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夕阳穿树补花红
夕阳穿树补花红
李红梅
每次看到它,都会对自己说,哦,曼珠沙华。
不敢叫出来的是“彼岸花”,因为心深处隐隐的一袭畏惧,害怕那个名曰“彼岸”的存在。到底是否存在,尚不得知,己敬畏得不敢贸然走近,哪怕一丝念想。这里或许有一些旧思想在作祟,也或许有一些民间文化的不自觉传承。
第一次见到它,是在一个秋日。朋友指着路边一个失修的花坛,淡淡地说:“看,彼岸花。”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见两棵细瘦的植物,光秃秃的花干,歪歪地矗立在干硬的泥土里,顶着菊花似的曲曲绕绕的红色的花瓣。光天化日的明媚气象下,没看出个所以然,却独占了那么个妖媚蛊惑的名字!
自从认识了它,就常常在某个角落看见零落的几棵,不成气象的样子。有时还指给人看,顺便说几句"花叶两不见,缘尽缘不灭"的话,当时不觉得什么,之后却常常把自己的心撩拨起来,徘徊在尘世 的此岸,试图只一瞥而能窥得彼岸的一丝微光,却始终不能,始终不敢,怯于那份孤寂,和那份没有依托的盛开。
又一次,在一个植物葳袭的花园里,远远地看见一片密不透风的红,心顿时一惊。无数次短暂的一瞥,已将它特殊的姿态深深地印刻在脑里,即使那么远的遥望,我依然知道远处的那一大片迷蒙的红,是它,彼岸花,佛家的曼珠沙华。
阳光下的曼珠沙华,零落的曼珠沙华,没有任何惹人驻足、凝神的特异之处,而在傍晚时分,在这一片小树丛的光阴下,眼前的这一 大片火红的花交叠披拂着,红艳艳的,透着霞光般的温暖,诱惑我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一下那细得不成瓣的花儿一一这轻微的一触,在那一个瞬念里划破了禁忌,因那份温暖,也因那片属于“此岸”素常的火红。
读董桥的《湖蓝绸缎》,一句“夕阳穿树补花红”,让心低徊不已。读到文章末尾,方知此句出自清末才子廉南湖。想知道上下文,更想知是怎样的情景使诗人的心头吟咏出这么美的句子。百度无果,却晓得了南湖先生因此句成名,世人称之“廉夕阳”,听起来没有“红杏尚书”春阳里锦上添花的热闹,也没有“张三影”月下的浪漫闲情,只别有一份温暖又苍凉的美
与朋友分享时,忽然想起了树丛下那一片轻浴夕阳的红。轻轻的一触需要多少力量,这一刻,都被这霞光般的美和温暖鼓舞了,忘记了心头的禁忌和自束的绳索,忘记了“彼岸”的凄迹和冷寂的月色,只记得“夕阳穿树补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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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红梅,航空工业西飞职工,业余写作,散文诗歌为主,已发表作品20余万字,散见于《中国航空报》《军工文化》《陕西文学界》《西安文艺界》《陕西工人报》等刊物。散文《陌上花》获全国散文作家大赛一等奖,散文《诗歌带我走进崔家沟》获《散文选刊》征文三等奖,报告文学《“力量”三部曲》获中航工业敬业主题征文二等奖,诗歌《致春天》获首届海河文学作品全国大赛等级奖;散文《陌上花》、《“三余”滋味》入选陕西省国防系统职工作品集《剑魂》。现任陕西省国防系统职工作协副秘书长,西安市作协会员,阎良区作协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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