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座粗野主义建筑在巴黎
粗野主义（Brutalism）一词被建筑评论家Reyner Banham与法语“Béton Brut”联系起来，译为“Raw Concrete”，即未经修饰的混凝土，道出该类建筑最重要的外观特征。Banham也于1955年提出了“新粗野主义”的三个标准：建筑平面的清晰可读、建造结构的清晰与暴露、强调材料的原始状态。（la lisibilité formelle du plan, une exposition claire de la structure et une mise en valeur du matériau en son état brut.)
每一次建筑思潮与设计风格都与时代背景密切相关，粗野主义也不例外。二战后的欧洲百废待兴，巴黎城市的迅速扩张和人口的快速增长对住房、学校、医院等基础设施的需求增大。但是与此同时，资源匮乏和生产水平有限成为限制条件。在这一时期，建筑师面临着大量的机遇，也有不得不面对的枷锁。
在这一时代背景下，将建造结构和材料直接暴露出来，不做多余装饰的粗野主义首先诞生于英国，在随后的二、三十年间席卷全球，应用范围涵盖社会住宅、政府大楼、学校等大型公共建筑，许多建筑师都加入了这一建筑风格的行列。同样在法国，建筑师柯布西耶、Oscar Niemeyer已经创作出足以代表粗野主义的作品，Jean Renaudie的大胆前卫与Ricardo Bofill优雅古典亦为法国粗野主义建筑注入不同的表达。如今，一座座混凝土巨构如同时空的纪念碑伫立在法国巴黎。这些现存的粗野主义建筑带领人们重返战后那个现代建筑迸发的法国巴黎。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三十年里，法国的经济快速发展，迎来“快速城市化和工业现代化”的时期，后来被称为Les Trente Glorieuses（辉煌三十年）。在此期间，大量人口从农村城镇搬迁到城市，特别是巴黎，导致整个地区住房条件差和交通拥堵。为了解决住房短缺问题，体量巨大社会住宅拔地而起。
01
Les Étoiles d'Ivry
🧱 1982 – 1983
📖 建筑师：Jean Renaudie、
Renée Gailhoustet
俯瞰Les Étoiles d'Ivry，建筑由无数个三角形体量堆叠构成，每一处延伸的三角露台都被植被填满。摄影：Robert Doisneau
塞纳河畔的伊弗里市位于巴黎东部的第13区，在战后迎来社会住房的建设热潮。1950年末，当地政府下令拓宽穿过市中心的两条主要道路，并制定了一项重建计划。建筑师Jean Renaudie与Renée Gailhoustet分别负责三栋和七栋塔楼的设计，在1969年到1975年间打造了一个前卫大胆的星形社区。Renaudie对于三角形的喜爱在这里被发挥到极致。“星星”的名称就来源于从正交网格向外辐射的三角形。
建筑的每一个立面都充满了复杂性，如现代城市中的混凝土梯田。
图1-3摄影：Nigel Green
图4摄影：Vincent Fillon
丰富的锐角和裸露的混凝土成为建筑最明显的外观特征。平面的复杂性带来公共区域与私人区域之间多层次的空间结构，带来迷宫般的体验。建筑师们给每一套公寓的屋顶都设计了花园，其深度足够容纳一棵树在这里生长，每一层的植物都可以晒到足够的阳光，像是城市当中的梯田。在1979年的一部纪录片中，Renaudie提到这组建筑：“这些形式和这种几何结构为我们研究如何组织公寓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如果你愿意的话，对角线让我们可以使这些住宅看上去更长，有些住宅的视角可达15米。对我来说，只有考虑到某种复杂性，才能找到好的解决方案，因为城市环境中的社会关系从来都不简单：它们相互渗透，相互叠加。”Renaudie本人也一直住在这里直到1981年去世。
02
Les Orgues de Flandre
🧱 1973 – 1980
📖 建筑师：Martin Schulz Van Treeck
建筑的形态如同管风琴的外形变化节奏，用音乐词语来命名也是对这一形式的回应。
摄影：Lorenzo Zandri（中）、Evgenii Salganik（下）
