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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债300万,果断卖掉老婆的房子

羊毛狐狸 知音真实故事 2023-12-29

这是知音真实故事的第 1257个故事

字数:6980 阅读 :18分钟


主播:宋婷婷


生意失败后,郝时代遭到银行和高利贷的轮番催债,不得不卖房。他去找欠了他货款的老同学钱飞,却被骂得狗血淋头,直到进了一家公司——


01

郝总


一大早,我妈坐在我床头,不说话。我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欠了多少?”我妈终于开口。

“很多。”我再次裹紧了被子。

“到底多少?”我妈追问。

“300多万吧!”

我妈不再言语,声音有点发颤:“那就卖房吧。”

我瞥见她略显发福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

妻子准备开车上班,走到停车位,就大喊起来:“郝时代,出来!”

我跑出去一看,停车位空着。看了眼短信才知道,车子里果然暗插了GPS,做车辆抵押的没唬我,才逾期三天,他们昨晚就像贼一样把车开走了。

期间,我的手机家族群“郝家门”炸了锅。亲戚一个个都说接到了我的催债电话,他们问我是不是赌博了。我还发现,家里最有钱的大伯已经拉黑了我们家,他是上海一家牛奶公司的高管,第一时间和我这个疑似赌徒撇清了关系。

我寻思,我的事儿和赌博也差不太多。

我做的是倒卖牛奶的生意。从牛奶公司倒些低价奶,在各区的小店里见缝插针地供应。

两年前,某无人货架便利店A轮融资成功,我的高中同学钱飞是创始人团队之一。在同学聚会时,他摇身一变,成了大家嘴里的钱总。

一同学也跟着调侃我,“咱们郝时代也不错,白手起家。”

我低调地笑笑,“哪呀。我和菜市场的摊贩没什么两样的。”

“好歹是个老板嘛。”钱飞给我到了杯酒,“而且你代理的也是牌子货。”

我一口闷,透了句:“不就是靠我大伯父的关系嘛……”

钱飞:“你大伯父是?”

我瞅见了钱飞眼里的闪动,明白机会来了。我接上话茬,“他是上海分公司的总经理。”

钱飞把手重重拍在我肩上,耳语了一句:“兄弟,吃完饭我请你喝茶。”

我回敬:“你瞧你,有身份了,给兄弟布置任务也搞得神神秘秘了。”

说完,我俩哈哈大笑,又互相敬了酒。

我和钱飞是高中同学。虽然我俩性格不同,钱飞温和,我比较热忱,但说来也怪,我们在球场上的配合却出奇得好。

钱飞的进攻特别好,我的防守特别好。换言之,钱飞的防守是豆腐渣,我的进攻是肉包子打狗。

高一那年,学校举办篮球比赛。其实我们班称得上会打球的也就我俩,其他凑数。但我和钱飞硬是把我们班级这支鱼腩带进了决赛。

那场比赛,我们还差一个球,快结束时,我在三人合围中拿下了进攻篮板,传给了三分线外的钱飞,然后大吼一声。

我用筷子敲了下酒杯,问钱飞:“你记得我当时吼了啥?”

钱飞笑说:“记得!你吼‘别犹豫,投不进有我呢’!”

我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风口上,猪也能起飞。钱飞的便利店在全国有1万个货架,这可是龙卷风。当时妻子提醒我,钱飞的便利店这个月结上个月的货款,说白了是赊账拿货,而我们的进货是现款交易,这活,就有风险。

“有风险才有商机。”我自信满满。并告诉妻子,每一单的5%的“返点”,是我们给钱飞的回报。

头两个月,我的订单就达到了上百万元,超过了我现有的资金流,我毫不犹豫地质押了房产。大批的货物从新租的仓库中进进出出,我成了货真价实的“郝总”。只不过,没多久,财经新闻频频爆出这个连锁便利店经营困难的负面新闻,当时我还有300万货款没有结。

