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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MoMA深度剖析(上)——宝藏馆藏重新组合,是冒险也是决心

MoMA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2021-03-30


待机了一整个夏天的MoMA在这个十月重新“开机”,新页面正在您的眼前展开——

事情绝不是扩展了47000平方英尺那么简单,毕竟,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观众们并不为“不够看”而发愁,所谓“更艺术一点”,绝非是“更多”,而是更多元、更有效、更先锋。


MoMA究竟发生了哪些关键变化?

这些变化背后的来龙去脉是什么?


本次关于新MoMA的深度探究将分为两篇,分别从“展什么”和“怎么展”两个关键维度,为你分享那些看得见的变化和看不见的幕后设计,彻底了解一下这位再熟悉不过的新朋友!


 展什么?重挖馆藏宝藏 

永久馆藏对于一个博物馆的重要性自不用说,是形象,更是灵魂。但展出的藏品永远只能占馆藏总量的一小部分——这个情况对大多数博物馆来说是一样的。以什么样的标准去选择展出的馆藏作品,成了关键。而这个标准,很可能几十年都不会改变。


MoMA这次改建的重中之重,便是大动干戈地重置自己的馆藏展厅。


在几十年来过于西方中心化的馆藏展示之后,MoMA终于下定决心,以实际行动拥抱符合当代价值观的多元文化论。

近几年来,MoMA在收藏非洲、亚洲、南美洲、非裔艺术家,及女性艺术家作品上的花费的力气不容小觑,而这方面的努力也会体现在新MoMA的馆藏展示中。简而言之,重新开放的MoMA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对“不同”的重新整合——它将MoMA带回早期的实验性阶段,迎接世界各地的陌生的、先锋的艺术。

闭馆期间,工作人员正在进行修复工作

Seraphine Louis/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Marc Chagall, via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via ADAGP, Paris; The Andy Warhol Foundation for the Visual Arts, Inc., via Licensed by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Jasper Johns, via Licensed by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为了不再让本应让更多人看见的杰作只能躺在仓库里落灰,新MoMA将每隔6至9个月系统性地轮替馆藏展厅中的部分艺术作品。这个工作量可不小,而MoMA绘画与雕塑部门总策展人安·特姆金(Ann Temkin)笑着说:我们的座右铭就是,为更多的人提供更多的工作!


 向南走,向东走 

从西方中心走出来,向南走,向东走,向世界各地曾经被忽略的艺术之处走。


开幕大展里,两位非裔艺术家贝蒂耶·萨尔(Betye Saar)和威廉·波普.L(William Pope.L)的个展引人注目。来自印度艺术家席拉·哥沃达(Sheela Gowda)和黛安尼塔·辛格(Dayanita Singh)的大型装置也在馆藏展厅中得到突出展示,一系列来自哥伦比亚、阿根廷、塞拉利昂、摩洛哥、波兰和罗马尼亚等地的艺术家作品也不容忽视。

MoMA还新设一个用于展出中国当代艺术的永久馆藏展厅,黄永砯、徐冰、宋冬、张培力、苍鑫、肖鲁等人的作品都在这里展出。

资深策展人Roxana Marcoci正在监督工作人员小心安装黄永砯的装置作品Palanquin,后面的则是中国艺术家徐冰的木版刻画作品。

Huang Yong Ping/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ADAGP, Paris;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纽约时报》的记者在新MoMA开幕前和馆内的很多策展人聊过天,当问起他们觉得馆内这几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他们都会提出一点——全球智库的建立。

相较于国际上一些知名博物馆在中东或亚洲开展分馆的战略举措,MoMA现任馆长格兰·D·洛瑞(GlennD.Lowry)更偏向于采取“自身内部教育”。这几年,MoMA在全球范围内广觅人才,来自拉美、东欧、南非或巴西等地的资深策展人加入团队。MoMA在不断聆听、学习、选择自己的方式。


安·特姆金说:“我们无可避免地身处在我们的时代中,我们不想与之抗争。我们想要,我们也需要成为它的一部分。马蒂斯就说过,伟大的画家必须处在他的时代之中。”


