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噩梦》｜如何让长寿不再是噩梦？

核心书摘

《老后破产》是NHK特别节目录制组的采访过程全记录，也是已经有良好口碑的“译文纪实”系列的第28本。这本书的关注对象，是那些“老后破产”的高危人群，这些人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仅靠低收入的养老金或存款生活；独自居住，缺乏亲属的照护等。

书中以“金钱问题”为主轴，揭露了“老后破产”在居住、生活、医疗、人际关系等方面的各种影响。案例中的每一位老人，年轻时都和你我一样认真工作，做好了退休后的储蓄计划，却从没想过老后生活如此孤独辛苦，甚至失去求生欲望——长寿，这个传统意义上幸福的字眼，居然成为了 “噩梦”。走进本书，让我们一起找寻养老问题的时候解决之道，避免成为“老后破产”的预备军。

关于作者

NHK特别节目录制组奉行“亲身采访”“独家”“感动”等报道理念，敢于大胆挖掘事实真相、不畏挑战，曾陆续推出过《无缘社会》 、《女性贫困》、《老后破产》等反映日本社会现实问题的书籍。

本书鲜知

学什么？如何让长寿不再是噩梦

日本的“生活保护”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制度，但政府兜底的“生活保护”，既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折磨。因为老人在享受“生活保护”前，要度过一段难熬的忧虑时光：如果变卖房产，消耗掉所有存款，“生活保护”却没申请下来，怎么办？如果不想变卖房产或花光存款，就不能享受生活保护，现有养老金又不能保障生活，怎么办？

《老后破产》聚集的就是这个热门问题：有存款，有房子，有年金，为什么还会“老后破产”？

书中揭示了日本国内养老困境的底层原因，将探讨的重点放在了怎样在贫困老人接受生活保护前，向他们伸以援手的问题。作者也指出：“老后破产”问题不只冲击着65岁以上的老人，更进一步蔓延到了工作人口，意在表明解决养老问题已迫在眉睫。

日本的今天可能就是中国的明天。但与日本的“边富边老”不同，中国的老龄化是“未富先老”，所以我们更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能让长寿不再成为“噩梦”。

你还会发现

· 日本老龄化造成的影响；

· 日本生活保护“失效”的原因；

· 如何更好地解决养老问题。

一、第一集：窥探老后生活

这部名为《老后破产》的纪录片的第一个镜头，留给了一个叫菊池的老人。

菊池女士今年80岁，她是日本社会众多独居的老人之一。NHK特别节目录制组的工作人员第一次登门采访的时候，在门口等了很久，菊池女士才从屋里出来。老人打开屋门，一边摸着自己肿得吓人的腿，一表抱歉地说：“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刚才去厕所了。我腿疼得厉害，走着去厕所很困难，所以护理人员就在我的床头安了一个便携式厕所。”

镜头跟着菊池女士进了屋，那是一个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平的房子，房间的墙上贴满了菊池女士老公的照片。年轻时候的菊池生活很美满，丈夫经营着一家建筑公司，生意稳定下来后，他们的儿子也出生了。

菊池的丈夫很喜欢汽车，虽然在那个年代，汽车是个奢侈品，日本能买得起小轿车的家庭特别少，但她的丈夫仍然咬牙买了一辆车，闲下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就开着车到处旅游。

应该说，年轻时的菊池一家生活很幸福，“不幸”是在他们晚年的时候悄然降临的。八年前，菊池女士四十多岁的儿子去世了，五年之后，丈夫又死于肝癌。丈夫的离世让菊池女士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方面变得更艰苦了，她靠着每月8万日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合人民币约4800元）的养老金维持生活，这些钱刚刚够房租和生活费的开支。

如果能始终这样维持下去，倒也还好，问题是菊池没有家人，自己还行动不便，她只能每月额外从以前的积蓄中拿出3万日元雇家政护理员来给她做饭、打扫，积蓄是固定的，每花掉一笔就少一笔，每少一笔，菊池女士就焦虑一分。

一般情况下，护理员会每天早晨8点来，9点走，帮菊池女士做一个小时的家务，事实上，菊池女士也只支付得起这一小时的费用，而且她还不确定自己的积蓄还能支撑多久。有人会说，想省钱不雇护理员不就行了吗？当然行，但后果就是饿死，因为菊池女士的腿根本无法支撑起她去做饭。

