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资源 | 尤慧君：闽东宁德市的语言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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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东宁德市的语言资源

尤慧君

摘要：宁德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全市通行闽东方言，主要分为南片侯官片和北片福宁片，北部地区还分布有泉漳片。宁德市各县（市、区）具有丰富的语言资源，除了闽东方言之外，还有闽南方言岛、莆仙方言岛、客家方言岛等多种语言资源。境内多民族聚居，特别是境内全国三大畲族聚居县（市），为畲语研究提供丰富的材料。

关键词：闽东 宁德 语言资源

一、宁德市语言资源概况

宁德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台湾省三大经济区的中间位置。东向东海，与台湾隔海相望，西邻南平，南连福州，北接浙江省温州市。东西横距235千米，南北纵距153千米。全市陆地面积1.35万平方千米，海域面积4.46万平方千米。

2015年，宁德市辖蕉城区、福安市、福鼎市、霞浦县、古田县、屏南县、寿宁县、周宁县、柘荣县等9个县（市、区），有46个乡（含9个民族乡）、66个镇、13个街道办事处、183个居委会、2133个村委会。9个县（市、区）人口情况如下图：

根据《中国语言地图集·B12闽语》，宁德市方言片以蓝线划分为三个部分，从左至右依次是侯官片、福宁片、泉漳片：

根据《中国语言地图集·B12闽语》，闽东方言主要分为南北两片，南片区包括福州市所辖的 5区 8 县（市）和宁德市辖的蕉城区和古田、屏南两县；北片区包括宁德市的霞浦、柘荣、周宁、寿宁、福安、福鼎 6县（市）。北片区面积14457平方公里，人口约200万，这一带相当于历史上福宁府的辖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划为福安专区，专署驻地在福安，1971年改为宁德地区，专署驻地由福安迁到宁德。由于福安处全地区中心，作为闽东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之一，福安话在闽东方言区的北片各县、市也通行无阻，是北片方言的代表。而福州方言在南片区通行，北片区的人也基本能听懂福州方言。

《中国语言地图集·B12闽语》把宁德方言归属闽东区侯官片。但秋谷裕幸认为宁德市蕉城区境内方言的性质与侯官片很不一样，而与福宁片更相近，因此应将蕉城区划归福宁片。

闽东方言区内部还有非闽东方言的分布点，如政和话（闽北方言）、“蛮锤话”（受吴语影响）、客话、闽南话（泉漳片）以及畲语等，语言资源十分丰富。

二、各县（市、区）语言资源分布情况

（一）蕉城区

蕉城区隶属宁德市（地级），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地处鹫峰山南麓、三都澳之滨，南邻罗源县，北接周宁县，东与霞浦隔海相望，东北紧邻福安，西与屏南、古田相倚。全境总面积1664.53平方公里。1992年，全区辖、291个村（居）民委员会，总人口37.1万，有汉、畲、苗、回、壮、京、满、维吾尔、土家、傣、黎、白、瑶、高山等14个民族，其中汉族约占总人口的94.56%，畲族约占人口的5.38%。

宁德市蕉城区下辖10镇、4乡、2个街道办事处、1个国营华侨农场：蕉南街道、蕉北街道、城南镇、漳湾镇、三都镇、七都镇、八都镇、九都镇、霍童镇、赤溪镇、洋中镇、飞鸾镇、金涵畲族乡、洪口乡、石后乡、虎贝乡、东侨开发区。宁德市蕉城区人民政府驻地为蕉城。

《中国语言地图集·B12闽语》将宁德方言划入侯官片。但随着闽语研究的深入，学界现在一般将宁德方言划归福宁片，属于闽东方言北片，以宁德市府所在地蕉城区的城关话为代表。

宁德方言内部口音有明显的差异，大致可以分为蕉城音（也称为宁德话或城关话）、洋中音和霍童音。蕉城音一般能够通行全境，但蕉城音在洋中、霍童等宁德西北境交际会遇到不少障碍。城关话受毗邻的福州话很大影响，但又不全与福州话相同，而洋中音与霍童音（包括洪口乡和赤溪乡两地所说的话）则较大程度地保留了自己的特点。此外，宁德市的碗窑镇还是个闽南方言岛。

