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章：“种族歧视”的解决之道吗？（含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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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刘传章牧师

朗读 | 海伦

（本文原载于“北美动态”公众号）

最近因为一位白人警察，跪死一个黑人罪犯而引起美国通国示威，抢劫，纵火，杀人，拆像等暴行。全美国如果从电视屏幕上看的话，简直是一团糟。暴乱的原因就是四个字：“种族歧视”。其实歧视有很多种，在此先谈“种族歧视”。有人说美国是最不“种族歧视”的国家，这当然是人见人智的说法。美国在六十年代，经过马丁·路德·金牧师带领的民权运动之后，实际地争取了人权、全民平等平权，国家的法规是没有歧视的。但是“种族歧视”还是存在的，所以“种族歧视”不是法的问题，乃是人的问题，黑人、白人、黄人、棕人，只要有肤色就有种族问题，但是种族问题不单是肤色问题，还有其他更多的歧视问题。

歧视的普遍性

我从小就受到“种族歧视”，我出生在大韩民国。大韩民国的国土，南北韩加起来就只有山东省那么大，但他们歧视我们中国人。他们小小的国家叫“大”韩民国，我们叫自己的国家“中”国。我受他们歧视，我也歧视他们。有人敢说他没有“歧视”，我在此先声明，我不敢。

说到“种族歧视”，先看看下面这些资料：(这些是历史的过去，不要较真)

1.    犹太人有一个祷告说：“上帝啊，你为自己造了我们，致于其他国的人，他们不过是口水。”敬虔的犹太人他们每天都感谢上帝说：“我不是麻疯病人，不是女人，不是外邦人。”

2.   希腊人说：“凡不是希腊人的，都是野蛮人。”亚里士多德认为：“有人生下来就是奴隶，就像狗生下来就是狗。”(注:不要去烧亚里士多德的书)

3.    罗马人藐视所有被他们统治的人。他们说：“最丑、最笨的奴隶是来自英伦。”

4.   波斯的“沙”(国王)有一个称呼是“宇宙的中心”。

5.   中国人称他们的国家为“中国”。他们是中心，别国都是边缘，他们叫外国人是“洋鬼子”。(我们住在美国的华人叫本国白人是“老外”，我们才是真正的老外呢)

6.   日本人认为他们是天降民族，天族。有人说，“日本的古文学中没有道德规范。”他们却说，他们本性就是道德的，所以不需要道德律。

7.   爱斯基摩人称自己是“人中人”。

8.   美国人称他们的国家是“上帝的国家”(God’s Country)

9.   一个英国人说：“我们从来不跟别国人比较，因为我们不觉得世上有哪一国与我们是同级的。”

10.  爱尔兰人说：“只有我们自己。”(Only We不是us)

11.  德国人说：“Fatherland overall.”

12.  俄国人说：“圣洁的俄罗斯”

13.  丹麦人说：“我们是谦卑的人，我们以我们的谦卑为荣。”(We are proud of our humility)

14.  印度人叫外国人是肮脏的魔鬼。

15.  一个瑞典女人在火车上听两个英国人讲话，听了一会儿，就对旁座的人说：“感谢上帝，我讲的是人话。”

以上所收集的资料是上个世纪，足迹遍天下的一位宣教士，名叫E. Stanley Jones(钟斯牧师)在他的一本书中，谈到种族歧视，提到了各国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优越感。

什么是“歧视”？我不用社会学的定义，也不用人类学的定义，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看不起人”或“被人看不起”。这个定义就不只是适用于种族歧视，因为歧视不只是种族歧视，还有许多其他的歧视。

其他的歧视：

1.    贫富的歧视

我在韩国除了受种族的歧视，还有其他很多的歧视，小的时候家境很穷，穷人就受歧视。我要参加一项活动，这项活动是由校长挑选人，我的许多同学功课都比我差，但他们都被选上，而我没有被选上，原来选择的条件不是学业成绩，而是家境富余，我这穷小子就没分。这是贫富的歧视。穷人会被歧视。

2.    地域的歧视

这是我们中国人最大的特长，浓厚的地域观念。中国有句话说：“天上九头鸟，地上...”，下面的话就不说了。汉族人也会歧视汉族人，我在香港读书的时候，我的同学大部分是香港人，讲广东话，我是北方人，有人不知道，有一次，他们在说北佬(北方人)的坏话，我就对他们说，“我系北佬！”(我是北方人)，他们吓一跳，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北京人与上海人不也彼此看不起吗？耶稣基督也受地域的歧视，当腓力遇见耶稣的时候就想介绍他的朋友拿单业来见耶稣，拿单业说什么？“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吗？”看不起拿撒勒人，与看不起黑人一样，歧视。