建筑师Martin Schulz Van Treeck出生于德国， 是建筑师Jean Ginsberg的学生。他在上世纪70年代设计了的Orgues de Flandre是巴黎市第19区维莱特区的一组社会住房建筑。项目占地约6公顷，四座26至40层的住宅楼和两座16层的塔楼，共计可提供1950套公寓。其他较小的建筑群是小学、体育中心、工匠作坊和养老院等配套设施。四座住宅楼分别以前奏曲、赋格曲、奏鸣曲、合唱为名。其中一座高123米塔楼是巴黎最高的住宅楼，也是巴黎第六高的建筑。
艺术家Gravure Mehdi Zannad笔下的Les Orgues de Flandre。
上图：建筑中的几何韵律。
下图：存在于两座塔楼间的城门遗迹。摄影：Laurent Kronental
塔楼中间的城门建于1850年，是这座古城唯一保存下来的遗迹，在建设时被移动了40米，伫立在现代建筑当中。建筑群入口的两栋建筑分立法兰德斯大道两侧，严格对称。阳台成为构成立面的关键元素。白色瓷砖立面上窗户的间隔组合也可以让人联想到用于机械管风琴的纸板的穿孔。2008年，该建筑群被列为20世纪法国遗产。
03
Les Espaces d’Abraxas
🧱 1978 – 1982
📖 建筑师：Ricardo Bofill
Les Espaces d’Abraxas住宅区在粗野主义中透出古典主义，这里也成为多部电影的取景地。
摄影：Laurent Kronental
俯瞰Les Espaces d’Abraxas，
如同堡垒一般围合成一个半圆形。
Les Espaces d’Abraxas是位于Noisy-le-Grand的高密度住宅区，距离巴黎约12公里。该建筑由建筑师Ricardo Bofill和他的建筑事务所Ricardo Bofill Taller de Arquitectura（RBTA）于1978年设计。预制混凝土等新技术的发明与古典形式相结合是建筑最大的特点。该建筑应用预制混凝土，通过将氧化物与水泥按一定比例配置以营造出多色外观。这种特殊类型的预制混凝土由该项目的工程师开发，具有耐候性，预制材料与起重机现场作业降低施工成本，开启了法国混凝土建筑的新时代。
摄影：Lorenzo Zandri
该项目的三个独立的单体（Le Palacio、Le Théâtre、l’Arc）围绕着一个绿草如茵的广场。三座建筑中最大的一座是18层高的Le Palacio（宫殿），包含441个独立的包含二至五个卧室的单元；广场的另一边坐落着第二大建筑Le Théâtre（剧院），高10层，呈半圆形形式参考罗马圆形剧场；最小的单体位于二者之间——l’Arc（拱门）。Bofill承认自己受到后现代主义启发，“想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地区建造一座标志性的纪念碑”。建筑的独特建筑使其成为电影和电视的背景，包括《饥饿游戏：嘲笑鸟》和《巴西》。建筑师Ricardo Bofill于2022年1月14日因新冠并发症去世，享年82岁。
04
Les Choux
🧱 1969
📖 建筑师：Gérard Grandval
Les Choux以其如包心菜般的外观而闻名
摄影：Emiliano Zandri / Za², Lorenzo Zandri
位于巴黎东南部的Gérard Grandval的Les Choux在1969年刚刚竣工时曾被戏称为“花房”、“包心菜”和“玉米穗”，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球状的像卷曲的花瓣一样阳台逐渐开始受到人们喜爱。该项目由十座直径21米，高14层的圆塔和一座六层的环形建筑构成。建筑师的是设计初衷是希望这些阳台能够种植植物，建筑的外观能够随着四季交替而变化，被开发商拒绝了。
Les Choux的建造过程，可以看出每一个弧形阳台都是混凝土预制而成。
上图摄影：Carlos Traspaderne
建筑外观并非全来自设计师的主观想象，该项目位于市场花园平原（Plaine Pompadour）上，从1860年开始，这里就是巴黎主要的蔬菜生产中心之一，也是巴黎最大的酸菜工厂地区的所在地。这样独特的形式无疑和城市历史相关。1998年，市政府对该地区进行重建，并将Les Choux四分之一的公寓分配给学生。2008年，这座大型建筑群获得了法国文化部颁发的“20世纪遗产”标签。
05
Les Arcades du Lac
🧱 1980
📖 建筑师：Ricardo Bofill
俯瞰Les Arcades du Lac清晰可见其由两部分组成，其中一部分延伸至湖面上。摄影：Gregori Civera