镜头里记录了菊池女士走路的一幕。每天中午，菊池女士都得自己走到厨房，去冰箱里拿护理员做好的午饭。从卧室到厨房，一共5米的距离，却成了老太太一天中面临的最大考验。

菊池女士先是在床上给自己打气，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气一样，“嘿”地一声站起来。一站起来，她就马上抓住带滚轮的步行器，步行器支撑着菊池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中间有好几次，菊池女士要停下来，抓着步行器“呼呼”地喘着粗气。

不管是走，还是停，她都不能离开步行器，一旦没有了支撑，她整个人就会不听使唤地倒在地上。不过是五米的距离，镜头里的菊池女士却一步一步地走了近二十分钟。

那天的午饭是马铃薯沙拉加一根香蕉，菊池女士对着镜头大口大口地吃。明天，为了拿午饭，她必须再经历一次5米的考验，而一旦哪一天连这五米的路都走不了了，菊池女士这孤身一人的生活，也将难以为继。

即使她真的能幸运地永远走下去，那她的积蓄又能支撑她请多少次护工给她做饭呢？这个难题好像只有一个解，那就是菊池女士说的那句“还不如死了算了”。答案很残忍，但却很真实。

菊池女士的生活只是众多独居老人的一个缩影，她们几乎是进退两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日本社会养老问题的最大症结。那么老人是不是不独居就可以逃过老后破产的命运呢？

我们将目光关注在下一组镜头上，这组镜头的主角是泽田先生。

泽田先生今年62岁，他个子很高，即使到这个年龄了，也仍然有一米八。镜头里的他腰板挺得很直，右手却一直拄着拐杖，两年前因为脑血栓，他的两条腿一直麻痹到现在，只能借助拐杖才能行走。

大约在七年前，泽田先生55岁的时候，母亲的老年痴呆症恶化了，为了照顾母亲，泽田先生常常无法工作，后来就干脆把工作停了，专心照顾母亲。当时泽田先生没有多想，他觉得毕竟有母亲的养老金，总能把这段艰苦的日子熬过去。现在想想，本来就不多的养老金，要同时维持泽田和母亲两个人生活的全部开支，他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其实，近年来，日本社会中，因照顾老人而放弃工作的“护理离职者”已经非常普遍，每年都会有至少十万人新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泽田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虽然照顾家人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永远很残酷，为了父母辞掉工作，和父母共同生活照顾父母，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呢？结果就是两代人一起被拖到老后破产。

泽田先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在照顾了母亲整整一年后，母亲得以在自己家里寿终正寝，那时的泽田先生已经56岁了，那是一个马上就要跨入“老年人”行列的年龄，有哪家公司会用一个老人呢？所以母亲去世后，泽田先生再也没有找到工作。

后来没办法，泽田卖掉了母亲的房子，想租一个稍微便宜一点的房子度过余生，没想到他连房子都租不到，因为除了母亲这个唯一的亲人外，没人能做他的租房保证人，没有保证人，就很难租到房子。

最后不得已，他只能住在一个只能容纳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的旧旅店里，那一张床的面积，就是泽田先生唯一的容身之处了。

有家人也无法避免“老后破产”，才是日本社会最令人绝望的事情。

二、第二集：老后破产的入口

《老后破产》这部纪录片的第二集，探索的是关于“生病”的问题。

很多老年人嘴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身子骨还行，总会有办法的。”虽然养老金少，但如果身体不出问题，勉强为生是没有问题的，一旦生病，就离老后破产不远了。很多人为了省钱，连医药费都要精打细算，除了患上癌症、心脏病这样的会危及生命的大病，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去医院那种“吞钱”的地方。

第二集的镜头记录的就是因为生病而面临破产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渡边女士。

镜头下的渡边女士是一个刚刚过了65岁生日的老人。面对镜头，渡边女士没头没脑地问了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一个问题：“袜子没湿吧？”。所有的工作人员当时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啥意思，直到进了渡边女士的家，他们才明白过来。

