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 | 养老被坑，妻子患癌：一场反身战正如火如荼
主播：宋婷婷
大家好，这里是知音真实故事编辑部。
退休干部苏华为了过上理想中的养老生活，意外陷入投资巨坑，不仅赔光所有积蓄，还背负百万贷款，妻子此时又查出癌症，绝境之下，苏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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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26日下午3点，我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朋友的微信：张拐子、丁华夫妇昨晚携款逃跑了。
我拿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我叫苏华，2015年我从档案局退休后，一直觉得无所事事。妻子何莲早在两年前就从农科所退下来，帮女儿带孩子。外孙女上幼儿园后，她就解放了，成天摆弄阳台上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
2016年，我和何莲一起来到了南昌市云彩养老庄园。
在一片绿油油的茶园中，耸立着一排排楼房。除了一应俱全的生活娱乐、医疗设施之外，每人还能分到一块菜地，我们随机问起住在这里的老人，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不依赖儿女，在养老院养老，生活还能过得如此丰富多彩，我们都心动了，当即投入了5.5万元，购买了这里的养老服务卡。
2017年，我们又来到建在秀美风景区内的天岭养老庄园。那是一片欧式别墅，不仅有老年大学、老年旅行社、会员超市，还和全国10多家连锁酒店签了约。会员到了连锁酒店，可以直接刷卡入住享同样的折扣。
养老+旅游的模式，不仅能收获一套房，还能享受配套的养老服务。这比上一家更有吸引力，再加上有知名企业背书，我们又心动了，蒋40万元积蓄购买了这里的养老服务卡。
之前购房，我和妻子还欠着100多万的贷款，每个月有7千多元的房贷。我俩的退休工资付完房贷后所剩不多，但一想到几年后的好日子，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的4位哥哥听说后，也想和我们一起住进来。2017年底，我将他们凑来的50万元帮他们购买了这里的养老服务卡。
我们满怀期待等着住进去的那天，谁知这两家养老庄园相继爆出资金链断裂，如今，就连老板张拐子夫妇俩都卷款跑了。
我和很多被坑的老人一起走上了漫漫维权路。几个月过去，维权没有任何进展。
除了我和妻子的全部积蓄，还有哥哥们的50万元。我成天想着这事，每天夜不能寐，白天也精神萎靡。妻子也是，每天焦虑得喘不过气。
以前，我家颇注重生活质量，吃鱼都是吃蛙鱼，但现在实在是吃不起，也不敢吃了。
有一天，我提议买条鲫鱼吃，结果何莲被鱼刺卡了咽喉，去急诊科才捡回一条老命。提起这事，满满都是心酸。
为了还清哥哥们的钱，我们夫妻将现住房作抵押，向银行贷了一笔款。那天艳阳高照，我将哥嫂四家邀请来家。
饭后，我将50万的养老款连本带息如数奉上。想不到的是，他们一个个坚决不收，让我赶快把抵押给银行的钱还上。
送走哥嫂们，我羞愧难当，悔恨交加。
走进新年不久的一天下午，大侄子打来电话说，大哥刚刚哮喘病发作走了。听到这个噩耗，我心情特别沉痛。
仅仅相隔3个月之后，四哥因口腔癌医治无效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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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云彩养老庄园传来消息，省里下派了巡视组，会督促协调处理好这件事。天岭养老庄园也有进展，警方已经查封张拐子夫妇的财产，让我们耐心等待。
这一等，几个月过去了。
2019年初，何莲因积郁过度，查出乳腺恶性肿瘤，做了一场大手术。看着老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疼痛中还惦记着花了多少钱，我心中的愧意，如滔滔江河。
妻子做完手术，我和女儿商量，作出一个重大决定：卖房。
因为价格公道，我家南昌市的房子挂在中介不到一个月，就顺利卖掉了。
我将卖房的钱，用作妻子的手术及营养费用，也一举还清哥们购买庄园养老服务费用。