（二）霞浦县

霞浦位于福建省东北部，东濒东海，西接福安，北邻福鼎、柘荣，西南与宁德、罗源、连江隔海相望，素有“海疆重镇，闽东门户”之称。全境陆地面积1489.6平方公里，海域面积29592.6平方公里，为陆地总面积的19.9倍，海岸线长404公里，居全省沿海县市之冠。1990年末，全县辖6个镇、8个乡（含3个畲族乡）、295个行政村、2099个自然村，总人口459897人，有汉、畲、回、藏、苗、壮、瑶7个民族，汉族人口占91.11%，畲族人口占8.27%，居全省第二位，渔业人口占总人口的19.35%。县人民政府驻地松城镇。

2012年至今，霞浦县下辖 2 个街道和 12 个乡镇（含 3 个畲族乡）：松城街道、松港街道，长春镇、溪南镇、沙江镇、下浒镇、牙城镇、三沙镇、柏洋乡、北壁乡、海岛乡、水门畲族乡、盐田畲族乡、崇儒畲族乡。据 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霞浦县总人口约 53 万人。霞浦县境内有汉、畲、回、藏、苗、壮、瑶 7个民族，畲族人口 4.4 万，占人口总数的 8.4%，是福建省畲族人口数量第二位的县份。

霞浦方言，属于闽东方言北片。霞浦方言以松城镇口音为代表，内部差异不大，基本在全县通行。霞浦方言与宁德市城关音大同小异，境内差异也较小，但边界地区由于历史原因和地理条件，讲的是邻县方言或是讲的方言带有过渡特征，与霞浦县城口音存在一定的差别。其中盐田乡北斗、南塘澳、水升、浒屿澳等村，讲的是带福安腔的霞浦话；柏洋乡洋中、大岭、阮洋、坑口、周厝坑、柘头、南山后、凤洋、西坑村，盐田乡西胜村和鹅湾、上钓岐自然村，州洋乡基亭下自然村，基本上是讲福安话或是带霞浦腔的福安话；牙城镇田家心村的上坪岗顶、下坪构顶、南墘、百步丘等自然村，基本上是讲福鼎话或是带霞浦腔的福鼎话；北壁乡东冲、上岐、下岐等村，讲的是霞浦腔的罗源话；北壁乡武岩、河山、盘前、池澳、北壁、会洋、铁炉四门桥等村，讲的是带霞浦腔的宁德话；下浒镇大部地区和溪南镇七星等村，讲的是带宁德腔的霞浦话。

县境内还分布有闽南方言、福州方言、莆仙方言、客家方言（俗称“汀州话”）四种方言岛。此外，还有畲族使用的畲话。闽南方言岛是霞浦境内最大的方言岛。据《霞浦县志》（1999），县内说闽南方言的人口约 7.3 万人，约占全县总人口的 15%。境内分为三沙闽南话片与水门、牙城闽南话片两大片区：三沙闽南话片人口约 3.7 万人，分布于三沙镇大部地区和下浒镇延亭村、长春乡（今长春镇，下同）赤沙村、州洋乡（今松港街道，下同）鹤鼻头自然村；水门、牙城闽南话片（俗称“平阳话”）人口约 3.6 万人，分布于水门乡水门、小竹湾、芦阳等 18 个行政村和部分自然村，牙城镇洪山、斗门、梅花、后山等 19 个行政村，三沙镇陇头、东山、浮山、八斗等村，崇儒乡岚下、亭头等村，柏洋乡黄土丘等村，州洋乡桥头、小岭、赤岸、长垄、后门洋等自然村。霞浦县内福州方言岛人口约 1.4 万人，分布于海岛乡各村和州洋乡北歧、长春乡斗米等村。莆仙方言岛人口约 1800 人，主要分布于溪南镇岱歧村和长春乡渔家地村。汀州话（客家话）方言岛人口约 400 人，主要分布于州洋乡福鼎楼自然村。境内畲族讲的是接近客家方言的畲话。畲族人内部交际时讲畲话，与汉族人交际时则使用周边的强势方言。

