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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16年

李华芳 读品贩子 2024-01-04
1,
大疫三年,众生皆苦。唯有家人,相互照亮人生旅途。

CC和我常常说,当大学老师在疫情期间其实已经是无比幸运的工作。

是,这个行业本身也有裁员,也有失业,也有各自相互不同的难以沟通的不幸。但相比于其他行当,教师还是幸运的。可以在线远程上课,时间安排还算灵活,有份工作的同时还能兼顾家庭,已是大幸。

邻居N疫情期间一度失业,另一半C是医护人员。家里三个娃,两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C原本是工作两天休一天的节奏,因为工作强度太高。但N的失业就导致C不得不工作更久。

N也积极找工作。还好N只是失业了数月,就重返工作岗位。

但这个期间要不是有家里老人过来照顾,也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撑下去。是的,美国人也一样重视家庭,也一样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老人带娃,都是普通人,国别文化带来不同,但血缘凝系的家庭关系都差不多。

我们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如何应对父母年岁日增?这恐怕是大部分在海外的独生子女,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CC和我的幸运是有姐姐和妹妹在老家,还能顾着些父母,极大减轻了我们不能回国的心理负担。这也要感谢浙江农村在当初实施计划生育的时候,没那么积极严苛。不然这世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现在常常和父母唠叨,你们是我们的大后方,从自私的角度来讲,就是希望你们健康快乐,这样我们就少后顾之忧。当然他们也未必真听进去,因为总还想着做点什么帮子女分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有事没事常给家里视频吧。


2,
前面几年,我常常写的一个主题是三观契合对夫妻关系的重要性。

很多人觉得无所谓。但徐州丰县铁链女和乌克兰战争造成了多少朋友圈反目割席,你就知道这事没那么“无所谓”。

铁链女事件,我在微博上发了一篇关于“系统”的文章 (https://weibo.com/5219264476/Li9zSi6mR),就被打成了“境外*势力”。不仅来自陌生的网友,甚至也有朋友圈友人有“境外-中国”这种两分的思维,我非常诧异。

我这种身在美国的,那自然是境外。但境外归境外,势力是断然称不上的。称我这种为境外*势力,那你是不是对势力有什么误解?

势力是什么?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是你千辛万苦985,考公想要去公职或者想要去国企,你笔试名列前茅觉得前程大好,结果被海外镀金某二代给挤掉了。那种才叫境外*势力。

所以皆是p民,就不用相互扣屎盆子了。脑袋随着屁股转的,不妨用你们的屁股想想看,磕碜不磕碜?

你仔细想想看,但凡有势力,谁还用得着上微博叫唤?

“总有刁民想害朕,美帝亡我之心不死”,隔壁金同志想想也就算了,你我也配?


3,
乌克兰战争更是如此。我其实不清楚为何地命海心的人这么多。

我有一个乌克兰朋友和一个乌克兰学生,所以我对战争反应是TMD,我的朋友们还好吗?

朋友Y是早年在美国开会的时候认识的。主要是我们都对主办方的伙食不满,所以提出要外出自己猎食。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英语磕磕巴巴,没想到这姐们的英语也够呛,所以我们点餐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最后还是同行的阿根廷姑娘O解围。

后来DC再相见,知道她结婚生子,在乌克兰已经是一家非营利组织的领导人,由衷为她高兴。虽然日常交流不多,但从FB上收到她和家人平安的消息,还是心里石头暂时落地。

现在看她几乎每天都上各种媒体,动用人脉,救济受难者,真为她自豪。

我在GVSU还教过一个乌克兰学生R,她那种单纯的热情非常感染人。

我教了她两门课,她写的作业全都是关于乌克兰的。她整天想着快点毕业回去报效国家。她说她的同学们都已在新政府出任高层,自己也已经等不及要去施展才华。

我劝她先老老实实完成学业再说,新政府也需要有识新人。我的劝肯定没什么用,因为她提前毕业回乌克兰去了。

战争伊始,我留了言给她,未收到回复。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后来在LinkedIn上回复了,说是断网,人没事。但打算保家卫国,绝不会离开乌克兰。

当战争没有一度链接到你自己的时候,你会觉得很远。但当它通过熟识的人的焦灼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又多希望这不真实,因为无助。

我只能希望Y和R还有她们的家人们一切都好。 

同学群里,朋友圈里,“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兴趣”压过了“追求什么是对的兴趣”,我也无意介入这些讨论。

感情略微复杂,是因为发现自己曾经的女神们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遗憾但又不觉得遗憾然而也没有到值得庆幸的程度,所以感情复杂。

但庆幸的是,CC和我三观一致。CC观点激烈,有时候表达观点的方式也很激烈,偶尔我们会争论一下表达方式的问题,但大方向上一致。所以我常说,“可以一起吐槽”,才是维持夫妻关系的真谛。




4,
如何在这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CC和我这几年,自觉把从善和见贤照顾得很好,两小儿健康活泼。尽管他们到了相互打闹的年纪,每天都有鸡飞狗跳的鸡零狗碎,但也没觉得有多苦。孩子的淘气有时候还变成了我们内心隐隐的骄傲。

见贤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3岁不到就可以在自己房间等我读书,然后自己睡觉。尽管依旧黏人,但独立性与日俱增。

CC和我抵住了(至少是暂时抵住了)中国家长鸡娃的焦虑。从善没有报任何班,下课后就和周围四邻的孩子出去玩,玩到天黑回家。

这一年,小朋友们的兴趣终于从精灵宝可梦转到了湿地探险。前两天我去寻从善吃饭,发现已经和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在小区的湿地公园里挖出了一条沟,上面还搭了独木桥。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最近几乎每天都是满身泥巴回家了。但那种快乐是我自己知道的,那也是我小时候的快乐。

当然经常出去玩的意外负面结果是,从善的中文已经退化得厉害,反而赶不上小儿见贤的中文能力。每次从善讲中文,我都能听出翻译软件把英文转成中文的那种费力劲。这一块可能要逼他一下。

大疫三年,的确改变了人对很多事的看法。平凡活着就足够好,这也是年年重复但值得年年复的话题。

昨夜窗前风雨呼啸,两小儿已安睡。CC和我聊着上海的近况,那些熟悉的人和地方,想起里尔克的诗句:“我们目睹了,发生过的事物,那些时代的豪言壮语,并非为我们所说出。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希望朋友们挺住就好。

众生皆苦,更要为自己探一条路。期待这个年度系列的朋友们,和你们说一下,暑假我们要搬家了。我们要从密歇根的大急流城搬到宾夕法尼亚的匹兹堡去。好消息是,这两个城市都有差不多4个月下雪。

希望我们的日常平凡能温暖“四月这残忍的季节”。

对自己的期待是,在阴沉里再发一点光热,照亮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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