无家可归的我们，受女儿女婿邀请，来到女儿家住了一段时间。
妻子的伤口慢慢愈合，身体得到了初步恢复。但长期住在一起，妻子跟女儿因为孩子的养育问题总是会有小摩擦。
我担心妻子的身体，就想搬出来住。
这时，朋友建议我们到有温泉的山区去租住一段日子，这对妻子恢复身体更有帮助。
很快，我们来到一个三面环山又有温泉的山区小镇。镇上，像我们这样来养老的老年人还真不少。住下来后，我们俩每天爬山、泡脚、唱歌、跳舞，和一些天南海北的朋友聊天，进入森林深处采野菜、挖春笋、找草药……
我们忘记了城市的喧噪、烦恼，远离了汽车尾气、满天雾霾，面对如此美好的生活，按说，我们应该很开心呢。
然而，好好的生活，竟让妻子一些语言上的反常现象给糟蹋了。
说妻子语言反常，这是因为在做手术之前，她是一位得理让人、特别能忍、讲理的主儿。
可手术后，因为病痛，妻子常常出言不逊，而我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处处让着她。
这天一大早，我俩来到小河边菜市场。摊位前，何莲蹲下摸了摸一只母鸡，小伙子热情地介绍，这是山上放养的走地鸡，腿肥嫩，营养价值高。
何莲却认真反驳：这鸡明显是速生鸡，腿肥嫩更说明是饲养的。
小伙子愣住了，边上一位正在选鸡的中年妇女一听这话，直接走了。我赶紧拉着何莲也走了。
出门来，我忍不住了：“何莲，你不买也就算了，何苦要说那种话呀？”
“把事实说出来，难道这也有错？做生意就该诚信，不是走地鸡非说是走地鸡，我听不得这个。”妻子气鼓鼓地说：“你凭什么剥夺我说话的权利？我警告你，别太过份了。”
到了星期天，保安小秦在值班室外摆春笋卖，他说是他和哥哥从山上挖到的。
一时围过来好多邻居，我和何莲也过来凑热闹。
只见她左看看，右瞧瞧，随后又丢下一句话：“这笋子应该不是新挖的，像是药水泡过的。”话音刚落，这群人立即四面散去。
小秦脸色都变了，我赶紧拉着何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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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责怪妻子不该说这些话，可她却说，这涉及到她的专业，她实在是忍不住。妻子的快言快语不仅得罪了菜贩子和保安，还把邻居给得罪了。
一天，我们和隔壁单元的刘阿姨相约一起去爬山。刘阿姨年过六旬，打扮得十分时髦，说起话来也是满满的优越感。
爬山路上，刘阿姨好心地问：“何莲，听说你得过癌，我也是开过刀的，我儿子给我买的那个品牌的海参、虫草特别好，推荐给你吃吃，增强免疫力效果特别好。”
何莲却说：“谢谢刘姐，不过这海参啊虫草啊都是智商税，营养价值还不如鸡蛋呢！”
“哦，我儿子说医生这么说的，就算效果没那么好，也对身体有好处啊。”刘阿姨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何莲，你这身衣服可真漂亮，是什么牌子的啊？”
何莲回道：“我也没注意，女儿随便买的。我也不讲究牌子，穿着舒服就行。”
刘阿姨似乎找到了话题：“哦，女人还是要讲究一下的，衣服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我退休前最爱逛街了，现在住这边不方便逛，你看看我的衣服和背包都是我儿子帮我网购的名牌。”
何莲目光扫视了一下她那造型奇特的背包后，快言快语：“刘姐，你这包肯定是假货。你看这拉链……”
此话一出，刘阿姨立即收起笑容，再不与她搭腔，黑着脸先走了。
爬山回来的路上，我们与刘阿姨相遇，刘阿姨还是兀自走了。妻子疑惑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哦，明白了，我说话得罪她了。
我接过话：“是呀，她爱面子，你就让她好了。干嘛非要揭人之短呢？”
何莲却像怼神上身一般：“不揭穿她，她就总以为很了不起。看她那说话神气劲，我心里就憋的慌，以前说了大半辈子言不由衷的话，我再也不想忍了。你知道吗？话一说出口，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实话实说，也没错。妻子感慨：“得罪人就得罪人，都从死亡线上走过一回，怕啥呢？都这把年纪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我点点头，想想自己，千方百计地找养老社区，不也是想要我们的老年生活过得自在舒心，换一种活法嘛？后来，我也不再过分干涉她。
3个月的租期已满，考虑到房租开支也不小，我们没有再续租。
