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明智】从“欧美式民主”转向“俄式苏维埃”民主 ——《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之变迁
以下文章来源于思想理论教育导刊 ,作者徐信华
编者按:《新青年》以一种“疏离而热切、关注却不讨论”的态度对待当时所谓“国体问题”的讨论,隐约呈现了其关于“现代国家”的认识:“民主与共和”是现代国家的应有之义。这一认识包括两层含义:一方面,坚持“民主共和”。《新青年》虽未参与“国体问题”讨论与实践。但其对“民主、共和”的阐述,已经表明其立场:赞成“民主共和”,反对更改国体、反对帝制。这一立场贯穿《新青年》杂志的全部历史;另一方面,《新青年》对“民主共和”的认识,经历了从“欧美式民主共和”到“苏俄无产阶级专政”的演变。这为深刻理解中国“人民民主专政”的制度设计提供了思想资源和历史借鉴。
1915年9月15日,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自第2卷起改名《新青年》(以下统称《新青年》),后世称之为“一代名刊”。创刊之初的《新青年》声称“以引进新思潮为己任”“以辅导青年修养为天职”。然无论从其宗旨看,还是就编撰者的社会阅历、个人志向而言,《新青年》都不会对攸关“国家”生死的“现实问题”避而不谈。事实上,当“国体问题”讨论发生时,《新青年》杂志一方面拒绝参与实际政治的讨论,另一方面却不断地介绍西方现代国家观念。在这一过程中,《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的呈现及变迁,值得探究。
一、“脱实入虚”:《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之呈现
《新青年》创刊之初,王庸工写信要求其对时下“国体问题”讨论发表意见:
“记者足下。别后闻在沪主持青年杂志。……惟近有惊人之事。则北京杨度诸人发起筹安会。讨论国体问题是也。以共和国之人民。讨论共和国体之是否适当。其违法多事。姑且不论。倘讨论之结果。国体竟至变更。则何以答友邦承认民国之好意。何以慰清帝逊位之心。何以处今总统迭次向国民之宣誓。更可惧者。此邦官民。对於吾国国体变更。莫不欣欣然有喜色。口中虽不以为然。心中则以此为彼国取得利益莫大之机会。几如欧战发生时同一度态。此诚令吾人不寒而栗者也。切望大志著论警告国人。”[1]
从信中大概能够知道,王庸工与陈独秀相识相知,对《新青年》在国体问题讨论中所能发挥的作用抱有极大期待。然而,陈独秀并不认为初创之《新青年》能够发挥特殊功效,影响“国体问题”之解决。相反,他对此有清醒而客观的认识,甚至刻意回避了外界的期待:“尊欲本志著论非之。则雅非所愿。盖改造青年之思想。辅导青年之修养。为本志之天职。批评时政。非其旨也。国人思想。倘未有根本之觉悟。直无非难执政之理由。年来政象所趋。无一非遵守中国之法。先王之教。以保存国粹而受非难。难乎其为政府矣。”[2]
在这一回信中,《新青年》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拒绝对国体问题发表议论,其理直气壮地远离“现实政治”的疏离之态尽显无疑。其之所以不批评不议论,一则“非所愿”,“批评时政,非其旨也。”二则“非所能”,是基于“批评时政乃无济于事”的现实认识。在《新青年》看来,讨论国体问题的前提是国人思想须觉悟。国人思想不觉悟,讨论就没有意义,亦无法发挥作用,甚至现实政治生活中的各种解决国体问题的策略、理论和设想,终将无济于事。如今“吾国民雅不愿与闻政治。日本之哀的美敦书。曾不足以警之。何有於本志之一文。”[2]因此,对《新青年》而言,与其就现实政治事件的国体问题作无意义的讨论,不如做启发民智的工作。
然而,国体问题举国瞩目,《新青年》避无可避。其实在“疏离”姿态的背后,《新青年》一直“热切”地关注着国体问题之进展。
