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一个人的唱片朝圣
最近看了好几档音乐类的节目,各种类型的都有,看完总结一句话:音乐类节目,如果能让观众的关注点放在音乐上,那简直太成功了;反之,如果看完下来的注意力全在音乐以外,开始钻研人际关系了,那注意,音乐类节目这个头衔还是麻烦摘一下。
能认真的欣赏音乐是一种能力,如果你发现你现在有这种能力,那一定得奖励自己张唱片好好听上它一个小时。我是很希望能有一种进入音乐的状态,每次只要稍有感觉,哪怕是一秒也都很是幸福,因为我知道它是稍纵即逝的。时不时的,我会有那么一秒能感到这种状态的存在,像是昙花一现的神圣,像是从密集的雨云中照射出的那一道光,闪耀时足以照亮整片大地,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前赴后继的乌云再次遮盖。我想我解释不清这个状态是怎样的存在,因为我能抓住的那一秒也足够短暂,但我知道那个状态是放松的。现在想放松太难了,连身体都很难得以安宁,何况时刻被揪着的头脑和精神。
现在的我会有另一种很强烈的感受,辩证的看,唱片店的哺育能力要大于其弊端。或许这只是我目前这个阶段的解读,但对于这个想法,我想努力的解释一番。以前从没认为街边有家唱片店是多么的幸运,但现在看来,如果我生活的周边能有唱片店的影子,那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在英国生活的一年,去唱片店就像去买菜,每次出去办事总有机会去几家店看看。随着听音乐的范围越来越广,你会发现唱片店里突然有了太多闪着光待人发掘的珍宝。一家唱片店,它小的可能只有十几平米,但它大的却又像四望无际的星际。网络收盘的感受较实体店差的太多了,我想,原来在北京还有唱片店时去收打口儿和原盘的朋友们会有同感吧。那时的人们无疑是幸福的,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接触音乐的途径是通过“洋垃圾”,但那种对音乐的渴望与探寻现在已再难看到。从石头缝中崩裂生长的植被,无论生存还是死亡,都应被这个世界所尊重。
慢慢的,我好像已淡忘那没有唱片店的常态,不过也没有什么适应不了的。这种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会驱使你继续追逐,去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再拾回心底尘封的那份感受。我相信这一世充满着各种不同的可能性,或美好,或压抑,或灿烂,或绝望;但在心中我早给自己预留了一场一个人的朝圣:去新宿Disk Union独栋的Jazz馆参观参观;去LA的Amoeba,那个世界最大的唱片店再看看;去斯德哥尔摩,体验一条街5、6家唱片店的饱和感;去雷克雅未克,领教下12 Tonar神话下的面庞;去赫尔辛基…
在陈旧的黑胶唱片的气息中,我悠然自在,翻动着一箱又一箱并不了解的唱片,手上已布满了薄薄的一层灰尘。休息时我远望窗外,渐阴的天空泛出一种淡淡的橘色,慢慢的我闭上了双眼。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这一切原来不是梦,因为此时的我早已身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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