渡边女士的家小得可怜，除了一张榻榻米之外，其他空间几乎都被纸箱和橱柜占满了，为了能让来采访的客人有一个坐的地方，渡边女士在榻榻米周围的地上铺了一层被子，也就是说，整个房间能坐的地方就是被子上，如果穿着湿袜子上去的话，会很麻烦。

当摄制组的人都进来之后，屋里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渡边女士非常愧疚地说：“房间很窄吧？不好意思，只能让你们坐在地上。”才说了这一句话，她就开始“呼呼”地直喘粗气。

这时候，镜头拉近，渡边女士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在镜头里能够清楚地看到，渡边女士的鼻子里插着一根输氧管。她指着那根输氧管说：“离了这个，我就活不了了，即使安上了，我呼吸起来也很困难。”

大概是在两年前，渡边女士因为心力衰竭病倒了，从那以后，她的心脏输血功能就比普通人弱了很多。渡边女士的十个指头尖都是黑的，这是血流不畅特有的症状。

渡边女士没有结过婚，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宾馆工作，直到心力衰竭倒下后，才办理的退休。退休以后，渡边女士才发现，当初她服务的公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根本没给她缴纳养老金，所以现在，即便她生着重病，也拿不到一分钱的养老金，她年轻时候存的一点钱，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如今她手里的存款只剩下300万日元，光每个月的房租就要花去4万日元，再加上生活费、医疗费，渡边女士每天都在为存款的见底日一天天逼近而感到焦虑不安。

最让渡边女士发愁的，是打出租车去医院的费用，她说：“我不能不去医院，但又坐不了电车和公交车。”

只是稍微动一下、走一走就呼吸困难的渡边女士，不可能带着吸氧器坐公交车去医院。因为吸氧器足足有5公斤重，上车下车搬来搬去对于渡边女士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便是打出租车去医院，光是从公寓的楼上下来，再走到出租车上这个过程，也得拼了她的老命，渡边女士必须自己提着沉重的吸氧器从台阶上一级一级地走下来，这对她的心脏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万一要是跌下去，就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渡边女士计算过，从家里到医院的打车费用大概4000日元，这笔钱对于只有300万日元的渡边女士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用渡边女士的话来说就是“这笔费用，令人心痛到想哀嚎。”

为了节省房租，渡边女士也想过搬到一个租金更便宜的房子里，但找来找去，她发现那些房子不是离医院远，就是条件很差，而且租金并不便宜，最便宜的也要5万日元以上。

在这一集纪录片拍摄结束的时候，渡边女士对着镜头无奈地说：“5万日元是不行的，现在4万日元都紧张，看来，我还是哪也去不了。”

渡边女士的故事只拍到这里，但她的故事一直牵动着观众的心，没有养老金的渡边女士，总有一天要面临积蓄花光的问题，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按照日本的政策，没有资产和住房的居民都可以申请“生活保护”。我们在开篇的时候，已经提到过，“生活保护”能够给贫困的居民提供生活费和医疗、护理等保障，但很多人却不去申请，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接下来，《老后破产》的第三集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

三、第三集：为什么“生活保护”失效了

对于老人来说，如果没有亲属或熟人可以依靠，能够帮助他们克服“老后破产”的就只有“生活保护”了。

但日本法律有一项硬性规定：如果有存款，就不能接受“生活保护”，而且拥有房产等不动产也会成为申请“生活保护”的阻碍，因为政府想当然地认为，有房子就不算贫穷，再不济把房子卖了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

川西先生在申请“生活保护”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样的困境，这一集主要记录的，就是川西先生的故事。

川西先生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几年前，他的脚关节就出现了疼痛的现象，但为了省钱，多年来，他硬是没去医院，就靠零售药店卖的最普通的止疼药来缓解疼痛。

川西先生的父亲是一个木匠，所以他子承父业也做了这一行，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自己亲手一块木头一块木头地搭建起来的。

不幸的是，三年前，川西先生被查出来患了前列腺癌，本来靠养老金还能勉强为生的他，一下子面临着巨大而且无止境的开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申请“生活保护”，但川西先生却因为不想放弃房子，打算拒绝接受“生活保护”。