在圣昆廷-伊夫林（Saint-Quentin-en-Yvelines）新城的建设过程中，Ricardo Bofill同样被委以重任，新城公共发展局（EPA）邀请他建造一系列住房，建筑师的灵感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法国风格，例如凡尔赛宫。该项目总建筑面积达3万平方米，拱廊区域每栋四层，伸向人工湖的“高架桥”部分五层，共计可以提供299个住宅单元。建筑一直延伸到湖内，对称的景观和建筑元素的结合形成了一个整体可步行到达的社区。该项目的布局参考城市规划，街区、街道、广场采用正交网格系统。建筑结构部分采用现浇混凝土，而外墙则采用预制混凝土面板和陶瓦饰面。
06
Les Arenes de Picasso
🧱 1968 – 1980
📖 建筑师：Manuel Núñez Yanowsky
图2至3摄影：Gili Merin
该建筑群包括540个住房单元、一所托儿所、一所中学和其他教育设施以及商店。八角形广场包括游乐场、使用预制构件的景观构筑物，以及位于中心的巨大雕塑。项目在于1981年委托给西班牙建筑师Manuel Núñez Yanowsky，1985年落成。在八角形广场的两侧，直径50m的巨大圆盘由带拱廊的基座支撑，隐喻日出和日落。该项目是最早完全使用预制技术的项目之一，证明预制混凝土完成复杂形状的可能性。该建筑已成为欧洲建筑遗产的一部分，并被列入国际土木工程遗产名录。
07
Tour de Mars
🧱 1974
📖 建筑师：Henri Pottier
建筑上层住宅部分从底部悬挑出来，外立面的长窗面向着塞纳河畔。
Tour de Mars是一座位于法国巴黎第15区塞纳河畔的住宅摩天大楼。1860年，塞纳河开通运河，河岸逐步被工业生产占据。直到1950年代初，塞纳河沿岸地区依然以工业为主。巴黎市从1951年开始迎来强劲扩张，该地区工厂的关闭释放出大量土地。1959年，火星大楼项目委托给Henry Pottier和Raymond Lopez，他们在许多重大项目中脱颖而出，并参与了巴黎的总体城市规划。《雅典宪章》是由建筑师勒·柯布西耶于1933年提出，并在1943年正式出版的一份有关于城市规划的文件。其中滨水地带的空间再造潜力。于是该项目面向塞纳河充分打开，也是对这一新规划思路的积极响应。
08
Tour Totem
🧱 1973 – 1978
📖 建筑师：Michel Andrault、
Pierre Parat
建筑悬挂在中央承重结构上，玻璃立面反射着周围环境如同被覆盖上图腾。
Totem Tower（图腾塔）是一座位于法国巴黎第15区塞纳河畔的住宅摩天大楼，地上共31层，地下两层，包括207个居住单元。这些房屋被成簇地悬挂在一个中央承重结构上，丰富的朝向使居民可以获得观赏塞纳河的最佳视角。主体结构由四根柱子与14米长的横梁悬臂构成。这是塞纳河畔最原始的塔楼之一，建筑外观极具辨识度。但它在历史中，也多次被评为“巴黎最丑的建筑”之一。
09
Bourse Départementale du Travail
🧱 1972 – 1978
📖 建筑师：Oscar Niemeyer
Bourse Départementale du Travail的海螺型礼堂。
1972 年，Oscar Niemeyer获得法国劳务部门交流中心的设计委托。该项目由一栋分配给证券交易所的办公楼和一个可容纳800人的礼堂构成。礼堂的外观像是一个海螺，连续曲线的形式抽象而纯粹，办公室则是方正严谨的高层建筑，与礼堂形成鲜明对比。大型半地下入口将两栋建筑统一起来。该项目于1973年春季启动，由于结构公司破产，工地很快停工。直到1976年2月才恢复建设，并于1978年5月2日落成。
10
Australian Embassy Paris
🧱 1973 – 1977
📖 建筑师：Harry Seidler、
Marcel Breuer、Pier Luigi Nervi
澳大利亚大使馆毗邻埃菲尔铁塔，由两座弧形建筑构成。
建筑的混凝土细部。
澳大利亚大使馆位于巴黎市中心，距离埃菲尔铁塔仅400米，由Harry Seidler设计。大使馆由两座建筑组成，总理府是澳大利亚驻法国、经合组织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外交使团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栋为提供给澳大利亚外交官的34套公寓住宅楼。设计方案与战神广场的轴线有关，由此产生的曲线形态可以最大限度地观赏周边城市的景色。建筑采用预制混凝土和预应力预制地板建造，花岗岩饰面。使馆于1973年开工建设，1977年竣工，1978年正式投入启用。
