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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墨鱼正陆续将新冠疫情之前协会网站上的海外观鸟游记搬运至此,希望能给国门重开后出行的朋友们提供一些攻略参考,也欢迎大家在文末留言分享最新信息。接上一篇:非洲15天自然行(一)
非洲15天自然行(二)
——经典肯尼亚之东非大裂谷、纳库鲁湖 此趟行程我们停留在肯尼亚的时间加一起前后差不多有一周吧,前4天在纳库鲁湖、纳瓦沙湖和马赛马拉,行程结尾因为要乘坐归国航班的缘故,又回到内罗毕,顺带参观了内罗毕国家公园。抵达肯尼亚首都Jomo Kenyatta国际机场大约是4月14日早上5点半,经过漫长的海关排队等待后,6点30分我们终于走出机场大门,一股凉风吹来!谁说非洲热来着?!这股体感温度20+℃的凉风,很是宜人,也许这便是雨季造访的一大好处吧。
Jomo Kenyatta国际机场的停车场
我们也终于见到了此行在肯尼亚期间的向导John Kariuki先生,这是一位身高185左右的中年黑壮汉,看起来孔武有力。话说这么高,是遗传了马赛人的基因?不长高一点就无法在雨季深长草地上发现猎物吗?后来我们才得知,他其实来自于纳库鲁。
随即,他带领我们见识了我们的坐骑,未来4天的Safari就全靠它啦。
东非大裂谷:又一次管中窥豹
成功会师后,我们立即向着第一个目的地——纳库鲁湖出发。它位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以北大概200公里的地方,是东非大裂谷湖泊群中的一个。毫无疑问,在去往纳库鲁的路上,我们首先见到了东非大裂谷。这便是我们视野中的东非大裂谷,仅仅是其肯尼亚境内段的一小部分。东非大裂谷在肯尼亚境内段全长800公里、宽约80公里、深800米,相较大裂谷数千公里的总长而言,这里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
这块竖立在东非大裂谷旁的广告牌明确写着,“东非大裂谷从莫桑比克至红海”。下方的9600KM一度给我们带来了小小疑问,通常的说法是东非大裂谷全长约6000公里,这9600公里是如何计算得出的呢?难道算上了所有的分支,再加上一点非洲独有的夸张和想象?但不论怎样,它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最大断裂带,其形成对于东非的地理环境以及包括包括我们人科物种在内的各种动植物生长都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这次我们将拜访的纳库鲁湖、纳瓦沙湖、维多利亚湖……甚至赤道上的乞力马扎罗山,都因它而起。
在我们得以窥视的这一小段东非大裂谷中,见到了几种小动物。
在后来看过坦桑尼亚马尼亚拉湖边警惕的青长尾猴(向导称之为“蓝猴”)之后,我们觉得这个生活在大裂谷观光点边缘的小小族群,算是被人类高度习惯化的。
大逆光下记录的黄腹织雀(Ploceus baglafecht),无其他特色,唯数量多也,区域性常见。而众多旅游车旁,还有闲庭信步放羊的当地人,与一群围观东非大裂谷、尽情拍照的游客擦肩而过,却也毫无违和感。
上车,继续向着纳库鲁湖前进。
沿途基本都是这样的风光,草不丰,色染黄,四处散落的牛羊不用风吹草低,也能轻易看到。
非洲白颈鸦(Corvus albus),鸦科大佬就是有这种能力,随时看到它们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想想国内熟悉的红嘴蓝鹊、灰喜鹊、喜鹊,还是不要侵犯它们的领地为好,群攻技能实在强大。而非洲则是白颈鸦们的天下,整个撒哈拉沙漠以南,作为唯一胸部白色的鸦科鸟类,城市乡村随处可见,翻找垃圾的技能也是满点。
逆光下的随手拍:公路边的蔬果摊。光太强已经完全看不清这位当地妇女的长相了,这一路行来,看到的当地人似乎都是如此售卖西红柿、红薯及各种水果,用塑料桶码得整整齐齐,或用保鲜膜包得严严实实,一摞一摞地堆砌在摊位上,整洁干净,但塑料的使用频率之高,让我们不禁回想到了之前生活的巴厘岛,以及那每逢雨季洪水冲刷,就被漂浮的塑料所侵占的潮间带。
