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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冠华：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探析
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探析
摘要：在国际格局秩序出现深刻调整、全球治理体系面临严峻挑战以及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的背景下，习近平对多边主义作出了重要论述。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的理念主张以维护主权平等和促进公平正义为基础，以加强对话协商为手段，以遵守国际规则为要义，以实现合作共赢为目标。在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的引领下，中国在多边外交领域不断进行实践探索，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为核心的国际制度体系，推进多边机制改革，搭建新型多边合作平台，为世界多边主义的持续发展注入新能量。
关键词：多边主义，主权平等，多边合作平台，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提出的背景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准确把握时代主题、科学研判世界大势，作出“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世界正处于转型过渡期的重要判断” 。放眼世界，国际格局与国际秩序出现深刻调整，全球治理体系面临严峻挑战，但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这是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提出的背景。
（一）国际格局与国际秩序发生深刻调整习近平在2018年举行的金砖国家工商论坛上的讲话中指出，未来十年将是国际格局和力量对比加速演变的十年 。国际格局的深刻调整主要体现在国际权力结构正在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西方世界在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居于主导地位，美国作为最大的西方发达国家更是在冷战后主导一超独霸的单级世界格局，不发达国家在国际舞台中长期处于边缘位置。但新世纪以来，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实力快速增长，国际影响力在不断上升，世界政治经济中心开始向非西方世界进行转移。当前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80%，经济总量占世界的比重接近40%。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改变了由西方主导的国际权力结构，国际政治权力逐渐向非西方国家群体进行转移，促使世界向多极化加速发展。国际权力结构的变动与权力转移的相应发生使国际秩序出现深刻调整。在权力转移的进程中，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希望可以推动国际秩序向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增加非西方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代表权与发言权，获得与国家自身实力相称的国际影响力，弥补国际关系中的民主赤字，在互相尊重与平等的前提下同西方共存共生。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面临着适应非西方国家群体性崛起，以及由此产生的西方世界在全球政治、经济、军事以及文化领域所拥有的主导优势相对下降的客观现实。在2020年举行的以“西方的缺失“为主题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西方国家认为其借以维持国际秩序的国际制度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西方国家塑造未来国际秩序的能力正在下降，以警惕和质疑的目光看待“非西方”的崛起。虽然国际格局日趋均衡的国际大势不可逆转，但是国际权力结构的变动使国际形势不稳定与不确定的因素增多，冷战思维、强权政治、单边主义以及保护主义等不符合时代潮流的现象复归，大国间的竞争加剧，地缘博弈色彩加重，地区冲突风险骤增。在这种大变局中，习近平指出，中国要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坚持多边主义，促进国际关系民主化，形成相互尊重、合作共赢与公平正义的新型国际关系，为维护国际秩序的稳定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二）全球治理体系面临严峻挑战2017年，习近平在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的主旨演讲中指出，世界存在着严重的治理赤字与发展赤字 。全球化的迅速发展加快了货物、资本、人力以及知识在全球范围内的跨境流动，在世界市场不断扩展的驱动下，有限的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最优化的配置，增进了人类经济福祉的整体提升，世界各国人民也在交往互动中增进了相互间的理解与认同。