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遂的故乡里行走(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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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遂的故乡里行走
张 帆
2017年的春日，我在毛遂的故乡里行走。扑面而来的，不单单是浓浓的春天气息，还有这方土地的厚重。在这方热土上，有关毛遂的传说，犹如这春日里的和风，令人迎接不暇。毛遂，不仅仅是这方热土的骄傲，而且也将这方热土作为了最终的归宿。

历史回溯到公元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公元前的260年，纸上谈兵的赵扩一场长平之战，葬送了赵国三十万精锐之师。三年之后，秦昭王派兵兵临赵国都城，邯郸岌岌可危。赵孝成王派平原君使楚求援。平原君选拔贤能，从门客中精挑细选出十九位文武兼备之才后，再也没有合适人选。面对国之将破、家之将亡的危急局面，毛遂挺身而出，要求与平原君使楚以说服楚王。
平原君问：先生来此几年了？
毛遂答：已三年。
平原君说：先生来此已三年之久，竟一事无成，可见只是庸才。俊杰譬如囊中之锥，早该囊破锥现，而先生不能，平庸之辈岂可同往？
毛遂道：锥未破囊，是因为您不曾把锥放入。现在您不妨把锥子放入，我不仅要将锥尖露出，而且还要将整个锥子破囊而出。平原君于是让毛遂同往。
至楚，平原君同楚王自早谈至中午，也没能谈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毛遂等二十人于朝下静候，眼见日上中天，可约纵大计仍未成功。十九人便对毛遂道：先生上。此时，毛遂扶案而起：象这种事情三言两语足以说清，可你们为什么从早上谈至中午还不能决断呢？
楚王大怒：阶下何人喧哗？平原君说是在下门客。楚王怒斥道：我和你主人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道理？

毛遂答曰：大王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你凭借着身后的楚国之众。而现在我离你近在咫尺，如果我持剑而起，谁又能救得了你？我们今日使楚，也是为了你们楚国。楚西有黔中、巫郡，东有夏州、海阳，南有洞庭、苍梧、北有陉塞、郇阳，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此乃霸王之资，天下诸侯哪个能当？白起，只不过是一无名小辈，可是一战而攻下你们的鄢、郢之地，二战而毁你们的祖茔，三战而掠走你们的先王，这些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我们赵国都为你们感到羞耻，可你们竟然无动于衷。我们主动来联合你们，你们却如此怠慢，是何道理？
楚王似有所悟，赶忙施礼：先生所言极是，我决定派兵和你们一起抗秦！
于是，邯郸之围遂解。
平原君赞曰：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国重如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啊！
冯梦龙有诗云：
橹樯空大随人转，秤锤虽小压千斤。
利锥不与囊中处，文武纷纷十九人。
毛遂故里之人在下亦有诗赞曰：
先生隐忍三两年，只因无事不妄谈。
使楚一鸣惊天地，留得美名天下传。
某想：毛遂纵然自荐，而平原君不纳贤才，则也就没有了这段故事，那么，赵国破亡，而毛遂亦终无出头之日，平原君则也枉负识才之名。
韩愈曾慨言：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可见伯乐之于千里马来说何其重要。这样感叹，古人也罢，今人也罢，其惺惺相惜的心情是一样的。
如今，时空转换，瞬息千年。两千多年后的今天，在毛遂故里所在的原阳县师寨镇路庄村，诸多历史遗存尚历历在目。漫步故里，怀思既往，隔世之感油然而生。我在想，那个时候的毛遂，舌战楚王，何其风发？胸中澎湃的，不仅仅是赵国安危，抑或还有壮志未酬的铁血情怀吧？！

原阳县毛遂故里，位于原阳县城西十二公里处的师寨镇正南一公里的路庄村。之所以说毛遂故里在如今的路庄，是因为在路庄村东北角，曾有一所毛遂庙，“灵宫三间，拜殿兰楹”。庙于“文革”期间因破四旧而被拆毁，诚可叹也！仅残存拆下来的木料和一通“毛仙庙碑文” 及三通“布施碑”。碑文载：“路庄是其(毛遂)居”，且因毛遂“能御大灾……永为一方之保障”，所以“四方闻而……祀之”。这四通碑于1980—1984年间全国地名普查和全国文物普查工作中被发现，并于1987年由当地群众集资重建于原庙址，后经原阳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村东有大土岗，俗称“毛遂岗”，系毛氏祖茔。毛遂系原阳人在《广平府志》中也得到印证，志中引“唐撰（毛遂后人）墓铭”曰毛遂“家本荥阳”，而原阳历史上曾为荥阳所辖。

