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田野杂记 | 邵燕梅：《费县方言志》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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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邵燕梅、张贵霞、张涛、王全宝，商务印书馆2019）

后记

邵燕梅从2014年春独自驾车进入费县联系数据库调查工作，到今春与弟子张涛从费县核对完所有语料，已整五载。当时，受时任中共费县县委宣传部部长侯占夫同志的委托做一本《费县方言志》，占夫对费县文化工作很熟悉，也很重视，他三言两语就把费县的张贵霞和王全宝两位同志介绍给我，并安排我们一起工作。这两位同志对方言民俗颇有研究，收集了大量费县方言词语、民间故事以及能够反映民俗文化的其他材料。当年我们申报了“费县方言研究”（14BWXJ04）的省社科课题。自此，我们便开始了济南与费县的多次往返，开始了调查语料、搜集语料、核对语料等工作。为了更好地了解费县方言，我把参加语保工作的学生们带到了费县，把费县变成了方言调查的实习基地。张涛于2016年本科即将毕业之时加入到该项工作中，从本科做到研究生，一做就是三年。五年来，“我们费县”或“咱们费县”已然成为我们团队的日常高频词。（图为2019年3月作者和校对小组在费县复核词汇）
（图为2019年4月邵燕梅、张贵霞、张涛在费县一起工作）
（图为2019年7月费县校对小组韩振宏、陈继源、王文明、渠志国四位老师在工作）

做方言志，于我而言，是第三本，但感觉自己很多东西依然不懂、不会、不知道怎么去做。面对一个动态使用和变化着的方言，要想把这个自足的动态系统描写出来，呈现出其动态使用和变化着的全貌，绝非易事，越来越感觉自己能力不足，越来越心生敬畏。费县方言尽管和我的母语郯城方言属中原官话同一下位小片，但也有太多的不同。在调查中，我们能掌握的是语音系统及其相应的变化规律，但琳琅满目的各色词语、丰富多样的音变（包括共时的语流音变、语法音变，也包括历时的声调别义等现象）以及同一语法形式之下细致入微的语法意义等，离开真实的语言环境，无法闭门造车。

我们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方言的调查、描写，语料的搜集、整理以及方言志的撰写，绝非一个人能够完成，而是需要一个团队的合作与付出。无论在费县调查及核实语料的日子，还是在济南整理、撰写、修改以及校对的日子，那种感谢、感恩与满足之情经常萦绕心头。

由衷感谢每一位发音人的积极配合，尤其是邢宝太、张学端两位老师，他们的全情投入是我们记录、描写的基础。

（图为邢宝太、翟茂国、李美玲、陈士晓等主要四位发音人老师）

感谢费县县委宣传部对于费县方言志一以贯之的大力支持，感谢两任部长侯占夫、段晓莉对于语言文化工作的重视并对方言志编纂给予的关心。在后期的校对工作中，段晓莉部长部署成立了校对小组，把深谙费县方言和文化、擅长校对工作的专家学者汇集在一起，专门清理出两间办公室供我们使用，配备了打印机、荧光笔、红黑两色中性笔、笔记本甚至包括茶杯等生活用品，这哪里是支持方言志的编纂工作，分明是在举全县之力做一项文化事业！校对小组的各位老师非常辛苦，他们做了大量工作，可以说，没有他们夜以继日的辛苦劳动就没有今天的志书面貌！韩振宏老师一丝不苟、陈继源老师忙里偷闲，王文明、渠志国两位老师放下了手中《费县第一书记志》的编写工作，投入《方言志》的校对中。感谢各位老师不为名、不为利的默默付出！

感谢恩师钱曾怡先生通读全稿，并提出详细的修改意见！不想再给年近九旬的老师看，但我又深知离不开老师的批评和指点。看完后，先生的意见竟密密麻麻写了七张纸！如同前两本一样，还专门画了表格。

北京大学王洪君教授、山东师范大学董绍克教授，也为本书辛苦校对，南开大学杨琳教授提出增加“词条音序索引”的建议，感谢三位先生！

感谢参与校对的选修“方言学”课程的各位研究生同学（薛利丹、魏翔）以及我的弟子们（刘冰洁、杨光明、杨凡、范苗苗、聂媛媛），感谢最早参与费县方言数据库调查的李晓娟老师以及吉喆、段秀娥、郑鹏凯、贾晓雨、史双、段和文等同学！还有参与费县工作和学习的殷明明、宋美山、宋美慧、石清洋、盛子芸、常戈等各位同学，以及对其他帮助过本志调查、整理出版的各界友人也一并致谢！

（图为邵燕梅校对手稿）

感恩在北京大学访学的美好时光，感恩导师项梦冰教授以及陈宝贤等老师的指导与帮助，感恩每一堂课，感恩每一次方言学沙龙！

感恩同事们所创造的融洽、积极、互助、友好的氛围，感恩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的鼎力支持，全额资助了本志的出版！感谢山东省一流学科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语言文学学科“高层次著作”中文书系编委会的各位领导和老师！

感谢商务印书馆太原分馆总编辑李智初、编辑冯淑华等诸位老师，本志从申报选题、合同签订到出版校对，他们都付出了很多心血，感谢他们的一丝不苟与不厌其烦！

感谢团队的每一位成员，他们是那么认真和努力，张贵霞、张涛、王全宝，他们的名字都与该志紧紧地烙在了一起！感恩家人！感恩父母身体尚健（编者注：本书即将问世之时，邵教授的母亲便仙逝，实在令人叹息），女儿离巢立业，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该志的调查、撰写和修改中。一本《费县方言志》融进了那么多人的智慧，融进了那么多人的劳动，也融进了我无限的感恩。感恩行驶的道路和穿越的隧道，感恩日出，感恩日落，感恩一切。

寒来暑往，一个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一天天慢慢地修修补补。尽管我们做了很多难以想象的细致入微的工作，但挂一漏万的地方应该还有很多，不照应的地方也应该不少，志中错漏讹误之处概由本人担责。方言的系统实在太庞大，太复杂，太包罗万象，平静的外表下波涛奔涌，在方言的海洋里，我们就像乱撞的小鱼，实在渺小和无知得很。多亏了方言那么包容，她包容了一个个和她亲近的人，我是幸运的，我们这个团体是幸运的。

邵燕梅

2019年5月8日星期三

写于山东师范大学千佛山校区

2019年9月7日

修改于泉城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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