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塞尚，晴
保罗·塞尚
19世纪下半叶，浪漫主义乐派以德国与奥地利为中心，踩着古典主义的肩膀而来，而此时的欧洲油画中心法国巴黎，一群满怀热忱的青年画家走出昏暗的工作室来到户外作画，他们反对学院派那种古典主义的酱油棕滤镜和精致主义的教条，崇尚自然的光线与色彩，他们挑战官方沙龙，被讽刺为“印象派”。而保罗·塞尚，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古典主义油画
塞尚的静物作品《一篮苹果》
保罗·塞尚，被称为“现代艺术之父”的后印象派画家，一个执拗的摩羯座。1839年，塞尚出生于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埃克斯，是家中的长子，同门德尔松一样，塞尚也是个富二代，父亲路易·塞尚是当地成功的银行家，塞尚的家境可以说是十分优渥了。也许是因为父亲的严厉要求，衣食无虞的成长环境并没有使塞尚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相反，塞尚勤奋刻苦，多愁善感，虽按照父亲的意愿进入大学法学院学习法律，但塞尚心里明白，他想学习及从事的，是绘画，于是在学习法律之余，他仍偷偷作画。在已经定居巴黎的挚友左拉的鼓励下，塞尚鼓起勇气同父亲斗争，希望能前往巴黎学习绘画，父亲虽百般阻挠，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塞尚的艺术之路，离不开文学家左拉的鞭策和帮助，遗憾的是二人最终还是绝交了。
巴黎的生活并不如塞尚预期的那样顺利，少的可怜的生活费、都市嘈杂的生活环境、未能考入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等让塞尚备受打击。塞尚沮丧地回到埃克斯，进入父亲安排的银行从事金融工作，但塞尚并未放弃绘画。次年，塞尚再次回到巴黎，虽然常混印象派的圈子，同时期的莫奈、雷诺阿、马奈等早已混出圈，但塞尚的绘画仍旧得不到印象派画家的认可。那些年里，塞尚在巴黎漂泊不定，也时而回到埃克斯，这一时期的塞尚，是低落的、厌烦的、忧郁的。
1874年，第一届印象派画展举行，塞尚的作品《自缢者的房屋》参展，塞尚和其他参展画家一样，受到了奚落与嘲笑，但他的参展作品却被人买走了。之后的几年里，塞尚的绘画抛弃了细微的色彩变化，而是采用大面积的涂抹以体现体积感，塞尚画了很多静物，特别是他的苹果，其绘画逐渐成熟。虽然外部环境没有给塞尚带去内心的安宁，甚至来自社会的否定和嘲笑一度使他感到痛苦甚至屈辱，但塞尚始终没有放弃绘画。
1885年，塞尚回到埃克斯隐居专心作画，父亲去世留给他一笔巨额遗产，塞尚不必再为生计烦恼。隐居的二十年间，摩羯座的特征在塞尚身上日益显现，超强的专注力让塞尚能够日复一日地望着家乡不起眼的圣维克托山作画，一画就是30多幅，塞尚如工作狂一般，偏执地以他对光线、色彩、结构的理解作画，即使不被主流所理解。但事实证明，塞尚的执拗，使他的艺术结出了丰硕的果实，色彩造型、艺术变形及几何构成方式是塞尚对绘画艺术的贡献，他超前的绘画理念，冲击了传统的艺术观念，促进立体主义的诞生，毕加索看过塞尚的作品后，称塞尚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
纵观塞尚的一生，明明出生优越，却在嘲笑与讽刺中度过漫长岁月，也许是执拗的个性使然，即便艺术道路如此艰难，塞尚始终“顽固不化”地坚持着自己的创作。塞尚创造的纯粹艺术，对油画颠覆性的变革，让他在艺术史中“低调”地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塞尚·四季 沉浸式艺术展
为何谈起塞尚？
暑气褪去的初秋，我们团队来到位于苏州阳澄湖畔的嘉德·宥爱艺术中心，体验了一次塞尚绘画的沉浸之旅。与本次塞尚沉浸式艺术展的渊源，要追溯到展馆的筹备阶段，我们曾为馆方提供法律服务，如今看到艺术馆顺利落成，竟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2022年8月18日，嘉德·宥爱艺术中心联合希帕中国(Sipa China)呈献的大型沉浸式艺术展“塞尚·四季”正式面向公众开放。本次展览以塞尚早期精致风格的绘画《四季》为主题，以塞尚的七个苹果为线索，展现了塞尚的一生和他的艺术成就。塞尚曾说：“我要用一个苹果震惊整个巴黎。”展览的现场以塞尚的笔触，复刻了他的苹果，错落悬挂在大厅中央。展览以数字影像技术为媒介，通过艺术家们对塞尚画作的二次创作，生动地展现了塞尚绘画的整体和细节，每幅作品都配备了耳机，戴上耳机聆听音乐，让观赏者完全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
穿过薰衣草长廊是本次展览的主展厅，一个沉浸式体验的巨大空间。据媒体报道，“此次展览打造了国内首个多折面数字影像环绕的沉浸式艺术主题展览。首展展出面积超过2000平米，单一沉浸式空间882平米、层高9米，搭建5米高270度看台，沉浸效果更加震撼。同时采用中国最大单一投影面积的松下高清投影仪100余台，配套5.1影院级环绕音效，视听效果震撼。展览引入空间动画视觉特效，并提供红外感应交互式观展体验，互动设计中运用裸眼3D与沉浸式投影成像技术，为观众带来奇妙视觉体验。”
主展厅以春夏秋冬为主线，透过影像和音乐，展现塞尚绘画作品的生长、狂热、丰盛与静穆，仿佛置身塞尚用色彩和结构创造的世界，一幅幅巨型画作随着音乐起承转合，诉说着塞尚的艺术人生……
有人称塞尚是艺术的分水岭，横亘在两个时代之间。塞尚的艺术成就，自不待言，只是，这些都是塞尚之后的事了。我最喜爱的作家木心钟情于塞尚，他写道：“毕加索和布拉克同时制作抽象立体主义——明明塞尚，从塞尚来，点、线、面、体、曲、直、明、暗……塞尚恍然，毕加索、布拉克大悟。”塞尚的顽强、忧郁、倔强，将他带入艺术的无人之地。福楼拜讲“呈现艺术，隐退艺术家”，或许，塞尚就是这样一位抛弃形式的教条，回归绘画本质的艺术家。
也许有时候，伟大艺术家的作品不如夏天的一杯冰可乐，不如饥肠辘辘时的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艺术解决不了现实问题。但不论是绘画、音乐、摄影或其他艺术形式，艺术之于生活，是眼睛的休憩，是耳朵的放纵，也是精神的喘息。生活无法回避艺术。
当然，有一个更加实在的选择，就是在这样凉爽的秋天，来到阳澄湖畔品尝肥美的阳澄湖大闸蟹，顺道逛逛湖边的宥爱艺术中心，沉浸式地体验塞尚画中的世界，度过一个雅俗共赏的周末，岂不乐乎？
塞尚商店
本文作者
吴敏 律师
上海博和汉商律师事务所律师
专业领域：
建设工程、商事争议解决、婚姻法
wumin@bhslaw.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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