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人 | 罗自群：《汉语方言语法研究丛书》再版后记

由于微信公众号平台推出新功能，“语言资源快讯”左边显示的名称并非原作者，而是公众号管理者，原作者将于大标题和文末显示，感谢各位读者的谅解！

『2019年10月22日那天突然收到母校华中师范大学汪国胜先生的电邮，说，“《汉语方言语法研究丛书》已联系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想将大作《现代汉语方言持续体标记比较研究》纳入《丛书》。如你愿意，请填好《选题单》发给我。”问明原因后，我非常高兴，因为虽然我2007年博士后出站后，就把注意力转到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方面了，但是，《现代汉语方言持续体标记比较研究》2006年出版以后，我时不时还是会想到有关现代汉语方言持续标记的一些尚未解决的问题，一些困惑总在心里，挥之不去。现在，终于有机会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基础上，一则弥补第一版中的一些不足，二则分享一下我的最新想法。』

（《汉语方言持续体比较研究》，罗自群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3年第一版）

原版的《现代汉语方言持续体标记比较研究》是在同名的博士毕业论文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的。博士毕业19年了，毕业答辩那天的情形，还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我读硕士研究生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持续体的问题，读博后，选题时，导师张振兴先生鼓励我继续做方言语法，说“发挥你的特长”，博士学位论文写作期间，我多次向李荣先生请教，李先生说：“这个问题，水太深，……我给你泼了三次冷水，既然你还坚持要做，那就试试吧！”2003年年初，非典（SARS）肆虐，我还清晰地记得，6月13日毕业答辩那天，答辩委员会的陈章太（主席）、李小凡、曹志耘、熊正辉、黄雪贞、周磊（秘书）几位先生说的话：李小凡先生说：“罗自群同学的博士学位论文写得相当不错，跟开题时相比，比原来预期的好，论文全面的论述，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原来开题时候的预期。作为重要的语法范畴的比较，以前没有人做过，具有开拓性，这个现象又是各种语法范畴中比较麻烦的一种，选择它来做博士学位论文，难度很大。……”曹志耘先生说：“方法上具有开创性、尝试性，对同类问题的研究有借鉴作用。”熊正辉先生说：“文章的价值，对整个方言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新方向的探索。过去，单点调查，语法也是单点的。这篇文章在语法上对整个汉语进行比较，对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新的方向、新的途径。从方言来说，先有点的比较深入的描写，然后才有几个点的大的比较。”陈章太先生说:“看了这篇论文之后，很高兴，连着两三天一口气看完了。”黄雪贞先生说：“最近看了几部博士学位论文，这是写得相当好的一篇。敢于对热点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看法，下了很大功夫，看了很多书。不仅对自己，也对别人有很大的启迪。整篇文章写得挺好，具有开拓精神”。

2003年博士研究生毕业，2006年博士后在站期间，将博士学位论文修改、出版了，我的博导张振兴先生为拙作写序，他在序中说“罗自群博士几年前就读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语言系方言学专业，这本书原来是一篇博士毕业论文。在博士论文答辩会上，答辩委员会对该论文给予充分的肯定，评分等级为‘优秀’……罗自群博士在写作论文的前后，我们经常进行热烈的讨论，有时甚至是争论。我认为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题目，需要非常丰富的方言事实，涉及的范围又太广泛……论文在答辩会上最终获得通过的时候，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这本书，……补充了最近三年多来新鲜的语料，现在书中的方言材料涉及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600多个方言点，所参考的有关文献多达360多种。为了研究一个汉语方言的专题语法现象，考察了这么多的方言事实，参考了这么多的文献资料，到目前为止，几乎是穷尽性的，这是不容易做到的，也是不太多见的。这么算起来，从准备材料，到写成博士学位论文，最后改定成现在的这本书，前后至少花了六年以上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说是‘十年磨一剑’了，可见罗自群博士学业之严谨。这个正是我们应该提倡的治学态度和精神。”

（本书作者罗自群教授）

因为读硕士时就开始关注汉语方言持续标记问题，当时我还请硕导汪平先生也为拙作写序。他在序中说“自群是我指导的第一届硕士生。我们语言专业一向门庭冷落，招生之初就不指望有人主动登门，谁知我一开始就错了。自群明确说喜欢方言，不必我动员，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学生。目标明确，处事认真，这是她给我的最深印象。入学没多久，就锁定了方言语法。从那时开始，她的方向始终没有变过，一直走到今天。当时，她的孩子还小，作为一个母亲，再怎么专注于事业，也是无法割舍母子亲情的。……看到事业、亲情穷于兼顾的困境，我深深体会到女性创业的艰辛有多巨大。……在当今经济大潮中，纯学术工作不受欢迎，应该说是难免的。我有一颗平常心，并不为自己的学生一个个毕业后转行而大惊小怪，倒是反过来，对自群这样执着于语言学事业有点意外。因为这才是更难得，也是更可贵的。……汉语方言中表持续的说法，是一个大题目，也是一个热门题目。……自群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她做了，并且已经做出来，还得到好些专家的首肯。……对自群的决心和努力，我非常高兴和坚决支持。……自群一方面坚信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这样的自信是每一个研究者都应该有的；同时，她也诚实地承认自己的工作远远没有结束。一个重要观点完美化的过程很可能是极其漫长的。此书的出版，只表示前一个阶段的结束，后一个阶段将随之而开始。这句话并非我个人的想象，在自群那里，已经是一个事实。看着和听着自群坚定的语态，我在此满怀热情和希望地期待她新一轮的努力和成果，我想她是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的”。

如果说，2006年正式出版的那个版本（2.0版）在博士学位论文（1.0版）的基础上有了一个很大的进步，那么，现在再版的这个版本（3.0版），又比2006年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过去两年多来，虽然遭遇新冠肺炎疫情，但还是努力抽时间认真修改，在尊重原著的主要观点和写作框架的基础上，除了修订原著中的一些不足以外，一是增加了一些2006年以后学界研究成果中的相关语料，同时对原著中的持续标记语料做了进一步的深入分析；二是将“起”类持续标记也归入“著”类持续标记；三是明确将“著”类持续标记的源头和中古入声、上声、去声的“著”联系起来。另外，为了和此系列丛书的要求相吻合，还增加了附录部分的内容。篇幅有一定的增加。由于制图、审图的缘故，不得不删掉第二章第八节中有关现代汉语方言持续标记地理分布特点的5张地图。由于时间关系，加之能力所限，挂一漏万，修订版肯定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敬请专家学者和读者朋友们批评指正。根据此丛书的统一要求，2006年版中张振兴、汪平两位恩师当年给我写的序都不能再现，深感遗憾。

学无止境。研究亦如此。研究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向上攀登、不断探寻未知世界的过程……有人说，好文章是写出来的，更是改出来的……我把文章当作自己的孩子，虽说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但是，如果自己不满意，就不必轻易见人……感谢上天让我能在克服了种种困难之后，如今，终于达成心愿、完成修订任务。感谢汪国胜先生的支持，感谢张振兴先生和邢福义先生的厚爱，感谢博士学位论文答辩委员会的先生们，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朋友们，天上人间，请一起来审阅我这最新的一份答卷。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罗自群

       2022年5月于中央民族大学家属院

往期回顾

END

本期编辑|陈悦蕾

本期审读|陈悦蕾

责任编辑|甘于恩

版权归语言资源快讯所有，转载请标明出处

投稿邮箱|[e-mail]

做语言资源保护公众号不容易，每天更新公众号更不容易，而每天提供新语料尤其不容易。很多读者还没养成打赏习惯，提倡每月打赏一元钱，积少成多，我们的事业就有希望。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