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国际东方散文奖征文】江西 李梅连‖三起三落

三起三落

李梅连

       一九八六年七月，我激情满怀地从师范毕业，非常纯洁，不知道像其他同学找关系分配到交通便利、福利待遇好的单位，我拿着调令——是去泰和和万安遂川交界的偏远小学当教师，正当我义无反顾地参加完暑期培训班的学习，接到校领导通知，让我去桥头中学教书。

       我心思单纯地上班了，后来才知道是借用！当时我信心满满地进行语文备课：查阅大量的资料以外，迫于通讯设备差，只好写信向同学交流教学信息；努力增强业务能力，提高自身素质——为上好兼任的音乐课，我每天刻苦练舞蹈和弹琴；最喜欢地是向老教师虚心请教：语文老师如林植松、胡新民、张志奎、还有对我音乐教学帮助很大的蒋老师、肖老师、温老师。

       最搞笑的是当班主任的事：一个女生家长强硬要让这女孩来我房间睡，害得我只有八平米的房间放两张床，我当时只有十七岁，别人看到从我房间走出的我们，还以为那女学生是老师，我是学生呢！好在她只念了半年转学了，现在我都不记得她的姓名了。

       类似的情况还发生在文田中学，有一个问题女生转学来我校，我被师范老师点名负责此女生的生活，她住在我房间，我晚上回家住，有时缺点难改的她让我受到领导误会和批评，不知考上大学的她还会想起我曾受过的委屈否？

       不满二十岁的我不知得罪了谁，有小人诬陷我，让我只教了两年半初中就滚蛋回小学，而且还是滚到离镇十几里路的偏远小学，那里伙食极差，一星期的菜全靠星期天从家里背来——交通不便，我住宿在校，也没菜买，幸好我老母亲常步行近三十里路来看望我——，我此次下放小学，我妈定然失望且难过，更心疼我！

       我也愤懑！难道我教学不认真？难道是因为我祖宗八代皆贫民？难道我不求上进？——事隔多年，我发现我原来参加电大的档案上竟然有涂改——我姓名被划去，而且旁边写上了一位校领导的名字——他是我拒绝的求爱者之一。

       我没心思谈恋爱，想争一口气——还是要回中学教书去，所以只认真地钻研业务，并艰难地去考大专文凭——有时也黯然神伤，因为周围的女伴都结婚生子了！

      幸好多年后我儿子劝我说：“妈，你幸好那时教小学，否则能嫁给像我爸那么优秀的人？！”

我啼笑皆非，又自我安慰，更奋发上进，于是我又回到桥头中学任教——别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认为“从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

       我三十二岁开始参加全国自考，我拿到本科文凭，我就调动到更好的学校——文田中学。

       感谢文田中学！它扩大了我的眼界；提高了我的素养；训练了我的专业能力；培养了我的处事能力；馈赠了我众多荣誉……

       我感到满足了，脑子也不一根筋了，——教中学小学都一样！因为我对家庭愧疚，我没日没夜去二十里外的文田中学教书，照顾不到儿子和爱人。于是我通过考试，被招聘到离家只有几里路的实验三小。

       一年后，我被借用到县城四中教语文，当时我近五十岁了。在四中的后期，我竟然得了乳腺癌！手术治疗并要用药观察五年！我怕拖追求中考佳绩的四中后腿，恰好三小领导们来探病时，蒋校长对我说：“还是回三小吧，我会照顾你，让你工作轻松。”

       我患得患失，左思右想，还是回我原来的单位。现在的我——领导看重、同事友爱、学生乖巧、家庭和睦、朋友关心。我真的满意我现在的生活！我得看开点——过去的挫折、磨难、委屈、挣扎、奋斗都是一些过眼云烟！一笔财富！一生美好的回忆！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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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梅连，女，小学教师，吉安市作协会员。爱好文学，写散文、写随笔。先后在《精短小说》《教师博览》《吉安晚报》《井冈文学》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若干，有多篇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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