敬重老师是从一而终的。


在老师众多弟子中,我可能不是最亲近的,也不是最优秀的,但我有可能是最喜欢和老师打球的。我常常自称是“球童”(捡球的人),还构不成老师的陪练甚至对手,但我依旧很享受与老师一起运动的时光。


我经常和老师开玩笑说:这些年自己的学术没有什么进步,但身体一定不差。老师都会哈哈大笑,然后补充一句:做学术和打球是一样的。按我的理解,老师是在说,学术与打球都需要正规的训练,同时需要刻苦的练习。原来老师在告诫我要勤奋刻苦!而老师正是以行动指引着我们。


我记得有位极其优秀的博士师兄在他的博士论文后记这样描述与舒老师的交往:言未必传,但身必然教。诚哉斯言!


与老师的故事是说不完的,就到此为止罢,我和老师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未来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向我们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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