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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双现场|八个值得关注的参展事务所

W* 卷宗Wallpaper 2024-03-25



本次“未来的实验室”主展区共包括89家参展单位,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半以上来自非洲或身为非洲侨民。《卷宗Wallpaper*》在现场观察到国际著名建筑师的熟悉面孔,更注意到涌现出的众多年轻建筑师和新兴设计团队。其中不乏跨学科或跨领域的思考,今年政治及道德导向的明显趋势,也迎来了讨论和争议。他们的设计基于不同的文化背景、叙述媒介与材料载体,思索着即将到来的未来。我们挑选了八个值得关注的工作室进行详尽解读。



中央展区(Center Pavilion)入口处的通高空间将“未来实验室”的每个参展作品碎片悬挂聚集在半空中。


01



Flores&Prats是一家位于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建筑事务所,由Eva Prats和Ricardo Flores于1998年创立。本次事务所的参展作品感情遗产(emotional heritage),将事务所的办公室场景转移到了展览现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只有人类才有关于一个地方的记忆,建筑也承载着有关于使用和居住的记忆。





当一座建筑被废弃后,有关它的记忆会活在它的周遭,被遗弃的建筑通常会承载着城市、公民和有关道德的价值,以及曾感受过这一空间的人们的经验。这些共同创造了一系列无形的社会关系,将这座建筑的影响扩大到它周围的宇宙。这样的思考,源于Flores&Prats的实践中包含大量的对于老旧建筑的再利用。



为了更好地展开有关的思考,Flores&Prats决定将他们的“过程材料”带来了威尼斯,这其中包括未完成的草图、模型和文件,它们中包含着疑虑或反思,在一张张桌面上铺展,这种“未完成”的状态对于Flores&Prats来说,更具有“讨论”的空间,是交流的开始。


巴塞罗那国际戏剧中心(Sala Beckett)

现场展出的Sala Beckett项目模型


以下Flores&Prats简称为F&P

卷宗Wallpaper*简称为W*


W*:为何展区上空有两条龙?


F&P:它们在我们的办公室上空“飞”了很多年了,我们在纽约的中国城买的。因为它们一直存在,所以当我们想到要把办公室搬家到这里,那它们也必须来,它们已经成为了一种我们精神上的陪伴,可能没有过多的含义,但是它们的存在会让这里更有我们办公室的氛围。


Flores&Prats绘制的策展方案




W*:你们花了很多时间从事建筑的翻新改造等工程,可以谈谈这类项目吗?


F&P:我们的答案是重新利用建筑,而不是轻易的建造新的,利用我们已经拥有的能源。因此,我们展示了一些我们已经工作了很多年的项目,都是关于重复使用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实验室,供每个人讨论:我们将如何对待我们所拥有的所有遗产?


所有我们讨厌的建筑废墟,我们该如何对待它们?所以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个未来的实验室,讨论我们如何以一种横向的、没有层级的方式来对待这种遗产。我没有展示完成的模型,因为当你展示的模型是开放的,它才更可能是一种讨论的材料。我们不想展示任何带有等级制度的世界观,而是更横向、更自由地解读历史和材料。





02

建筑师David Adjaye



加纳裔英国籍建筑师David Adjaye的作品遍布世界各地,其中较为人所知的项目包括位于美国华盛顿的非裔美国人历史和文化国家博物馆。Adjaye Associates在本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共了两部分内容,其一是位于中央展区(center pavilion)的未来实验(futures lab),以模型和影片为主。





选定的项目展示了主流经典之外的叙事,如塔博·姆贝基总统图书馆,以及旨在重建、复兴和重新定位贝宁古城作为文化输出强国的西非艺术/创意区埃多博物馆。这些项目的共同点在于将场所营造、身份、记忆和意义等概念作为设计过程的核心。





另外,Adjaye Associates还为Arsenale户外展区带来了一个名为Kwaeε的装置,它是一个巨大的三棱柱体,完全由黑色木材制成。Kwaeε在加纳的主要语言之一的特维语中代表“森林”的含义,置身其中,特殊的表面肌理创造出独特的光影之感,可视为一种对森林的巧妙的建筑转译。它的外观令人联想起Adjaye Associates与原住民艺术家Daniel Boyd合作设计的悉尼中央商务区新公共广场的设计,这个在繁华市中心的建筑旨在围绕殖民者和土著社区的复关系展开对话。





Kwaeε旨在支持对话和反思,将门口、平台、组件和窗户等建筑元素呈现在一个统一的实体中。该装置被设想为一个既可以进行反思又可以进行主动编程的空间,其内的活动不仅将扩展到讲座、小组讨论和表演,还将是一个存档听觉体验的空间。