途经纳瓦沙镇上一座名为Buffalo Mall的商场进行饮水补给时,两只房顶上的灰头麻雀(Passer griseus)被我们记录了下来。
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大约11点半的样子,我们抵达了纳库鲁湖国家公园的大门口。
纳库鲁湖:这里不仅有火烈鸟,还是白犀牛保护区
纳库鲁国家公园(Lake Nakuru National Park),这里环抱着著名的红鹳(即火烈鸟)栖息地纳库鲁湖,距内罗毕约200公里,占地面积188平方公里,1960年肯尼亚政府把该湖划为鸟类保护区,1968年扩建为国家公园,是非洲第一个为保护鸟类而专门建立的国家公园,有“观鸟天堂”之称,是许多来到非洲的观鸟人的神往之地。
然而我们到来的第一感受却是:干燥。今年大旱,新闻报道说,肯尼亚多地土地龟裂、动物死亡,牧民把牛羊赶入国家公园内和野生动物争夺水草,甚至开枪射杀了大象……面对纳库鲁国家公园大门时,我们的第一印象正是如此,这里太干旱了。
干裂的泥土配合着锈迹斑斑的犀牛镂空雕刻铁门,荒凉与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在心底祈祷,希望动物们安存。
这便是纳库鲁国家公园的Nderit门,位于公园的东南端,尽管不如以往造访的其他国家公园大门那么“大气”,却也简洁不失美观。等待向导John买票归来时,我们在大门口顶着烈日转悠。
叉尾卷尾(Dicrurus adsimilis),唯二分布在肯尼亚的卷尾,作为最常见的卷尾,当地又称为“普通卷尾”。另一种方尾卷尾(D. ludwigii),其较平的尾羽和前者深凹的尾羽形成明显差异,分布明显不如叉尾广泛。
梅花雀(Estrilda astrild),又叫横斑梅花雀或普通梅花雀,非洲是原产地,现在已经引种到了世界很多地方,在美国、葡萄牙、巴西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一窝黑眼先鸫鹛(Turdoides sharpei),它们是东非特有种,在小范围内比较常见。
神气活现的栗头丽椋鸟(Lamprotornis superbus),在机场我们也见到了它,但鉴于向导说机场不可拍照,它又很常见,我们当时没有拿出相机。事实证明,它真的非常常见,不过受这亮丽羽色的诱惑,每次见到时,我们仍然会举起相机咔擦咔擦。
正式进入纳库鲁国家公园,我们沿着黄褐色的道路开始了非洲第一段Safari之旅!首先见到的是疣猪。
《狮子王》里“彭彭”的形象立即浮上来,这表情是在笑么?还挺萌的。作为世界上唯一能在数月没有水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猪,希望它能适应这个大旱的雨季。
雄性黑斑羚,这是肯尼亚国家公园里的常见种,奔跑迅速、行动敏捷,屁股上的“川”字很有特色,让来自四川的我们倍感亲切。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它的角,这种扭曲的幅度和身体造型,让我们突然有种“转角遇到爱”的感觉(这脑洞……),即使距离很远,我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使用P900s的拉伸技能将它拍了下来。
终于见到斑马了!这黑白相间的家伙,书里、电视里看了那么多,终于见到真身了,这一群大约有10多只,都是东非公园内最常见的普通斑马。
白犀,这是我们收获的第一种“非洲五大兽”,所有人都很鸡冻!它可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奇蹄目动物(另有一说,则是仅次于印度犀牛,屈居第二),而马类和貘类,不论在体型还是体重上和犀类都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仔细看照片,能发现画面中是两只白犀么?我们拉长镜头远远拍过去,甚至看到了地表蒸腾起的热气流,也不知正在高温下熟睡的它们是何种感觉?
