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这样一个场景,清早醒来,你挤上清晨6点半的地铁,揉揉昨晚赶稿熬红的眼睛,这时对面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几秒钟之后旁边的人也开始把嘴巴张开然后闭上。然后,哈欠像病毒一样,在整个车厢中此起彼伏……这时,你是不是也会想打哈欠呢?
这种无意识的自动模仿叫作情绪感染(emotion contagion)。Hatfield,Cacioppo和Rapson(1993)将情绪感染定义为:一种自动的模仿和同步于他人的表情、声音、姿势和动作的倾向性,其结果往往使得情绪聚合并统一。
尽管在自闭症谱系障碍(ASD)的个体中认知共情障碍(例如心理理论)被广泛研究,但是关于ASD人群情绪感染的文献却是稀疏和矛盾的。这篇于2019年3月发表在《Development and Psychopathology 》的文章测试了在各种条件下对5岁至17岁的ASD儿童(n = 60)和典型发育(TD)儿童(n = 60)易感染传染性哈欠和笑声的可能性,以揭示在ASD人群中可能影响情绪感染的因素。结果表明:TD组儿童在各种情况下均表现出相同程度的情感传染,但ASD儿童的情绪感染程度受目标刺激的熟悉程度以及眼睛线索的提示的影响。
ASD组:60 children, ages 8–17;匹配TD组:60 children, ages 5-13。
儿童在家中的私人房间里观看6种不同类型的打哈欠和大笑的视频。
编码人:两名对实验内容毫不知情的成员进行独立编码。编码内容:每组被试在6个条件下观看的刺激类型编码及随之产生的哈欠或笑感染的次数均值的编码。哈欠:张嘴或下巴紧闭(与试图抑制打哈欠有关),眼睛缩小,吸气,喉咙和肩部可见的振动。笑:编码标准涉及计算笑的次数(即一次呼气过程中通常会产生的笑声发作),只要被试表现出以下情况:(a)正性面部表情迅速增强并伴有(b)呼气发声或发声不清,以及(c)观察到的震动或喉咙和肩膀的振动。
ASD症状严重程度(ADOS量表评分)和感染哈欠(打哈欠总数)显著负相关(r = –.345, p = .007);ASD症状严重程度(ADOS量表评分)和感染笑(笑总数)显著负相关( r= –.333,p = .009.);感染笑和感染哈欠之间的相关也是显著的(TD:r = .401, p = .002; ASD: r = .377, p = .003)。
父母作为刺激目标时,ASD组和TD组没有组间差异。(感染哈欠&父母视频,χ2(1,120)=3.357,p=.066; 感染笑&父母视频,χ2(1,120)=1.6,p=.10),ASD组在另五种视频条件下比TD儿童显著更少表现出情绪感染。
刺激熟悉性和眼睛线索提示差异显著的解释
解释一:也许提示儿童注视眼睛不足以维持儿童继续注意的动机,而与目标刺激是父母时提供了持续参加的动机和奖励来源。从另一个角度想,这种熟悉效应的影响可能只是消除了ASD儿童观看陌生人刺激的不舒服的唤醒或焦虑。未来研究可运用眼动追踪和皮肤电导来解决这些问题。解释二:这些影响可以被解释为ASD儿童将社交奖励价值置于与父母的交往中,而与陌生人的交往则没有与社交奖励价值联系起来。即父母 = 熟悉+奖励。未来研究可以尝试区分这两种属性。解释三:可能有多种因素导致当前结果。从认知共情和面部加工的研究来看,情绪感染不是全或者非,熟悉程度,强度,刺激的新异程度和注意力等可能会以复杂的模式调节反应。
(1)在心理上而非年龄上相匹配,这一事实有可能夸大或最小化了组间差异。(2)让参与者观看目标的视频剪辑并不能构成真正的社交互动。(3)由于常规的改变,与实验者的互动等等,ASD参与者在实验测试中可能总是会感到更多的唤醒和焦虑,这可能会影响他们的结果。(1)探索新诊断的幼儿的情绪感染能力,并追踪早期情绪感染的质量或频率是否似乎是一项先天就有的能力,以发展之后产生的社交能力(例如心理理论)。(2)情绪感染的改善,尤其是在陌生人的刺激下,可能可以作为是否有效治疗ASD的标志。(3)眼动追踪,肌电图和皮肤电的结合,以比当前研究更精确的方式测量眼动,模仿和唤醒水平。
此外,该研究探讨了ASD儿童共情缺陷的潜在机制,强调让父母参与临床治疗的理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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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elt, M. S., Fein, D. A., & Vargas, J. E. (2019). Emotional contagion in children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varies with stimulus familiarity and task instructions. Development and psychopathology, 1-11.(本文)2.Hatfield, E., Cacioppo, J. T., & Rapson, R. L. (1993). Emotional contagion. Current direction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3), 9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