03

BDR Bureau创始人Alberto Bottero和Simona Della Rocca

Carton 123 Architecten创始人Els Van Meerbeek和Joost Raes



BDR Bureau和Carton 123 Architecten都是来自欧洲的建筑事务所,前者位于意大利都灵市,曾凭借费米中学项目入围2022密斯凡德罗奖最终名单;后者则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他们为双年展带来了Kappaert校园项目,Kappaert满足各种活动的需求,包括为有特殊需求的儿童提供教育、艺术空间和满足夏季娱乐活动。



费米中学



建筑师们在这个项目中,充分思考了有关边界的问题,更是消除边界和创造边界之间的模糊性,目的是为患有自闭症的儿童重新定义受保护的空间。建筑师们努力将这种模糊性转化为建筑形式。在双年展中展出的装置通过模型、各种尺度的“边界”碎片和视觉锚点,展示了该项目。




以下BDR Bureau简称为BDR

卷宗Wallpaper*简称为W*


W*:在设计过程中,这些不同尺寸的模型起到了什么作用?

BDR:这些模型是我们在对所表达信息进行梳理和筛选后专门为展览制作的,没有场地模型,而是选择用数个局部的模型来表达我们对“边界”的探讨。模型的使用的材料也是我们在日常工作中真实会使用的,诚实地展现了我们的工作方式。





W*:横跨展厅上空的织物是什么?

BDR:我们通过织物将两个区域的展览内容联系到一起,它们代表了建筑物的轮廓。在展览另一侧的1:1mock up中我们展示了设计与讨论的过程,包括现场研讨会和程交流,以及与校园未来用户的交流。




04

建筑师Francis Kéré



Francis Kéré是一位布基纳法索裔德国建筑师, 2022年,他成为第一位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的黑人,也使得人们的目光转向了非洲大陆。



上图:Centre for Health and Social Welfare

下图:Gando Primary School



实际上,整个非洲大陆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不到世界的4%。寻找和重建古老知识的建筑模式,发现其中蕴含的宝贵智慧,或许可以激发希望。为了做到这一点,Kéré Architecture为双年展带来了名为Counteract的装置,它既展示了过去西非高超的建筑技艺,评估了今天的情况,并推动我们采取不同的方法。





装置也正是以“what was, what is and what can be”三个章节构成,这是一个可行且奇妙的建筑愿景。Kéré Architecture积极考虑建造不太热或拥挤的建筑所需的材料和技能,这些建筑是在我们当前面临的现状之前很久就已经存在的。Kéré Architecture重新强调了这种嵌入知识的价值,将其作为对现代建筑追求的“抵消”(counteract)




05

AMAA创始人Alessandra Rampazzo和Marcello Galiotto



有一组由发锈钢制台阶、混凝土旧墙、铜板桌面、可转动相框和木质破碎的房间局部等构件组成的复杂装置引人注意。从桌面升出的铜管灯照着一本册子,里面讲述卡瓦丽娜山(Monte Calvarina)的前北约军事基地。





该基地俯瞰着威尼斯附近的维琴察和维罗纳山谷,于1959年至1995年活跃,驻扎着意大利空军的一支导弹部队。在废弃数十年后,今天的卡瓦丽娜建筑群找到了新的社会和运营用途。多年的衰败被一个充满活力和破坏性的设施所取代,该设施由SAFE基金会(欧洲安全与自由)设立,作为组织应急响应和测试创新技术培训和模拟的中心。





这里将是一个开放式工作坊,创新与自然保护并存;一种“未来的实验室”,装置背面的水磨石体块是研究基地建筑改造的剖面模型。观众走上台阶,会发现这面吊装的墙体有轻微晃动,因为下端并未与台阶固定,原窗口望进去是一片小屏幕。这面墙在原基地从与地基相连处断掉钢筋运来,并配有以墙本身作为第一人称的文章表达其在移动中不安定的情绪,文章结尾“Every wall tells its own, you just have to know how to listen.”也体现威尼斯本地事务所AMAA注重着设计的研究过程。




06

Hood Design Studio创始人Walter Hood



Hood Design Studio是一间位于美国奥克兰的建筑事务所,曾为菲利普斯社区做了规划设计。这个占地1000英亩的农业定居点继承了邻近的种植园景观,如今已成为历史悠久的1号公路沿线的一个普通住宅社区。除了一小块耕地之外的景观“草丛生”,到处都是松树、橡树和棕榈等原生植物,威胁着查尔斯顿、南卡罗来纳州和低地的黑人文化景观。



Hood Design Studio构想的Phillips Community效果图



湿地开发和农村土地保有权的减少危及这些“本土”文化景观,这些景观从北卡罗来纳州延伸到佛罗里达州,面积达12000平方英里。Hood Design Studio通过设计,为这里带来了重生,重新考了“native”(本土)一词,批判性地思考本土和外来景观的新混合形态。