一个晴好的上午，我们背着行李刚走出小区，迎面遇上刘阿姨。刘阿姨握住何莲的手，依依不舍：“何莲别走，大伙儿会想念你们的……”
回到女儿家，才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妻子又跟女儿杠上了。我去劝架，妻子连我都也骂。那天晚上，何莲跟我抱怨了好半天，又提起我们在山区租住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劝她，女儿都是为了我们好，让她别放在心上。她突然说，“女儿家再好，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家。要不我们去山区那座土坯房住一段日子？”
前几年，我和朋友老王到一个离家500多里远的宜春山区旅游时，花了1万元，各买了一栋这里只有居住权的农家土坯房。
那座土坯房，已有30多年的历史，加上平时无人维护和居住，早已破败不堪，根本住不了人。买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可眼下，这似乎成了我们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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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逃离城市、回归自然的养老计划跟女儿一说，她就表示了强烈反对：
“土坯房没水没电没网的，怎么能住人呢？你们跟人家村民又没有共同语言，你们俩要有点什么事，谁能帮你们的忙啊。”
见我们神色坚定，她口气又软了下来，说担心我们俩的身体，那儿离医院太远了，尤其是妻子去复查买药都不方便。女婿也跟着说了几句不赞同的话。
我直接说，“你妈住你这儿，你们俩天天掐，闹得谁都不愉快。我带她出去转转，说不定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实在住不下了，我们再回来。”女儿才不作声了。
2021年5月初，我和妻子兴致勃勃地带着行李进了云居山。
到山区来住说起来容易，可要是动真格了，那还是难题很多。
我买的这座土坯房旁边，矗立着一幢三层楼房，格外显眼。看来是老王先我们一步，将土坯房改建了，但不知为何他没有来住。
我是没钱翻盖成砖瓦房了，只是买来装修材料，又请了10来个民工对土坯房进行改造。
改造过程中，麻烦事接二连三。
首先，是用电问题。我找到村民小组长包子，向他说明来意。
“用电可以，但这里需要重新布线，那里需要拉杆子，”巴拉巴拉一堆话之后，包子说出了重点：“先交1万元集资费来。”可我们哪还有这么多钱呀？
见我交不出来，包子皱了皱眉，带着一种审视的神情看着我说：“怎么，你不是城里人呀？交这么点钱都计较？”
我笑了笑：“我是城里人，但我是城里那种最穷苦的人。不瞒你说，要是有钱，我有福不享，跑到这山区来做什么。”
包子信了。就这样，没交一分钱，他就帮我把电接上了。
山区有的是地，我们先是开荒种菜。种菜要水，我们就到山上去寻找水源。
上山的路
爬到山顶后，我发现一处细流很适合引水，先是找到粗壮合适的茅竹砍倒，然后，从中一分为二劈开，将内中节片挖去，用塑料绳子一节一节接起来，便制作成了装水的槽道，直通我们家中后门。
引来的水我们用一个木桶装着，用时便用木瓢瓢水吃。
对于多出来的水，我们便挖了个水沟，除了浇菜外，让其流入我们挖的水池之中。
这个水池，我们放养了许多鱼儿和鸭子，还种上了一些莲藕。
挖的水塘养鱼种藕
花了10来天时间，终于把土坯房改造成了勉强能住人的房子。
大山里的蚊子、苍蝇特别多。蚊子不光大，咬人还特别狠。蚊香就是个摆设，不起任何作用。我们赶紧到山下买来蚊帐，总算解了睡眠之困。
还有，洗澡也是一个难题。我们向邻居请教，先到山下买来一个大脚盆，再到山中砍些木柴，烧开一大锅水。美名其曰：盆浴，也算是一种新的生活体验。
女儿每天都打电话来问候，我们都是捡着好听的说，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那隐约的胜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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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瞪瞪，妻子叫我赶紧起来开灯。
我一看，不得了，床角盘着一条大蟒蛇。我吓得汗毛倒立，赶紧去拿铲子，准备铲走它。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蛇就不见了。
