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色列,有一个安息日。这一天最大特点是,不能工作。商店、饭店、娱乐场所关门谢客,公交车也停运。人们在家中静心祈祷、反思,严禁走亲访友、外出参加社会活动。唯独一件事是特许的,那就是读书。犹太民族的人口只占世界的0.2%,但在过去的100多年里,他们却获得了近30%的诺贝尔奖。在巴厘岛,每年的新年叫做寂息节。所有人都静静地待在家中不许出门,不得点灯、烧火。大家基本都会清食、冥想,审视自己这一年的不足与成长。却遗忘了拜访自己的心,与自己做一次对谈,沉淀下来,审视一下自己的过往:这一年,真的是喜乐平和的吗?当初想要成为的样子,离自己还远吗?里面讲到,印度一个家庭,家里没有水,借些钱打井,结果没挖到水。更糟的是,钱还不起,一家之主不堪重负选择自杀……另一边,大城市里,很多高楼大厦在建,有的甚至每一层都有游泳池。还讲到南苏丹的农民,他们以前都是自给自足,非常自在,不富裕,但非常满足。后来因为战争,他们沦为难民,亲眼目睹自己的亲戚朋友在战争中被杀害。我们出生在同一个星球上,但生命与生命间并不相同,也不平等。纪录片《万物一体》| 人类+动物+植物=万物一体,not the same, but equal, and all as one.
在人们不自觉地向往权财名利时,正无意识地追求着这个不平等。直至看到其他生命受到伤害,越来越不由自主地表现出麻木、无力、或轻视。不知为何,变成了小时候不想成为的大人,把人类文明过成了动物世界的食物链一般。动物世界的丛林法则,是从0到1的生存需求,维系着自然的平衡。人类世界的弱肉强食,是从1到无穷大的生活欲望,伤害自然、生灵、他人和自己,以及未来。在漫长的进化中,人类学会了直立行走,学会了使用工具。如果匹配上原始的动物欲,我们很快就拥有了,可以决定其它物种生死的权利。很快,一部分人类就开始从0到1的生存,走向1到无穷大的大规模伤害。比如,为了动物的肉、皮、毛,我们决定它们:什么时候出生、囚禁在哪个笼子、如何用药催熟、什么时候处死、死后的尸体如何美化成盘中餐、身上衣、手中包。当数量庞大到一定程度,我们开始对个体产生麻木。只记得数字,而忘记那曾是一个又一个生命——它们是渴望活下去、渴望自由、渴望团聚,和我们是一样的芸芸众生。
同时,有另一群人类,当他们解决了从0到1的生存后,认为人类的存在不是为了伤害。他们选择保护作为使命,选择学习创造美好,不断进化,献身于人类文明的进程。所以有些人不断猎奇,吃各种野生动物的肉;而有些人奔走呼吁,尽毕生努力保护野生动物,杜绝捕杀行为。有些人以逃离疫区为荣,不顾传播他人的危害,转发朋友圈欢呼;有些人冒着生命危险,画押生死状,逆行一线抗战病毒。同样是人类的物质躯壳下,从十恶不赦到圣贤之间,这大概是最远的灵魂距离。你知道,你处于哪一个阶段吗?今天,是哪些人的存在,用灯塔般的光明和孜孜不倦的身躯,甚至舍身取义,构建了我们的安宁?又是哪些人的存在,像蝼蚁般无意识地啃食、侵蚀或摧毁着另一群人在用血汗构建的美好?每个时代的芸芸众生,哪些人传承光明而创造,哪些人远离光明而摧毁,构建了这个世界;而我又是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曾何时内心觉醒而创造,曾何时沉睡而停滞或摧毁——这些构建了现在的我。科学实验发现,一些高等哺乳动物在镜子面前,几个小时内的互动,能辨识出镜子里的自己。
根据目前的科学,人类是唯一不需要镜子,就可以有自我意识的物种。比如,枯叶蝶为了躲避天敌,在自然法则的演化中,变得和枯叶几乎一样。难道在演化的过程中,这么像真的只是凑巧吗?它不希望自己不被发现,融入枯叶吗?从1到无穷大,便仅仅放大了动物意识,从生存需要,到想要,到欲望。伤害其他生命0到1的生存渴望。我们开始启动作为人类本来具备的自我意识。你会不需要镜子,常常叩问内心。你将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升起推动社会进步的内在力量,并从中学会有选择,担当起真正推动人类文明的事业。船上的不同人类,在开启本被赋有的自我意识上,处于不同的阶段,结合他们不同的影响力,共同参与驾驶着这艘大船。2. 2019年9月起的澳洲山火,近6万平方公里林地被烧毁(将近2个台湾岛的面积),约5亿动物葬身火海3. 海洋垃圾是每年海豚鲸鱼等1500万生物的死因,微塑料已开始通过饮用水、海鲜等方式回到人类体内。
