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YAGE带你看商业】这个举世瞩目的产品，把科幻电影的想象带进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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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科幻迷来说，2019年的11月是一个有着象征意义的月份。早在在37年前的1982年，科幻大片《银翼杀手》（Blade Runner）上映，这部由雷德利·斯科特指导，哈里森·福特出演的电影里面，讲述了一个仿生机器人意识觉醒并革命的故事。

电影《银翼杀手》Blade Runner，1982

电影中故事的背景是一个充斥着高楼霓虹的未来世界，而电影里面设定的时间刚好就是2019年11月。现在，我们也终于来到了曾经人们眼中的“未来”——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终于到了赛博朋克的元年。

赛博朋克元年的产品

在人们想象的赛博朋克的世界中，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闪烁的霓虹、弥漫的烟雾是最具标志性的景观。这个世界，既性感，又冷酷。而特斯拉最新的一款车也刚好在这个时代登场，连名字也让人难以不联想到赛博朋克。

上周，特斯拉在洛杉矶举办发布会，正式推出这样一款造型极为前卫的皮卡——Cybertruck。特斯拉的CEO埃隆·马斯克亲自上阵，向世界推介这款现在还没有开始量产的新车。“拥有疯狂的扭矩、动态空气悬挂和分明的棱角”，这些都是这一款车被宣传的亮点。你很难想象这样金属质感、未来气质十足的汽车，竟然不是一款概念车，而是已经可以接受预定，即将在2021年交付的产品。

埃隆·马斯克介绍Cybertruck使用材料

这样一款车能够供六人乘坐，百公里加速仅需2.9秒，售价仅从3.99万美元起。Cybertruck科技感和未来感十足的造型让这款车一登场就吸引了各方的关注。有人对它的造型吐槽，但也有很多人默默“种草”。Cybertruck皮卡发布后，有粉丝把它比作是汽车界的iPhone 4，不止在于它具有颠覆性的外形，更在于它比传统皮卡更胜一筹的性能。至于最后是否真的能像iPhone4改写手机行业一样改写汽车行业，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从科幻的角度来看，这个产品满足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但是汽车专业人士却对产品的设计提出了种种质疑。澳大利亚新车安全评鉴协会ANCAP认为特斯拉Cybertruck的设计似乎不符合行人与骑车人的安全标准，认为这种极具棱角的设计，一旦发生与行人、骑行者等弱势群体的碰撞，会造成额外的伤害。而从空气动力学的角度来说，这么棱角分明的设计，也让很多汽车专家匪夷所思。

的确，这个设计本身极为激进的，但特斯拉也对这些质疑一一给出了解答。如果说激进的设计让这款车赚足眼球，内在的性能更是让它出尽风头。在发布会上，马斯克用拔河和赛跑的方式，让Cybertruck和福特F-150比拖拽力，然后又和保时捷911比加速。

Cybertruck和保时捷911百公里加速比赛视频

“卡车的功用，跑车的表现”——这正是特斯拉对于Cybertruck的概括性宣传。在发布会现场，马斯克也玩起了“杂技”，用各种方式炫耀自己的产品。为了证明产品的坚固和韧性，特斯拉的设计负责人向皮卡的防弹车窗扔了一个金属球，但却一不小心砸碎了车窗，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不过根据设计参数，这款车的车身应该可以阻挡9毫米的手枪子弹。

汽车迷有汽车迷的眼光，科幻迷也有科幻迷的视角，而二级市场的分析师却往往对特斯拉的产品摸不着头脑。如果用汽车行业一般的估值分析方法来看特斯拉，这家公司的存在本身就有很多不合理性。每次特斯拉推出新产品的时候，人们最关注的还是华尔街的反映，而特斯拉的股价也确实是“跌宕起伏”。

特斯拉过去一年的股价（数据来源：谷歌财经）

对于Cybertruck发布会现场的乌龙，德意志银行称，“Cybertruck本应牢不可破的玻璃窗被打碎，这是一个坏的兆头”。很多分析师不看好这款产品，他们自然有一套说辞。在分析师看来，特斯拉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完善其产品布局。从一般的轿车，到SUV，现在又是皮卡，基本上是一个传统车企拓展产品线的思路。他们会告诉你，美国的皮卡市场有多大，有多少人会从福特跳票，转到特斯拉，然后特斯拉能够拿到多少市场份额，云云。

