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和消费者如何更好地参与到食品安全保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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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经与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团队和部分老师的沟通,我们删除了2月5日发布的与本篇相同主题的文章,本文对2月5日的先发文章进行了一些补充和修正,具体分析了北京有机农夫市集辛侬夫案例,我们也认为此案例可以作为PGS的一个借鉴,生态产品平台、消费者组织如何能更好的进行PGS考察和帮助生产者。同时,我们也将持续关注六里地蔬菜蓝色颗粒事件的后续处理。
在食安问题日益受到重视的今天,如何去寻找到安全食品?消费者如何行使自己的知情权?成为所有消费者普遍关注的问题。有机农夫市集、有机商超、商超内的有机食品、农场配送等形式都给消费者提供了一些解决方案,并用组织和平台的形式对所售产品做了背书,消费者也慢慢的找到了这些提供生态有机消费的场景。
但所有场景并非十全十美,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F2N市集、六里地健康生活馆等先后出现了产品问题,出现问题后,平台都及时予以了公示,保障了平台消费者的知情权,并积极协助生产者予以整改。
事件1:
六里地百鹭湖农场青菜蓝颗粒事件
事件回放:
2018年1月25日晚18:45分,六里地员工收到会员反映,新买的叶菜发现不明蓝色颗粒,菜品为百鹭湖农场出产 店内工作人员对店内菜品核查的同时与百鹭湖农场种植部取得联系,很快确认蓝色颗粒为诱杀蛞蝓类虫害的农药——四聚乙醛。
问题溯源:
为什么会使用违规药品?
2017年对农场其中一个春秋棚尝试改造用于冬季生产,改造过程错过了夏季休棚时间,导致种植期间软体蛞蝓类虫害严重,草木灰、波尔多液等各种措施均未有效治理,技术员在误读网络帖子的情况下使用了化学农药——四聚乙醛,此药物并非有机种植中有争议性的药物,而是不能使用的化学药物类。与此同时工人在使用过程中也发生严重错误,把定点诱杀变成了田间播撒,导致一个棚的叶菜都有可能存在药物颗粒。
后续处理:
六里地
六里地立即下架百鹭湖农场全部菜品的同时核查购买记录,逐个与购买会员电话联系,告知会员停止食用,并在会员群发布紧急通知。
26日上午9点六里地金老师亲自带领六里地品控人员在未知会农场的情况下前往实地调查并对调查全程进行直播。(25日晚在会员群发布调查参与邀请,由于事发突然,未有会员参与实地调查),在农场配合的情况下调查了事故棚,对其他温室做了逐个调查,并对农场物料间做了突击检查。实地调查初步结果为农场技术人员专业程度不够及工作规程执行不力造成,并当晚将调查纪实发布于六里地健康生活馆官方服务号。
店内对百鹭湖农场现有所有产品下架,并对所有购买该批次小白菜与小油菜的消费者,全额退款并给予三倍赔偿。百鹭湖农场产品停售一周,并对农场产品重点关注,未来一年内会多次随机抽检。
百鹭湖农场
农场方面当天对事故棚所有菜品铲除销毁,封棚清理。
相关资料:
事件2: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辛侬夫猪肉违规使用成品饲料抗生素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一直采用参与式保障体系(PGS)的工作手法,尽可能联合包括生产者、消费者和技术专家在内的利益相关方,共同保障市集上农友的生产方式和产品品质。2017年市集农友辛侬夫的案例,颇具代表性地说明了PGS是如何运作的。
事件回放:
因受北京限养政策的影响,在密云从事藏香猪养殖的“老山坡”农场无法继续经营,几百头在山里散养的藏香猪面临何去何从的问题。