3.    文化歧视

汉语说，读过书的人被称为有文化的人，没读过书的人就是没文化的人。没文化的人也受歧视。当耶稣的门徒在耶稣复活以后，圣灵降临，他们都被圣灵充满，就为主作见证，官府不喜欢他们传讲主耶稣是基督，是上帝的儿子，就捉拿他们，其中有一句话官府的人说，他们是“无知的小民”，意思就是说他们是没有文化的人，没有文化也会被人看不起，歧视。

4.    不生育的歧视

哈拿不生育，就被以利加拿的妾所看不起，哈拿就很伤心。不生育也会被人看不起，被歧视。英王亨利八世为了生子立后而与他相爱二十多年的妻子离婚，因她不生儿子。再婚娶了安娜，她也不生儿子，加上别的因素，亨利就把她送上断头台。这当然超过歧视。

5.    婚嫁的歧视

嫁谁、娶谁，在中国的社会里也是一大课题。不说大家也都知道，门不当户不对，就大有问题。不结婚，就说是嫁不出去，给女儿很大压力。“你还没结婚哪？”没结婚的人听了就是歧视，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6.    男女歧视

有的男人看不起女人，有的女人看不起男人，这应因人而论。女权运动的兴起就是因为女人觉得被欺压，被歧视。

7.    党派歧视

在美国民主党即驴党，看不起共和党即象党，两党之争就是彼此看不起，就是歧视。就如激进派的媒体对川普所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看不起，这就是歧视。

歧视是一定会有的，我的看法和建议是别想消除歧视，这是不可能的。美国的黑白问题，从林肯解放黑奴到今天一百五十多年，现在有没有歧视黑人的白人？有没有不恨白人的黑人？这两个问题我没有给答案，大家心知肚明。国家的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但是人还是人，白人还是白人，黑人还是黑人，只要肤色不变，歧视的事还是会发生，就算同样肤色的人，同一个国家的人都会歧视。国会现在正在讨论“重整警律”(Police Reform)，但法正，人不一定正，希望像佛洛伊德的事件不再发生，也只是希望，重整警律只是削减警察的权利，以致真正需要制服犯人的时候，就成束手无策，尤其是白警对黑人的时候，甚至有人建议为什么不让他跑掉，以后再去抓他。

所以，治标不治本的政策对种族歧视的问题无补于事，除非，以下的建议能付诸于行，才能缓和种族纠纷的走向。

一、认清歧视是心态的问题不只是政策的问题

政策很重要，法律对人权的肯定是必要的。美国宪法清楚说明人是上帝所造，人人平等(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可惜立法者没有实行这句话早把奴隶制度废除，反而美国的开国元勋大多数都拥有黑奴，留下了今天的祸根，所以今天的示威者要把杰弗孙的铜像拆除。有人问，为什么那些为信仰自由而投奔新大陆的人，反而家中储奴？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开垦新大陆需要人力，二是储奴也有圣经根据，像亚伯拉罕家中有使女(创21:9-10)，上帝似乎没有不认可。罗马时代奴隶普遍，耶稣没有明言反对，保罗劝勉作仆人(奴隶)的要顺服主人(弗6:5-8)。

无论如何，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上古的人有今人的思维方式，也许他们会有另外的作法，但现在我们不能算旧账，我们只应面对我们自己现实的状况，如何在现实里过好自己的日子。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每一个人都有一样的Right(权利)，只要你是公民，你就有公民的权利和义务。现在的美国，连非法居留者也有一定的权益，不是吗？既是如此，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为什么还有歧视呢？为什么还有种族歧视呢？为什么一个白人警察致死一个黑人就是种族歧视，而不是误杀或意外？

心态问题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然种族问题无法解决，如果再加上示威，暴行，使原已棘手的问题更加难办。“黑命是命”(Black lives matter)这个组织本身就是反川普的，所以双方也无对话的可能，而民主党是站在“黑命是命”这一边的，因为裴罗西给弗洛伊德下跪，弗洛伊德是共和党害死的，拜登在弗洛伊德的追思会上视频发言，他们对现在全美到处的游行示威，应能伸手加以阻止，但他们一言不发。这周末有五个黑小孩被枪杀（参http://news.creaders.net/us/2020/06/22/2238367.html），拜登一句话没说，黑人的命值钱吗？所有的命都是命，都宝贵，为什么没有人为他们五个小孩发声，为他们申怨？我在这里为他们抱不平。

