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令人发指的菜,你吃过几道 | 吴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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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黎的肉口袋
几个月前在楼下跑步,我遇到了一头蜗牛。它懒洋洋的,背着个青绿色的壳,神情游滑浮荡,看着就像个街头流氓。我请它让路,它一动不动,还眯着眼嘲笑我,我一时火起,问它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马上给公安局长打电话?”它满脸不屑,让人感觉来头很大,我跟公安局长其实也没那么熟,一下慌了,琢磨半天,终于想出了主意,挺直腰杆问它:那要不要我去叫个法国人来?
在近几年的惨淡人生中,这是我唯一的胜利。那头蜗牛天不怕,地不怕,连公安局长都不怕,惟独敬畏法国食客。它惊慌地转过身,扭动着肥嘟嘟的大屁股,一溜烟钻进草丛中去了。
我一直不知道法国人为什么会吃蜗牛,这东西一看就不好吃,脏乎乎的,还跟个白痴似的流口水。用一位朋友的话说,这东西简直反人类。这位朋友把所有他不喜欢的菜都说成反人类,他是广东人,不理解有些北方人生吃大蒜的习惯,每次见了都要大叫:啊呀,你这是反人类嘛。大蒜的气味固然不雅,但吃果子狸和五爪大金龙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高到哪儿去,这些事他都有份,这朋友还喜欢椒盐龙虱,有次他点了一份,端上桌后满座震惊,一大堆昆虫死在盘中,黑乎乎的,还带着翅膀和触须,活脱脱就是一盘炸蟑螂,这位仁兄挟起一个,biu地丢进嘴里,嚼得咔嚓作响,我们一群人忧心忡忡地盯着他,好担心他会变成《生化危机》里的那种怪兽。
蜗牛并不难吃。2015年我到巴黎出差,有朋友点了一份,大约有七八头,咖喱味的,我分享了其中一头,感觉肉质细嫩,嚼在嘴里有股特别的韧劲儿,很像鸡肉或海螺。吃完后朋友问我还要不要,我摇摇头说算了,因为我总是会想起它们活着时候的样子。
十九世纪的英国记者乔治·库克说世界上有两个民族最擅长烹饪,第一是法国人,第二就是中国人。我对法国菜的总体评价很好,那种精细的料理总能让人想起某种艺术品,生蚝和松露也让人神往,只要细细品尝,连臭名昭著的蓝纹奶酪也有其独特而诱人的风味。但我难以忘怀那些悲伤的过往,有一次法广的龚克博士请我去一家餐馆吃饭,那家餐馆位于巴黎一区,以烤猪蹄扬名全球,据说一年要卖两万多只,估计王小山读到这里手腕和脚踝会隐隐作痛。龚克点了猪蹄,我选了另外一道菜,龚克很谨慎地问我:你确定要吃这个?我摆出一副不差钱的架势,说没错,就是要吃这个!端上来之后发现是个肉口袋,大约有茶杯大小,外面是猪大肠,里面也是猪大肠,最里面还是猪大肠,没有配菜,也没什么油盐,只有层层叠叠的猪肠的层层叠叠的肥腻,以及一股淡淡的狐臭味。我切下一块叉进嘴里,嚼了几口,奋力咽下,龚克很同情地问我:味道怎么样?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强忍住喉头那种肥油堆积的不适感,心想自己点的菜,含着泪也得吃完啊,咬着牙回答:好,好得很!然后问他要不要分一半,龚克狡猾得很,笑眯眯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你自己吃吧,别跟我客气了。
我对法餐的另外一个不满是甜品总是太甜,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马卡龙小圆饼。就在2015年的巴黎惨案前不久,我和一位朋友在玛德莲教堂附近闲坐,那里到处都是卖马卡龙的,橱窗里摆满各种颜色的小圆饼,色彩极为艳丽,味道却很难承受,齁甜齁甜的,甜得都发苦了。我们喝着茶,谈中法百年关系,也谈中国人几十年来的历史,我拿起一只艳红的马卡龙咬了一口,皱着眉问他:你们法国人为什么吃得这么甜?他大概是听错了,反问我:那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苦?