“老山坡”确认将被关停后,位于河北香河、一起参加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的辛侬夫2017年3月份决定接手老山坡家200多头藏香猪,其中100多头带仔母猪,还有几十头哺乳期的小猪,20头青年猪。连带着老山坡原来一直照顾藏香猪的一位70多岁的老师傅,也一起请到了农场。
4月5日,得知辛侬夫生产环节的变化,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组织了一次参与式保障体系(PGS)拜访,邀请市集农友(包括从事养殖的农户)、消费者以及相关的伙伴对辛侬夫农场进行拜访考察。在考察过程中,PGS拜访小组在农场发现了“金猪宝贝”、“小鲜乳”、“哺乳母猪浓缩饲料”等常规养殖中使用的含有抗生素、氨基酸添加的成品饲料。农场也额外对小猪使用了抗生素等药品。
根据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对生产者的要求,日常饲料里不允许使用任何抗生素、激素添加。如需对患病动物使用药品,则要根据国家有机农业相关规定,投入品使用要做记录、动物要做隔离。辛侬夫此举已经违规。
但农夫市集并没有立刻“开除”辛侬夫,而是仔细了解了问题产生的原因。原来调整养殖品种,农户面临的情况还真复杂。
首先,藏香猪的饲料与辛侬夫原有饲料配比不同。藏香猪之前饲料是自己的配方和乐活村一起找加工厂加工的颗粒料,基本已经吃完,辛侬夫目前成猪吃的是玉米,麦麸,黑豆面+粉碎的草料混合的粉状料,藏香猪一来先面临了口味不合的问题。
其次,藏香猪原来生活环境在山上,活动空间足够大,来到平原之后因为还来不及给他们圈地围栏,只能临时挤在旧圈舍里,豪华别墅变成了筒子楼,越发的水土不服。
再加上孕期及哺乳期的母猪本就容易受惊,又经历了200多公里的跋涉、环境的变化、饲料变化导致母猪情绪紧张营养不良,直接造成小猪易生病成活率低,甚至出现母猪咬死小猪的现象。
因为对藏香猪并没有足够的了解,面对一直营养不良的母猪以及不断病死的小猪、藏香猪原有的饲料都吃完了的情况下,辛侬夫的田哥田嫂只能寄希望于和藏香猪一起到农场来的老技术员,在他的建议下给母猪和小猪都补充了成品饲料,并对生病的小猪使用药物治疗,具体使用的药物名称及使用规范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和了解,导致既没有记录,也没有和市集报备。
后续处理:
第一阶段:2017.4.5-2017.5.18
发现问题,了解沟通,停集整顿,协同解决问题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发现问题后,立刻和辛侬夫沟通,请他们“停集整顿”,找到问题的原因,完善农场管理,做好农场工作人员的培训。
市集也向辛侬夫郑重地指出了他们的问题:当农场生产管理出现变化和问题的时候没有及时告知,并且在引进新品种转换生产模式(采购幼畜变为自繁)的过程中并没有掌握相关的技术要领,过于依赖技术员的经验,从而导致不可控的情况发生。再加上农场基础建设不完备,与目前载畜量不匹配。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也会对农场接下来生产带来隐患。
在后续沟通过程中,市集了解到农场确实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使用了成品饲料和药品,但是这些投入品只是针对3月份到农场的孕期以及哺乳期的藏香猪。之前农场饲养、销售、定期屠宰的成年白条猪因为饲养环境稳定,没有出现健康问题,一直使用农场自配的粮食和蔬菜喂养,没有使用成品饲料和添加。
考虑到辛侬夫这批藏香猪的年龄(喂成品饲料和药品的小猪年龄基本在2个月之内)和药物使用的情况,市集同事组织农友、消费者进行讨论和沟通,认为这批藏香猪在喂养天然食物10个月后,还是符合市集对肉制品的要求。只要辛侬夫及时改善养殖方式,第二年这批小猪可以在市集销售。
