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证抗疫互助行动】证据报告-八段锦、太极拳是否有助于改善治疗

发起单位：

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循证中医药研究院

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

北京GRADE中心

Cochrane China Network 翻译与证据传播组/中医组

 “循证抗疫互助行动” 得到来自全国12个省和直辖市的21支专业循证团队的积极响应，其中循证护理团队5支；另有心理学和公共卫生团队的大力支持。

 “循证抗疫互助行动”通过问卷获取目前抗“疫”一线工作者们最主要的亟待解答的临床问题，请加入行动的专业团队帮助解答，并及时将证据反馈给临床和公众。

本公众号（BUCM循证医学精视角）会持续推送从一线收集到的临床问题的证据，点击底部“阅读原文”填写问卷。敬请关注并帮忙转发给一线医护、预防和心理工作人员。谢谢！

基本信息

【团队名称】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

【联系方式】于长禾，18601159559，[e-mail]

【完成日期】2020/2/20

核心概要

【互助问题】

序号：722

问题1：针对轻型确诊无肺炎表征的患者，7天规律八段锦锻炼联合标准治疗改善患者血氧饱和度、提高生活质量及缩短病程是否优于单纯标准治疗。

问题2：针对临床恢复期患者，30天的八段锦是否有助于提高康复患者的肺功能。

序号：74

问题1：针对临床恢复期患者，30天的太极拳锻炼是否有助于提高康复患者的肺功能。

【结论概述】

根据新冠病毒的中西医专家指导意见，基于患者自我或康复医师评估，以循序渐进、因人制宜为原则，八段锦、太极拳、六字诀等中国传统保健操作为有氧运动可以在疑似患者、确诊轻度患者和轻症痊愈出院患者中使用，但是对结局指标的改变情况尚不清楚。

根据中医传统功法干预COPD证据（GRADE非常低-低-中等），八段锦、太极拳等中国传统保健操治疗COPD未报道任何不良事件，单纯干预可以提高COPD患者的运动能力、肺功能及生活质量，且优于常规治疗（呼吸困难改善情况无差异）；但是联合呼吸康复技术或一般运动疗法（对比呼吸康复和运动疗法）在以上结局指标的提高并不明显。

证据1

【证据来源】文献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

王辰,方国恩,谢欲晓,赵红梅,喻鹏铭.2019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呼吸康复指导意见(第一版)[J/OL].中国修复重建外科杂志:1-5.

【发表时间】2020-02-19

【发表/发布单位】中国康复医学会

【证据相关结果】

1、隔离观察/住院患者

1.1疑似/确诊轻度患者：

（1）具备自主活动能力的患者，可在隔离室内以尽量独立日常生活活动来保持运动功能，分成小段进行以利于自我观察，每日活动时间争取累计在1h以上，严格避免疲劳。

（2）无法站立的患者，可选择坐位/半卧位/卧位，在教育视频和小册子指导下，进行四肢及躯干的轻量活动。

（3）医学观察期间患者的病情存在加重风险，活动强度不宜超过非常轻微（<57%HRmax或上升<30%HRr）的有氧运动强度水平。

1.2普通肺炎：

（1）具备自主活动能力的患者，可在隔离病房内以尽量独立日常生活活动来保持运动功能。确定病情稳定时，也可设计坐起、起立、伸腰、抬腿、迈步等动作编排活动，分成小段进行以利于自我观察，每日活动时间争取累计在1h以上，严格避免疲劳。所有活动应尽量在原地进行，不产生患者在病房内流动。

（2）无法站立的患者，可选择坐位/半卧位/卧位，在教育视频和小册子指导下进行握拳、举臂、踝泵、足跟后滑、抬腿、股四头肌及臀肌等长收缩等活动。

1.3重型/危重型肺炎：针对运动能力和耐力下降问题，卧床患者可在床上进行渐进性的肢体主动活动或器械被动活动。离床患者可在使用呼吸控制技术的帮助下，在床边行坐站转移和原地踏步等活动。所有活动以不引起血氧饱和度和血压下降为原则。