4. 每年南北极冰层仍在加速,全球气候暖化导致各地极端气候、生物灭绝、粮食危机、传染病蔓延。无论是病毒爆发、气候变化、环境污染、食品安全、贫困、战争、社会不公,还是第六次大灭绝——这些问题都相互联系,有着系统性根源。我们只有看到问题的因,才可能从根源去系统性地解决它。全世界的权威机构都在呼吁:素食是这个时代,恢复自然和谐、人类健康的核心举措。如果有人问,人类好不容易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选择素食,是不是反人类的?其实是在问,大部分人类随性地都选择了A,难道要开始选B了?为什么它可以让众多疾病不药而愈,大幅度提升人的免疫力?为什么它是减少全球暖化、改善极端气候的最重要的人类生活方式的改变?为什么你可以开始真诚地看着动物的眼睛,感受生命内在本自具足的爱?为什么你可以感受到平和、心安,有如灵魂净化般,看到一个更加鲜活的世界?战争是反人类的,奴隶制、种族歧视、捕杀野生动物牟利、饲养宰杀动物吃肉,也是一样。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一个生命的存在,以伤害其他众多生命作为代价。这些行为在人间制造着了无数伤痛:屠杀、疾病、饥饿、仇恨、无家可归...集体意识的觉醒,集体行为的改变,净化这些落后和野蛮的行为,是历史上人类文明进程中不可阻挡的趋势。纯植物生活,是这个时代,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的起点。2017年,纽约40万人大游行,呼吁人类素食。从右到左依次为:联合国前秘书长潘基文、纽约市长白思豪、美国前副总统戈尔、著名生物学家珍妮·古道尔、法国外长法比尤斯。联合国大楼外墙当晚投影的画面。“Livestock produces more greenhouse gas than the entire transportation sector.” (畜牧业产生的温室气体比整个交通运输业还要多。)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我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学什么,做什么,改变什么……若出自意识觉醒的良知和勇敢,我将不再茫然随波逐流,我思故我在,我是自己的主人。乔布斯说过,他愿意用所有的科技换取跟苏格拉底喝一次午茶。他为什么会想到苏格拉底?他期待苏格拉底带给他什么呢?也许因为这特殊的带病生存,他一生都保持敬畏,寻求人生的意义。一朵花会开,一朵花会谢,它留下了怎样的种子,静待下一个春天。一个人会出生,一个人会去世,他留下了怎样的品质,照亮世人前行的路。如果没有生老病死,我们不知道,人生是一段有限的旅程,不知道要珍惜时光。所以很多人明白,如果人生只是吃喝、玩乐,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没有战争仇恨,我们也许不知道,和平与放下的珍贵;
如果我们不曾在美好中找到方向,我们还可以从他人的经历中学习。
如果我们没能从他人的经历中学到,我们可能需要自己经历一遍。当我们仔仔细细地回看自己的人生,审视自己的生活方式、饮食方式,审视自己对自然、生命的态度,我们会生出发自心底的力量去改变。人生意义的三个哲学问题,第三个是:我此生存在的意义?
附录
影片《血战钢锯岭》的原型,美军医疗兵德斯蒙德·多斯(1919-2006),1945年,他带着不杀戮的信仰来到冲绳岛,手无寸铁救出75人。
影片《无问西东》中,沈光耀的历史原型沈崇诲(1911-1937)。他1928年考入清华大学。1937年8月19日晨,飞临日军舰时,所驾904号飞机突然发生故障。此时,日军旗舰“出云号”正指挥航队与中国空军激战,沈崇诲遂与同机的陈锡纯驾机撞击“出云号”。
纪录片《从纳粹手中救出的孩子们》的Sir Nicholas Winton,在二战前夕,用8列火车救出了669个犹太孩子,并将这个秘密保守了半个世纪。而孩子的父母,大多都未能活着走出集中营。
你从何而来?
要往何处去?
此生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