检视《新青年》第1卷诸号之“国内大事记”,几乎都与国体问题有关。第1号“就此事之经过。分为四时期述之”,[3]“民国成立。四载於兹。友邦承认。已正式加入国际国体。而帝王名词。亦随清廷退位诏以消灭。虽有劳乃宣宋育仁辈。於去岁曾倡复辟之论。昙花一现。旋即为政府所制止。不谓前月中旬。忽有筹安会设於北京。大倡共和不适於中国之说。致发生国体问题。”介绍国体问题发展进程:“已近一月。时而冷静。时而骚动。今且劳总统派员赴参政院宣言。记者澄观默察。知去解决之期不远。”第2号时则猜度“国体问题之解决。当在此一月内也。”[4]第3号时,国体问题越发复杂,并引起了外交纷争,“列国俟日本之态度决定。然后协同采正式第二之手段。据此外交界所生生波澜。一时未能息也。”[5]到第5号时,“国体问题。已由投票表决时期。进於武力解决时期矣。”[6]第6号则刊登了《帝制延期通告》的最新消息。[7]
《新青年》“国内大事记”所载,基本属于新闻报道,仅限于记载事实、陈述过程,不作深入的学理分析。现实政治实践中的国体问题,非《新青年》所愿意批评的;它所在意的是,在精神和文化上塑造新的国家观念和接受这种新观念的“新”青年,从而重塑国体问题所产生的社会思想环境,进而改变中国旧思想、旧秩序、旧道德,建构新思想、新秩序、新道德以至于新国家、新民族。因此,当社会各界对国体问题议论纷纷、“真相与谣言齐飞”之际,《新青年》另辟蹊径:它不从表面的国体问题之“事实”出发就事论事,而是介绍和引入西方“现代国家”观念。诸如第1卷第1、2、3、4、5号分别刊载了高一涵的《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近世国家观念与古相异之概略》《民约与邦本》《国家非人生之归宿论》《自治与自由》等,第5号同时还刊登了高语罕的《青年与国家之前途》。如此一来,《新青年》在疏离国体问题的背后,又迂回隐秘地进入了这一重大的政治事件当中。只是它试图脱离“现实”政治议题,从“务虚”的理论引入、观念塑造入手,来观察政治、改造社会、完善国家,进而“振兴民族”。
二、“欧美式民主共和”:《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的前置语境
中国人关于“现代国家”的认识,并不是从《新青年》才开始的。有学者曾指出,“20世纪头十五年,是中国民族主义开始勃兴、学习西方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时期。”[8]其实大概从1894年起,中国存在着三种关于“国家制度”的不同认识:一是传统的天下观,以满清王朝的君主专制为依归;一是维新派谋求的君主立宪制,以日本为榜样;一是革命派宣扬的民主共和制,尤以“法英美”为模板。1898年戊戌维新的失败,宣告日式君主立宪制的理想被时代所拒绝。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推翻满清王朝,建立中华民国。这是亚洲第一个“共和国”,也意味着先进的中国人关于“欧美式民主共和”的认识结出了看得见、摸得着的果实。然而,亚洲第一个“共和国”的荣耀并未带给中国应有的独立和振兴。相反在1915年——在共和国建立之后的第四年,中国国内又开始了所谓国体问题讨论。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论证和说明,中国不适合共和国体,应该改行君主立宪制,进而为袁世凯称帝营造舆论。尽管国体问题讨论以袁世凯称帝失败而告终,但由此而引发的帝制与共和之争却塑造了《新青年》的“现代国家”认知环境。
事实上,《新青年》以“民主共和”为信仰,以反对“君主制”为使命——无论是君主立宪制还是君主专制。而“欧美式民主共和”的观念则构成了《新青年》“现代国家”论述的前置语境。