2、痊愈患者

2.1轻症隔离及普通型出院患者：多数患者肺功能损害轻微或无持续残留的肺功能问题，且住院时间较短，产生身体功能障碍的可能性较小，此类患者出院后的康复目标主要以恢复体适能和心理调整为主，方式以在康复专业人员指导下的居家康复；内容以循序渐进的有氧运动为主，选择患者以往偏好的运动形式或尊重患者意愿和现实条件选择合适的运动形式，制定有氧运动处方，逐步恢复至发病前的活动能力水平，早日回归社会。

2.2重型/危重型出院患者：对存在肺功能损害的患者进行评估，制订长期的循序渐进的运动、心理、营养的综合的个性化呼吸康复方案。

呼吸康复评估：明确新冠肺炎患者出院后呼吸功能、躯体功能、日常生活功能及社会参与方面的障碍类型及严重程度，治疗期间需要根据患者的康复情况制定相应的康复方案，其中运动处方如下：

（1）有氧运动：有氧运动采用FITT（Frequency频率、Intensity强度、Time时间、Type类型）原则制定运动处方：

F频率：3～5次/周。

I强度：根据患者心肺运动功能循序渐进地调整运动强度，可从非常低强度（运动中心率<57%或心率上升<30%HRr或RPE<9/20）→低强度（运动中心率57%～63%HRmax或心率上升30%～39%HRr或RPE9～11/20）→中等强度（运动中心率64%～76%HRmax或心率上升40%～59%HRr或RPE12～14/20）。

T时间：10～30min/次，前3min为热身阶段，最后5min为整理阶段，约为运动中强度的30%～40%（若采用间歇运动形式，计算累计的运动时间）。

T类型：持续或间歇的原地踏步、室内/外步行、室内/外踏车、太极等中国传统操等。

（2）力量训练：力量训练推荐使用渐进抗阻法训练法，每个目标肌群的训练频率是2～3次/周，负荷为8～12RM（即每组重复8～12个动作），1～3组/次。

（3）平衡训练：合并平衡功能障碍的患者，应予以介入平衡训练，如康复治疗师指导下的徒手平衡训练、平衡训练仪等。

（4）注意事项：

疼痛：当患者存在肌肉骨骼系统的疼痛症状时，应酌情调整运动处方。

乏力：对于轻症出院后患者，可以在监测血氧的情况下循序渐进增加活动强度到中等强度，对于重症患者，建议强度调整的周期应更长。

气促：运动过程前后及整个过程中需强化血氧及症状监测，出现气短、喘憋、胸闷等症状时需要了解患者的指氧水平，小于93%时应终止活动。

 【证据质量与分级】证据等级待定

【证据结论】

八段锦、太极拳等中国传统保健操作为有氧运动可以在疑似患者、确诊轻度患者和轻症痊愈出院患者中使用，但是对结局指标的改变情况尚不清楚。

 【备注与说明】

1、运动中心率指最大运动心率值（HR）的65%-85%之间。

最大心率=220－年龄（粗略估计）

运动中心率=（220－年龄）×65%-85%【假如50岁，运动中心率110-144】，中老年人或者出院患者应该从最小运动中心率开始。

ref: 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http://www.ciss.cn/kxcb/kpwz/201806/t20180629_413383.html

2、RPE，Rating of Perceived Exertion（感觉尽力程度评级表）

RPE评级表参与者评价运动时的自身感觉（心跳、呼吸、排汗、肌肉疲劳等），来估计运动时的强度，数值范围是由6至20（如下图）。

证据2

【证据来源】文献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

【题目】

刘晓丹,刘莉,陆云飞,冯玲,赵斐然,吴绪波,齐唐凯,赵敬军,肖璐,徐曙天,刘杨,沈亚南,刘益杰,卢洪洲,单春雷.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功能恢复的中西医结合康复训练指导建议[J/OL].上海中医药杂志:1-5

【发表时间】2020-02-19

【发表/发布单位】上海中医药大学康复医学院、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康复医学中心

【证据相关结果】

1、轻型新冠肺炎患者健身气功养肺方训练方案

1.1训练目的　对于轻型新冠肺炎恢复期已经可以在床边走动的患者，指导其在室内进行健身气功养肺方训练，减少患者长时间卧床可能带来的并发症，改善患者心肺功能和身心状态，促进肺炎恢复，提高生活质量。