鉴于辛侬夫在违规问题上并非恶意隐瞒欺骗,而且基于多年来市集组织者、农友和集友们与辛侬夫家的田哥田嫂常年接触中所产生的信任。辛侬夫农场将在整改学习结束后接受市集的再次拜访,视情况恢复赶集。
辛侬夫有机庄园
辛侬夫在咨询多位专家意见之后,很快赴山东采购了一台饲料加工设备,将原有的饲料配方通过设备加工成熟化的颗粒饲料,更适合小猪的肠胃消化系统。改善生产环境,分区规划,圈围了80亩的区域作为藏香猪的活动区域;同时和中国农业大学的相关专家建立长期联系,指导农场的生产,通过种植和喂养草药植物来增强禽畜的抗病能力。
第二阶段:2017.5.19-2017.5.30
PGS二次考察,核查整改情况
辛侬夫有机庄园
农场很快用上了颗粒料加工设备。针对不同畜类的不同生长阶段,农场也通过专家的指导对饲料配方比例进行了调整,以更好的适应动物生长的需要。针对小猪拉稀的问题,找镇里著名的老中医开了中药配方,混合在饲料里治疗,效果很不错。
农场对于动物(主要是藏香猪)的活动空间进行了重新的规划。藏香猪带有天然的野性,善于奔跑,警惕性高,所以需要的活动空间也更大。
农场将之前闲置的土地圈围起来,把不同群的藏香猪分开管理,另外待产的母猪每只安排独立的圈舍,避免出现母猪野外产子受惊导致的踩压甚至咬死小猪的情况。
藏香猪在经过几个月的适应期后情绪逐步平稳,再加上饲料的调整及生活环境的改善,目前生长状况稳定,没有出现其他应激反应。
辛侬夫的田哥田嫂表示:经过这次生产调整带来的各种不适和一系列问题,会进一步加强对农场的管理,提高生产技术,做好生产记录和日常管理工作,不采购使用任何成品饲料及任何有机农业限制的违规兽药。
农场猪肉也被送到专业检测机构谱尼做了相关检测,各项指标无问题。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
5月19日,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对辛侬夫有机庄园进行了今年第二次的PGS拜访,参与者包括市集工作人员、市集农友、市集外农友,消费者,研究者等。
PGS参与者对上次发现的问题进行了重点考察,农场环境干净开阔,没有发现成品饲料以及其他违规药品使用的痕迹。大家对问题的发生原因与解决方案,也与农场主田哥田嫂进行了交流。拜访结束后,大家对农场的改进状况表示满意,并且愿意信任田哥田嫂对农场管理的承诺。
5月30日,市集根据各方反馈,决定让辛侬夫有机庄园恢复参加市集。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态度:
市集为什么没有采取所谓的“零容忍”,立刻宣布“辛侬夫”完全出局呢?因为在参与式保障体系PGS的精神和原则中,很重要的一条是协助农友共同进步。当发现农场有问题,并不是一竿子打死立刻否定农场的所有工作,而是要找出问题产生的原因,到底是故意践踏规则,刻意隐瞒,还是管理疏忽造成的错误,农场是否值得继续信任,而且是否有可能改善。和农户一起成长,帮助更多的农户可以更好的从事有机生产,才是PGS参与式保障体系的核心目的。
但是,在市集7年的发展过程中,也发生过多次农场严重违规,被市集和农友发现后,“开除”的案例。
相关资料:
从辛侬夫的猪肉事件来看,生态有机农场的生产者们在生产过程中其实面临着更大的挑战,经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这个时候平台和消费者组织的存在和PGS考察尤为重要,而在PGS考察团队中的人员构成最好以专业人员和消费者以及其他生产者共同构成,这样可以随时发现问题,并能帮助生产者认识和找到问题根源所在,予以协助。一方面公示问题不隐瞒,一方面梳理问题脉络找出深层原因,最后协助生产者一起解决问题。
在2015年修正的《食品安全法》中,提出了“食品安全,社会共治”,国家的十三五规划中再次强调了“社会共治”的理念,不仅要求企业对自身的生产进行严格管理、质量监督部门对产品进行严格的审查,同时也要求消费者能够参与到食品安全的“管理”当中。
用什么方式来提高生态食品的安全性?如何更好保障消费者的权益?消费者应以什么角色来参与到食品安全中去?各个平台应该如何行动?