然而，这样分析下来，就会发现特斯拉相比传统车企，其产品有诸多不完美的地方。比如，很多车主反映，大屏的UI交互不合理，或者是内饰存在瑕疵等等。再加上特斯拉本身频频变动的高层人士，以及长期亏损的现实，难免让分析师们产生各种各样的质疑。可是，马斯克似乎并不在意，他表示准备把这一款Cybertruck皮卡带上火星。可能只有在火星上，这款车才真的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分析师们看不懂的“特斯拉”

皮卡是美国的国民车型，在地广人稀的美国中西部和南部，皮卡既能满足小规模运输的需求，也能够兼顾日常出行和娱乐的舒适性。皮卡的拖拽能力是让这类车满足人们不同需求的关键，它让人们的工作和生活的需求多了无限多的可能。

很多分析师试图将Cybertruck对标福特F150，福特F系列算得上美国的“国民车型”，就好比萨塔纳曾经在中国的地位。而很多分析师认为，Cybertruck要挑战的就是福特F150。有人把推特上对于两款车的讨论热度进行了分析，果然势均力敌，不过福特F150的声量在广大的美国南部仍然占有优势。

特斯拉和福特皮卡在推特上的讨论热度比较

分析师们经常看不懂特斯拉在玩什么花样。在Cybertruck上市后，特斯拉的股价不升反降。虽然，类似这种“新品上市、股价下跌”的现象，苹果也常常出现，但是特斯拉过山车式的股价曲线则是苹果所没有的。在蒂姆库克接班后，苹果的管理方式已经“职业经理人化”，它的产品策略和市场路径也更加的“可预测”，但特斯拉却似乎是保持了一个狂人和极客的文化，这也容易让华尔街困惑，最终则会反映在股价上。

事实上，马斯克和他的产品经常受到华尔街的质疑。巴克莱分析师布赖恩-约翰逊（Brian Johnson）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质疑马斯克：“这位高调的首席执行官把未来捆绑在了无人驾驶上，马斯克显然对汽车利润率和盈利途径并不重视。”

特斯拉历年的营业额和利润（数据来源：特斯拉年报）

利润！还是利润！对于特斯拉这个长期亏损的企业究竟能折腾多久，华尔街也是表示怀疑的。显然，这种“烧钱”型的企业在华尔街每天都会受到来自各类做空机构的伏击，而特斯拉被做空甚至已经成为了这家企业的“新常态”。特斯拉被做空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而就在今年的3月份，美国价值投资人俱乐部VIC发表文章，称“现在是做空特斯拉的最佳时期”。

文章说“在未来的几周和几个月时间中，随着特斯拉电动车需求减弱成为现实，我们预计特斯拉股东最终将会认清现实，即这家公司只是一家小众汽车制造商，面对的可寻址市场规模有限。在未来的8周时间中，随着特斯拉负面新闻的不断出现，我们预计这些股东将开始抛售所持的特斯拉股票。”

如果把时钟再往回拨六个月的时间，马斯克那时正在经历一个更糟糕的时期，在高管相继离职，特斯拉受到前所未有的质疑。于是，我们就看到了这一幕，马斯克在一个视频节目上，一边吸着大麻，一边吐槽。这件事情，甚至引来了美航天局对SpaceX的安全审查。而马斯克吸大麻的画面曝光后，特斯拉的股价立即重挫6.3%。

马斯克在Youtube视频节目中抽大麻

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股价震荡的华尔街，马斯克显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CEO，这是特斯拉这家公司必须承受的代价。马斯克的公司遭到的做空不胜枚举，几年前很多人甚至怀疑特斯拉造不出电动汽车，但是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特斯拉的股价却从IPO时候的每股17美元，飙升了20倍有余。

我们再来看看VIC的质疑。年初的做空成功了吗？在某种程度上，是的。特斯拉在今年年初的股价一度达到377美元，而在六月份也跌入了179美元的谷底。但是最近，特斯拉的股价又回到了300至350美元的区间。马斯克也刚刚宣布，Cybertruck已经收到了20万辆的预定。虽然这个数字并不算惊人，但至少足以给马斯克和投资者们一些信心。

