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沿研究 | AER 建立氮氧化物排放权交易市场会如何影响人的健康

本期专题

环境与资源：空气污染与防御行为

导读

如前面几篇推文中所介绍，估计空气污染防御行为的成本是度量支付意愿的重要方式。然而，购买口罩或空气净化器仅是空气污染防御行为中的一小部分。本期介绍的文章将药物支出这一重要的防御支出纳入考量中，并综合评估了美国氮氧化物污染防控政策的成本-收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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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环境污染，人们会通过采取防御措施来规避污染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从效用方程的角度来理解，防御行为所产生的成本会替代掉部分原本能增加效用的消费，而理性消费者会通过平衡边际效用来选择最优的防御水平。以往的实证研究曾利用空气过滤设施设备的购置成本来度量人们对减少空气污染的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即WTP）。然而，这类支出通常只占防御性支出中很小的一部分，因此难以全面地反映实际的WTP水平。

为了更好地估计WTP，这篇文章结合了以入院检查和死亡为代表的直接污染成本，和以药物支出（medical expenditures）为代表的防御支出成本。药物支出之所以构成防御支出，主要在于人们通过购买针对性药物缓解污染带来的负面健康影响，并进而降低入院甚至死亡的机率。在美国，与空气污染有关的药物支出成本规模是相当可观的。有研究表明，每年哮喘类疾病所产生的处方药支出成本超过了其造成的死亡、急诊入院治疗、生产率下降等后果对应的经济损失。

作者利用美国氮氧化物预算计划（NOx Budget Program，即NBP）构造了准自然实验的实证设计。NBP于2003-2004年开始在美国多个州内强力推行。NBP的本质是一个排放权交易市场，而综合减排目标则通过政府所设定的排放许可总量来实现。NBP的推行有两个特点：第一，不是所有州都参与，且一部分州从2003年开始参与，另一部分州则从2004年才开始参与；第二，NBP只在空气污染相对严重的5月至9月实施，后文会将此时段简称为“夏季”，将此外的时段简称为“冬季”。

基于以上特点，作者使用了三重差分的回归分析模式来识别NBP推行对氮氧化物和臭氧污染水平、药物支出、入院治疗和死亡率三个方面指标的影响。三重差分的基本逻辑在于三个层面上的对比：第一，对比NBP推行前和推行后；第二，对比推行NBP的州和未推行NBP且非毗邻的州；第三，对比施行NBP的夏季和不施行NBP的冬季。此外，作者还补充了一个工具变量法估计，以实现基于“推行NBP-污染减少-药物成本和死亡率下降”这一因果链条的实证估计。

结果显示，NBP的推行显著降低了夏季氮氧化物和臭氧的污染水平，其中氮氧化物污染降幅达40%左右。在实施NBP的州，药物支出每年降低约1.6%，这相当于在这些地区每年节省了约8亿美金的购药成本。NBP虽然对入院检查的影响并不显著，但是将夏季死亡率降低了约0.4%。以进行过年龄调整的生命统计价值（the age-adjusted estimate of the value of a statistical life）估算，这对应每年13亿美金的经济价值。另一方面，作者利用NBP许可证交易价格推算出了NBP减排成本的价值上限，并发现其远低于NBP在药物支出和死亡率下降两方面产生的正面经济价值。工具变量估计的结果确认了氮氧化物污染水平对药物支出和死亡率的显著影响。

原文信息：

Deschenes, Olivier, Michael Greenstone, and Joseph Shapiro. Defensive Investments and the Demand for Air Quality: Evidence from the NOx Budget Program.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7, 107(10): 2958-2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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