我和妻子相互安慰着，不敢再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们彻底打扫了一遍房屋内外，买来驱除蛇鼠的药物在各处角落放好。
在屋后的山地上，我们还放养了几头猪和羊。
养的黑山羊
有天晚上，邻居老蛋跑到我们家中来说：“你们的羊把我们家种的盘菜吃光了。”按每棵菜值多少钱，到菜地上数一下，我们只好乖乖赔钱。
还有一次，邻居狗子跑到我家：“你们家的猪把我们家种的地瓜拱出来吃尽了。”没办法，除了扎好栅栏管住我们的猪羊外，我们也赔钱了。
后来，妻子种的菜和地瓜等，也有被邻居家放养的猪羊吃了的。当场看见的山民也会赔款，但没有亲眼所见的，也就算了。
有过这么几次交道后，村民们不但没记仇，反而跟我们更热络了。
天天忙前忙后，妻子连跟我吵架拌嘴的功夫都少有。每天我们聊的都是见识了什么新鲜玩意，又收获了些什么。日子过得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这年年末，我将快报废了的那辆桑塔纳修理一下，开到山区，主要是上山下山办事方便点。
有一天，我刚开到山腰，前面车上下来了个大块头，挡在我的车前大喊，这条上山的水泥公路是他出钱修的，让我交20万的集资费，不交的话，从此我的车从这条路上过一次，他就揍我一次。
我压下心里的慌乱，给一个朋友打电话，把事情向他说清后，朋友让我将电话交给这只“拦路虎”：“你已违法。这属于拦路抢劫行为，构成抢劫罪。情节轻微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若打了人，情节严重，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还有高额罚金。”
大块头吓傻了：“你不要吓我。你是什么人？”“我是xxx法治办主任。”朋友说：“你打人了吗？我马上报警。”“你不要报警，我没打人。”大块头再也神气不起来：“我说收费也只是随口说说，你可千万别当真呀。”
大麻烦，就这样轻松化解了。其实，我这位朋友哪是什么省里领导，就是一位律师朋友。
不久，我遇上老王来看房。就问他，建了房为什么不来住呀？
老王气愤地说，“这里什么都要我出钱。电费集资，修建公路集资，一会儿要捐款兴修水利，一会儿要捐款修建小学……不出就停电。这不？建了一幢房子在这里，却不能住。我还是在山下租住老年公寓清静。”
说完，老王好奇地问我：“他们没找你要集资吗？你都交了吗？”
“找了，我没交。”我说。“他们没找你们的麻烦吗？”老王好奇地问。
我把那些招数一一讲了，还告诉老王一个与山民相安无事的秘诀：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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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屋后山上有很多李子、桂花等花果小树。
我和何莲将这些果树移植过来，也就一年来功夫，房屋四周就成了花的世界，果的海洋。
山上野桔子树上长的桔子
云居山很大，大到看不到边界。原始森林，有很多取之不尽的宝物。除了可摘猕猴桃、核桃、山枣等野果外，这里漫山遍都是野春、冬笋。
笋子
我和妻子学着山民的样子在山上设陷阱，先后捕获过野鸡、野兔，甚至还有一头野猪。
野猪太重了，我们夫妻俩拖都拖不动，何莲就叫来邻居狗子帮忙。搬到家后，我们找人把猪肉分了，一条猪腿给狗子，还分给了小组长包子和邻居老蛋。
剩下的野猪肉，我们留下些，其余的都送给了女儿。女儿见我们在山里收获不少，也没有最初的反对了。
有一次，我下山到镇上买生活用品，发现街边地摊上有很多山上常见的野草根。
野草根也能卖钱？山民告诉我们，那就是黄精。
黄精根茎含有多种营养成分，既可以充饥，又可以健身。于是，我们在山上玩耍时就多了一项活动，那就是挖黄精。
先是把黄精晒干，然后又反复蒸煮，再拿到山下镇上去卖钱，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缓解了我们经济上的窘迫。
除了黄精，还有茶油籽。
原来，这里山上茶树有两种。一种是观赏型的，只开花不结果。另一种也开花，但开得很小，也不好看，却会结茶油籽。每当茶树结满茶油籽的季节，就是山民们最忙碌的时候。
一开始，我和何莲也跟着他们一起去采摘茶油籽榨茶油，就像采黄精一样。
可当我们忙碌了半天，采摘好大一袋茶油籽准备背回家时，一位山民出现了：“谢谢你们帮忙，茶油籽留下，你们可以走了。这座山分归我们承包，也就是我们私有茶山。你一个外地人，凭什么来抢我们碗里的饭呀？”