2018年2月1日,由中国社科院食品安全课题组、净土合作社,生态分子联合发起,组织了北京地区部分关注此事的平台、组织和消费者,召开了“维护生态消费者知情权座谈会”。就一些问题展开了讨论。
关于生产者诚信的标准.
生产者应该如何做到诚信?该怎样如实公示?
社科院的邢东田老师认为:
你做到什么程度,必须公开告诉大家。你有一分有机,就告诉消费者,你做到了一分,这就是诚信。如果你说你是执行有机标准,却不按照有机标准生产,使用了有机不允许用的,这就是不诚信。诚信就是不说谎,能做到哪条标准,哪些没有做到,都要明明白白告诉消费者。诚信违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票出局没商量。
对于“六不用”,有朋友认为不是唯一标准。见仁见智,是好事。我个人认为,生态生产,不用化学品,不用转基因,是底线。“六不用”是高度概括,简单明了,容易理解,容易推广。用其他名称与方式,也可以。不管用什么名称,什么方式,关键是,你是否按照你承诺的做了。
六里地的负责人金家澍认为:生产者应如实宣称的自己的生产方式,“六不用”我们做不到,但能做到什么,做到绿色还是生态,如实说出来写出来也是诚信。
关于消费者的问题
关于消费者,应当如何参与进来,消费者组织又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一位参会的消费者代表说:“作为消费者,大部分是懒惰的,当然平台可以去教育,但不是强迫的。如果没有人来参加也是一个信号,平台应该要去扩大自己的消费者群体。”
农大博士,正在运营妈妈社群的朱立君认为:对于整个市场是供大于求,尤其是搞生产的热情的好多,都回乡了谁来跟城市打交道,所以我就要去开发新的消费者群体,谁也没有诚信的经验,想要探讨这个方面,引进来,走出去,需要更多探索。
净土合作社的创始人薛遇芳认为:消费者教育的问题,过度渲染口感,宣传空洞,过度美化,能不能从生产环节,和肥料方面多做介绍,我们是为消费者把关的,我们能不能不忘初心,真正的为消费者自己去了解去关注,考察。对于口感我们只做基本介绍,如实介绍种植方式。加大做农场活动,做到什么就讲什么,并不是说要求农场有多高的标准,但是农场应该把投入品用了什么,投入品不用什么如实写出来,不能避重就轻,还有就是对一些产品的宣传,太夸大其词,对于高标准能否达到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考量。做人做事,要赢得人心,一定要坦诚告知消费者。
关于平台考察和检测的问题
F2N Market的发起人Erica认为:我们和市集的品控常常交流,生产者有时候真的是好意,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我们应该更好的帮助生产者,发现自己的问题,共同成长,诚信这个问题,如果不做记录是很难发现的。现在很多生态农场很少有有机认证,我们引入了富平创源帮我们做品控,今年我们也在做一个标准。但我们的检测如果和金老师的检测分别作,对于农户来说两套检测,会有一定压力,希望可以把检测统一。我们也愿意将品控的检测报告分享给大家。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王睿说:“对于在北京的农友,我们会组织农友、消费者、专家等各个利益相关方,一起去做PGS(参与式保障体系)的考察,长期观察一段时间后才考虑请他们来市集。对于外地的农友,我们的拜访和监督不会太密集,这时候就要依靠当地的农夫市集等合作伙伴,他们觉得靠谱的,我们再考虑专门拜访。无论本地还是外地农友,只有符合我们的基本要求,我们才会公开募集公众和农友,前往农场拜访。和消费者、农友之间的沟通和教育是无止境的,尽可能联合更多利益相关方开展农场拜访还是很重要的。”