我想着,钱飞是兄弟,5%的私人好处我也给了。他是创始人之一,结款这事儿,他总能帮我兜底吧。

后来的日子里,我打钱飞电话,他总是借口说忙,安慰我货款的事他记着呢,可是,货款却总不见进账。我的债务越滚越大,我不停催,钱飞就不再接我电话了。

这时,手机又是一阵狂炸,不用说,都是催债的,可这个,我不敢不接。

“郝时代,你抵押的房子已经逾期两周,这个月再不还,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房产抵押的说话很不客气。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正准备卖房……”我哀求。

“我可提醒你,你的房子要被法拍,价格就把握不了了!”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对方挂了电话。我把头挠得像鸡窝,决定换个手机继续打给钱飞。

没想到电话居然通了。

我有些兴奋:“喂,钱总,我是郝时代啊。”

“你说。”

“就是,那个,300万的货款什么时候结账?我,这都等半年了。”

明明是他欠了我的钱,我倒显得有些结巴。

“哎呀,公司现在困难,你是知道的。”

“就是,没钱了?”我说。

“等等吧,再说,结款是公司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知道,但你帮我想想办法啊。你晓得,我今天都挂牌卖房了!”

“那是你的事。”钱飞丢下这句,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拨回去,提示关机。

我忍不住骂了娘。房子的事没法再拖,我赶忙去中介挂牌。

中介门店里,一个西装笔挺的瘦高个迎上来,我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从家里的装修到房子细节,中介笑着说:“怎么你倒像个领人买房的中介?”

我却顾不上开玩笑。中介说,“这上海外环100平的房,耐心点能卖300多万,如果280万,我有信心。”

我大手一挥:“你挂吧,尽量卖290万。”

他握了握我的手:“郝总,我竭尽全力。”

我点了点头——就冲他喊我郝总。

我老婆经常调侃我,别人叫你声郝总,就像小三叫床,什么事都应了。那些让我进货的品牌商,就像后宫妃子叫皇上,把我手上那点钱都给雨露均沾了去。

那段时间确实很风光。我请钱飞喝酒,一时兴起,回到母校。趁着夜色,我们翻墙溜进学校。

钱飞指着球场上的篮筐,说当年那记三分球,空心入网,全场的欢呼声,他永远不会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尽管放手干,有我支持你呢。

钱飞望向天空,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他告诉我,他听见了纳斯达克的欢呼声。

“纳斯达克?你们公司要去海外上市?”

钱飞给了我一个肯定又带着骄傲的眼神。

“我会做敲钟人,让全场为我欢呼。”钱飞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我给你递锤子就行。”我笑着说,“就像当年给你传球一样。”

夜色中,我俩的笑声回荡在操场上,和当年赢球后,笑得一模一样。


02

催债

当天晚上,睡在床上,妻子一直不说话,冷不丁突然问:“地铁七号线最早一班是几点?”

“大概,6点吧。”我随口答。

说完我才想起来,妻子结婚后就没再挤过地铁。车是结婚时买的,内饰被我老婆糊成了粉红色。去年我还笑话她,说企业家的夫人坐粉车,别人以为你是我包的二奶,哪有正房夫人该有的气质。

结果这才一年,我的房子就要保不住了。无论如何,我对自己说,要帮老婆把车保住,好歹让我看起来还算是个男人。

第二天,我去车抵公司交了钱,把车子开了回来。

没想到,中介可以那么快找到下家。来看房的是一家五口,他们像买菜一样对屋子挑挑拣拣。中介拉我到楼外,开门见山告诉我,说人家心理价位是265万。

“270行吗?我不是只有房子的债要还。”我掐灭烟头冷冷地回道。

我刚说完,中介就一溜小跑进屋去,嘴里嚷着,“我来搞定。”

我也想进屋,迎面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眼镜仔。我猜到他是来讨债的,下意识地用身体堵在了防盗门前。眼镜仔是代表银行来催款的,说我透支的已经四个月了。

我没好气地说了句,“别人还欠着我的钱呢。要不,我的债,你去帮我催?!”

