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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世30年,帕特里克·怀特的“生命之诗”依然在回响



2020年9月,我们将迎来帕特里克·怀特逝世三十周年纪念日。为了纪念这位澳洲文学巨匠,KEY-可以文化今年将以精装版形式推出他的五部已经成为世界文学经典的长篇巨著:《人树》《树叶裙》《风暴眼》《探险家沃斯》和《乘战车的人》。


帕特里克·怀特的小说总是以澳大利亚为背景,但其主题往往超越地域、民族和时间的界限,直击全人类所共同面对和关注的根本问题。有对拓荒精神的描写;有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探索;有白人文化与土著文化的冲突……


野蛮与文明在那片被遗忘的大陆上界限模糊,道德和伦理在那里定义暧昧。怀特用小说讲述只属于这个国家、这片大陆的故事,把澳大利亚引入世界文学地图。 



01



澳大利亚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他以融会了史诗风格和心理描写的叙事艺术,将一座新大陆引入文学地图。”这是1973年,瑞典学院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帕特里克·怀特时的授奖辞,怀特因此成为澳大利亚历史上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怀特1912年出生于英国伦敦,自幼患有哮喘,他在澳大利亚的农场度过了童年时光;1932年,怀特进入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攻读法国与德国文学,读书期间出版了他的首部诗集《农夫与其他诗》;二战期间,怀特服役于英国皇家空军情报部门,在中东工作五年,1948年回到祖国澳大利亚;1955年,怀特发表了长篇小说《人树》,这部被誉为“澳大利亚的《创世纪》”的长篇巨著使他声名大振。


帕特里克·怀特


帕特里克·怀特是20世纪最重要的英语作家之一,也是一个文坛怪咖。他的作品是神秘主义、象征主义和意识流的集大成者,善于在意识流和叙事之间自由转换,怀特被认为是与乔伊斯、劳伦斯等齐名的现代主义文学巨匠。他善于探索人的精神世界,在社会的荒原中寻找生命的终极意义。


怀特的作品在经历过上世纪90年代的翻译热潮之后,迄今已十多年近乎绝版。2020年1月,经过全新编辑和校订,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率先推出《人树》《风暴眼》《树叶裙》三部巨著,之后还将陆续推出《探险家沃斯》《乘战车的人》等代表作。希望将这位澳洲大陆的文学巨擘再次带回大众读者和英语文学爱好者的眼前。




02



澳大利亚的《创世纪》

冷酷仙境中的田园悲歌


《人树》是帕特里克·怀特的成名作和代表作,被誉为“澳大利亚的《创世纪》”。小说通过对帕克一家两代人生活的细致描摹,展现了澳大利亚拓荒者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并对人性、人际关系和个人信仰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在天地之间一片人类足迹未曾涉及的丛林中,来了一个男人——斯坦·帕克。他砍树搭棚,开垦出一片空地,又外出带回一个女人——艾米做妻子。他们拓荒创业,生儿育女,相爱又疏离。帕克一家——固执沉默的丈夫斯坦,富于幻想的妻子艾米,暴戾不羁的儿子雷,上进虚荣的女儿塞尔玛帕克——的生活就这样在洪灾、大火、战争、疏离、背叛、孤独、死亡……中缓慢展开。


最后,男人在他临终前吐到地上的一口痰沫中找到了上帝。而那块由他最先开垦的荒地业已成为悉尼城郊。但归根结底,仍有树在那里。一位少年——斯坦和艾米的孙子走进丛林,想要写一首生命之诗。“归根结底,没有一个完结的时候。”



《人树》这一书名出自英国诗人豪斯曼(A. E. Housman)诗集《西罗普郡少年》(A Shropshire Lad)中的第三十一首:


树如此,人亦如此,永远不能平;

昔日有那罗马人,今日有我。


该诗描述的正是今日之少年站立山林间,遥想自两千年前的罗马统治时期以来,人类和山林一样都始终在此处生生不息的情景。


从历史上看,澳洲拓荒没有美洲拓荒那种战天斗地的豪情,澳洲拓荒者也不像美洲拓荒者那样自视为“上帝的选民”。一切似乎就只是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个体的一生,无论成败善恶,努力还是认命,也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过去了。


怀特始终在小说中追寻他心目中的“善”,一种简单的、纯粹的善,接近于基督教意义上的慈悲。怀特以一颗堪比托尔斯泰的悲悯心,写就一曲发生在澳大利亚冷酷仙境中的田园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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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显微镜下看人性幽微

意识流中探记忆长河


1973年,帕特里克·怀特发表了《风暴眼》,同年,他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这部作品也使怀特在英语文学世界获得更多关注和讨论。小说以亨特太太生命垂危到下葬这一时段内的活动为故事框架,通过她的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既叙述了她享乐放荡而又充满不幸的一生。