乘着上升气流飞到高空的白鹈鹕(Pelecanus onocrotalus),不远处的湿地上还有数群,从下往上看,展开的羽下颜色明显深于另一种生活在非洲的鹈鹕——粉红背鹈鹕(P. rufescens)。
路的尽头就是纳库鲁湖了,而在这之前,在路的左侧,我们收获了此行第一个目标鸟种:蛇鹫(Sagittarius serpentarius),又名秘书鸟,其实是英文名Secretarybird的直译。据说秘书鸟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们头上长的几根羽笔一样的灰黑色冠羽,看起来像中世纪时帽子上插着羽笔的书记员?但当我们见到真的秘书鸟后,我觉得这更像中世纪贵妇人头上的发饰,还记得《灰姑娘》里继母头上的几根鸡毛饰吗?:-D 优雅彳亍在草原上的蛇鹫,是真正的古热带界特有鸟种。看它犹如美丽的贵妇人头顶花冠散步于后花园,但实际上,它正在觅食……一个不慎,蛇类、蜥蜴、鼠类、其他小鸟以及鸟卵都会成为它啄击下的亡魂。
当向导告诉我这是东非狒狒时,本人只有一点感想:太丑。即使人类与它们同属灵长目,在习性上亦有很多相通之处,但在这个看颜的世界……
非洲水牛,我们收获的第二种“非洲五大兽”,可谓是东非国家公园里最容易看到的big five了。我们猜测之前路过的Buffalo Mall以它取名,也暗示着这个连锁mall在当地的常见性?别看着水牛体型这么大,以为它们会单兵横冲直撞,其实牛群更爱集体上阵。只有视力欠佳的老年个体,会被驱逐出牛群,有一丝悲伤呢…… 终于看到纳库鲁湖本湖了,天高云淡,平静无波,这样犹如镜子的湖面怪不得能在火烈鸟大量聚集时,被映衬得火红一片呢。
火烈鸟,我们终于看到你了!虽然近两年冬季,四川也偶有火烈鸟记录,但和在非洲见到时的感受完全不同,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满足。非洲大陆共有两种火烈鸟,一种是大红鹳(Phoenicopterus roseus),即大火烈鸟,便是我们这次在纳库鲁湖见到的。喙部浅粉色,喙端黑色,体长超过120cm,这在我国坐火车也得买票了吧?大红鹳也零星出现于我国新疆、青海、山东、河北、江苏……等地,相信随着观鸟人群的增多,会有越来越多新的省区被“点亮”;另一种是小红鹳(Phoeniconaias minor),又称小火烈鸟,从学名就可以看出,它和大红鹳分属两个不同的属,本次非洲之行除了纳库鲁以外,其他地区我们见到的火烈鸟应该都是小红鹳。 纳库鲁湖的火烈鸟可能早已习惯了人类的观看了,一转首回眸、一低头饮水都显得无比闲适、淡然,只有当我们靠近到5米的距离,它们才会振翅遥飞与我们拉开一些距离。想来这群火烈鸟体内积累的叶红素也还不够多,不足以让它们展示出美丽的深红色,仅仅在羽翼展开时能窥得一抹温馨的粉红。每年年底至次年3月是纳库鲁湖观看火烈鸟的最佳时间,我们来的时间略偏晚,因此无法见到传说中火烈鸟染红湖面的盛况,眼前这片水域目之所及的火烈鸟数量仅数百只。向导John说,近些年因为生态环境的恶化,如今纳库鲁湖已经几乎看不到红染湖面的壮丽场面了。至于具体原因,可能是水位的上升,使得习惯于在浅滩觅食的火烈鸟们觅食困难,也可能是湖水咸度的降低,而不为它们所喜。 不过,能在抵达非洲的第一天就见到这种美丽的大鸟,我们已是欣喜不已!其实自然观察有时就像与时间赛跑,数年后,也许已不知应去何处寻觅,只能珍惜眼下。
浅滩上徘徊着觅食的黑胸距翅麦鸡、黑翅长脚鹬、剑鸻、 基氏沙鸻、小滨鹬等等。除此之外,我们还看到了流苏鹬(Philomachus pugnax),但这种鸟儿最为著名的还是其繁殖羽,希望有机会能够去到极北之地一睹其芳容,而此时此刻的非洲,则是它们不远万里来到的越冬场。
绿翅灰斑鸭(Anas capensis),它们随着雨水而迁徙,整个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辽阔湿地几乎都能见到它。
埃及雁(Alopochen aegyptiaca),也是非洲的常见鸟,在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中,有湿地,就有它。而它们也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水鸟,攻击力与报道里的“大白鹅”有得一拼。
一只小鸊鷉(Tachybaptus ruficollis),广泛分布的它们,和国内的种群从外形上还是颇有差异,第一眼看去尽管断定为小鸊鷉,但多看两次却又怀疑是同属的其他种,实际上它是小鸊鷉capensis亚种,为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陆的留鸟。 远处的小岛上则是白鹈鹕、白胸鸬鹚、灰头鸥等的聚集之地,更远处,还有非洲秃鹳和黄嘴鹮鹳。