胡同44号厨房的邓剑飞认为:
对于我们消费者而言,如果有更多选择,首选对于不符合我们标准的产品,我们是先不用。我也非常赞同透明化很重要,让消费者明明白白的消费。我们选择农场用了五种方式:1.经熟人介绍的农场。2.这个农场在业界口碑要好。3.我们会定期对农场考察并参与生产。4.土壤的检测。5.产品的检测。
作为两个餐厅的行政总厨,对于烹饪而然我有不同的理解,我认为烹饪是要做减法的,尽可能的少用调味品,一旦要用的话也要用安全,可靠,自制的,如我们制自蚝油,菌粉盐,选有机酱油,自己发酵酸汤。面对顾客要做教育的引导,我们鼓励自己带瓶子打酱油,我们联合农场,生产者和消费者一起做活动。也把活动搬到农场,让消费者参与生产。
经过热烈讨论,会议上也初步达成以下共识:
严格区分生态生产者的技术失误与诚信违规。不诚信者,一票否决没商量。
建立北京生态平台联合考察及互证机制,并逐步推向全国。各生态社区,生态活动、产品信息等资源共享,相互支持,共同抵制违规行为。
生态消费者,要负起责任来。树立正确消费观,培养健康生活方式,购买生态产品,支持生态农业,积极参与生态文明建设,不仅对自己及家人的健康负责,更是对社会负责。
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了“实施食品安全战略,让人民吃得放心”,舌尖上的安全直接关系着13亿人的民生,而作为平台,作为消费者,更应该响应“社会共治”的号召,从自己做起,把食品安全的监督和采信作为自己的一个责任。生态分子在2018年也将积极的参与到食品安全的联合考察中去,更多的曝光不好的产品,推荐好的产品,推荐靠谱的农人和厂商。
附录:
1、参会者来自(按拼音排序)
爱农&原生态;北京有机农夫市集;本来物语;从农场到邻居市集(F2N Market);胡同四十四号厨房;净土合作社;乐平公益基金;六里地健康生活馆;绿色和平;妈妈防线;觅唐粤菜;清北合作社;山野朴食餐厅;深蓝小德农场;生态分子;五岳华夏有机认证;银杏农庄;中国农业大学;中国社科院
2、邢老师据座谈会讨论及会后征求意见整理的会议纪要
一、生态生产者的责任
产品是人格的体现,生态食物产销,首先强调人的责任与靠谱,而不是产品。人靠谱,产品才有可能靠谱,技术水平不高,可以学习提高;人不靠谱,技术水平越高越危险,技术就会成为造假的手段与遮羞布。
诚信是生态事业的生命线,如果我们对诚信违规置若罔闻,不仅是对消费者身心权益的极大损害,也是对坚守诚信的生产者的极大不公。
生态群体,要严格区分生态生产者的技术失误与诚信违规。不诚信者,一票否决没商量。
1.确保诚信。
生态消费者,一定要考虑到目前生态生产者与生态农业技术等方面的困难,不要苛求生产者,要给生产者改进提高的时间。但生产者决不能以此为由造假。
发现问题后,消费者团体和个人、销售者、社会组织、农场等,都可以进行调查,并有义务在网上公布调查过程(包括复检)与结果。如有不同看法,可以并应当公开讨论。
以下违规行为,视同造假:
1)凡是未按照某种标准进行生产,如“六不用”,“有机”等,而宣称按照的。
2)凡是不主动披露与安全相关所有信息的。
【说明1】“无知”“不清楚”“误用”等理由,不成立。
食品安全,人命关天。从事生态生产,应当先了解生态生产规范。不了解规范,就贸然从事生态生产,是一种极端不负责的行为。有鉴于此,“无知”、“不清楚”、“误用”等理由,皆不成立。
赔偿处罚:
1) 造假行为,一票否决,永久出局。对消费者的赔偿,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除赔偿消费者损失外,还须向消费者支付价款十倍或者损失三倍的赔偿金;增加赔偿的金额不足一千元的,为一千元。赔偿的范围,应当是所有购买者。
