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的写作既有鲜明的现代精神,又承续着古典小说传统中的灿烂和斑斓。他的叙事繁复精致,语言华美、典雅,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息,这种话语风格所独具的准确和绚丽,既充分展现了汉语的伟大魅力,又及时唤醒了现代人对母语的复杂感情。”
——2004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授奖词
读中国当代文学,一个绕不开的名字就一定是——格非。曾与余华、马原、苏童、洪峰并称为中国当代文坛“先锋五虎将”的格非,在上世纪80年代,格非正是凭借先后发表的《追忆乌攸先生》《迷舟》《褐色鸟群》等中短篇先锋小说,以“先锋作家”的身份进入文坛。1986年发表处女作《追忆乌攸先生》;1987年,发表成名作《迷舟》,从此以“叙述空缺”而闻名于“先锋作家”之中。此后陆续出版了《敌人》《边缘》等长篇小说,从《欲望的旗帜》起,格非开始书写当代题材,试图从先锋作家转型介入现实。格非擅长对文学、社会、历史等问题做深入思考,他的作品具有坚韧、优雅、准确、睿智等特质,在中国当代文坛独树一帜,获得过一系列重要文学奖项:《江南三部曲》(《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荣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隐身衣》荣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望春风》荣获第一届“京东文学奖”。此外,他还获得过“2004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2004年度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第二届21世纪鼎钧双年文学奖”、“第三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第一名、《新京报》“2011年度文学类致敬图书”、 “2014年度老舍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二十多年来,格非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成为当代文坛独树一帜的学者型作家,然而其早期的三部长篇代表作《敌人》《边缘》《欲望的旗帜》始终是理解和阅读格非的重要作品。2020年3月,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经过重新打造,将这三部作品联袂推出。《敌人》创作于1991年,是格非将神秘经验与先锋叙事相融合的长篇处女作,被认为是当代先锋小说阵营里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开始于一场蔓延在赵家的神秘大火,财主赵少忠继承了祖父的遗产以及一张写在宣纸上的嫌疑者名单,继续着赵家几代人的苦苦寻找:是天意还是有人故意放火要灭了这个家族?仇敌是谁?然而“敌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接连出现的是发生在赵家的一系列恐怖和死亡事件。赵少忠的老婆,儿子赵龙、赵虎,女儿梅梅、柳柳,孙子“猴子”等人都难逃离奇的死亡,所有人物的命运似乎都被一种神秘不可知的力量所操控……《敌人》被称之为神秘小说,表达原始的恐惧的母题。赵家的大火消失多年以后,留在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其实已经不是有关大火的记忆,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是这种原始的恐惧,派生了所谓的“敌人”;也是这种恐惧,把人一个个推向了毁灭和死亡的境遇。诚如格非自己所说:“《敌人》试图表达的核心是一种恐惧。恐惧是无法被忘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既是历史,又是现实。”正是有了这种深邃的恐惧母题,《敌人》才得以被称为神秘小说,因为神秘总是与恐惧相联的,它更多的是一种黑暗而令人战栗的经验。继《敌人》之后,格非于1993年推出了第二部长篇小说《边缘》,这是格非将先锋小说叙事锤炼得炉火纯青的一部作品,读者得以在先锋叙事中回望二十世纪的历史变革与边缘个体的命运沉浮。小说以“我”在垂垂老矣之际对整个人生的回望为起点,借助无数重要的人生片段,拼凑出“我”跌宕起伏的经历——隔阂和孤独中的童年生活,残酷荒诞的青年生涯,返乡后卷入社会的滚滚洪流中……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在“我”的生命旅途中一一浮现,他们的故事将“我”裹挟其中,而“我”像是生活的旁观者,静静注视着他们的到来和离开。《边缘》从不同的人物角度展现了“边缘人”的生活面貌和脆弱的命运。记忆中的42个片段,映照出二十世纪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亦凝聚成一种悬浮于悲欢离合之上的澄澈与淡然。《欲望的旗帜》出版于1996年,是格非从先锋创作试图转型,点破时代精神问题的代表作。在上海市某高校哲学系,一场重要学术会议召开前夕,大会的执行主席贾教授毫无预兆地跳楼自杀身亡,会议不得不中断。贾教授生前的信息通过其他人的回忆一点点拼贴起来,各色人物纷纷登场:贾教授的弟子曾山是一名坚定的理性主义者,却总是陷入对自我的怀疑之中;宋子衿是曾山的师兄,终日于谎言和游戏感情中浑浑噩噩,最终陷入了疯狂。身处事件核心的还有曾山的妻子张末、佛学大师、经济诈骗犯、资料员等等,他们都在各自欲望的深渊中沉沦……小说中的每个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填补或解决欲望的方式:爱情、哲学、文学、宗教、婚姻,等等,然而它们无一不走向溃败;在热闹的生活中,在沸腾的名利场,每个人都孤独而痛苦。
这是一部当代知识分子的“失败之书”,也是当代人身处精神困顿中的自我检省之书。
“格非的每一部作品都很扎实,很难挑剔,他的作品不仅具有古典性,更具‘古典心’,这在《边缘》《敌人》中都有体现。”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 陈晓明
“我们小说家里面有两个大学者,其中一个就是格非,这两个小说家最让人骄傲。”
——作家 莫言
“格非的写作坚韧、优雅而纯粹。尤其他作品中那些人性的迷思与暗语,已成当代文学重要的语言奇观。”
——作家 谢有顺
“他既把西方先锋文学叙事的巨大能量和可能性带进来,又带出《红楼梦》的叙事。格非身上是这样的一种汇集,中国的、西方的、读者的、作家的、学者的、教授的,所有这一切汇集到格非上面,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多重性。”
——诗人 欧阳江河
“我能感受到格非身上的智力水平,不仅仅是作为教授的智力水平、作为小说家的智力水平,而是几种东西的一个综合。这几种东西的综合产生的一个局面实际上就是当代的一个文化。”
——诗人 西川
“这位天生有个‘小说家身段’的人,凭着本能起舞,便已经舞姿蹁跹,风度迷人。这样的小说家,好像最能捕捉年轻而敏感的心灵,因为他的‘美’一目了然。”
——作家 弋舟
“研读格非的过程同时是一个发现自我的过程,始终有着发自内心的冲动。”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张清华
“在当代中国,如何书写现实是困难的,这几乎是每一个作家的困境。格非的意义在于,在切近现实表达精神处境时,他在可能与可能之间寻找到了如何谈论现实和精神疑难的方式。”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张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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