主权在民的共和精神无疑是《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的基调。《新青年》第1卷1、2、3号刊载高一涵的《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认为共和国的本质在于“民权”的确立和张扬:“无论何国,苟稍显立国原理,以求长治久安,断未有不以民权为本质。”[9]且“自今以往,吾共和精神之能焕然发扬与否,全视民权之发扬程度为何如。”[9]这里所谈论的“民权”实为“人民之自由意志”,又被称为“主权在民”,而且共和精神“含有大同福祉之意于其中,所以表明大同团体之性质与祈愿者也”。在高一涵看来,共和精神之外化则成“共和国体”。“夫共和云者,有形式有精神。形式维何?即共和国体,为君主国体所反对者也。其主权非为含灵秉气之生人所固有。实存于有官智神欲合万众之生以为生之创造团体,此团体,非他,即国家之本体是已。”[9]“共和”是“民主”,而非“君主”,这才是高一涵所要道破的。
《新青年》对“共和精神”已有共识。陈独秀就曾说:“惟民主义,已为政治之原则。美法等共和国家无论矣。即君主国若英吉利若比利时,亦称主权在民,实行共和政治。”[10]高一涵则明确指出:“政府之权力,乃畏(委)托非固有。固有之主,厥惟人民,是之谓人民主权。”[11]在《新青年》这里,“共和精神”的真谛,在于高扬“民权”,以民意为基础。因而“国家之起,见于人民总意之中。”须“人民之自觉,且有契合一致之情感意志。居中以为之主,制作典章制度,以表示而显扬之,国家乃于是立。”因此它高唱“生此时代之人民,其第一天职在于本自由意志,造成国民总意,为引导国政之先驰。”
在国家与个人的关系上,《新青年》强调个人主义及个人之于国家的重要性。这也是其历史使命:张扬人的个性和解放、为民主共和的成长奠定“人”的思想基础。相对于国家而言,《新青年》更注重“人”之“人格独立”,国家“要求于人民者,可牺牲人民之生命,不可牺牲人民之人格。人民之尽忠于国家者,得牺牲一身之生命,不得牺牲一身之人格。”因为“小己人格与国家资格,在法律上互相平等,逾限妄侵,显违法纪。故国家职务,与小己自由之畛域,必区处条理,各适其宜。互相侵没,皆干惩罚。”[12]在《新青年》看来,国家与人民之间互相应该是平等的,“人民之权利自由,由法律所赋予。国家权力强固一分,即人民权利强固一分,确认国家无自身之目的,惟以人类之目的为目的。”[13]那种“人当一切供国家之牺牲”的“国家万能论”和“国家是人民的仆役,不是人民的主人”[14]、“国家一切供个人之牺牲”的“国家机械说”,均“趋于极端,不足以诂立国之精义。”[15]因此,欧美“文明国家”都将国家与个人区分开来,而“以国家为人生之归宿”的思想,“久为近世学者所排斥。”
主权在民的共和精神、个人主义的哲学基础、国家与个人相区分等思想,大体上是《新青年》不断论述的“共和”之思想结构,并以欧美“民主共和”为样板。然而在《新青年》颂扬“欧美民主共和”的同时,国内以“欧美民主共和”为样本的政治实践却不断出现反复:1915年袁世凯称帝、1917年张勋复辟都冲击着“欧美式民主共和”的观念。此后,经历过两次复辟之后的“共和国”并没有从中获得更多长进,反而向着军阀混战割据的乱局走去。复古思潮亦时时泛起,正如陈独秀所论:“只因为此时,我们中国多数国民口里虽然是不反对共和,脑子里实在装满了帝制时代的旧思想。欧美社会国家的文明制度,连影儿也没有,所以口一张手一伸,不知不觉都带君主专制臭味。”[16]不管是从社会生活看,还是从社会思想的变化来看,欧美式“民主共和”在中国的政治实践中日益成为思想启蒙的标志,却也在思想启蒙中拉开了破落的序幕。
尽管如此,中国人一时之间却无法寻找到更好的替代品,“欧美式民主共和”并没有被《新青年》即刻摒弃。相反,从第1卷1号到第7卷5号,《新青年》所涉及到的“国家”观念,无疑都是在为“民主共和”而论,进一步深入思考中国“民主共和”实践之所以破败的深层原因。陈独秀明确地指出:“袁世凯之废共和复帝制,乃恶果非恶因,乃枝叶之罪恶,非根本之罪恶。若夫别尊卑重阶级,主张人治反对民权之思想之学说,实为制造专制帝王之根本恶因。”[17]而“倘若我们承认国家是个共和,应该实行共和,那与专制制度相关系的思想、制度,都要一齐推翻,丝毫不值顾惜的。”[18]《新青年》正是试图从批判孔教、儒家伦理道德、国民性等入手,推动民智之开,从而塑造符合“共和”所需之“新人”。
三、“俄式苏维埃”:《新青年》“现代国家”观念的演进归宿