漫步路庄村东，一座古色古香的毛遂古庙映入眼帘。此庙乃村民在上级文化主管部门的大力支持之下，多方筹集资金，投入大量义工在原有基础之上，于1988年动工所建，至2001年竣工。
毛遂庙院门口左右两侧立有功德碑，进入院中“自荐亭”赫然在目，乃中国社科院考古专家张政先生所题“毛遂之乡”，为楷体。在主殿和亭子之间，左右两侧各有两通碑石，西侧所立乃中国历史博物馆研究员曹肇基先生所题篆文“毛遂故里”，东侧则是中国历史博物馆研究员史树青先生所题楷书“毛遂故里”。毛遂古庙大殿前，乃民国十三年（1924年）所立碑碣四通。甬道两侧各两通。东侧居左为《毛仙庙碑》，碑文为蝇头楷体，书法严谨而灵动。大殿居中端坐毛公遂之塑像，两侧则立有侍女。大殿侧墙绘有大型壁画，东墙所绘为毛氏祖先画像，西墙所绘为“威慑楚王图”，情节栩栩如生。庙中共有大殿三间、厢房十间、自荐亭一座、碑刻十数通。现已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自毛遂庙东行百余米，有一岗突兀，就是前面所提之毛遂岗。岗上有颖脱亭兀立，亭中有碑曰：“毛遂之墓”。亭前岗坡上另有石碑两通，曰“毛遂故里”和“毛氏祖茔”，背面文字为故里简介及祖茔考略。颖脱亭后即为毛遂墓冢。此岗乃自然形成，和周边平整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据说时常有人从土岗挖土，但就是从来不见土岗变小。眼下正值春季，登高而望，麦苗青青，油菜金黄，满目生机，犹若织锦。桃花盛开之处，灿若红云，煞是好看。景中人物如在画中。
据悉，毛遂庙拟在原有二十亩土地的基础之上，将再扩大至五十余亩，向东南一直延伸至毛遂坟岗，景观石南建毛泽东纪念堂，并对毛遂之墓景点进行围界保护，增建名人碑廊，毛遂坟莹向西至柏油路，拟建景观大道及牌房一座。
据村民讲，该村之前黄河在北，来回不定，今又回至村南。这里也曾作为码头存在过。现村中已无毛姓人家。说是早年这一带匪患蜂起，毛氏人家为避匪祸而举族迁至东南约八里之遥的徐庄村。之后便有毛氏族人陆续从路庄村把坟茔迁出，但迁坟者家中便多灾祸，于是不久又将祖先尸骨重新迁回祖茔。此说无凭，不足为信，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人们对毛遂的无限崇拜之情。时至今日，这里的人们还称毛遂为毛仙或毛遂爷。现如今路庄村已无毛姓，但徐庄村的毛氏族人却已多达数百口之众。
由于毛遂生于斯葬于斯，所以这里有关毛遂的传说故事就有很多，以前鄙人写有《》和《》时，亦多有提及。虽然毛遂故里如今其他地方亦存在争议，但这里的人们固执地认为，毛遂故里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言之凿凿，不容置疑。
在这里，广为流传的毛遂故事有《毛遂云梦山学艺》、《毛遂打醋》、《毛遂吃毛栗》、《毛遂拉塔》、《毛遂落井》等等许多。像这样的传说故事，路庄村民乃至原阳县的大人小孩都能说出一二。这里每年的农历初一、十五日，祭拜毛遂的人都很多，特别是在农历正月十三毛遂生日这天，人就更多，有来自郑州、焦作、开封、鹤壁、新乡、辉县、卫辉、延津、长垣乃至省外各地的人们，此地俨然成为本地人休闲娱乐、外地人慕名观光的怀古胜地。
司马迁在《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第十六中浓墨重彩地描写有毛遂自荐的全过程，他评价毛遂“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如今，因毛遂自荐而衍生出来的成语不胜枚举，如“毛遂自荐、歃血为盟、脱颖而出、锥处囊中、因人成事、一言九鼎、挺身而出、九鼎大吕、三寸之舌、日出而言，日中不决”等等许多，很是壮观。
2010年4月18日上午，原阳县行政大楼前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毛遂自荐》特种邮票暨《毛遂故里 文化原阳》邮票珍藏册首发式在毛遂故里的原阳县隆重举行。河南省邮政管理局、河南省邮资票品管理局、河南省邮政公司的领导、新乡市领导、原阳县领导以及来自宝岛台湾的嘉宾出席了首发式，当时人流如潮，达一万余人，可谓盛况空前。
最值得一提的是，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的远祖，一路追溯，便是这位先人毛遂。推论如下：
毛遂(约公元前285年一前228年)官居谏议大夫。毛亨毛遂之后。迁居山东东武。毛苌毛遂之后。治《潍》，为河间献王博士。迁居河间。毛庆毛苌之子，官为司徒。毛馥毛庆之子，官为荆州刺史。毛榄毛馥之子，官为汉阳太守。毛华毛榄之子，官为北海太守。毛班毛干之子，官为上计史。毛宝（详见拙作《》）毛班之子，后迁居荥阳阳武（今原阳）。生四子：毛穆之、毛安之、毛俊之、毛继之。毛释之(?一公元前170年)毛遂后裔。毛藻(601-673)毛乡之子。曾任上仪同、熊州司仓参军、晋州冀氐县令、唐朝散大夫、骁骑尉。毛文纲毛遂之后。元延佑二年升任平章政事。毛翥毛遂之后。明成化年间任汉中照磨。毛泽东是毛遂的直系后裔。
《天下韶山网》有文章《》，很明确的表示伟人毛泽东的祖籍是河南的原阳。同时《韶山毛氏族谱》也持这一观点，并把原阳县路庄村明确无误的写入其中。
历史就是如此神奇，中国独有的人文传承和族谱文化让历史不曾断代，让族系传承至今，这大概也是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魅力之所在吧！“毛遂自荐”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毛泽东等中外政要也曾多次引用'毛遂自荐'的典故，激励鼓舞人民奋发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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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楚国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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