（三）福鼎市

福鼎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东南濒东海、南面是霞浦县、西面是柘荣县（均通行闽语闽东区方言）、东北面是浙江省温州市苍南县、西北面是浙江省温州市泰顺县。地势由东北、西北、西南向东南沿海倾斜。全市陆地总面积1526平方公里，岛屿81个。1949年福鼎总人口20.93万，2007年增至57万。少数民族以畲族为主，1995年29313人，占总人口的5.52%。

福鼎市辖有3个街道，10个镇，3个乡（含1个畲族乡）：桐山街道、桐城街道、山前街道、贯岭镇、前岐镇、管阳镇、点头镇、沙埕镇、店下镇、白琳镇、秦屿镇、磻溪镇、嵛山镇、叠石乡、佳阳乡、硖门畲族乡。福鼎市人民政府驻地为桐山街道。

福鼎话是以福鼎县城桐山镇的桐山话为代表，故福鼎话也叫桐山话。它通行于县境内的桐山、桐城、管阳、点头、白琳、店下、磻溪、硖门等乡镇，使用人口达29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的68%。此外，其他乡镇讲闽南活、福州话等方言的人也会讲桐山话，实际上，桐山话通行于福鼎全县。

　　福鼎话属于闽东方言的北片。福鼎县的北部、东北部与浙江省的泰顺、苍南交界，长期以来，浙江省的泰顺、瑞安、平阳、苍南、温州等市县的人民与福鼎县人民来往密切，福鼎话难免要受到浙江省有关方言的影响。

　　福鼎县境内除了桐山话外，还有闽南话、福州话、莆仙话（兴化话）、汀州话（客家话）等。闽南话主要通行于沙埕、前岐、贯岭、嵛山、叠石等乡镇，全县使用闽南话的人数达13万多，占全县总人口的30%，是福鼎县的第二方言。闽南话传入福鼎约有三四百年历史，因长期受桐山话的影响，福鼎的闽南话与厦门、泉州一带闽南话比较，自然有着明显的差异，它是具有“福鼎特色”的闽南话。县境内，不同地方的闽南话，也有一些不同，如沙埕的闽南话和贯岭的闽南话，就有一些语音、词语等方面的不同。

　　福州话（含长乐话）主要通行于秦屿镇，使用人口约1.5万人。福州话传入福鼎约有二三百年历史。与闽南话一样，福鼎的福州话同样受到桐山话的影响。因此，福鼎的福州话与现在福州城里人说的福州话亦有一些不同，它也是具有“福鼎特色”的福州话。

　　福鼎县除了桐山话、闽南话、福州话外，还有少数人讲莆仙话和汀州话。

　　此外，福鼎还有2.93万多畲族人内部通行畲话。畲话接近于客家话，但与现在客家人说的客家话又有明显差异，它有少数古畲语的“底层”，有古客家话保存下来的成分，还有当地汉语方言被吸收的成分。畲族人在族内讲畲话，与汉族人交往时讲桐山话或闽南话，也有一些畲族人还会讲福州话。

（四）寿宁县

寿宁县位于福建省东北部。东面是浙江省温州市泰顺县（主要通行闽语闽东区蛮话片和吴语处衢片）、东南面是福安市、西南面是周宁县（均通行闽东区福宁片）、西面是政和县（通行闽语闽北区方言）、西北面是浙江省庆元县、北面是浙江省景宁畲族自治县（均通行吴语处衢片）。地势从西北向东南逐渐降低。全县总面积1425平方公里。1949年寿宁总人口9.4万，2007年增至26万。少数民族人口很少，大多数是畲族。1989年金族人口为2296人，占总人口的1.07%。

寿宁县辖有4个镇，10个乡:鳌阳镇、南阳镇、斜滩镇、武曲镇、坑底乡、大安乡、犀溪乡、托溪乡、下党乡、芹洋乡、平溪乡、清源乡、竹管垄乡、凤阳乡。寿宁县人民政府驻地为鳌阳镇。