然而先造“新人”,再造“新共和”的努力,在十月革命之后变得不合时宜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揭开了西方“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的假面具,人们开始重新思考西方文明对于中国的价值和意义。在经历了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五四运动的洗礼以及1919年陈独秀被捕入狱等一系列事件的冲击后,从第8卷第1号起,《新青年》杂志设立了“俄罗斯研究”专栏,介绍俄国政治、经济和社会建设情况。此后《新青年》上满眼都是“苏维埃政府”“苏维埃共和国”“劳农政府”“劳农俄国”“无产阶级”等字眼。《新青年》迫切地想要了解和介绍苏维埃俄罗斯的热切之心,从《新青年》第8卷的“俄罗斯研究”专栏文章的标题就可见一斑:
第1号:俄罗斯苏维埃政府(张慰慈译)、俄罗斯同业组合运动(汉俊译)。
第2号:苏维埃共和国底产妇和婴儿及科学家(汉俊译)、关于苏维埃俄罗斯的一个报告(中俄通信社)、苏维埃的平民教育(杨明齐译)。
第3号:俄国职工联合会发达史(杨明斋译)、全俄职工联合大会(震瀛译)、劳农协社(震瀛译)、列宁:最可恶的和最可爱的(震瀛译)。
第4号:苏维埃的教育(震瀛译)、俄罗斯的教育状况(震瀛译)、苏维埃俄罗斯的劳动组织(震瀛译)、苏维埃的经济政策(震瀛译)、劳农政府召集经过情形(杨明斋译)。
第5号:俄国与女子(震瀛译)、劳农俄国底劳动联合(陈望道译)、俄国底社会教育(震瀛译)。
第6号:俄国农民阶级争斗史(李达译)、劳农俄国底结婚制度(李达译)、列宁与俄国进步(震瀛译)。
胡适曾忧心,《新青年》几乎成了汉化“苏维埃”。这种担忧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对于“苏维埃”的歪曲和误解:“苏维埃”或“劳农专政”过激了。针对这类自由主义思潮,陈独秀在《谈政治》一文中反驳道:“各国共和革命后,民主派若失了充分压服旧党底强力,马上就便有复辟底运动。此时俄罗斯若以克鲁鲍特金的自由组织代替了列宁的劳农专政,马上不但资产阶级要恢复势力,连帝政复兴也必不免。”“劳农阶级底枷锁镣铰分明是自由主义将他带上的;现在理想的将来的社会,若仍旧妄想否认政治是彻底的改造,迷信自由主义万能,岂不是睁着眼睛走错路吗?”[19]其字里行间透露着浓烈的“劳农专政”意味。对于“劳农专政”或“无产阶级专政”会导致不民主的说法,陈独秀反问道:“现在有许多人拿‘德莫克拉西’和‘自由’等口头禅来反对无产的劳动阶级专政,我要问他们的是:(一)经济制度革命以前,大多数无产劳动者困苦不自由,是不是合于‘德莫克拉西’?(二)经济制度革命以后,凡劳动的人都得着自由,有什么不合乎‘德莫克拉西’?那班得不着自由的财产家,为什么不去劳动?到了没有了不劳动的财产家,社会上都是劳动的无产者,还有什么专政不专政?”[20]更为关键的是,对于《新青年》人而言,“苏维埃”“俄罗斯”等词汇具有积极正面、反抗西方强权帝国的意义。
此后,《新青年》虽保持着与北大新文化运动人物的联系,但对于“现代国家”的认识已完全不同于自由主义派了。尤其是华盛顿会议之后,先进的中国人认识到:“华盛顿会议底特质,……不过是安排大帝国主义的英美底利益而损害弱国的企图罢了,被他们共同鱼肉的是中国和苏维埃俄国。”[21]至此,“欧美式民主共和”已从中国人曾顶礼膜拜的文明国家,演变成了蹂躏、欺压中华民族的施暴者——帝国主义。随着这一形象的转变,苏维埃俄国则与中国成为了命运共同体。自由主义式的“英美共和”或“美法共和国”已经被“列宁的劳农专政”所取代,成为了《新青年》对“现代国家”的新认识。欧美式的“民主共和”不再是《新青年》所孜孜以求的理想。相反,俄国苏维埃和劳农专政则与之完全不同,它“完全归于劳动者和农民底委员会”,[22]并成为了《新青年》心神向往的“现代国家”。1923年《新青年》复刊,是为季刊。首发《新青年新宣言》一文,明确地宣称:《新青年》要为中国革命的罗针。[23]这一革命正是以实现“俄式苏维埃”为使命。