11
Caserne de pompiers Masséna
🧱 1973
📖 建筑师：Jean Willerval、
Prvoslav Popovic
建筑是欧洲最大的消防站之一，虽然距离柯布西耶的建筑仅仅一步之遥但用曲线打破着当时现代建筑推崇的“直角之诗”。
马塞纳消防站隶属巴黎消防队，是欧洲最大的消防站之一。第二消防救援队（巴黎东南部和马恩河谷）的工作人员就驻扎在那里，约有1807名消防员。消防站共计18层，其结构由预应力混凝土制成，距离勒柯布西耶于1927年建造的Planeix住宅仅一步之遥，建筑师希望“通过重塑巴洛克形式”打破勒柯布西耶关于“直角诗歌”的理论，于是建筑外观的细节部分呈现曲线的姿态。住房就位于一楼车库上方，消防员可以在20秒内通过一根杆子下降到车库，该消防站还包括一个露台、一个游泳池和修车区。
12
Hôtel de Ville de Bobigny
🧱 1974
📖 建筑师：Marius Depont、
Michel Holley
建筑上层主体为三角形，立面上混凝土如同编制的线网。
市政厅的形态具有很强的象征性。主楼是三角形的棱柱体，设有行政办公室和所有其他市政服务部门。建筑的底层和一层呈矩形，为居民提供接待和服务。毗邻的圆形建筑设有市政厅和婚礼大厅。整个市政厅都被抬起，建筑标高距离地面8m。三条曲线围合的建筑立面和网格状的肌理由预制穿孔混凝土板和玻璃构成，为建筑外观带来极强的辨识度。
13
Administrative Centre of Pantin
🧱 1964 – 1973
📖 建筑师：Jacques Kalisz、J.Perrottet
Administrative Centre of Pantin是运河边的一排联排建筑，如今已经成为法国重要的舞蹈机构的所在地。
潘廷镇行政中心旧址位于欧尔克运河（canal de l’Ourcq）的岸边，由建筑师Jacques Kalisz于1970年代建造。建筑面积7000平方米，中庭内设置清水混凝土的楼梯和坡道，公共空间环绕其布置。阿兹特克（一个14至16世纪存在于墨西哥的古代文明）起源的图案成为建筑形式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在巴黎郊区建造的大型机构建筑的典型代表。该建筑如今是国家舞蹈中心（Centre national de la danse），拥有11个舞蹈工作室，其中包括三个可容纳公众的工作室、一个媒体图书馆、一个电影图书馆、一间放映室、几个会议室、一个编辑室和可以欣赏到巴黎东区的壮丽景色的露台。
14
Palais de Justice Créteil
🧱 1965 - 1978
📖 建筑师：Daniel Badani
外形酷似一本打开的书的Palais de Justice Créteil。
上图摄影：Carlos Traspaderne
法庭位于巴黎西部，占地1.8公顷，外观看起来像一本打开的大书， 由一座16层高的塔楼（正义的象征）和一座相对低矮的水平体量构成。市民可通过人行天桥从较低的建筑物进入，其底层功能主要是接待大厅、等候区以及法律援助。塔楼首层包括审判室、会议室和家庭审判室，其余15层用于法院的行政运作。建筑整体高度对称，带来庄严肃穆的感受。较为低矮的体量采用预制技术，尺度近人，高层则采用框架剪力墙结构，剪力墙使用滑动模板连续浇筑，强化竖向元素，让建筑整体获得向上的动势。
15
Murat Telephone Central
🧱 1970 – 1976
📖 建筑师：Pierre Vivien
电话大楼如同一个太空飞行器坐落在大地上。
电话大楼是20世纪巴黎建造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工业建筑之一。由于要容纳配备复杂大型的机械装置，大多数电话大楼看起来像名副其实的堡垒，也像一个不明飞行物。1976 年，在布洛涅森林的边缘，建筑师为电话大楼设想了一个飞碟形状的上层建筑，用于行政部分，技术部门埋在地下三层。在中央核心筒上方是悬挑出去的办公室，外立面的底部带有混凝土栏杆。该建筑目前仍在使用当中。
16
Maison du Bresil
🧱 1982 – 1983
📖 建筑师：Jean Renaudie、
Renée Gailhoustet
勒·柯布西耶在巴黎设计的住宅，在颜色与形式上有着他一贯的建筑设计语言。