在悉尼一座腐朽的豪宅中,年过八旬的伊丽莎白·亨特抗拒着死亡的来临。病榻前,一对受利益的驱使而归来的子女,三个性格各异的护士,一个小丑般的管家,一位正直却懦弱的律师,在这虚伪冷漠的家庭中,上演一出勾心斗角、爱恨交织的悲喜剧。曾经美貌放荡的伊丽莎白,贪婪地攫取一切,伤害着家人与朋友;死亡的临近却让她在半梦半醒中,找到了终其一生都未能寻到的至善境界。就像多年前,伊丽莎白在海岛上经历过的一样,痛苦的风暴会将虚无荒诞的生命荡涤一清,带来纯洁、静谧的风暴眼。


“怀特丰富独特的语言,时而庄严,时而多变,总是涌现着讽刺的辛辣,让这本巨著的每一段都值得细细品味……很难用语言来描绘《风暴眼》的宏伟、睿智,以及对人类迷惘的忠实写照。”《纽约时报》这样评价《风暴眼》。


2011年,《风暴眼》被改编成电影搬上大银幕,云集了夏洛特·兰普林、朱迪·戴维斯等一众戏骨,豆瓣电影四星推荐。




04



一个女人惊心动魄的俘虏求生记

书写女性独立与勇气的代表作


《树叶裙》的故事聚焦在一位遭遇海难而沦为野人部落奴隶的贵族夫人身上,她跌宕起伏、百转千折的经历同时也是澳洲大陆历史的折射。


一艘从澳大利亚开往英格兰的帆船不幸触礁。乘客艾伦和她的丈夫幸免于难,漂流至与文明世界隔绝的孤岛。丈夫奥斯汀在与本地土著的纷争中丧生,艾伦则沦为土著部落的奴隶。她将同文明世界唯一的联系——一只婚戒绑在自制的“树叶裙”上,在饥饿本能的引诱下向野蛮的生活方式屈服。历经攀树捕鼠、与狗争食,甚至生啖人肉,她最终与白人逃犯展开了一场“亚当与夏娃”式的逃亡。艾伦迎来了回归文明世界的曙光,然而身处野蛮与文明岔路口的她不知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当白人文化遭逢澳大利亚土著文化,冲突无可避免。小说真实再现了19世纪40年代被视为英国犯人流放地的澳大利亚大陆的图景,野蛮与文明在那片被遗忘的大陆上界限模糊,道德和伦理在那里定义暧昧。


忠诚、平等、友谊…… 一首脱胎于澳洲大陆、植根在原住民土壤上的人性赞歌;性别、文明、社会……一场对习以为常、根深蒂固之观念的发问、探讨与深究。



05



三部重要代表作联袂推出

向读者发出全新阅读邀请


怀特擅于展现澳大利亚拓荒者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并在其作品中对人性、人际关系和个人信仰进行了深刻的探讨。他在小说中关注的这些命题,与帕特里克·怀特自身的遭遇息息相关。怀特患有哮喘,对自己的外貌也十分不自信,自幼便避世独处。青年时,因为远离故土澳大利亚远赴英国求学和生活,他因自己的“澳大利亚性”而与众不同。回到澳大利亚后,却又在精神上成了异乡人。


丰富的阅读量和深刻的孤独让怀特对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异类”有非同寻常的理解。他小说中的主人公也往往都是这类孤独的“异类”:《人树》的主人公是荒蛮大陆的开辟者,一个标准的外来人。《树叶裙》中的主角从英国前往当时还是英属殖民地的澳大利亚,后漂流到了孤岛,彻底脱离了文明世界。《风暴眼》一书的核心事件也是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上出现的。


极端事件带来的孤独,是怀特小说中的另一个主题:毁灭一切,乃至自身,才能真正活下去。怀特是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他笔下的社会是一个荆棘丛生的荒原,但他一直锲而不舍地思考着人的生命与自然的关系,寻找着人生的救赎。他用堪比列夫·托尔斯泰的冷峻剥离人们虚伪的面具,把每个人心底的肮脏、冷漠展示出来;但也以托尔斯泰式的悲悯心告诉我们,爱可以把冷峻的孤岛联系在一起。



帕特里克·怀特投入毕生精力写就的这些作品,对许多作家、艺术家产生过巨大的影响。爱尔兰歌手范·莫里森认为怀特的小说改变了他的人生;萨尔曼·鲁西迪写过的唯一一封“粉丝信”,就是给怀特的;俄国诗人叶夫图申科的一次即兴演讲也献给了怀特,他说阅读怀特“就像在零下65度的西伯利亚使用铁撬棍:你松手的时候,皮肤都粘连在上面了”;同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库切更是给出了“从各种层面上看,帕特里克·怀特都是澳大利亚最杰出的作家”的评价。


在新的世纪,怀特三部重要代表作的联袂推出,正在向读者发出新的阅读邀请。帕特里克·怀特的已经辞世整30年,但他的“生命之诗”依然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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