在李大钊看来,“凡一时代,经济上若发生了变动,思想上也必发生变动。换句话说,就是经济变动,是思想变动的重要原因。”而“新思想是应经济的新状态社会的新要求发生的,不是几个青年凭空造出来的。”[24]的确,《新青年》所重新认识的“现代国家”——俄罗斯苏维埃不是凭空造出来的,而是在俄罗斯火热的革命实践中逐渐立起来的。《新青年》对“劳农专政”的“俄式苏维埃”的认识,也不是兴之所至、心血来潮,而是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政治、文化、思想环境的演变和碰撞之中,逐渐成型并付诸实践。此后的革命之路,目标坚定且明确:“俄式苏维埃”。至此,“欧美式民主共和国”所内涵的“现代国家”观念,真正成为了“破落户”。而《新青年》关于“现代国家”的认知,亦在中国复杂、破败的“民主共和”实践中,逐渐转向“新兴的俄式苏维埃”。
《新青年》始终坚守“民主共和”的国家理想,其对“现代国家”的认识,经历了从“欧美式民主”即“资产阶级民主”向“俄式苏维埃”即“无产阶级民主”的转变,影响深远。其“现代国家”观念呈现为两个层面:第一,整体上坚持“民主共和”精神与理念。曾有论者描述,《新青年》经历了从“共和主义”向“民主主义”的转变。(P252)在笔者看来,“民主共和”始终是《新青年》对于“现代国家”的基本认知,直到终刊也未曾变化。第二,对“民主共和”表现形式的理解,则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在“国家性质”(国体)上,《新青年》经历了从“法式共和”、“美式民主”(可统称为“欧美式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到俄式无产阶级专政的演变;在“政权的组织形式”(政体)上,则经历了从“总统制、内阁制”到“工农苏维埃会议”的转变。这个理解可将“民主”内涵于“苏维埃”之中,亦为更深刻地理解中国“人民民主专政”的制度设计,提供可参照的思想史脉络。这也是今天回顾《新青年》之现代“国家观念”演变历程的价值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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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记者.国内大事记:国体问题.[J].青年杂志,1(5).
[7] 记者.国内大事记:国体问题 [J].青年杂志,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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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陈独秀.旧思想与国体问题[J].新青年,3(3).
[17] 陈独秀.袁世凯复活[J].新青年,2(4).
[18] 陶履恭.我们的政治生命[J].新青年,5(6).
[19] 陈独秀.谈政治[J].新青年,8(1).
[20] 陈独秀.劳农专政[J].新青年,8(3).
[21] 张椿年译.对于华盛顿太平洋会议[J].新青年,9(5).
[22] [日]山川均.社会主义国家与劳动组合[J].新青年,9(2).
[23] 瞿秋白.新青年新宣言[J].新青年季刊,1.
[24] 李大钊.由经济上解释中国近代思想变动的原因[J].新青年,7(2).
(来源:思想理论教育导刊;作者:徐信华,湖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湖北大学分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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