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博士论文摘要9 | 李欣仪:跨学科视野中的沈从文与音乐关系研究

李欣仪 跨界经纬 2020-01-18



跨学科视野中的

沈从文与音乐关系研究



        


          

作者:李欣仪

导师:何云波

毕业院校:湘潭大学    

答辩年份:2012年 


摘要

     音乐是沈从文的生命。然而,沈从文所说的“音乐”与平常所说的“音乐”不一样,它不仅包括作为艺术形式的“人工之乐”,还包括自然万象中的“天籁之音”和无声幻象的“心灵之乐”等。不同的音乐类型对沈从文的影响并不完全相同,尤其是后两种音乐体验带有明显的“忘我沉迷性”、“体悟性”、“超言说性”等特点。这些特点与湘西巫乐文化存在着隐秘的联系。



        音乐对于沈从文思想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沈从文的主要思想命题的形成(如生命、神性、抽象等等),都与其音乐体验存在紧密的联系。“忘我”的音乐体验让沈从文从世俗哀乐和人为偏见中超越出来,对生命意义获得新的认识,从而引导生命向更崇高的目标发展。他所说的“生命”就是在这种极度完美、自由、本真的状态中感受到的生命澄明之境。这种澄明之境与道家的“逍遥游”一样,既是生命的最高形态,也是一种神秘的“体悟”状态。沈从文的“神”、“神性”观念就是在这类体验中把握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沈从文的“神”思想是对于湘西巫文化的继承和提升。因为在湘西,“神”并不是人们在清醒状态下领会的,而是借助“乐舞仪式”步入迷狂之中的“心会”。沈从文有时用“抽象”一词来指代这种潜意识弥漫的心灵境界。
  


       音乐对于沈从文思想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沈从文的主要思想命题的形成(如生命、神性、抽象等等),都与其音乐体验存在紧密的联系。“忘我”的音乐体验让沈从文从世俗哀乐和人为偏见中超越出来,对生命意义获得新的认识,从而引导生命向更崇高的目标发展。他所说的“生命”就是在这种极度完美、自由、本真的状态中感受到的生命澄明之境。这种澄明之境与道家的“逍遥游”一样,既是生命的最高形态,也是一种神秘的“体悟”状态。沈从文的“神”、“神性”观念就是在这类体验中把握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沈从文的“神”思想是对于湘西巫文化的继承和提升。因为在湘西,“神”并不是人们在清醒状态下领会的,而是借助“乐舞仪式”步入迷狂之中的“心会”。沈从文有时用“抽象”一词来指代这种潜意识弥漫的心灵境界。



      沈从文还是20世纪少数几个形成了系统的以音乐“重造”民族道德、社会政治思想的知识分子之一。在他看来,中国问题的根源在于情感的枯竭、人性的扭曲以及生命神性的丧失,因而提出了“神之重造”的观念。“神之重造”直接来源于巫术仪式的直观体验。它是人们在一种“忘我”的沉迷状态中获得的对于“神圣”的觉悟。由于“乐”是“巫术仪式”的本质,“神之重造”进一步发展便演化出沈从文的“音乐重造”思想——借助“音乐”来将封建意识下形成的强迫、统制、专横、阴狠种种不健全情绪,加以完全的净化廓清,从而成为一种强有力的光明健康人生观的基础。沈从文的“音乐重造”思想具备了较完整的体系——艺术教育是基础,为培养合格的公民和政治家做准备;城市文化的“音乐化”设计是关键,艺术对于全体公民的情感教育是形成新的社会政治局面的重要途径;政治体制的“音乐化”改造是其保障,只有在心理健全的人的引导下,中国才能走向新的局面。沈从文的上述构想都基于一个信念——音乐能够改造人的心灵,让扭曲的、冷漠的灵魂恢复正常。这个观点虽然后来被马斯洛等心理学家所证实,然而对于沈从文来说,它并非来源于某个实验或者某个现成的科学发现,而是其亲身体验。


     

        音乐对于沈从文的创作也有着深刻的影响。在现代文学史上,以音乐为借鉴,并将其引入文学创作及理论的也不乏其人。然而沈从文的文学创作对于音乐的“借鉴”与别的作家不一样。由于受湘西半原始文化中的“互渗”思维的影响,在沈从文眼里,“文学”与“音乐”既是两种分别的艺术形式,又是同一的。因此,其文学创作对于音乐的“借鉴”并不是对乐曲的“机械照搬”,而是一种自由无碍的转化。
 

       情绪(生命)是文学与音乐自由转化的契合点。在沈从文看来,一切艺术形式,不论是音乐、美术、建筑还是文学,都是情绪与生命的载体。这个观点在沈从文作品的主题、内容、措辞乃至标题上都有所体现——不仅音乐所传达的生命感悟可以转移到文学创作当中去,音乐处理情绪(生命)的方式与技巧也可以给文学创作提供启示。或者说,音乐不光能为沈从文的文学创作提供创作的契机和内容,还能启发沈从文对于小说叙事结构与节奏的安排
  

      

        更为重要的是,将文学作品视为“生命”的载体也使得沈从文的文学功用观呈现出独有的面貌。在中国现代文学中,一般的作家总是以作品承载某种社会思想(如进化论、民主、共产主义等等)来“说教”读者,从而达到改造社会的目的。沈从文的“文学功用观”虽然也包含了一定的“说教”成分,但主要是通过改造人的非理性层面(情绪、生命)来实现的。沈从文所说的“经典重造”并不是设定“教条”让人去遵守,而是用“美”去改造人性的底蕴,消除“本质上之翳阴与霉斑,使其莹洁透明,如美玉纯金”。也就是说,沈从文“经典重造”的最后成绩不是一本“道德法典”,而是一群“莹洁透明”的心灵。传统功用文学观以道制欲,压制人的“生命”。沈从文的“经典重造”却恰恰相反,他肯定人的生命,尤其肯定人类追求“美”的本性,并认为文学作品只有将人类被政治偏见、金钱与道德压制的“本性”释放出来,才能重新燃起追求更高原则的生命热情。如此一来,个体生命建构与民族的道德建构便取得了内在的统一。这种观点同样是受到音乐启发而形成的。
  

     本文从跨学科角度剖析沈从文及其创作与音乐的关系,既能在一定程度上深化沈从文研究,对比较文学跨学科研究亦不乏启示意义。



图片来源于网络

责任编辑:李婉薇


往期精彩

博士论文摘要8 | 张羽:泰戈尔与中国现代文学

博士论文摘要7 | 魏李梅:新世纪以来文学的电影化传播研究

博士论文摘要6 | 张琪:论多丽丝·莱辛太空小说中的文化身份探寻

博士论文摘要5 | 李徽昭:20世纪中国作家美术思想研究

博士论文摘要4 | 郭薇:《赤壁赋》的视觉艺术传播研究

博士论文摘要3 | 石少涛:互联网时代的跨界书写现象与文学研究的视域拓展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