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人：美国利用和丹麦的合作来监听欧洲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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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模式在半年前报道过美国国家安全局（NSA）曾经借用和丹麦国防情报局（FE）合作的机会窃取瑞典国防信息，包括目前瑞典国防工业的明星产品畅销世界的鹰狮（Gripen）战斗机的信息（丹麦媒体爆料：美国尝试窃取瑞典国防机密）。当时瑞典国防部长Peter Hultqvist认为这个消息”来源不明“，拒绝对它发表任何的看法。

如今丹麦电台（Danmarks Radio）联合欧洲多家媒体，包括瑞典电视台（SVT）、挪威广播公司（NRK），北德广播公司（NDR）、西德广播公司（WDR）、南德意志报（Süddeutsche Zeitung）和世界报（Le Monde）一起揭露了美国在2012-2014年期间借用和北约盟友丹麦的情报合作不仅尝试窃取瑞典鹰狮战斗机的信息，而且还监听了瑞典、挪威、德国和法国大量的政客、政府高级官员和商界精英的手机通讯信息，包括电邮、短信和语音通话。

丹麦当年允许美国国家安全局监控所有通过丹麦境内的光缆所传输的信息来交换美国Xkeyscore情报数据收集和分析系统的使用权。他们一起在丹麦境内多个地点建立信息截取点，然后把截取的信息传输到一个秘密的数据中心，由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丹麦国防情报局的专家一起来合作分析这些海量数据。因为很多国家，包括俄罗斯，瑞典，挪威，德国，法国，荷兰的光缆都会经过丹麦，所以这些国家的信息都会被美国得到。

美国政府监听德国总理默克尔的事情其实并不算是什么新闻了。根据美国国家安全局前员工斯诺登在2013年公之于众的机密内部文件，美国从2002年开始就一直在监听默克尔的手机了。正是因为斯诺登所公布的那些信息，丹麦国防情报局在2014年开启了一个代号为Operation Dunhammer的秘密调查，来调查美国国家安全局在和丹麦国防情报局合作期间到底都收集了哪些信息。

Operation Dunhammer在2015年结束。最终的调查报告显示美国利用和丹麦的情报合作来监听丹麦的盟友。美国以欧洲政客和高级官员的电话号码为监控的关键词，来获得他们的电话接收和发送出去的所有信息。但是丹麦国防情报局的领导看了这份报告之后就把它锁进了抽屉里，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

到了2018年，Operation Dunhammer工作小组的一名工作人员对于自己的报告递交上去之后石沉大海这件事非常不满，便决定当“吹哨人”，把丹麦国防情报局告到了丹麦情报工作监管机构。虽然监管机构多次要求国防情报局提供信息，但一直到2019年，国防情报局才开始配合监管机构的工作。最终2019年底，调查工作结束后，丹麦情报工作监管机构对丹麦国防情报局的工作提出了历史上最严厉的批评，其中一条重要指控便是“未能对可能的外国间谍活动进行进一步的跟进调查”。情报工作监管机构导致了丹麦国防情报局局长和多个领导被革职。

如今有9名见过这份机密的Operation Dunhammer报告的人匿名向媒体爆料了这份报告里的内容。确认了美国国家安全局通过和丹麦国防情报局的合作监听瑞典、挪威、德国和法国大量的政客、政府高级官员和商界精英的手机通讯信息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透露具体哪些人被监听。其中一名爆料人表示就是“情报部门通常感兴趣的领域的那些人。”

丹麦国防部长Trine Bramsen对媒体爆料的信息表示：“政府不能对媒体或者其他人提供的情报发表公开的评论。情报只能在议会的相关委员会中讨论。但是我可以笼统的说，本届政府与前总理在2013和2014年表达的态度是一样的，即对亲密盟友的系统性窃听是不能被接受的。”

瑞典国防部长Peter Hultqvist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强烈了很多，他表示已经联系了丹麦国防部并且要求对方给出明确的回复：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具体都有哪些瑞典人被监听了？

不过Peter Hultqvist认为现在谈瑞丹关系或者欧美关系会不会被影响还太早了。他说：“我们从根本上是有良好的关系的。我们的合作也很深入，这对瑞典和欧洲的稳定很重要。我们希望能继续发展友好的关系。但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必须以保护瑞典的利益为出发点。”

挪威国防部长Frank Bakke-Jensen和瑞典国防部长Peter Hultqvist也已经通了电话，双方都表示会：“严肃的对待此事。” 他跟丹麦国防部长Trine Bramsen也通了电话，并且告诉挪威媒体，丹麦国防部长在跟他的对话中表明丹麦不会对匿名来源的消息发表评论，但是丹麦是不绝能接受窃听盟友这种事情的。

不过瑞典情报分析学的退休教授Wilhelm Agrell认为国防部长们的“震惊”都是装出来的。他说：“政客们对外肯定得表示的很震惊很愤怒并要求彻查，但事实上他们早就知道这事情在发生了。” 

Wilhelm Agrell教授表示，早在去年瑞典就知道美国在丹麦的帮助下在窃听瑞典国防机密了，现在爆料的信息只是表示窃听的范围比我们之前知道的更广一些而已。斯诺登公布的文件显示美国一直在窃听世界各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美国国家安全局跟瑞典国防电波局（FRA）也是有合作的（瑞典政府拟修改法律，允许国防部对全民进行信息监控），而且合作方式和内容跟他们和丹麦国防情报局（FE）的合作都是一样的。所以大家都是完全清楚合作意味着什么的。在合作中，美国是不允许窃听合作国的信息的，但是他完全可以在和瑞典国防电波局的合作中窃听丹麦的信息，然后在和丹麦国防情报局的合作中窃听瑞典的信息。

参考新闻：

https://www.dr.dk/nyheder/indland/forsvarets-efterretningstjeneste-lod-usa-spionere-mod-angela-merkel-franske-norske

https://www.svt.se/nyheter/inrikes/usa-har-spionerat-pa-svenska-politiker-med-hjalp-av-danmark

https://www.dn.se/sverige/peter-hultqvist-lagg-korten-pa-bord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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