这个误解很妙,而且也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啊,这种事哪有什么道理好讲。
十几天后就是那起惨案,至少132人死于其中。那位朋友专门为此写了一篇文章,他说:或许我们都要不可避免地经历一些苦难,但令人愤怒的是,有一些苦难毫无意义。
2、苏格兰的羊杂布丁
对许多中国人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食物,一种是中餐,一种是西餐。以此类推,世界上也只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中文,一种是外语。世界上还只有两种医学,一种是中医,一种是西医。孔子说,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而几千年至今,诸夏其实也正是因为有君,才如此的乖乖他妈不得了。
认为世界只有中国和西方,而中国的文学、艺术、建筑、医学……都足以和整个西方抗衡,甚至比他们不知高到哪里去,这是一百多年前翁同龢他们的想法。这样的人不是中国特有,但中国特多,在一百多年前,这些人相信洋人的膝盖不会打弯,如果没有中国的牛黄和大黄,他们就会活活憋死。在一百多年后,这些人相信美国人会在白宫南草坪会供奉火云邪神,而意大利的比萨饼不过是对中国馅饼的失败模仿,“洋鬼子笨啊,他们不知道怎么把馅放到里面。”
我对西方了解不多,但以我有限的见识,这种“除我之外,尽属夷狄”的天下观其实是一种过了头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一部分来自传统,一部分来自教育,但主要是因为无知。这种自豪并不特属于某个阶层,它属于所有阶层;它也并不只是出现日常闲谈中,环顾周遭,你会发现在好些高大巍峨、富丽堂皇、恢宏庄严的物事上都有这种过了头的、因无知而生的自豪感。
中华文明很伟大,但也只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世界上的食物也不只是中餐和西餐,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西餐”这东西,有的只是法国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中国菜很了不起,但也只是其中之一,而不是其中的一半。几乎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有都有自己的独特美食,你不了解并不表示它们不存在,你不欣赏也不并代表它们不好,我开玩笑说这些菜“反人类”,其实也只是吃不惯而已,吃得惯的人喜欢得很呢。
英国作家托玛斯·波德有一次跟我开玩笑,说我们英国吧,文学和学术都不怎么样,唯独美食全球第一。这个笑话的效果特别好,尤其在我——一个中国人——听来,简直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自嘲还是在嘲人。
英国的文学和学术都很了不起,但确实没什么吃的。在电影《一条叫旺达的鱼》中,导演借笨贼奥图的话来自黑:炸鱼薯条是英国人对美食的唯一贡献。而在法国人听来,连这种自黑都太过分了,大约一年之前,在利兹大学不远的一处古宅中,一位法国评论家听我转述了奥图的话,他撇了撇嘴,很不屑地来了一句:炸鱼薯条算什么贡献?
英式炸鱼薯条
2012年我和王凌游荡到爱丁堡,在那里吃到了终生难忘的一餐。我们叫了两份“苏格兰早餐”,端上之后我差点心梗而死:两个大盘子,都有脸盆大小,盘中堆满食物,有吐司、煎蛋、香肠、腌肉、煮豆子……发图片给我的朋友小潘,小潘说像“两艘泡在油里的航空母舰”。其中有一道菜最为独特,英文名叫Haggis,中文里没有准确的翻译,我想可以称之为“羊杂布丁”,刚刚发现有人就是这么称呼它的。做法并不复杂:把羊杂碎剁碎了,加羊油、洋葱、燕麦和各种作料搅拌均匀,塞进羊肚之中下锅煮熟。其味道可想而知,膻味极大,也极油腻,我每吃一口都要喘几口粗气,然后才有勇气吃下一口,那感觉……这么说吧,如果你一定要我吃完,我宁可跟你打上一架。
看着就很可疑的暗黑料理Haggis
几年后我在伦敦遇到一位苏格兰长者,他主张苏格兰独立,用我们的话说,这是一位分裂主义者,不知道英国警察为什么不抓他,还放任他在首都大放厥词。这位长者对2013年苏格兰公投的失利痛心不已。谈起炸鱼薯条的笑话,他忽然振奋起来,说你说的那是英格兰人,我们不一样,我们有很多很多很好很好的食物,比如那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再比如那个Haggis。
3、布拉格的生牛肉
几年前关于狗肉的大讨论,有一种论调深得我心,说狗既是中国人的朋友,也是中国人的食材。这话的妙处在于,它不仅可以说明中国人民的朋友都是干什么吃的,也可以说明他们在我们心中的地位。2016年听说卡斯特罗死了,我心里顿感一阵悲痛,没了他,古巴人民怎么活啊,接着想起自己的晚饭,心里更加悲痛,你说我是该吃羊蝎子呢还是鱼头泡饼呢。另外,上文的“中国人”应该不包括我,因为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吃掉自己的朋友,连王小山那样的都不吃。