话刚讲完,老远就有人冲着我吼:“郝时代,你妈的在啊!”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胖一高一光头,三个糙大汉向我走来。

光头警告我说今天先把利息还了,3万8,一分不能少。我索性就豁出去:“这半年里面,我也还了6万多了,剩下的就不能缓缓?”

“缓个毛。”光头身后的圆肚子打断我的话,“我们做的是短平快。”

“短平快?”我呵地一声冷笑,我这个堂堂郝总,却不如眼前的几位三教九流来的清醒。现在看来,我和钱飞做的生意,就像泡沫。我就像个冒着鼻涕泡的熊孩子,被现实揍得满地找牙。

眼下,这三人上来拉扯,执意要把我带走。直到我掏出手机,准备打110,他们才作罢。等他们走后,我刚喘口气,眼镜仔递给我烟,说:“大额透支信用卡,是涉嫌诈骗。郝先生,我们这儿有人蹲进去过。”

见我没接他招,眼镜仔又说,“现在银行急,万一起诉做了财产保全,刚好卡在房子交易的档口上,影响了您过户……”

眼镜仔挑了下眉毛看着我。这话打在了我的七寸上,我突然觉得他比那三个人还狠。

等看房的人和中介也一起出来。那家子人面带微笑,而我妻子跟在后头,阴沉的脸在夜灯下,难看得像张扑克。

她掏出一张我妈的卡,冲眼睛仔说:“六千,多了没有,不行你就去告郝时代,我也不管了。”

眼镜仔利索地从公文包里掏出台POS机,没几下,交易完成。中介小伙也说买房的今天回去商量下,争取明天定下来。

看着眼镜仔和中介远去的背影,我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

妻子往车的方向走,说要住娘家躲债。“什么时候回……来?”我本想说回家的“家”字,可这字就像卡在喉咙里的痰,没法吐出来。

妻子不理会。我又说:“老婆,我会把事情都弄好,再找个工作,以后再不折腾了。”

妻子的左脸有些微小的抽动,一声不响发动了车。片刻,她把车又开了回来,摇下车窗,递来五百块钱。

我攥着现金,在车后大喊:“晚上慢点开”。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狗叫。


03

过桥


中介小伙在早上9点打来电话,说大事已定,我刚舒口气,他接上一句“但是”,我的心又吊了起来。

“郝总,您的房子还有237万的债务需要先清掉才能过户……”

啊?我声音开始发颤,“我哪里来的钱去先清债?”

中介开始卖关子:“郝总,您看您急的,我早就给您安排好了,您先来我门店,我们去走流程。”

到门店,买房的那家人也来了。中介小伙解释了一通,大概意思是,如果买方直接给钱,怕我不过户就跑了,所以都得走公账。总而言之,我得先把房子里的账清了。

签完合同,中介说带我去找垫资方。我这下反应过来,是啊,可以找人垫钱“过桥”嘛。

路上,中介问起我的债务,“听说郝总的生意是给超市供货?”

我点点头,把钱飞公司欠我300万货款的事说了一遍,顺带又借了他的手机打给钱飞碰碰运气。

电话响了很久,总算通了。

“钱总,我郝时代。您看能不能……”

“我在国外,公司正在谈融资的事儿,敲定了,你的款第一时间会到账。”

“那之前给你5%的好处费,兄弟,你先还给我……不,权当是我问你私人借的,让我调度下,这总行吗?”

“投资方代表来了,我不方便,回头再联系。”

“喂——钱——”对方早已没了应答,我尴尬地看了中介一眼。

中介安慰似地拍拍我,“省省吧,这人一看就没把你当兄弟。”

是这样吗?我沉默了。在我的心中,钱飞一直是我的兄弟,我们高中毕业后,虽然相聚的时间少了,但每年假期都要约几次篮球。

是啊,仅仅只是约几次篮球。我仍旧扮演传球手,他则是犀利的终结手。他享受欢呼,我给他鼓掌。可钱飞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呢?