如果说，警察把黑犯人跪压以致死是因为种族歧视，旁观者怎能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承认是因为种族歧视？如果只要是白对黑就是种族歧视，这不是以歧视来对付歧视吗？这样的话，任何人都不能碰黑人，一碰就是种族歧视，结果就是逆向歧视，现在白人都沉默了。用“种族歧视”的帽子来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说，示威游行者到处去拆除凡是他们认为是“种族歧视”者的雕像。这只是外表的问题，铜像没有了，但歧视的心理还在呀，民权运动已经五十多年了，今天还有这样的事件发生，说明内心的东西是人拿不掉的。心态不改变，外面做什么都不能解决心结。

比如说，对拆除Jefferson的铜像来说，把他拉下来的人认为他是种族歧视者，因为他曾拥有奴隶，所以你要把他除掉，为什么？因为你有奴隶的心态，你忘记了你已得到了自由，你已经出埃及了。这种奴隶的心态，使我们不能面对欺压我们的人，我们就要除掉他。其实他已死了很久了，你做什么他都不知道，反而是你自己很痛苦。今天我们的祖先做过奴隶的人，如果不超脱这奴隶的心态，我们有再好的法律，也无法逃脱这种族歧视的深沟。

二、飞鸟可以在我头上飞，但我不给它在我头上作窝

这是马丁路德说的话。我前面说过，我受过种族歧视，当时韩国华侨都受歧视。我还受过其他的歧视。如今还活得挺好的。我这个建议可能不适用于我们的非裔美人(African American)，这是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的说法。他们喜欢用争和取的方法。但我相信圣经的话：“柔和的舌头，能折断骨头。”以柔克刚。

在一个多文化多种族的美国，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国家有这么多人种。以前是Melting Pot(大杂烩)，就是各样的菜肴都放在一起，混成一团，彼此都看不出谁是谁。早期的美国移民多数来自欧洲，种族虽多，但都属于白种人，以英国人为主，以英语为国语。几十年之后，各国人都被同化了。所以在早期还有德语教会，瑞典教会等，后来就渐渐消失了。

到了二十世纪初，新的移民像华人、韩人等来此，都成了小集团，就有中国城等的产生。

近三十年来，各民族移民来美国的愈来愈多，现在美国不再是一个Melting Pot,而是一个色拉碗(Salad Bowl)。不同点就是后者的移民都保有了他们自己的语言，生活习惯，服饰，各有自己的社团，保有自己的文化，中国人还是过中国人的生活，叫美国的白人是老外。要没有种族歧视，难也。

在这种生活环境中，歧视和被歧视都是免不了的。怎么办？心态问题，我的心态决定我如何面对歧视。一个人的心态正确，可以免去不必要的定罪与误解。有的是真正的歧视，有的能是Perception(观念)问题。

美国的黑白问题有很多是观念，心态的问题。比如说，黑人常抱怨的一件事，就是警察常无缘无故地拦住一个黑人开车的，他们觉得如果他是白人，警察就不会那样作。这个例子就是一个观念(Perception)的问题，双方不在观念上有所改变，种族问题没法解决。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人都是上帝所造的，人人平等。我没有权利歧视别人。话是这么说，事实可能是另外一马事儿。所以，当我被歧视的时候，我怎么办？我在美国被警察追了好多次，都是开车的时候，当被追上的时候，我第一句话就说：“I am sorry, officer.”他看看我，然后说：“Don’t do it next time, drive safely.”没有罚单，没有挨枪，平安回家。

我没有种族歧视的观念在我与警察之间。当我被拦的时候，我认错。与警察斗...接下来我该讲的话我在这里不讲，你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不觉得警察歧视我，就算他歧视我，我也会让“飞鸟可以在我头上飞，但我不给它在我头上作窝”。歧视我是你的事，我知道我是谁，大丈夫做错了事，认错；没做错事，天不怕地不怕。

写到这里，想到这次的“黑命是命”(我不赞同“黑命贵”这个译词)骚乱已经一个月了，继续下去不知有何下场。心不改变，种族歧视难以解决，求上帝施恩怜悯。

刘传章 资深牧师，著有《宝架清影》、《教牧书信》等书，历届“中国福音大会”及“传道人培训”讲员，生命季刊顾问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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