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词僻义 | capital 是一种怎样的刑罚？

今天小站来和各位聊聊 capital 这个熟词。

说起 capital 来，往往首先想到的就是其名词含义指一个国家的“首都、国都”或一个省的“省会”，以及喻指某个工业、行业或活动集中或出名的“中心、重要都市”，比如世界金融中心（the financial capital of the world）、世界时装之都（the fashion capital of the world）。

这里要注意的是，美国国会山（Capitol Hill）以及美国国会大厦（United States Capitol，也称 The Capitol 或 the Capitol Building）的英语名称中使用的是 capitol （源自罗马七丘之一的卡比托利欧山“Capitolium”，意在致敬古典民主和共和），不要因为其位于美国首都以及单词形似而误作成 capital 。

一个国家的首都，除了是该国的政治中心外，一般也是经济中心。而 capital 一词用在经济领域则可以指“资本、资金、本钱”和“财产、财富”，以及劳资双方（capital and labour）中的资方。

这个概念也可以喻指谋取利益的凭借或学术研究等积累的资本，比如现在有些资本家（capitalist）在做大做强掌握经济权力之后，想法设法还要捞取政治资本（gain political capital）以试图谋取政治权力，其目的不外乎从中捞取好处或利用其谋求私利（make capital out of sth），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失去了道义上的资本（lose moral capital）。

而回到英语语言本身， capital 还有一个熟知的用法就是作名词指“大写字母”，作形容词指字母“大写的”，同 upper case （大写字母、大写体），与 lower case （小写字母、小写体）相对。

大写字母由于与小写字母有着明显区别，于是常用来增强易读性或进行强调。随之在英语中产生了习语 with a capital A, B, etc. 来强调某一表示性质的字眼，意即“非常、特别”或者说“真正地、名副其实地、彻头彻尾地、不折不扣地”，比如纯属浪漫派（be romantic with a capital R）、特别烦人（be trouble with a capital T）、真正的女权主义者（be feminist with a capital F）。

就是如此熟悉的一个 capital ，当它出现在《经济学人》2021年8月16日播客简介中的下面这句话时，你还认识吗？

As capital punishment fades, life sentences proliferate; that comes with its own costs and iniquities.

这个句子虽然不长，但两个分句的最后一个单词都有些难度。其中，第一个分句最后的 proliferate 是小站之前在小词详解栏目中介绍过的，指“数量激增、大量涌现”。第二个分句最后的 iniquity 是一个不仅与 inequity （不公正、不公平）形似而且义近的单词，指“极不公正、十分错误、很不正当”。

弄清了这两个生词，句子的逻辑也就基本清楚了：随着 capital punishment 逐渐消失，无期徒刑开始激增；随之而来的还有其自身的代价和极不公正。

问题是句中的 capital 以及 capital punishment 该如何理解呢？

从词源上看， capital 一词源自拉丁语 caput （头）的形容词 capitalis （头的），13世纪初经古法语 capital 进入英语后原先也是作形容词表示“头的”或“与头相关的”。

从这个概念出发， capital 到了15世纪初就开始用来表示“重要的、主要的、基本的、非常的”，强调因其重要性、意义、卓越等而处于同类事物之首。所以英式口语中以前也用 capital 表示“顶好的、极好的、第一流的”。

等到了16世纪20年代， capital 又被用来搭配 crime 或 offense 构成 capital crime/offense 表示“死罪”，也就是掉脑袋的罪。而在这之前的14世纪末期， capital 就已开始同其拉丁语词源一样含有“致命的”之义。

这个概念具体发展到今天便是指犯罪“情节严重到可以判处死刑的”，因此 capital punishment 的意思也就是“死刑”。那么回到上面《经济学人》的句子，其句意也就是说：随着死刑逐渐消失，无期徒刑开始激增；随之而来的还有其自身的代价和极不公正。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 capital 表示“首都”很好理解，相当于是头部城市。但“资本”这个大相径庭的含义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就要回到上面提到的拉丁语 capitalis ，其中性名词 capitale 除了表示“头”外，还可以指牲畜的“头数”。小站曾在 小词详解 | peculiar 中提到古时候牛是最重要的财产之一，而拥有牛等牲畜的多少就意味着财富的多少，所以 capitale 就产生了“财产、财富”的意思。这个词直接进入英语就成了 capital “资本、资金”含义的来源，而先进入法语拼成 catel 再进入英语就成了 cattle （牛）的来源。

好了，关于 capital 今天就讲到这里。最后送各位一句世界著名科学家、发明家托马斯·爱迪生（Thomas Edison）有关 capital 的励志名言共勉：

Time is really the only capital that any human being has, and the only thing he can't afford to l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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