2) 被发现问题,经营者、消费者调查后,确认属于不可抗拒原因失误的。制定避免措施,以观后效。赔偿额度,同上。
3) 自己发现操作失误出现问题,但主动披露的,通过整改,以观后效。赔偿额度,除赔偿消费者损外,增加的赔偿金额,可比照以上情况减半。
4) 销售商对于违规者的惩处,可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办理。
【说明2】造假者必须受到惩处。
食物属于“信任品”,从外观与口感无法判断是否安全,消费者花高价购买生态产品,是出于对生产经营者的高度信任。造假,就是无耻欺骗,一票否决没商量。不仅一票否决,还要公开曝光。对于获得有机认证的违规者,不仅在生态社区熟人群体范围内公告,而且还要在网上公布,并提交主管部门按照相关规定惩处。
【附录】生态完全可以做到。
某生态农场生态鸡养殖:
1)疫苗。只打一两种基础性疫苗。
2)饲料。自己配饲料,没有人为的化学添加。用蛋壳粉与当地石灰石粉做添加,满足对微量元素的需求。
3)疾病。环境与密度的控制,中药预防与提前处理。每日至少巡视两次,发现有患病迹象如打蔫者,及时隔离并喂食中药,如果发现不治,当即果断处理。
2.信息透明。
信息透明,主要是指与产品安全相关的信息,生产者必须按照“三靠谱”要求——(1)生产者基本情况,(2)生产环境基本情况,(3)生产方式包括生产过程,——向全体消费者全部公开,不得有任何隐瞒,不得避重就轻。
特别是生产储运过程中各个关键性环节,一定要实事求是地的讲清楚。是否真正能做到自己公开承诺的标准,如“六不用”、“有机”、“绿色”等;哪些做到了,哪些没有做到;做到的,是用什么方式做到的;没有做到,为什么,现在用什么方式,都要一项一项地如实记录并公示,特别是投入品与技术等。
凡是以“商业秘密”为由而不公开以上信息者,销售者与消费者应当予以坚决抵制。
3.自我担保。
生态社区熟人模式,实行自我担保模式,生产者必须以自己的信誉为自己的产品做担保,并作出公开承诺;第三方销售平台,负连带次要责任。
自我担保,公开承诺,主要包括:
1)自我担保的内容完全属实。
2)与安全相关的生产储运等所有信息,公开透明。
3)开放农场,欢迎消费者无预约考察监督。
4)违规赔偿惩罚等。
【说明】自我担保,公开承诺的作用。
有人质疑“自我担保,公开承诺”,认为不过是为自己做广告,作用不大。
自我担保,公开承诺,在陌生人中间,或许作用有限,但在生态社区熟人朋友圈,就有非常大的约束力。任何脑子还算正常的人都明白,欺骗熟人圈的朋友,就是“杀熟”,杀一人就等于杀全体,就会成为朋友圈的公敌,断绝了自己的后路。“杀熟”是一种社会性“自杀”行为,后果非常严重!请违规者戒!
【附录1】北京余地农庄承诺书(2013.11)。
我们承诺:
1) 所售蔬菜、鸡蛋、柴鸡等产品为余地农庄自产(非自产产品会公示),种养植方式参照有机标准进行,非有机标准投入品全部记录、公示,并随时供查询。
2) 我们行为准则是诚信、公开、透明,随时欢迎到农庄考察、监督。
3) 我们所售产品和我们自己食用、股东食用同等品种、同种产品。
如有欺诈行为,十倍赔偿!(公章)
【附录2】“决不”食品安全标准(2014)。
“决不”食品安全标准,简称“决不标准”,是由决不食品安全工程发起人王义昌首创的基于移动互联网的食品安全标准。它要求食品生产经营者在参照“有机标准”的基础上,进一步做到最核心的六项要求:
公开承诺,透明生产,开放互动,专业鉴证,保险赔偿,有奖监督。
决不地沟油,决不转基因,决不非法添加,决不假冒伪劣,决不有毒有害,决不昧良心!