黑犀并不黑,它们的体表颜色更接近灰白色,取名黑犀据说只是为了区别于前面见过的白犀。而后者的得名也颇有意思,白犀的嘴型宽,因而称它为wide rhino,时日久了便被误读为white rhino,从而成为了“白色的犀牛”,黑犀受此连累,变成black rhino也只能认了。但黑犀的吻部尖且能伸缩卷曲,觅食时可以利用这个功能剥掉枝条上的叶子,帮助进食,是不是有奇蹄目下貘类的既视感?体型上,黑犀也比白犀小一丢丢,性格上也稍微羞射一点点啦。 至此,在纳库鲁湖,黑白双煞这两种犀牛我们都尽收眼底,“犀牛主题公园”的重点基本结束!从湖边回望我们的车,接下来可以轻松一刻了,向导带我们来到了国家公园内的Flamingo Hill Camp就餐,这里可谓“荒漠”里的“绿洲”。小桥流水、绿荫成林,丝丝凉意舒缓着燥热的中午时分,让我们足以放松心神。而室内的装饰无不与非洲动物有关,最漂亮的当属这幅壁画上的火烈鸟了。
营地内的庭院是观鸟的好地方,在这里我们收获了栗头丽椋鸟、热带黑鵙(Laniarius major)、斑鼠鸟(Colius striatus),后者可真是吵遍天下无敌手,而且隐身技能超好,藏进灌丛后简直无处寻,完全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下午3点,充足休息后的我们再度出发,继续探索纳库鲁国家公园。
这是非洲典型的植物景观烛台大戟,与我们平时在阳台上把玩的迷你多肉植物同宗同源。从这里开始,我们看到了迪氏水羚、汤普森瞪羚还有数种鸟类。
迪氏水羚与非洲秃鹳(Leptoptilos crumenifer)来个正面交锋,这只因为是正面角度,大肉锤的效果没有那么惊悚,当它们向雌性求偶时,炫耀着膨胀肉锤的样子真是不忍直视。审美到底在哪里?!而秃鹳也堪称东非大地上的生物垃圾处理器,当我们途径城镇乡村时,房顶上、道路旁四处都有它的身影,随时盯准垃圾桶准备袭击。
罗氏长颈鹿,又叫乌干达长颈鹿,曾经的长颈鹿亚种,如今一分四后,则作为北方长颈鹿。肯尼亚还有另一种常见的长颈鹿是马赛长颈鹿,斑纹区别还是蛮大的。此外,东北部和苏丹接壤的地区还分布有网纹长颈鹿(直到次年也就是2018年,才收入囊中)。
非洲鸵鸟索马里亚种(Struthio camelus molybdophanes),真的很大,靠近它们时,即使我们坐在车内也得微微仰视,当它们伸直脖子,看起来得有2米。它们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大鸟类。鸵鸟也是世界上现存鸟类中“独一家”的二趾鸟类,可惜全程一直在草丛里轻抬轻放,没能拍到一张完全暴露的脚趾。而除了非洲本土种外,鸵鸟在历史上曾见于包括我国在内的大部地区,如著名的临夏盆地。近代史上,也还有一个生活在阿拉伯半岛的非洲鸵鸟syriacu亚种,可惜已于上个世纪灭绝,鸵鸟自此从亚洲大陆彻底消失,成为了非洲特有种。
奔跑中的西方牛背鹭(Bubulcus ibis),对于我而言又是得益于分类学变动的“躺新”了。接着,向导John开车带我们走上了纳库鲁国家公园的制高点,在这里伫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Amarula / Kenya Wildlife Service Conservation Partnership,我们知道Amarula是一种肯尼亚甜酒,推测这是酒企资助的保护项目。
一只红颊蓝饰雀(Uraeginthus bengalus)雌鸟。雄鸟更漂亮,脸颊上有一块鲜艳的红。而另一侧的凉亭处,则可以一览纳库鲁湖全貌,据说电影《走出非洲》就在这里取过景。
一只停留在凉亭椅背上的三色黑眼鹎(Pycnonotus tricolor)。
远处的东非悲䳭(Oenanthe lugubris)。下山后向导John提议说带我们去看公园内的瀑布,结果抵达现场后是酱紫滴:
说好的waterfall呢?干得一滴水都没有!据说这里之前有狒狒生活,但我们见到狒狒群的地方,从这里开出去还有挺远,不过小狒狒倒是挺萌的,瞬间治愈了我那受伤的心灵。
一路上,我们先后看到了非洲鵟(Buteo augur)、环颈斑鸠(Streptopelia capicola),并再次路过了黑斑羚和迪氏水羚的栖息地。
离开纳库鲁湖时,日头已当西,但John说到距离我们今晚住宿的纳瓦沙湖畔Elsemere Conservation Centre还有整整6个小时的路程于是,吃着国内登机前朋友送的伊比利亚火腿切片,我们一路风驰电掣,奔往下一站:纳瓦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