据报道，在不久前的一次投资者会议上，马斯克再一次地展现了他雄心勃勃的融资计划。他对投资者说，自动驾驶可能会使特斯拉的估值达到5,000亿美元，这是特斯拉现在市值的10倍！对于传统车企，对于电池企业，对于Uber这样的互联网企业，这意味着什么呢？而对于投资者，又意味着什么呢？即便这个目标真的能够实现，特斯拉成长的过程中又会遇到多少狙击，又会有多少投资人的不解和质疑呢？

“赛博朋克”时代的革命之路

但是如果仅仅以一个车企的视角来看待特斯拉，永远没有办法看懂其中的门道。特斯拉的长远前景是成为运输业的颠覆者，而不仅仅是一家汽车制造商。如果说，以前的汽车企业们所琢磨的永远是如何在各个细分市场吃到更多份额的蛋糕，特斯拉则更像一个希望改写游戏规则的革命者。

特斯拉自动驾驶技术演示

毕竟，这是一个赛博朋克的时代。电池技术、无人驾驶、车联网…这些都是可以瞬间改写战局的技术。在赛博朋克时代，谁会像诺基亚一样倒下，谁会像iPhone一样崛起，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多数分析师们预见之所及。革命或灭亡，也许就是一个技术转瞬之间的创新，这也正是特斯拉在这个赛博朋克时代更值得去回答的问题。

如果你认为马斯克只是想在皮卡市场分一杯羹，那么你永远无法理解特斯拉的真正理想。我们不妨来看一下马斯克曾经做过的生意，从最早联合创始PayPal，到SpaceX可以重复使用的火箭，从在管道中“飞行”的超级高铁“Hyperloop”，到用意识控制电子设备的“Neuralink”。马斯克确实画过很多PPT，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一次又一次，他把PPT上的概念变成了现实的产品，并且投入了大规模的商业化运作。

虽然特斯拉被做空的新闻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任何一个真正关注过电动车行业，或者任何一个马斯克涉足的行业的人都不会怀疑一点——马斯克毕竟不是贾跃亭。即便是特斯拉现在已经量产的很多产品被吐槽有很多人机交互逻辑不顺畅、细节不完美的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革命已经来临，即便革命之路未必成功。

马斯克通过“星链”发出推文

就在上个月，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一条推文中说，“正在通过‘星链’卫星发送这条推文”。2分钟后，他发推文表示，“哇，成功了”。SpaceX计划将约1.2万颗通信卫星发射到轨道，其中1,584颗将部署在地球上空550千米处的近地轨道，为全球提供更好、更快、更低成本的互联网服务。这，又是另一场革命，而革命的对象就是那些因为成本算计不思进取不愿意铺就基础设施的电信寡头，和那些妄图封锁互联网的政治寡头。

马斯克一直在革命，而且革命者的姿态本身也让它和资本市场的互动关系变得更为微妙。显然，马斯克知道自己的一切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他要告诉资本市场，自己就是要以革命者的姿态改变世界。在马斯克和资本市场的互动中，既要相互利用，但也要相互堤防。马斯克知道他离不开投资人们的支持，但也清楚他们不可能像一般的投资人喜爱的企业增长逻辑那样去发展。

“星链”技术的模拟演示

革命者的终极诉求是什么？除了进步和自由以外，也许还有一份浪漫。把Cybertruck带上火星，用“星链”让全球接入没有封锁的低成本互联网，通过超级高铁让人类在管道中飞行…每一个想象的终极版本，都是一种富有诗意的浪漫，都会改写世界。这种浪漫，早已超出了资本的想象。

对于资本来说，他们关注的更多是市场的规模有多大，一个能占到多大的份额，一只股票的市盈率是多少…而他们对于一个以“革命者”出现的、具有卡里斯玛领袖气质的、完全靠技术驱动的企业，似乎永远看不到全貌。资本不希望错过其中的商机，但也经常无法彻底理解其中的奥秘。

《银翼杀手2049》中主人翁的座驾

终究，资本的逻辑终究只是世界运转逻辑的一部分，甚至只是一小部分。不计成本的幻想、用技术改变世界，其实也是这个时代应有的日常。只不过在大部分企业被资本驯化的今天，特斯拉的桀骜显得有点不合时宜。特斯拉终究离不开资本市场的，但它的神奇之处又在于，它有可能去挑战资本运作的逻辑。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深谙资本游戏之道的建制派玩家们相形见绌。

而对于愿意冲破规则、带来真正创新的革命者，我们永远只能旁观，并且祝他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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