【附录3】云南首届生态年货节(2018.2.2—2.4)的承诺。
来自熟人圈的郑重承诺,
对欺瞒行为零容忍。
一次失信,永久隔离!
二、消费者的责任
消费者不是上帝,如果要安全,就一定要积极主动,不断提高,并与生产经营者成为熟人成为朋友,大家共同努力,把大家的事做好。
消费者如果不积极参与进来,那我们这种生态社区熟人市场的模式,就与第三方超市没有区别。积极参与,是生态消费者的责任,而不仅仅是生产者经营者的责任。
生态消费者,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对自己及家人负责,对社会负责,积极参与生态文明建设。
1.成为内行。
消费者需要主动学习食品安全生态农业的基本知识,尽可能成为内行至少是半内行,了解掌握真实情况,树立正确消费观,培养健康生活方式。
生态消费者目前的困惑:诚信,价格,方便,口感。我们在这些方面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特别提示:生态产品有自己的特点,消费者不应按照化学农业产品的标准,要求生态产品。消费者应当“安全”第一,在安全基础上考虑“口感”、“品相”等。
2.建立或加入生态社区。
消费者积极参与,不是单枪匹马。个体消费者永远处于弱势,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必须组织起来,形成合力,优势互补,成为强者。生态社区熟人模式(新熟人社会模式),是生态消费者与生态生产者共同组建的跨越城乡的互信互助合作共赢的生存共同体,是高风险高成本社会中,参与者为自己打造的低风险高质量的一片净土。
尽管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却是目前社会条件下,普通生态消费者的最佳选择,除非自己生产或有“特殊”渠道。
消费者要有自己的信息交流平台,在核心消费者的组织下,定期举办活动,了解生产销售过程。这是生态社区熟人模式良性运行的必要前提。
【说明】生态社区熟人模式信任机制。
生态社区熟人模式,生产者与消费者是合作共赢的朋友。价格合理,长期合作,生产者可以得到稳定的预期收益,造假动机大大降低。另一方面,消费者与生产者频繁交往,高度参与生产销售过程,信息对称;生产者以自己的信誉为自己的产品做担保,责任落实到人。信息对称,责任到人,使得造假成本非常高。一低一高,构成熟人模式信任的基础。
三、考察与检测
信息对称度高,是生态社区熟人模式的优势,但也需要制度性保证。现场考察与随机检测,是最重要的两种方式。
1.现场考察。
考察有正式的与非正式的。正式考察,由专业人士、其他农场的生产者、资深消费者等组成考察组。他们特别关注一些关键性生产环节,比如土壤,作物生长情况,有没有使用化学品的痕迹等。考察结束后,一般会召开座谈会,考察组就发现的问题提出质疑与整改建议。
非正式考察,就是顺便了解。比如,一群消费者到农场观光,人多眼杂,如果使用了化学品,往往在不经意间被发现。
无论正式还是非正式考察,都可以随机采样送检。
另外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员工或周边的农民聊天。一般说来,农场不是黑社会,老板是不敢教其员工撒谎的,员工会有意无意讲些真实情况。周边的农民,更不会为造假者打马虎眼。
【说明】现场考察的意义。
现场考察的意义就在于,食物生产特别是农业生产,基本是在一个相对开放的环境中进行,如果有问题,很容易发现。
特别强调:考察不是一次性的探访,而是消费者对生产过程和管理的经常性参与。因此,生态生产者一定要有当地消费者“粉丝”,产品要有相当部分销给当地的朋友,要有他们的口碑。就近销售,不仅符合生态原则,也符合生态信任原则。那种当地人一无所知,产品却卖到千山万水之外的生态农场,其靠谱性必然会大打折扣。
2.随机检测。
检测是提高信息透明度,打造诚信的必要手段。检测分为生产环境检测与产品检测。生产环境检测,主要有土壤、水源。同时还要了解周边有没有污染源等。