我又想起那天,我俩在高中的操场上,我说要做他的“递锤人”,钱飞说,他会握着我的手,一起敲响纳斯达克的钟。同甘共苦,大秤分金银,就是男人们的热血。

垫资方在徐家汇的大楼里,前台处一群人排着队。对接的人告诉我,这都是来应聘放贷业务员的。

对接人自称小张,梳着大背头。他管我要了征信和相关材料去外头兜了一圈,便拿了合同回来开始说明,一个月的期限,垫资费用是2.5个点。2370000*0.025=59250元,我背上开始出汗。

“能少点吗?张总,要不是别人也欠了我的债,我不至于……”

“郝总,您要觉得不行,可以回去考虑下。”

事已至此,我只能答应了。我快速地把合同签完,以为事儿都结束了,小张说要付5000块手续费。我立马火了:“刚才为什么不一起说,”

小张说这是两笔账,差这5000块,走不了程序。我只好掏出我妈的卡刷了钱。

中介小伙让我去楼下等会儿,他还有些事儿和小张沟通。

我走到大厦下面,思索片刻便知那5000块的门道,肯定是给中介的回扣。真是猪死了,蛇虫鼠蚁也能吃顿饱。

突然,我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厦附近晃悠。那人不正是钱飞嘛。怒火直往我脑门上冲。

我冲上前,一把揪住他,“你、你不是在国外么?”

钱飞显得很冷静,甚至让我觉得,那是一种冷酷。

他反手擒住了我的肩,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别在这里吵,大家都不好看。”

我内心的压抑,就像微波炉里的玉米,爆开了。

“钱呢!”我像那些跟我催债的人一样,满脸凶恶。我用尽浑身力气,用手紧紧钳住钱飞的手腕,生怕他逃走。钱飞力气大,猛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马路伢上。

我摔得不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钱飞看着我,眼神复杂,他丢下一句:“公司资金困难,如果你等不了,可以去法院起诉。走流程。”

走他妈的流程。我骂了一句,坐在地上,觉得冷飕飕的。周围的人纷纷递来好奇的目光,中介赶紧把我扶起来,一把塞进小张的奔驰车里。

中介给我递上支烟,说:“你这朋友把你当猪宰了。”

小张接话:“这世道,出事了,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我感觉鼻子有些酸,撇过头,不再说话。

到房抵公司走一遭,房子上的欠账总算都清了,就像在澡堂刮走了一身泥。

张总把我送到了我爸妈家巷口。我转念一想,躬下身,堆着笑脸朝车里探头,问:“张总,您们公司招人有年龄限制吗?”

“40岁以下就行,郝总家有人想找工作?”

“是我本人。您看……”

小张顿了顿,给我发了招聘信息和联系人,他嘱咐说:“郝先生,这号码是人事经理的,你就说是我朋友,没问题的。”

等我到家按照张总的电话打过去,得知张总竟然和人事经理提前打过招呼了,我心中一暖。那头说,明天带好证件就可以去报道,培训两周后上岗,培训期每天有15块钱饭补。

我欣然答应,毕竟每天15块已经是我半年来再次正儿八经地赚到钱了。

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去新单位上班?我坚定地说:明天。


04

搭桥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

去新公司报道参加岗前培训。我在这批新人里年龄最大,适应了很久才克服了心理上的疙瘩。新人同事都称我老郝,倒还融洽。

午饭吃到一半,张总在背后拍我。我赶忙起身,像在军训般站得笔挺。我大声地说:“张总,中午好!”