1.2遵循原则　存在跌倒风险的患者不宜训练。初次训练要有医护人员监督，关注患者训练时和训练后的主观感受（疲劳度）以及心率、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指标。训练时，要求自然呼吸，不勉强，不用力呼吸，禁止憋气；循序渐进，呼吸和肢体活动的幅度、次数、时间等根据需要可逐步增加，不追求一步到位。训练时有任何不适（如诱发咳嗽、胸闷、头痛、头晕、关节疼痛等）时应及时终止所训练的动作。因人制宜，可选择适合患者的部分动作灵活进行训练。建议在体力可以承受的条件下，每天做２ 次健身气功养肺方训练。若无不适且感到体能增加，临床指标改善，则建议坚持训练。训练时建议患者的主观疲劳程度达到RPE量表（见上图）中的11分或12分，即轻度用力或轻度疲劳感的水平

1.3训练方案　健身气功养肺方包括起势、呼字诀、呬字诀、两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鸟戏（鸟飞\鸟伸）、横担降魔杵、收势，共8势（具体内容见论文）。

2、重型新冠肺炎恢复期患者床上训练方法

2.1 训练目的　通过指导重型新冠肺炎恢复期病情稳定的患者在床上进行缓和的康复训练，减少患者长时间卧床可能带来的并发症，改善患者心肺功能和身心状态，促进肺炎恢复并改善预后。

2.2 遵循原则　同上。但应更加注意训练的安全性和医护人员的监督，循序渐进，因人制宜。

2.3训练方案　本方案将呼吸训练和肢体运动相整合，并将现代运动疗法和传统六字诀功法相整合。每套训练约15分钟，每天可酌情考虑训练1次或2次（具体内容见论文）。

【证据质量与分级】证据等级待定

【证据结论】

八段锦、六字诀等中国传统保健操与呼吸训练和肢体运动等现代康复技术结合可以在确诊轻度患者和重型新冠肺炎恢复期患者中使用，但是对结局指标的改变情况尚不清楚。

【备注与说明】无。

证据3

【证据来源】文献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COPD患者）

【题目】

Gendron LM, Nyberg A, Saey D, Maltais F, Lacasse Y. Active mind-body movement therapies as an adjunct to or in comparison with pulmonary rehabilitation for people with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 2018 Oct 10;10:CD012290. doi: 10.1002/14651858.CD012290.pub2.

【发表时间】2018-10-10

【发表/发布单位】Institut Universitaire de Cardiologie et de Pneumologie de Québec, Université Laval, Québec, QC, Canada

【证据相关结果】

1、积极身心运动疗法（AMBMT）对比呼吸康复技术（主要是非指导下的步行训练）

1.1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总分(最小临床差异值为4分)：MD=‐5.83（95%CI：‐8.75 to ‐2.92，3个试验，249人，低质量证据）

1.2慢性阻塞性肺病的评估测试(CAT)(最小临床差异值为3分)：MD= -6.58(95%CI：‐9.16 to –4.00，1个试验，74人，低质量证据)

1.3呼吸困难：

医学研究会呼吸困难量表：MD=0.00（95%CI：‐0.37 to 0.37，2个试验，127人，低质量证据)；

Borg量表：MD=0.44（95%CI=‐0.88 to 0.00，1个试验，139人，低质量证据)；

慢性呼吸问卷(CRQ)呼吸困难量表：MD=‐0.21（95%CI：‐2.81 to 2.38，1个试验，11人，低质量证据)。

2、积极身心运动疗法+呼吸康复技术 对比 呼吸康复技术（主要是非指导下的步行训练）

2.1 SF‐36总分：MD=5.42（95%CI：3.82 to 7.02，1个试验，80人，非常低质量证据）

SF‐36精神健康得分：MD=3.29（95%CI：1.45 to 4.95，1个试验，80人，非常低质量证据）

2.2 SGRQ总分: MD=‐2.57（95%CI：‐7.76 to 2.62，1个试验，192人; 中等质量证据）

2.3呼吸困难:

慢性呼吸问卷(CRQ)呼吸困难量表：MD=0.04（95%CI：‐2.18 to 2.26），1个试验，80人，非常低质量证据）

【证据质量与分级】GRADE证据等级：中等、低、非常低质量证据

【证据结论】

中等证据表明：疾病特异性生活质量改善方面，身心运动疗法联合呼吸康复技术与单纯呼吸康复技术没有差异；

低质量证据表明：疾病特异性生活质量改善方面，身心运动疗法优于呼吸康复技术，但是两者对呼吸困难改善方面没有差异；

非常低质量证据表明：一般生活质量改善方面，身心运动疗法联合呼吸康复技术优于单纯呼吸康复技术，但是加用身心运动疗法对呼吸困难改善方面没有差异。

【备注与说明】

身心运动疗法： 五禽戏、六字诀、八段锦、标准健身操、24式杨氏太极拳、孙氏太极拳、瑜伽等

呼吸康复技术：自我检测的步行训练、骑车、有氧运动、抗阻运动等。

证据4

【证据来源】文献

【直接证据or间接证据】间接证据（COPD患者）

【题目】

Shirley PC Ngai, Alice YM Jones, Wilson Wai San Tam. Tai Chi for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COPD). Cochrane Systematic Review. https://doi.org/10.1002/14651858.CD009953.pub2

【发表时间】2016-06-07

【发表/发布单位】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 Sciences, The Hong Kong Polytechnic University, Hong Kong, China

【证据相关结果】

1、太极拳 vs 常规治疗

1.1 6分钟步行试验：MD= 29.64米（95%CI：10.52 to 48.77米，318人，6个试验，非常低质量）

1.2 耐力穿梭行走测试：MD=373秒 (95% CI：135.42 to 610.58 秒，38人，1个试验，低质量)

1.3呼吸困难（Borg量表）：MD=0.2 (95% CI：‐0.67 to 0.27，137人，1个试验，低质量)

1.4肺功能：一秒钟用力呼气量（FEV1）：MD=0.11 L（95% CI 0.02 to 0.20 L，258人，4个试验，中等质量）

1.5氧耗量峰值：MD=2mL/kg/min (95% CI ‐5.76 to 1.76 mL/kg/min，10人，1个试验，低质量)

1.6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总分：MD=7.85 (95% CI ‐16.53 to 0.83，233人，3个试验，非常低质量)

1.7慢性呼吸问卷(CRQ)：MD= 0.41(95% CI ‐0.54 to 1.35，48人，2个试验，低质量)

2、太极拳与呼吸训练 vs 呼吸训练

2.1呼吸困难（Borg量表）：MD=1.3(95% CI：‐2.02 to ‐0.58，80人，1个试验，非常低质量)

2.2肺功能：一秒钟用力呼气量（FEV1）：MD=0 L（95% CI ‐0.11 to 0.12L，120人，2个试验，低质量）

2.3 6分钟步行试验：MD= 22米（95%CI：‐6 to 50 米，60人，1个试验，非常低质量）

2.4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总分：MD=1.32 (95% CI ‐5.92 to 3.28，120人，2个试验，非常低质量)

 3、太极拳与运动 vs 运动

3.1 6分钟步行试验：MD= 1.5米（95%CI：‐18.76 to 21.76 米，192人，1个试验，低质量）

3.2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总分：MD=3.76 (95% CI  ‐8.72 to 1.2，192人，1个试验，低质量)

【证据质量与分级】GRADE证据等级：中等、低、非常低质量证据

【证据结论】

研究结果的证据质量从非常低到中等。太极拳组和常规治疗组改善呼吸困难方面程度相似。太极拳组改善6分钟步行试验和肺功能方面优于常规治疗组，但是生活质量改善不明显。

太极拳与呼吸训练或者运动组结合使用时，太极拳组并没有在呼吸困难、肺功能、运动功能和生活质量等方面提供额外好处。

【备注与说明】

太极拳： 杨氏太极拳、孙氏太极拳、陈氏太极拳等

编辑排版：张晓雯，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

        王禹童，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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