寿宁境内通行以县城鳌阳镇为代表的寿宁话，属于闽东方言福宁片。但由于县境地处崇山峻岭之中，长期以来，复杂的边界方言，给寿宁话以较大的影响，各种边界方言与寿宁话互相渗透。西部的芹洋、平溪等乡通行“蛮锤话”（也称“蛮讲”，属闽东区蛮话片），受到吴语一定程度的影响，并非正宗的政和话（属闽北区方言）；东南部的犀溪乡武溪村、漈坑村等通用的浙江泰顺话“蛮讲”，则是区别于接近泰顺城关话的泰顺话“平讲”；还有北部的景宁话，西北部的坑底乡和托溪乡大粟、渺洋等自然村通用庆元话，以及龙泉话（均属吴语处衢片），以及西南部的平溪乡三角洋、云务坑、白岩下、彭地等自然村通行“汀州话”（客家话），他们都不同程度地融入寿宁话，而那些边界地区寿宁人所讲的寿宁话，也自然融入不少各自边界方言的成分，并带着不同的腔调讲他们的寿宁话，至于以鳌阳镇为代表的正宗寿宁话，也并非“与世隔绝”，它除了保留一些以福州话为代表的闽东方言南片以及以福安话为代表的闽东北片方言的基本特征外，也融入了一些边界方言的成分。从而构成了寿宁话既不同于福州话又不同于福安话的一个重要特色。

（五）福安市

福安市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地处鹫峰山脉东南坡，太姥山脉西南部、洞宫山脉东南延伸部分。东邻柘荣县、霞浦县，西连周宁县，北毗寿宁县、浙江省泰顺县，南接宁德市、三沙湾，总面积1880.1平方公里。全市总人口53万人，汉族人口占总人口的88.73％，有畲、回、藏、苗、壮、满、瑶、高山、京等9个少数民族，人口59242人，占总人口的11.27％，其中畲族人口58002人（手工汇总为57562人），占当年总人口的11.04％，为全国畲族人口最多的县（市）。

1990年，福安市辖有8个镇、8个乡、3个畲族乡：韩阳镇、赛岐镇、穆阳镇、甘棠镇、下白石镇、溪柄镇、上白石镇、社口镇、范坑乡、晓阳乡、城阳乡、潭头乡、溪潭乡、松罗乡、溪尾乡、湾坞乡、坂中畲族乡、穆云畲族乡、康厝畲族乡。

福安地处闽东北部中心。民国以前，福宁州（府）的治所虽在霞浦，但霞浦地处边陲，交通不便，而福安则因其有利的地理位置逐渐发展成为闽东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民国至60年代，福安已成为闽东北部的中心城市，四周各县与福安的往来更加频繁，因此福安话也就成为闽东北片的代表方言。

福安话以福安市政府所在地的城关口音为代表，可通行全市各乡镇。城关以外的各乡镇所说的福安话与城关的福安话大同小异，仅县境边界一些村落所说的福安话因受邻县方言影响与城关的福安话差别略大。如北部范坑乡的蒲加山、东洋、潭头乡的柘头、下洋和社口乡的荣岭头等村受寿宁话的影响；范坑乡的上坪、半坑、八斗、古岭宅等村受浙江泰顺话的影响。东部上白石乡的佳浆和潭头乡的千诗亭、软岭、下坪、东岭洋等村受柘荣话的影响；松罗乡的郭厝、王隶、柳溪、南溪等村受霞浦话影响。西部下白石乡的大获、荷屿、外宅、行洋、南浦、长坑、福屿、东岐等村受宁德话影响。上述各村说的还是福安话，只不过带有邻县方言的色彩而已。个别村如社口乡首觅村通用客家话。另外还有穆云、康厝、坂中三个畲族乡通行畲语。

（六）柘荣县

柘荣县位于福建省东北部，东面是福鼎市、南面是霞浦县、西面是福安市（均通行闽东区方言）、北面是浙江省泰顺县。地势从东向西逐渐降低。全县总面积544平方公里。1949年柘荣总人口4.2万，2007 年增至10万。少数民族人口很少，1990 年1526人，占总人口的0.17%，大多数的少数民族为畲族（共1517 人）。

