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 咽拭子采集员：病毒在眼前飞，也要靠过去
“别紧张，把头抬一下嘴巴张一下，很快的。”采样时，李璐像哄小孩一样温柔。隔着眼罩，她要稍微弯腰才能瞄准取样位置。那一刻，她离对方的脸不到二十公分，轻轻地拭擦几下，一杆带着咽拭子的棉签采集完毕。
这一过程大约持续十秒钟，但对于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简称“省二医”）门诊部护师李璐来说，却要面临一次病毒冲脸的危险。
“患者咳一咳，医生抖三抖，取一次咽拭子倒下一个人。”这是非典时期大家对咽拭子采集风险高的评价。如今她每天都要进行这种高风险操作至少30次。她和同事林婷萍是医院门诊里最经常与病毒短兵相接的人。
危险操作 可看见病毒飞沫轨迹
2月21日中午，位于广州赤岗的省二医发热门诊依旧忙碌，这里背靠几个城中村，随着外地人员陆续返城，前来做咽拭子的人也逐渐多起来。
门诊里，三位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衣人”正忙着，值班医生问诊，李璐和林婷萍主要负责咽拭子采集工作。
疫情当前，咽拭子采集被认为是最容易发生职业暴露的高危操作之一。采集人员要凑近患者脸部，看清其双咽侧扁桃体及咽后壁，再拿棉签采样。这一操作过程，患者会对采集人员哈气，或因为棉签擦拭咽喉不适而引起干呕、咳嗽、飞沫四溅。“如果患者睁着眼睛，甚至可以看到飞沫喷向我们的轨迹。”李璐说，想到这点心里还是会有些紧张。
11时46分，一位老人因发热来做咽拭子筛查。李璐拿一根长长的棉签与上颚平行伸入患者咽喉部，轻轻拭擦，停留5秒吸附分泌物。老人马上出现咳嗽和干呕状，飞沫直接溅到她眼罩上。“没事，别紧张，马上好了。”她没有退缩，还轻声安慰。
采集完，她将采样递给旁边的林婷萍，林婷萍迅速将棉签放进写有老人姓名及编号的红色采样管中，并将棉签尾部折断，迅速盖好，封存。
短短半个小时里，她们先后为6位病人完成咽拭子采集，仅有一位病人在短短几秒内顺利完成取样，其余五位病人出现多次“哈气”或“干呕”等情况。“患者口腔产生的气溶胶传染性是非常强的。”林婷萍说，现在对病毒飞沫在眼前飞已经习以为常。
严防死守 最怕的还是漏采样本
面对高传染性的新型冠状病毒，两位90后小姑娘比较淡定，异口同声地说：“做好防护就不用怕”。
“医用口罩、N95口罩、防护服、护目镜、面屏、鞋套和手套等等，都是标配！”林婷萍指着身上的三级防护装备说，上岗前已经接受严格的培训、演练和考核，“尤其是穿脱防护服，要避免感染一个规范步骤都不能少”。
“一个哈气或咳嗽都可能释放出数以万计的病毒，如果飞沫飞到防护屏内侧，极易造成操作者的感染。”李璐强调，口罩一定要戴紧，宁愿鼻梁勒出痕也要戴好。
每次采集完，她们都会条件反射，用酒精喷一下手套和面罩。“每天都在和病毒过招，不知道谁带毒，我们在明它在暗。”李璐说防护要做好。
全副武装工作对采集人员也是巨大考验。“经常会感觉憋闷、缺氧，护目镜很快就被雾气遮挡视线。”林婷萍说，这项工作既挑战身体极限，也让她们感到压力山大。
咽拭子采集者最怕的是采不好导致阳性病例漏诊了。一旦漏诊，这些移动传染源会造成更大范围的疫情传播。刚开始负责这项采集工作，她们会感到紧张有压力，采集时屏住呼吸，额头渗汗。“现在淡定多了，看清位置再行动，确保取样的深度和转动时长，基本一击命中。”
采集动作看似简单，但也需要操作者有临床经验和应对策略。林婷萍总结出一些小技巧：拭擦的动作必须轻柔和迅速；凑近患者脸时，尽量把眼睛眯起来，笑眯眯的样子可以减少患者紧张，提高成功率。
“还有很关键一点，要跟患者提前沟通，让他们了解采集步骤，这样可减少他们的不适感。”李璐补充。
主动请缨 岗位有紧张也有温情
疫情发生以来，虽然不能到湖北前线，但在发热门诊站岗也是两位姑娘主动请缨的。
在一线站哨，两位姑娘说，有紧张也有温情。“早期医院防护物资短缺，一些爱心人士知道后会给我们捐赠物资；患者知道一线医务人员辛苦，会给我们打气鼓励，不断地‘谢谢’我们。”李璐说。
不过，最烦的是患者故意隐瞒到过疫区和疫区来粤人员接触史信息。前段时间搞得沸沸扬扬的广州海珠区某小区业主的确诊病例，当初就是到她们发热门诊就诊的。
两位护士仍记得当时的情形，该男士因发热到医院发热门诊就诊，在做采样前的流行病学咨询中，患者否认了家里有人有武汉旅居史且已经发病的事实。
“当时还没有签责任保证书这一项，他的否认我们也无从追究。”通过新闻报道，两位护士获知该名患者是确诊病例后，对他的隐瞒行为感到气愤。她们希望有疫区旅居史和密切接触史的人勇敢一点，如实告知，以便医院配合流调工作人员及早关注和干预，降低疫情传播扩散风险。
每一例患者的确诊，都离不开采集人员的努力。他们大义凛然地冒着风险开展采集工作，但背后却是亲人的牵肠挂肚。李璐每天上班都要接到父母几次询问电话，“他们问我体温，关心我饥寒，要我报平安”。
“96后”的林婷萍是发热门诊里年纪最小的护士，她主动请缨到发热门诊，紧跟前辈的脚步，参与战疫。谈及家人对她的担心，她拧过脸去不愿让人看到红红的眼眶。
从大年初一守值到现在，她们无惧感染风险，只想守好第一道关口，让阳性病例一个不漏。
值得致敬！
他们是逆行者，哪怕所有人都谈新冠色变，也敢朝着病毒进军！
他们是钢铁战士，哪怕只有最简单的防护，也要筑成一道健康长城！他们是白衣天使，哪怕敌人再狡猾再强大，也要挡在死神之前一步不退！他们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哪怕脸上手上布满伤痕，也要含着泪把微笑留给病人！医者仁心、大医精诚、临危不惧、舍生忘死、冲锋在前、无私奉献……没有一个词汇，能够完全概括他们的伟大；没有一篇文章，能够真正描绘他们的风采；他们是民族的脊梁，他们是时代的力量。为加强对医护人员先进典型和事迹的宣传，彰显广东医生大爱无疆、救死扶伤的精神，从2月23日起，人之初杂志社、广东卫生在线重磅推出“致敬新时代最可爱的人”栏目，每天将推出一位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务工作者，生动呈现先进典型可亲可敬、可歌可泣、可学可为的时代风采和精神风貌，讲述一线故事，记录医者情怀。系列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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