1959年落成的Maison du Bresil是勒·柯布西耶高密度住宅设计的重要范例。作为“巴西之家”，该建筑既为巴西学者、学生、教师和艺术家提供住所，也是当地巴西文化的中心。这座建筑与柯布西耶的瑞士馆一样，是一座五层的混凝土建筑，在这个体量之下是一个不规则的单层，西翼是行政空间，东翼是公共空间，容纳图书馆、剧院、展览空间和聚会空间。两翼在建筑下方通过一条曲线通道连接。未经处理的混凝土保留其木材模板的大部分纹理，揭示构成建筑的原材料和形成过程，这也是柯布西耶在那个时代所使用的最主要的技术手段。1985 年，该建筑被列入法国历史遗址名录。
17
Vision 80 Apartment Blocks
🧱 1970 – 1973
📖 建筑师：Jean Pierre Jouve、
André Frischlander、Charles Mamfredos
Vision 80住宅底层架空，形成一个完全开放的公共空间。
Vision 80住宅建在凯旋门和国防拱门之间的轴线上，上世纪70年代初，EPAD（拉德芳斯公共发展部门）组织了一场住宅公寓楼CH12和CH13的建筑竞赛。Jean–Pierre Jouve拔得头筹。设计方案遵循柯布西耶提出的基本原则，包括底层架空，为行人更多的开放空间；设置屋顶花园；创造“内部街道”的概念，并使用清水混凝土作为主要建筑材料。两座塔楼构成L形的体量，CH12作为该建筑群中最高的塔楼由一个南北向的单体组成，长约46米，宽约20米，共有15层，外加一个技术层，共有206栋住宅。CH13呈东西向，长124米，宽20米，体量相对平缓，由四个五至六层的单元组成，共提供236套房屋。
18
Paris - Bureaux Affaires
Sanitaires & Sociales
🧱 1974
📖 建筑师：Claude Parent、
Andre Remondet
建筑外立面的混凝土呈现波纹状，建筑底部的墙面上镌刻着一首诗歌。
建筑师Claude Parent与同事Andre Remondet一起设计了这座办公大楼，用于社会保障局的地区办事处。与当时普遍用幕墙的建筑风格不同，建筑师用混凝土打造了这座粗野主义建筑。立面上的混凝土面板采用预制手法，波纹混凝土使得建筑表面呈现的更加柔和，并且可以承载部分雨水来减少建筑表面的污垢。正面立面被垂直断层打断，屋顶则为拱形与水平的节奏形成反差。在一楼，Catherine Val的一首诗歌刻在入口处的两面墙上。
19
Le Parking Double Hélice
🧱 1975 – 1977
📖 建筑师：Jacques Kalisz、
Roger Salem、Aymeric Zublena
已经废弃的螺旋停车场。
巨大的两个白色螺旋建筑，拥有有机的曲线结构，这是位于Noisy-le-Grand的停车场，建于1975年至1977年。由建筑师Jacques Kalisz、Roger Salem和Aymeric Zublena共同设计。停车场分为四层，共有4000个停车位。这个建筑如今已经废弃，像附属于旁边购物中心的“空间站”，曾经为附近居民、商户、办公人员等社群提供服务。
20
Les Bleuets
🧱 1959 – 1962
📖 建筑师：Paul Bossard
建筑中对石材的使用回应着场地采石场的历史。
1962年，10座五层高的单体出现在巴黎郊区克雷泰伊北部陡峭的地形上，共计可以提供500个社会住房单元。由于项目原地原来是一座采石场，为了呼应这段历史，石头成为该项目当中最重要的材料。裸露着大片页岩的混凝土底座强化地基这一结构元素，镶嵌着随机排列的石头粗糙的混凝土板突出立面，强调各楼层结构。预制混凝土面板、木材和玻璃在建筑外观上形成奇妙的和谐感。室内空间采用柯布西耶式的布局：带服务舱口的厨房和通过滑动隔板进行交流的儿童卧室，公寓还配备了空调供暖系统。该项目自2012年以来一直在翻新过程中。
粗野主义在上世纪80年代逐渐衰落。随着财富的积累、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对于居住条件提出更高的要求，社会住宅逐渐空置；大众的审美转向也使得冷硬，粗粝的巨构成为被批判的对象，许多建筑都因政府缺乏资金维护和影响城市景观等原因面临着被拆毁的困境。
然而，粗野主义作为战后建设遗留至今的城市景观，凝固特定的时空记忆，并且具有强烈的风格。简洁有力的几何形式与未经修饰的材料美感正在重新吸引众人的目光，尤其受到设计人员和艺术创作者的青睐，不断出现在电影和摄影作品当中。曾经在战后为城市发展做出贡献的混凝土巨构也许会成为时代的眼泪，但同样也是城市历史与文明的丰碑。
撰文：李里
编辑：hanxi
部分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