为保证检测的准确性,要采集多个样品。检测有问题的,一定要再送到其他至少是两家检测机构复检。
检测结果,必须在消费者信息交流平台披露。
【附录】某生态消费者团购群质量把关经验。
1) 通过亲朋好友寻找靠谱的生产者。
2) 考察生产者的生产环境。
3)与生产者建立熟人关系。
4)检测生产地的土壤水源。
5)检测产品。
6)随机抽检。在某批消费者购买产品中,随机指定一位消费者,将产品发到团购群指定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检测。
【说明1】检测的局限与克服。
产品检测是目前食品监管的主要手段。社会上特别是政府报以很高的期望,认为检测可以保证食品安全,投入了大量经费,购置检测设备,扩大执法队伍。但有几个问题必须注意。
1) 标准滞后。食品检测标准具有严重的滞后性。检测只能针对已知危害物,不仅对“未知”的层出不穷的各种各样的新“发明”,无能为力,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新危害物的增速要远远超过检测防控手段的增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所谓“降解”后的农残,是不是产生了未在检测范围的危害物,也很难确定。
2) 掉包造假。生产单位送检的是合格样品,上市出售的却是“问题”产品;检测过程和检测报告的作伪;使用一些专门“研发”的技术手段对付检测等。比较好的应对办法,就是随机抽检。
3) 主体错位。谁是送检主体,也非常重要。生产者的检测和第三方比如认证机构的检测报告,在目前社会环境下,很难取得消费者的信任。生态社区良性市场的检测,则是消费者送检,检测机构对消费者直接负责,检测结果就要可靠得多。
总之,保证信息对称,需要多重保障手段,检测只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消费者为主体,随机抽检,可以在现有检测项目范围内,最大限度地保证检测结果的真实性。
【说明2】考察与检测的意义。
生态朋友圈的考察与检测,与目前社会上以生产者为敌的检测监督,有根本性区别。
生态朋友圈,承认生产者的劳动价值,生产者消费者是合作共赢的朋友。在此基础上的考察和检测,主要目的,一是提高信息透明度,让消费者更加信任生产经营者;二是帮助生产经营者看看还有哪些问题,需要改善与提高。真心做生态的生产经营者,对于考察与检测,是非常欢迎的。
另外,诚信一定要有制度性的保证,要有对违规者的惩戒。考察与检测,对于少数有投机心理的生产经营者者,是一个严肃的警示,对于个别自以为聪明的造假作弊者,则是一个非常严厉的约束。
四、建立北京生态平台联合考察及互证机制
1) 建立北京生态平台联合考察及互证机制,并逐步推向全国。各生态社区(合作社、农场、市集、商店、餐厅、社会组织等)资源共享,相互支持,共同抵制违规行为。
2) 每个生态社区的消费者人数有限,目前积极参与者更少。消费者应当组建跨社区,跨地区的消费者联合,形成合力,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3) 生态社区的组织者与消费者都要积极与生产者沟通,帮助生产者提高技术水平,鼓励支持生产者坚守诚信。
【说明】信息平台的功能。
1) 生态信息平台,是一个没有固定场所与边界的虚拟人脉网络,任何成员都可以通过各种载体(比如微信)提出相关原则,发布交流相关信息。但能否得到平台成员的支持,形成舆论压力,完全取决于大家是否认可。
2) 生态信息平台,不是权力机构,不具备惩处违规者的权力。惩处违规,只能是当事人(销售者,消费者,生产者,社会组织等),按照预先约定与国家相关规定,通过政府相关部门与国家权力机关讨回公道。(田畔根据座谈会讨论及会后征求意见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