柘荣县辖有2个镇，7个乡:双城镇、富溪镇、城郊乡、英山乡、楮坪乡、乍洋乡、东源乡、黄柏乡、宅中乡。柘荣县人民政府驻地为双城镇。

柘荣话属闽东方言北片。柘荣话以柘荣县城关话为代表。说城关话的有双城、城郊、东源、富溪4个乡镇和楮坪乡的石咸、后楼、英山乡的英山、桦岭、凤洋、石鼓岚、田头洋、乍洋乡的宝鉴宅等8个行政村共5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56%。其他5个乡因大部分行政村与邻县福鼎、霞浦、福安、浙江泰顺等市县接壤，受到邻县边界方言的影响：说话时带福鼎边界腔的有乍洋乡（除宝鉴宅行政村外）和城郊乡的坑里、东源乡的龟洋2个行政村，共8000多人，占全县总人口的9%；带霞浦边界腔的有宅中乡和东源乡的岚中行政村，共7000多人，占全县总人口8%；带福安边界腔的有黄柏、楮坪（除石咸、后楼2个行政村外）2个乡和英山乡的何家山、冈后坪、半岭、李家山4个行政村，共2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23%；带泰顺边界腔的有英山乡的官安、熊状、上宅、王社、岭头和城郊乡熊透等6个行政村，共3000多人，占全县总人口4%。

除了这些闽东区方言以外，县境内还有移民带过来的闽南话和汀州话。畲族居住点还通行畲话（属客家话），但畲族人也会说当地汉族所说的方言。

（七）周宁县

周宁县位于福建省东北山区，东邻福安，西接政和，北连寿宁，东南与宁德接壤，西南与屏南隔溪相望，土地总面积1046平方公里。小（古镇）浦（城）公路横贯县境，是闽东通往闽北的咽喉。1988年，全县辖1镇8乡，140个行政村，总人口156498人，境内汉族占99%，少数民族主要是畲族。

周宁县现辖6个镇、3个乡：狮城镇、咸村镇、浦源镇、李墩镇、纯池镇、七步镇、泗桥乡、礼门乡、玛坑乡。县政府驻狮城镇。

周宁话属闽东方言北片。此外县内的泗桥乡通行“蛮锤话”受到吴语很深的影响，也有人认为是吴方言。县内还有畲族人民之间通行畲语。

（八）屏南县

屏南属内陆山区县，东南与宁德市相连，东北与周宁县交界，北与政和县接壤，西北至西与建瓯县毗邻，西南至南与古田县相接。全境总面积约1470.67平方公里。2003年末，户籍人口18.13万人。

屏南县辖4个镇、7个乡：古峰镇、双溪镇、代溪镇、长桥镇、屏城乡、棠口乡、甘棠乡、熙岭乡、路下乡、寿山乡、岭下乡。

屏南话属闽方言中以福州话为代表的闽东方言南片，接近古田话。由于历史原因和地理条件，屏南人和古田人交往密切。因此，屏南话和古田话在形成一个自具特色的小片的同时，又作为闽东方言中南片和北片之间的过渡片，它既具有南片话的主要特点，又具有北片话的某些特点。

屏南话可以分为里路话、前路话和下路话三个小片。屏南话以里路话为主体，里路片地处屏南县北部、西北部、东北部与中部，包括双溪镇、岭下乡、棠口乡和古峰镇以及屏城、寿山两个乡的一部分村庄，人口计8万多，占屏南县总人口的50%多。但西北部因与建瓯毗邻，使岭下乡的富竹、上楼、东峰、上梨洋、葛畲等村民都讲属于闽北方言系统的建瓯话，他们对外也会讲屏南话，但这种屏南话带有浓重的“建瓯腔”，岭下乡的谢坑村虽也讲屏南话，但他们口中的屏南话却融入不少建瓯话和政和话成分。路下乡的发竹坑、秋园、岭头等村的屏南话也带有明显的“建瓯腔”。北部紧靠政和县边境的双溪镇坤头厂、下村等村的屏南话则受属于闽北方言的政和话的严重影响，带有浓重的“政和腔"；而双溪镇的北村、深洋等村的屏南话亦带明显的“政和腔”。前路片与古田县北部边界接壤。因此，前路话受古田话影响最多。前路片地处屏南县的西南部与南部，包括甘棠、长桥两个乡以及路下、屏城、熙岭的部分村庄，人口计4万多，占屏南县总人口的25%左右。下路片毗邻宁德县西部，是受宁德话影响的区域。但下路话受宁德话影响不如前路话受古田话影响那么严重。从总体看，下路话也可以划归里路话，它与里路话仅有少数语音和单词的区别。下路片地处屏南县东南部，包括代溪乡以及黑岭、寿山两个乡的一部分村庄，人口计3万多，占屏南县总人口的18%左右。