但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诸多棘手的全球性问题，当前全球治理能力水平尚未能够对此妥善应对，全球治理体系面临严峻挑战。从经济层面来看，世界经济面临巨大的不稳定性与不确定性。由世界贸易组织主导的全球多边贸易谈判长期无法得到突破，运行了24年的世界贸易组织的争端解决机制甚至在2019年12月11日正式停摆。经济保护主义在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发达国家中崛起，美国在全球范围内频繁挥舞的“贸易大棒”阻碍了全球贸易的良性展开。贫富差距以及南北发展失衡问题日益突出，一些不发达国家甚至在全球化进程中出现了发展的倒退，同时仍然有大量人口生活在极端贫困中。与此同时，气候问题、重大传染性问题、恐怖主义与难民危机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例如，美国特朗普政府退出《巴黎气候》的行为，以及2019年12月马德里联合国气候大会在诸多谈判目标上未达成协议，进一步加剧了全球气候治理的困境。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的爆发给全世界人民的健康和生命安全带来严重威胁，也对全球卫生治理体系形成冲击。在诸多的复杂性全球性问题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独善其身，单凭一两个国家无法得到妥善解决。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与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在国际治理体系建设与变革中所承担的角色与责任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习近平指出，多边主义是推进全球治理的必然要求 。中国需要通过多边合作，同其他国家一道推动全球治理体系的变革，使全球治理体系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更有效地解决全球性问题，增进全人类的共同福祉。
（三）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期，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2018年习近平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上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尽管当今世界霸权主义与强权政治仍然存在，但捍卫和平的力量将战胜破坏和平的努力，安全稳定是人心所向，命运与共，合作共赢是大势所趋。历经两次世界大战和美苏冷战的世界人民，最迫切的愿景就是免于战争，在和平与稳定的世界中获得生存权与发展权，通过团结合作实现共赢。与此同时，冷战结束以来全球化的迅速发展使世界各国与全世界人民间的利益日益交融，交往日益加深，命运日益相连，全球社会正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因此，当前国际社会虽然面临着诸多问题的现实挑战，但是捍卫世界和平发展是国际共识，也是人类共同愿景和最崇高的目标，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等理念符合时代进步的要求，对抗、冲突、封闭等理念则逆时代潮流而行，在国际社会中缺乏合法性与正当性，必将只是昙花一现，终会被人类社会所抛弃。2017年1月18日，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演讲时发出“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之问，认为100多年来全人类的共同愿望就是和平与发展，各国需要顺应时代与人民的呼声，在和平与发展的马拉松跑道上奋勇向前 。这一重要论断在国际社会中引起广泛共鸣。2018年8月30日，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应邀出席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分会前接受中国记者的联合采访时表示，我们的世界是一体的，我们的星球是一体的，要谋繁荣与谋发展，全世界人民就要结成一个命运共同体，共享同一个愿景。在当今的全球化时代，中国的命运与世界紧密相连，中国的发展稳定与“中国梦”的实现无法离开一个和平与稳定的时代背景，同时一个和平与稳定的国际社会也是爱好和平的中国人民最大的希望。习近平指出，中国将始终坚定地走和平发展道路，坚定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同时支持和践行多边主义，秉持共同、综合、合作与可持续的新安全观，摒弃冷战思维和零和博弈的旧思维，同其他国家携手合作，为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作出积极贡献。
二、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的理念主张