川西先生说：“这个家是我亲手建起来的呀！家没了会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其实在日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房子去接受“生活保护”的人非常多，一来是因为，对于独居的老人来说，房子也许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二来即使真的卖掉房子，每月的房租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卖房子的那点钱，根本撑不了多久。

不过近两年，日本政府针对这个问题推出了“逆向抵当”制度，这个制度规定，政府等机构会以老人的房子作担保借钱给他们。如果合同到期了，或者在合同到期前老人去世了，政府就会把房子收回卖掉，以偿还贷款。

这个制度的好处就是老人可以不用立马把房子卖掉，就能拿到补助。

川西先生当然也考虑过“逆向抵当”政策，但是，他发现，以“逆向抵当”借到的钱就像是养老金一样，是每月汇入账户一部分，这根本无法改变川西先生入不敷出的生活状况。而且合同一旦到期，借款人就必须一次性偿还所有的借款，要是最终因为长寿而达到了借款额度的上限，房子就会被没收，一样还是没有住的地方。

面对这样左右为难的局面，川西先生说：“像我应该不会长寿吧？长寿了存款也会见底，还是在那之前死了的好。”

这实在是令人难过，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寿”已经成为人们避之不及的东西了？尽管难以理解，但这确实是川西先生的心声，他希望自己能在存款见底的五年内去世，他说自己知道的那些选项，无论选哪一项都活不下去。这就是日本人老后的困境，绝望又真实。

“养老”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有老人的地方，就会存在“如何养老”的问题，即使是在我国古代，历朝历代也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先从春秋战国时期说起。春秋战国虽然战乱频繁，但很多国家仍然非常重视尊老养老的问题。比如齐国就规定，百姓家里如果有70岁的老人，国家就会免除他一个儿子的徭役和赋税；如果家里有80岁老人，就可以免除两个儿子的赋税；如果家里有90岁以上的老人，政府会免除他们全家的赋税和徭役。这已经算是比较惠民的政策了。

到了汉朝，政府对养老问题更加重视。汉朝法律规定，孤寡老人到市场上做买卖要给予照顾，免掉他们的租税。当时酒是国家专卖商品，但为了照顾老人，政府允许老人开店卖酒。

到了唐朝，政府更是强烈推崇“父母在，不远游”，最大程度地杜绝了“空巢”老人的现象。除了从法律、赋税上制定“养老”措施外，我国古代还建立了养老院制度。比如在南北朝时，政府就修建了养老院，用于收留和赡养孤苦老人；北宋时期又有了“福田院”、“居养院”、“养济院”等，将孤寡不能自养的老人登记备案，由国家统一赡养。到了明代嘉靖年间，政府除了增加“养济院”的数量和规模之外，还定期派官员进行巡视，检查贫者和老者是否有饭吃。

由此可见，我国古代政府对“养老”的问题是丝毫不吝啬的，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养老”问题是一个相当久远的社会问题。

总结

“养老”是一个现实而且迫在眉睫的问题，也是很多国家、尤其是老龄化严重的国家一直在探索和尝试解决的问题。日本作为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国家之一，算得上是这条探索路上的先行者，但通过这本书反映出来的现实来看，日本针对“养老”问题推出的各种措施和政策的效果并不好，老后破产的问题依然非常严竣。

“老龄化”问题是一个让日本这样的发达国家都头痛的问题，作为一部电视纪录片，《老后破产》同样无法给出更好的思路和方法，只能真实记录和再现老人们不幸的生活，所以这本书还有一个副标题，叫“名为‘长寿’的噩梦”。

我们以前和大家一起读过一本书叫《百岁人生》，这本书的作者琳达•格拉顿在书中预测，“长命百岁”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事，甚至在“00后”中，每十个人中就能有一个活到100岁。针对长寿时代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格拉顿也在书中给出了一些建议，比如终身学习、学会并接受跨年龄交往、科学理财和投资、注重无形资产的积累等等，这些都是应对长寿时代问题的好方法。

尽管这些方法也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养老”的所有问题，但起码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新思路，《百岁人生》这本书还给出了一些在“长寿时代”如何开启“多段人生”的方法和建议，作为今天这本《老后破产》的补充，将会带给你很大的启发，至少会让你不再害怕“长寿”。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 1488 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拆书人：张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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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文字、图片部分来自今今乐道APP和网络，老农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