绘画与雕塑总策展人安·特姆金(Ann Temkin)和资深策展人安·厄姆兰德(Anne Umland)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在这个一元中心化不再有效的时代里,博物馆要做的,就是打开更多的界面。



 当代语境下的现代艺术史 


梵高的《星夜》,莫奈的《睡莲》、毕加索的《亚维农少女》、安迪·沃霍尔的《金宝汤罐》——放心,那些你耳熟能详的MoMA必打卡之作依然在——只不过,他们换了邻居,也换了全新的语境。


重新设置的馆藏展厅中,粗略的时间线路依然存:五楼的馆藏展厅展出的是从19世纪开始到1940年的作品,四楼是1940年到1970年,两楼则是1970年后直至现在。

只是你很快就会发现一切都变了——这条现代艺术史的游览主干道上,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意外小径和风景插曲。


莫奈的《睡莲》搬去了展厅515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剧透几个例子你就能明白:


毕加索的立体派开山之作《亚维农少女》,几十年里一直与几年后毕加索与另一位立体画派创始人乔治·布拉克(Georges Braque)共同创作的一幅比较小型的立体主义作品放在一起,构建了一个关乎“立体画派”的艺术史知识点——这也是MoMA之前长期以来的布展思路,这里是印象派,那里是表现主义——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来博物馆学习课本知识呢?


打破线性规则,寻找不同地区、不同时代艺术作品中的关联,发现其背后的文化同异,不才是人们为什么要在这个信息时代必须走进博物馆的原因?

作品早就在那里,而关联和视角是跟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发展的。


于是,当你走进新MoMA,你会发现与《亚维农少女》赫然对立的是出生于纽约哈林区的女艺术家费思·林戈尔德(Faith Ringgold)的作品《美国人民系列#20: 死亡》(American People Series #20: Die,1967),作品描绘了种族主义骚乱席卷全美的情景,血花四溅的背景下,白人和黑人依偎在一起,寻求安全。


Estate of Pablo Picasso/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Faith Ringgold/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via ACA Galleries, New York;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这件作品在尺幅上,和暴力凶猛的视觉语言上,都与《亚维农少女》相呼应,在某种意义上它指出了毕加索这件作品的核心——支离破碎的女性身体和隐含的殖民暴力。MoMA在2016年收藏了这件作品,第一次展出时只是在走道的一面墙上,而如今,它与艺术史上最著名的画作之一放在一起,打破了年代、流派、评判框架,放大了策展理念,好像在向所有观众提问:看看历史中有多少相似,看看一个艺术家是如何影响了另一个艺术家,看看艺术是如何身处于自己的时代——至少观众之前在MoMA看到《亚维农少女》时,从不会这样去思考。


这是冒险,也是决心。


亨利·马蒂斯的《红色工作室》(The Red Studio,1911)旁边,挂着阿尔玛·托马斯(Alma Thomas)的《炙热的日落》(Fiery Sunset,1973)

Succession H. Matisse/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梵高的《星夜》(The Starry Night,1889)和亨利·卢梭的《沉睡的吉普赛人》(The Sleeping Gypsy,1897)并置在一起,前景是来自密西西比州比洛克西的艺术家乔治·E·奥尔(George E. Ohr)的粗陶瓷器。这个自称为“比洛克西疯狂陶艺家”的人,在梵高于法国绘制《星夜》的同一时期,正在南美疯狂的制作成百上千这样的容器。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Jonathan Muzikar


你一定发现了,在馆藏展示的重新设计上,除了拉宽界面,我们也在界面里安排了不同颜色的点即不同类型的艺术作品。如此一来,解读的方式就会丰富起来,观众们在其中的感受也会更交叉。


这种跨学科的展陈方式究竟有何出彩?

连展厅名字都变风格了?

新MoMA更具突破性的改变,究竟是什么?


下一期“怎么展”维度的深入解读,

带你继续了解新MoMA!



参观小贴士: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公众号的菜单中有参观指南、餐饮等信息,还有部分展品的中文语音导览,希望能带你更加深入地了解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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