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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MoMA深度剖析(下)——让艺术变得可口而易于消化

MoMA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2021-03-30


关于新MoMA的种种变化,上次我们介绍了其对馆藏展品内容上的重新设置和排列,还没看过的小伙伴们戳这里补课:

 新MoMA深度剖析(上)

——宝藏馆藏的重新组合,是冒险也是决心


这一次,在“怎么展”这个维度上,我们进一步为大家介绍新MoMA的“新”在何处。


哈伊姆·施泰纳巴赫(Haim Steinbach)的这件装置作品被置于新MoMA的入口处


正如MoMA馆长格兰·D·洛瑞(GlennD.Lowry)所说,重要的不是空间的扩大,而是人们在这空间中如何体验艺术。

改变从你进入MoMA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你还是可以一如往常地从西53街进入MoMA的大厅,向右转进入雕塑公园,然后上楼到其他展厅,但现在你有了个新选择:向左转,我们的临街展厅如今免费开放。这里正在展出肯尼亚青年艺术家迈克尔·阿米蒂奇(Michael Armitage)的作品以及一系列MoMA独家策划的设计类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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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A正在以更加开放、欢迎的姿态邀请更多人来体验艺术。这种“欢迎”,更体现在焕然一新的策展方式上。

怎么展?“理解”为王

进入正式的馆藏展厅,熟悉又有点小惊喜的感觉扑面而来。

时间顺序依然是基本框架,在五楼,一系列布朗库西的雕塑让你轻松地进入现代主义,接着,四楼和二楼的馆藏展厅带你逐渐走向当代。

每一层楼都会有二十个左右的主题性展厅,配有简洁的导语,惜字如金的同时也画龙点睛。

MoMA官网上,陈列了各层楼各个展厅的简介

来看看这些最新的展厅主题:“19世纪的革新者”“抽象与乌托邦”“艺术与生活的边界”“亨利·马蒂斯的游泳池”“真实故事”“未来世界”……它们摒弃了单一的信息式介绍,而更偏向于强调策展的语境式呈现,从这个世界就可以看出,MoMA不再想以“来,我来告诉你点什么”为姿态引导观众,而是以“来,我们一起来想点什么”去激励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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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当作品为策展服务时,所谓名家作品的光环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在“19世纪的革新者”这个展厅里,梵高和来自密西西比州的艺术家乔治·E·奥尔(George E. Ohr)同台,分别代表了那个时代欧洲和美国的艺术革新力量;

而在一个名为“内部的战争,外部的战争”的展厅里,艺术所涉及的层面更为深远;

苏丹艺术家易卜拉欣·埃尔·萨拉希(Ibrahim El-Salahi)的作品《狱中笔记》(Prison Notebook,这可能是MoMA最脆弱的馆藏之一)、美籍非裔艺术家大卫·哈蒙斯《David Hammons》的《为美国祈祷》(Pray for America,1969)、女权主义艺术家梅·史蒂文斯(May Stevens)的水粉画等作品共同构成了一个荡气回肠的氛围,有力地推动观众去思考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纷争中,反抗何为,艺术何为。

绘画与版画部首席策展人克里斯托弗·切利斯(Christophe Cherix)正在调整《狱中笔记》的摆放,由于其纸张过于脆弱,该作品将于1年内被其他馆藏轮替。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DACS, London;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也就是说,新MoMA把整个永久收藏展厅,做成了六十几个小型的主题性特展,重点不再是“这是什么”,而是把“这”和“那”连接,创造出更为当代所需的思考语境。

序中有乱,混合搭配

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变化就是,学科之间的壁垒被彻底打破了。

在同一个展厅里,你经常能看到绘画、雕塑、设计、摄影、装置共聚一堂,服务于一个主题的诉说。

这个创举是对传统艺术界的挑战,它在原有体系之外,每个人会有各自的评判标准;这也是对MoMA跨部门合作工作量的挑战。从确定主题,到各自挑选对应的作品,同时要对其他类型作品的艺术背景好好补课,再到好几轮的共同协商和讨论,最终统一意见……看似轻巧的重置背后,是整个团队无数次的推翻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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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是对观众的挑战。

展厅里面不再有现成的知识点,

而是布满了跳跃式思维的线索。


在正式为这些馆藏作品办展之前,策展人正在细细为它们排列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比如在致敬包豪斯及其他同代现代主义学校的名叫“为现代生活而设计”的展厅中,观众可以看到保罗·克利和埃尔·利西茨基(El Lissitzky)的绘画,也可以看到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设计的椅子、由吉加·维尔托夫 (Dziga Vertov)执导的电影和大量的纤维印刷和纸上作品。而在整个房间的中间,坐落着一间厨房。

厨房?

是的!MoMA从奥地利史上第一位女性建筑师玛格丽特·舒特-里奥茨基(Margarete Schütte-Lihotzky)设计的一座公寓里“切”了个厨房出来,就放在了展厅中央。观众们由此会心一笑,身临其境地感受什么是“为现代生活而设计”。


.Jeenah Moo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新MoMA彻底改变了藏品的展览思维,创造了作品和作品的新联系,究其原因,还是为了创造艺术与观众的新关系。这并非主观或强势,而是时代所需。MoMA相信,走到21世纪,人们早就在期待艺术新的诉说方式。

因你们而改变

改变的伏笔早就埋下。

MoMA的策展人们除了埋头研究展览和作品,还在研究观众。“新一代的观众是通过图像来理解世界的,”摄影部高级策展人罗克姗娜·马尔科齐(Roxana Marcoci)说:“那种百分百的沉思型体验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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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A绘画与雕塑部门的安·特姆金(Ann Temkin)自2008年被任命为首席策展人后,每周都会举行一个召集各部门领导一起参与的例会,讨论跨部门合作方案。他们还会研究MoMA观众的数据——尽管门票一直在涨价,但观众每年的增长量依然可观,年观众量已经达到了近300万。特姆金女士说:“1970年的时候,没有人能想象观众量会是这个数字。那时候来MoMA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群,他们对于文化史都非常熟悉。但是你看今天的观众,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自己就切身体会了这种不同。之前她经常会做公众导览,当她兴致盎然地和观众讨论起“野兽派”,再介绍“德国表现主义”……但观众的表情一脸木然。“这太荒谬了——这些人并没有学过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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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套学院派的博物馆语言,

在新时代大量涌入博物馆的新群体面前是失效的。


摄影:MARIAH TYLER


是站在原地感时伤怀,还是积极以对、继续实验?新MoMA无疑选择的是后者。所以,在展厅里,你不会再找到类似于“达达艺术”“抽象表现主义”这样的主题,甚至连“波普”也没有了。展示1960年代早期艺术的展厅名叫“从汤罐到飞碟”。在这里,安迪·沃霍尔的丝网印刷依然夺目,充满了戏谑和狡猾,而围绕在边上的草间弥生和克莱斯·奥登伯格(Claes Oldenburg)的波普雕塑则充满挑衅和力量——就算自以为知道“波普艺术”大概是什么的人,也会在这个环境里重新掂量,“哦,原来不只是‘流行文化’那么简单。”


这样的新M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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