Three Trees



Hood Design Studio将菲利普社区中的片段带到了斯卡帕设计的雕塑花园中,他们为菲利普的小溪湿地提出了一种新的艺术生活方式,并将它融入了草地和芦苇中,篮子制作亭沿着连接公共景观的甜草步道展示了他们的生产和装饰逻辑,男人们用来收割大米的篮子激发创作柱子的灵感,同时,儿童和妇女使用的装饰性篮子的制作则影响了屋顶和遮阳篷的设计,这些屋顶和遮阳棚是用从草丛生的地方收获的可再生木材建造的,房屋和人行道景观展示了本土景观在如今如何可持续地融入当代生活提供了一种思路。




07

DAAR创始人Sandi Hilal和Alessandro Petti



DAAR由Sandi Hilal和Alessandro Petti创立,他们的实践介于建筑、艺术、教育和政治之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们开发了一系列研究项目,这些项目在理论上雄心勃勃,在实践中致力于争取正义和平等。在他们的艺术研究实践中,艺术展览既是展示场所,也是渗透到其他环境中的行动场所,包括建筑结构的构建、批判性学习环境的塑造、挑战主导集体叙事的干预、新政治想象力的产生、公民空间的形成和概念的重新定义。他们的理论呈现于一系列的出版物之中,并从难民营的建筑干预中获得实践。



DAAR为Dheisheh难民营建造的混凝土帐篷



2019年,在被以色列入侵摧毁后,Al Nada社会住房的重建引入了共享的公共空间。2015年,他们在伯利恒的Dheisheh难民营建造了一个混凝土帐篷,作为解决冲突、替代教育和庆祝活动的聚集场所。2014年,舒法女子学校的新布局为学生和教师提供了探索植根于社区并与土地相连的替代教学形式的可能性。2008年,法瓦尔难民营广场的建成促进了妇女在公共空间的权利。





巴勒斯坦事务所DAAR(Decolonizing Architecture Art Research)这次带来的作品研究对象是西西里锡拉库萨的乡村定居点Borgo Rizza,于1940年建造,现在已是废弃状态。当时法西斯政权认为西西里岛落后、空旷不发达,建造目的是重新填充西西里岛并使其现代化。大约在同一时间,利比亚、索马里、厄立特里亚和埃塞俄比亚的法西斯殖民地城市规划采用了类似的建筑蓝图。展位中影片表示二战结束至今,意大利的去法西斯化进程还未远结束,旨在探索对法西斯殖民建筑及其现代遗产颠覆和再利用的可能性。


暖色的地面装置是一个解构的建筑立面,可以看出简洁的窗户、墙裙和线脚,它们代表着被研究地点的主要建筑形象。被拆开的15个模块可供观众就座。近一年来这组装置在不同地点巡游,体块之间的间距会因场地条件和使用者互动性调整。公众被邀请聚集在这个开放的话语空间的平台,批判性地重新考虑法西斯殖民建筑遗产对社会、政治和经济影响,同时共同想象新的改造用途。DAAR因长期致力于巴勒斯坦和欧洲去殖民化的建筑研究获得本届威双组委会的称赞, 被评为金狮奖最佳参展人。


08

建筑师Serge Attukwei Clottey



从进入军械库主展厅Corderie后不久遇到室内展墙上的一个片段,到快接近出口的户外Gaggiandre大屋顶下水面,黄色小方片拼织的作品来自加纳艺术家Serge Attukwei Clottey。他使用的标志性材料来自家乡运输水的塑料罐,而塑料原材料则是进口而来。可以看到有些小黄片上还带着涂鸦和广告贴,显示着当地生活的痕迹。Clottey的理念是通过对这些材料进行切割、钻孔、缝合和熔化来对抗全球物质文化,他专注探索植根于贸易和移民历史的个人和政治叙事。





在这个曾在2015年吊挂展示过中国艺术家徐冰的大型凤凰雕塑的区域,今年Clottey依然为威尼斯建筑特定的语境定制,通过在石柱下方绑钢索将这件作品有机地挂在水面上,倒影反射着装置的背面。它的形状由自身重量决定,涨潮时水面会漫过塑料片。加纳前总统Kufuor时期普及的黄色塑料水桶Gallon由于当地严重缺水而深入人的日常生活和精神,可以说已成为当地人皮肤的一部分。艺术家提出非洲加仑主义“Afrogallonism”,将其描述为“一个探索黄色塑料水桶在现代非洲人生活中的消费和必需品之间的关系的艺术概念,并在世界各地使用Gallon塑料创作的艺术装置反应全球水资源问题,在此次威双项目中希望建立与水与水的文化关系。





监制:邓圆也

摄影:罗立

撰文:张林淼、冀雅琼

采访:杨睿涵

头图设计:陈则希

编排:李子豪

编辑:杨睿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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