张总看着旁边的人事经理,满意地冲我说:“老郝啊,要不是做你那单,我们业务二组这季度就拿不到销冠喽。”

“张总您这话说的,业务上要向您多学习。”我苦笑了一下,原来,他们对我另眼相待,是因为做了我那单生意。

之后,张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神秘地说给我一个活儿,和我“专业对口”,说着拿出资料。

我一看,眼珠子瞪圆了,这不就是钱飞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公司需要你的专业能力。”张总笑而不语地看向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想到马上要去给钱飞“搭桥”,真是哭笑不得。

之前,我好几次去钱飞父母家楼下堵他,都没撞见人。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一家为了躲债,住在浦东的这栋二层小别墅里。

我用了公司的电话和他约了下午见面,并没透露我的身份。当我叩开他家门的时候,钱飞先是一愣,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他说:“郝时代,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的账要问公司要,和我没关系。你粘在我身上也没用,只会浪费大家时间,你可以起诉我们公司,走合法程序,这是你的权利。”

钱飞准备关门,并不忘提醒我:“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甚至采用堵门这种涉嫌违法的过激行为,我会让我们公司的律师给你发公函。”

我一把顶住即将关上的大门,迎上笑脸,说:“钱总您误会了,我是来给您办理贷款业务的。”

我和他简单地解释了前因后果。钱飞一脸便秘的样子,让我特别解恨。

犹豫了半晌,他尴尬地转了笑脸,邀请我进屋坐。

“钱总,您这房子,公积金和商业贷,都做满了啊。”

我翻阅着材料,满脸写着“难办”两字。我开始对他展开进攻,他开始疲于防守。

钱飞猛吸了一口烟,告诉我,他们便利店的资金链断了,为了现金流,他们成立了金融公司,名义上是“私募”,实则“吸储输血”。而他是担保人之一。

当下便利店已没了造血功能,储户的本金也还不上,说白了,吸储公司暴雷了。他不卖房还钱,前方便是牢狱之灾。

“可你这房子的钱,也是杯水车薪。”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没有比我好哪里去,我竟有点同情他起来。

“有一点算一点吧。郝总,帮帮忙啊。”钱飞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想起他上次打我时说我像狗。

“这房子倒很新,你没住多久吧。”我问。

钱飞叹口气,“别墅是便利店融资后买的,以为是我人生的新起点,没想到,屁股还没焐热,又要卖了。”

“你这是船大难调头哟。”我告诉钱飞,这套房子贷款太多,他目前也属于高危人士,公司不太可能冒险的。

“别,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您想想办法吧。”

我本想着嘲讽他两句,但事已至此,也没了必要。我也认清了现实,就算钱飞卖了房,他们拖欠我的货款,也没办法说给就给。于是,我借坡下驴,说需要增加两个点的手续费,毕竟我还欠着一屁股债。

钱总不回应。

“钱总,您的困难我一定会和公司反映的,不过您看,现在您的那些储户们着急啊,万一他们起诉你,法院做了财产保全,成了法拍房,这房子的卖买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完,我故意丢下句:“您可以再考虑下。”便起身要走。想必,我这话也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等下。”不出所料,钱飞叫住了我。我看着他的脸,就像照镜子般看着自己。

很快,我拿着签好字的意向书从钱飞家走出。

按照公司规定,钱飞这单,总计过桥700万,原本是2个点手续费,我给谈到了4个点,帮公司赚了28万,我能从这笔手续费里提到10个点的奖金。这笔钱至少可以还给我妈和丈母娘。

从那天起,我和钱飞失了联系。

卖房后,我和妻子搬进了宝山区的一室户。我在一所教培机构当课程顾问,收入不高,还算稳定。日子终于走上了正轨。

再次见到钱飞,是一个周六。我正准备迎接下午前来补课的小朋友。看到他正堆着笑脸,弯着腰,卖力地向对面的餐厅老板介绍自家产品。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人工智能点餐系统……”

我从身后叫住了他。

他看到我,有些尴尬。

“饭吃了吗?”我问。

“还没来得及。”钱飞说。

我请他在商场的一家快餐店对付了些,结账的时候,钱飞抢着买单。临走时,我问钱飞,现在干得如何。

钱飞笑笑说,人工智能应该算下个风口。

说罢,他看向我:“要不,跟我一起?你再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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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羊毛狐狸

编辑 | 邵鸾飞

编辑邮箱:61692124@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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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狐狸

我写作的动力,就是,嫉妒别人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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