忙碌了半天的劳动成果，就这样白归了人家，我们很无奈。
有了这次教训之后，又到一年采摘季，我们就会带上干粮，跑到远处深山无人承包的山中去采摘茶油籽。
茶树籽晒干后可榨茶树油
一季下来，我们也可采摘茶油籽2000多斤。
接下来，就是每天不厌其烦地晾晒茶油籽。直至晒干后不到500斤，再送到附近榨油作坊一榨，可收获近150斤茶油。这些纯香茶油除留下自己和女儿吃的外，全都送给了亲朋好友。
这么说吧，只要你想干，山里有太多的活儿干不完。
一年多来，春夏秋冬，我们起早贪黑，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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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城里生活时，妻子不仅有乳腺肿瘤病症，还有高血压、血脂、血糖等很多疾病，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
自从我们来到山区后，她这些症状全都没有了。
女儿不放心，每半年就会请好假，催着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其实，在云居山下就一家医院，能应付平时突发的一些病症。
在我和妻子连续两次的全身检查如常后，女儿终于不再念叨让我们回去住了。
偶尔视频时，看到我们养的鸡鸭猪鹅，外孙女好奇的问这问那，直呼想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就连跟那些山民打交道，何莲也十分适应。过去山民们总是来找麻烦，如今，他们觉得何莲说话有趣，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儿，女人们常常到我家来聊天。
何莲不仅会和她们讲外面的世界，还会讲些蔬菜种植和猪羊饲养知识，简直成了她们的义务农技师。
在她的指导下，山民种植的蔬菜又多又好，饲养的猪羊也比以前膘肥体壮。不久，山民们也学着我家，变讲究了，卫生了，何莲还通过女婿帮忙，推荐商户卖山猪肉、农产品，帮山民开拓了财路。
农产品
有时间，我们会很早起来，欣赏山区清晨弥漫的云雾。它们缭绕着山间游动，像画家泼墨，使原来的山脉，在我的眼中变成一幅幅绝世丹青。
空闲时，我们也会去城里走走亲戚。
放暑假时，女儿、女婿会带着外孙女来这儿住上十天半月。休完年假，他们回去了，留下外孙女跟着我们到深山里去玩。爬山涉水、摘果子、挖野菜，直到暑假快结束，外孙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现在住得远了，我们跟女儿女婿的关系反而更好了。偶尔，夫妻俩还会主动跟我们聊聊生活和工作，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变化最大的，还是何莲。她肤色比以前黑了不少，但笑容越来越多，说起话来不再那么夹枪带棒、针锋相对。
心情好时，妻子还会给我放假，让我开车出去玩玩。
她自己却总不舍得离开，因为这里的鸡、鸭、猪、鹅，还有鱼儿、菜果之类的动植物都需要她这位“总司令”。
山里生活，我们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
去年，我把阁楼清理了一下，将下面两间放东西的房间腾了出来。
夏季炎热季节，我家二、三哥嫂及大嫂、四嫂们由他们的儿子接来山区和我们一块度过。
2022年6月，我接到云彩养老庄园相关人员打来的电话，让我去收回购买山庄养老服务费扣除利息后的51%的本金，这大大缓解我们的经济状况。
此刻，又是秋天，漫山遍野的枫叶，红霞满天。我和何莲置身其间，忘了今夕何夕。
安享晚年——这个巨大的命题，我们算是蹚出了自己的答案。山区养老，不见得适合所有人，重要的是，不管城市还是山区，只要心有阳光，晚年生活就能过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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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尤谷
编辑 | 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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