大多数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禁忌,穆斯林不吃猪肉,印度教徒不吃牛肉,而大多数文明国家都有一个相同的禁忌,那就是不吃猫狗。这里有许多道理可讲,但我想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如果你吃的某种食物会冒犯许多人,那还是少吃为妙。
牛肉几乎是全世界都吃的食物,做法也各不相同。我喜欢湖南菜中的小炒黄牛肉,牛肉切成厚片,加上芹菜、青红椒、蒜片,急火炒熟,吃起来又辣又香又筋道,每次都能吃上一大碗饭。其次就是那种四成熟的牛扒,在佛罗伦萨的IL Latini牛扒馆,在纽约的蓝水烧烤,我都有过非常美好的体验,厚厚的牛扒,表面烤焦了,内里还带着血丝,切下一块放进嘴里,鲜嫩、香滑而且多汁,《黑客帝国》中的塞佛就是因为这个叛变的。
塞佛:这块牛排并不存在,当我把肉放进嘴里,母体会告诉大脑,这块肉多汁又美味。《黑客帝国》剧照
2014年我去布拉格开会,我的朋友Ondrey带我去了一家非常独特的餐馆,我们穿过长长的小巷,走进某个灯光粉红的地下室,几乎所有的食客都是上年纪的人,带着一种见惯世事的沉静和冷默。在那里Ondrey向我推荐了一道菜,英文名叫Beef Tata,中文大概可以译成“鞑靼牛肉”,因为这菜传自匈牙利,喜欢联想的人可以由此联想到匈奴、卫青和霍去病,联想到汉武帝和《沁园春·雪》,联想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然后就会有自豪感自胸中油然而生,而我关心的只是吃。
这道菜是两个肉墩子,里面全是鲜红的、剁成糊状的生牛肉,用洋葱末和生鸡蛋拌过,吃的时候先拿生蒜在面包片上擦过,然后把牛肉抹到面包片上。我开始还心有敬畏,想这道菜好野蛮,吃起来才发现味道居然不错,牛肉本来就很鲜嫩,再加上生鸡蛋和洋葱的催化作用,吃到嘴里简直吹弹可破,再配上香脆的面包片、淡淡的解腻的蒜味,我胃口大开,把两个肉墩子都吃得净光,恨不能再来一份。
吃完那一餐之后,我们去了一个聚会,听到著名的狗兵乐队的演唱。在二十多年前,这个乐队非常有名,但也非常不合法,他们的很多歌都是宣扬负能量的,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
墨水是黑色的
圆珠笔是蓝色的
你却一定要我们写出红色的字……
我坐在台下,像牛一样反刍着歌词,也反刍着先前吃下的生牛肉,发现嘴里居然有淡淡的苦味。
4、峨眉山的凉拌蚯蚓
我很佩服冉云飞的学识,但很不佩服他的美食鉴赏力。这货像是完全没长味蕾,有很长一段时期,我每次到成都他都请我吃大慈寺附近的一家火锅,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觉得那家火锅难吃,只有他乐此不疲,搞得我们常常想打他。
我虽然笑话冉匪,但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对食物都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这种习惯大概跟我们的经历有关,我们都出身于贫穷农家,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久而久之,“不选择”就成了我们的选择。
许多人都听过那个笑话,说广东人什么都吃,广西人连广东人都吃。这笑话涉及地域歧视,但也有点现实的影子,广东人对食材的选择确实宽泛,而某些广西人的事,也可以参见那位郑姓作家的著作。在我想来,“什么都吃”往往是因为“没什么可吃”,我读过19世纪几位来华传教士的著作,他们都提到曾经中国的匮乏和饥饿,我就说到这里。其实这事本不需要洋人的帮助,我的家族就曾在几十年前从山东迁往东北,也是为了找口吃的。在父辈的故事中,食物以及如何寻找食物是极为重要的内容。直到1986年,我父亲去了一次内蒙,还很诧异当地人不吃病死的牲畜,“他们就那么把死猪死羊丢在路上,看着它烂掉!”
而在山东农村,我们吃掉一切死掉的牲畜,无论病死的还是毒死的。那时我12岁,正读小学五年级,有一天老师让我们写作文《遥想2000年》,我的一位同学极尽乡下孩子的想象力,写到了2000年,我们天天都吃面包,不仅吃面包,还吃糖饼,吃蛋糕,吃韭菜炒鸡蛋……
我相信中国许多菜品的起因都是食物匮乏,比如北京著名的卤煮火烧。如果有足够多的鲜肉,某些动物器官其实是不必吃的,而吃得久了,口味就会因之改变,许多人会转而迷上这些“不必吃的东西”。在我认识的人中就有这么一位,他特别喜欢吃“钱儿肉”,一种圆形的、中间带孔的肉,形状就像古代的铜钱,不了解的朋友可以想想30片钱儿肉摞在一起是什么形状。与此类似的还有“猪欢喜”和“牛欢喜”,听说有家饭馆还开发了一道名菜叫“皆大欢喜”,不仅有猪和牛,还有羊、马和骆驼。我对此无力评价,如果生吃大蒜是反人类的话,这样的菜简直就是反全部物种。
1998年我还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有次带客户去峨眉山,见到有人吃凉拌蚯蚓。峨眉山阴的蚯蚓极为肥壮,常常能长到成人手指粗细,做法是先喂它喝酒,让它吐出全部泥腥,然后剐去肚肠,下锅煮熟,再切成小段,佐以花椒、红油、蒜泥和香菜末,据说吃起来有螃蟹滋味。那家饭馆跟我们很熟,一位客户专门把老板叫来,让他介绍这道名菜,老板大吹其牛,讲这道菜多么有营养,多么有历史,从汉唐一直扯到明清。待他走后,一位当地大哥撇撇嘴,说那个娃儿乱球说,别听他的,这东西以前没人吃,四十年前才开始吃的。然后补充道:一个好好的人,如果有饭吃,有肉吃,谁他妈会去吃这种东西?