屏南县还有700多畲族人居住在偏远的山村。他们在本民族内部，用畲语作为交际语，跟汉族人往来则使用屏南话。

（九）古田县

古田县位于福建省东北部，东面是宁德市蕉城区、福州市罗源县，南面是福州市闽清、闽侯二县，西面是南平市延平区，西北面是南平市建瓯市（县级市），北面是宁德市屏南县。地势西部、中部和北东部高，西南部低。总面积2377平方公里。1949年古田总人口17.52万，2010年增至43万。少数民族以畲族为主，1990 年畲族人口7488人，占总人口的1. 87%。

古田县辖有2个街道，7个镇，5个乡：城东街道、城西街道、平湖镇、鹤塘镇、杉洋镇、凤都镇、大桥镇、黄田镇、水口镇、凤埔乡、吉巷乡、大甲乡、卓洋乡、泮洋乡。古田县人民政府驻地为城东街道。

古田县境内主要通行古田话。古田方言属以福州话为代表的闽东方言南片。《中国语言地图集·B12闽语》把整个古田县境内的方言划归闽语闽东区侯官片。古田县方言除南部的水口镇人说福州话和闽清话，西部凤都乡的后溪和珠洋两自然村人（5000多人）说客话也说古田话（即双语区）外，全县通行以城关新城镇口音为代表的古田话。古田话内部分歧不大，仅大东地区大甲、鹤塘、杉洋3乡人的口音带有宁德腔与城关口音分别较为明显，其他各地比较一致。

据阮瑞芳（2011）的研究，就音韵而言，杉洋镇境内的方言可以分成三种：湖里村音、上半乡音和下半乡音。其中，位于杉洋最北部山区的湖里村音较为特殊，它和上半乡音、下半乡音之间的差异很明显。

（十）畲语

根据 2010 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畲族人口为 708651 人，福建省畲族人口 365514 人。宁德市俗称闽东，位于福建省东北部，宁德市是畲族的主要聚居地，畲族人口 18．3 万，约占全省畲族人口的 1 /2 ，全国畲族人口的 1 /4 。宁德市现辖蕉城区，福安、福鼎二市和霞浦、柘荣、寿宁、古田、屏南、周宁六县，畲族民族乡有 8 个: 蕉城区金涵畲族乡，福安市穆云、康厝、坂中畲族乡，福鼎市硖门畲族乡，霞浦县盐田、崇儒、水门畲族乡。宁德市有全国三大畲族聚居县（市），其中福安的畲族人口 6 万多人，霞浦、福鼎各 4 万多人，福安市是全国畲族聚居最为集中的地区。

畲族是我国东南地区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福建、浙江、江西、广东、安徽等省。学术界对于畲语究竟属于苗语支还是瑶语支存在分歧，对于畲语和苗瑶语族中哪一种语言最接近有不同意见。游文良认为，畲族人使用两种语言，现居住在广东省博罗、增城、惠东、海丰4县自称“活聂”的畲族，使用的是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的一种语言，其他占全国畲族总人口99%的畲族，包括闽东畲族，使用的是另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包含有古畲语成分（主要是壮侗语族语言成分和苗瑶语族语言成分）的底层，汉语客家方言的中层和畲族居住地汉语方言成分的表层，是一种多来源、多层次的混合型的语言。总之，关于全国大部分畲族民众所说的这种畲语的性质，学术界还存在争议。

宁德市不仅有丰富的闽东方言和非闽东方言语料，而且由于历史原因和地理条件，在方言临界区还存在不同类型方言的接触渗透现象，但学界对此往往没有系统完整的调查研究。本篇对宁德市的语言资源进行整理之后，希望能对后续闽东宁德市的方言调查研究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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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叶太青.福建宁德方言说略[M].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5期.

[10]福建省情网[OL].http://www.fjsq.gov.cn/

[11]李滨.闽东古田方言研究[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14年.

（原载《南方语言学》15辑，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9）

本期编辑：龙祉均

本期审读：区淑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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