我没有做过考证,不知道他们谁对谁错。但那位大哥曾经对我讲过另外一种美食,做法也不复杂:把尿液倒入大缸,再取适量腐土撒入其中,几天后,大缸表面就会生出一层绿色的、苔藓状的东西,这叫小球藻,吃过的人都赞其鲜美。我没吃过这东西,相信我的读者也没几个吃过,但我们肯定都赞同那位大哥的意见:一个好好的人,如果有饭吃,有肉吃,谁他妈会去吃这种东西?
5、毛蛋大哥的烤毛蛋
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和朋友们在夜市上吃过烤毛蛋,这是我吃过的最残忍的东西,从外表看跟普通鸡蛋没什么分别,敲破蛋壳才知道里面是一只小鸡,头和脚都长成了,身上还有一层细细的茸毛。我们这样的少年吃起来没什么代表性,最经典的场景是这样的:一位戴大金链子、浑身刺青的大哥,挎着一位浓妆的貂皮姑娘,一摇三晃地来到夜市,大哥中气十足:那谁,来二十个烤毛蛋,两扎啤酒!这个数量是必须的,少了不足以称大哥。一会儿酒菜上齐,貂皮姑娘帮大哥剥好毛蛋,大哥痛灌一口啤酒,抓起毛蛋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赞:香!嫩!这个字要读len,去声,读错了也不足以称大哥。
饮食习惯谈不上什么对错,CNNGO网站曾经把皮蛋评为“全球最恶心食物”,我觉得这可能只是因为不习惯它的味道,就像我不喜欢苏格兰的Haggis。但有一些食物确实会让人感觉不适,毛蛋只是其中的小焉者也,中华美食中的许多佳肴都值得思考,比如燕窝和鱼翅,你肯定知道那些昂贵的官燕、血燕意味着什么,也知每根鱼翅后都有淋漓的鲜血,它们大多出现在高级场所,但论食客的精神内涵,跟毛蛋大哥可能也就是伯仲之间。
在环保概念出现之前,我们大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一切,但在现在,当善待动物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某些食物和某些吃法就值得多费一点脑筋。有人可能会问:既然鲨鱼肉可以吃,为什么翅根不能吃?还有:鸡孵出来也是给人吃的,为什么毛蛋就不能吃?我不太清楚其中的道理,动物保护主义者可能会这样回答:吃它并没有错,但不应该无谓地增加它的痛苦。而那些被称为“毛蛋”的小鸡,其实已经是条生命了。
我们都听说过“活吃猴脑”,我曾在写作时调查过,至少在那时并未绝迹。而直到最近,还有人喝胎儿汤:六七个月大、已然成形的人类胎儿被强迫流产,然后迅速地送进餐馆。有人甚至会迷醉地描述这道汤的滋味,其中不乏“鲜美”之类的词。
在这种时候,我真是痛恨中国人的滋补之学。这些原本只是愚蠢,但如果过于狂热,它们就会变成罪恶。在某一本书中,我读到过这样的场景:一群人围住一个男人,拿刀子割他的器官,因为他们相信“吃什么补什么”,人群外有人大叫:生殖器是我的!那个被割的男人苦苦哀求旁边的人:求求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然后那人一棒子把他敲晕,算做了一次善事。
每次想起这个场景,我都有强烈的怒吼的冲动:你们能算人吗?
那些过于残忍的饮食习惯,影响的或许不只是动物,我深信它还将改变人的行为。如果一个人可以坦然地取食活猴的脑,或许他也不会介意虐待一条野狗;如果一个人可以虐待一条野狗,大概就不会对别人的宠物怀有爱心;如果一个人可以虐待别人的宠物,或许我们就可以这样假设:残忍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而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人对残忍之事冷漠、麻木、习焉不察,或许我们就应该重温一下G.E.摩尔的名言,我没法说得比他更好了:
世界不只是为人类而设,它同样是其它生物的世界。人类的使命是用慈悲之心来统治这些动物。……那些轻视动物生命和福祉的人,必然是不公正的人。……如果法律不加以约束,他对人也将同样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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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主编 | 董啸 值班编辑 | 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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