在多边主义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的背景下，习近平对于多边主义作出一系列重要论述，表明了中国坚定支持和践行多边主义的决心，也为国际社会如何更有效地发展和践行多边主义提供了理念方案。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的理念主张以维护主权平等与促进公平正义的原则为基础，以加强对话协商为手段，以遵守国际规则为要义，以实现合作共赢为目标，这是中国对于如何维护与践行多边主义向国际社会提供的中国方案，为世界多边主义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一）维护主权平等与促进公平正义主权平等与公平正义的原则是中国外交一贯坚持的准则，也是习近平多边主义外交重要论述所遵循的政治准则。习近平在不同国际场合中多次强调世界各国一律平等，不能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以富欺贫，反对干预别国内政，反对强加于人，认为“世界命运应该由各国共同掌握，国际规则由各国共同书写，全球事务由各国共同治理，发展成果由各国共同分享” 。主权平等与公平正义的原则是多边主义的基础。主权平等原则是在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签署以来国际社会规范国与国关系最为基本的准则，其核心在于国家不论大小、强弱与贫富，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侵犯，国家的内政不容干涉，各国均有选择自己社会制度与发展道路的权力，在国际舞台上每个国家的尊严与发出的声音应该得到理解与尊重，在国际事务中平等地分享国际政治权力与参与决策。公平正义的原则体现在国际合作中大国有义务帮助小国，大国应该有大国的担当，小国需要承担小国的责任。例如，在气候变化领域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承担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在世界贸易制度中，发展中国家应该享有“特殊与差别待遇” 。因此，只有在主权平等与公平正义得到保障的基础上各个国家才有意愿通过多边平台进行合作，否则多边主义制度会成为强权国家谋取私利的平台或形成几方共治的小集团局面，其合法性将受到国际社会的质疑，其生命力也将下降。在主权平等与公平正义的原则下，习近平认为国际社会需要推进国际社会民主化，扩大非西方国家在多边合作机制中的代表权、发言权与话语权，增进大国与小国间的沟通与理解，深化各国对于彼此间主权的承认与尊重，推动各国最终实现机会平等、规则平等与权利平等，从而为多边主义合作的进一步展开与构建公平正义、相互尊重的新型国际关系筑牢基础。
（二）加强对话协商对话协商是多边主义合作的根本手段。当前一些国家秉持地缘博弈与大国竞争的冷战思维，推行单边主义外交，摒弃通过对话协商化解分歧的有效方式，使国际社会的合作与信任基础受到一定的侵蚀，对多边主义合作形成阻挠。在此背景下，习近平表示中国将继续积极践行多边主义，在合作中以对话代替对抗，以协商取代胁迫，各国要相互照顾彼此的关切，妥善管控矛盾分歧，冲破对抗思维的藩篱。“国家间要培养互尊互信，利用对话协商，坚持求同存异，通过坦诚深入的对话沟通来增进战略互信与减少相互猜疑” 。对话协商是民主的重要形式，其真谛在于沟通与交流是化解矛盾与分歧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反对用武力手段来解决问题。由于每个国家拥有不同的核心利益与重大关切，国与国在交往中产生分歧在所难免。但分歧摩擦并不必然导致冲突与对抗，国与国之间可以通过协商对话管控矛盾分歧，最终实现多赢与共赢。践行多边主义是要使国家间通过对话协商化解矛盾分歧。在全球性问题面前，每个国家都有自身的利益考量，但过多地谋求私利会形成集体行动的困境，最终反而会导致每个国家的利益受到损害。多边主义平台使各国充分表达各自的立场，明确自身核心利益的边界，在此基础上各国以最大的诚意和最大的政治智慧坦诚沟通，力求在平等尊重与不侵害国家主权的前提下达成妥协，形成兼顾各方利益的妥善方案，将矛盾分歧所可能带来的潜在冲突消弭于无形。习近平特别强调大国通过对话协商实现有效合作对于多边主义的成功至关重要。在多边事务中，大国发挥着关键作用，承担着重要责任，对小国起着引领作用。习近平指出，大国只有尊重彼此核心的利益和对重大问题的关切，不热衷于相互划分势力范围与互相拆台，努力管控矛盾分歧，才能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与合作共赢的新型关系”。同时，若想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大国之间必须要坚持沟通并真诚相处。
（三）遵守国际规则遵守国际规则是多边主义的核心要义。当前，一些国家不尊重国际规则的权威性，对国际法进行肆意践踏，以各种借口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将自身利益凌驾于国际规则所规定的集体利益之上，任意地退出国际多边机制，对国际规则形成了破坏。在此背景下，习近平指出，坚持多边主义、维护多边体制的权威性和有效性，需要各国践行承诺与遵守规则，“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取舍或选择多边主义制度，不能搞双重标准，不能亲疏有别” 。多边主义以多边机制为主要依托，而多边机制的健康发展和运行依赖于各国对于多边国际规则体系的遵守。国际规则是各国共同遵守的法规条例和规章制度的总和。当前，国际社会中最为根本的国际规则以《联合国宪章》为基础，尊重主权平等、和平解决争端以及不干涉内政等原则是《联合国宪章》所规定的根本准则，各国以这些根本规则为出发点在经济、安全、环境、卫生以及文化等诸多领域，规定各行为体可被接受的行为类型，禁止不可接受的行为，最终形成各国协调合作的行动指南和纲领。所有成员国都需要积极履行这些基本规则所规定的权利与义务。主权国家即使是在有损一些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也要应该对规则予以遵守，国际规则的权威性方能得以确立，多边机制的运行方能行稳致远。习近平强调在遵守国际原则的基础上，国际关系要实现民主化，国际规则需要具备非排他性与非歧视性的特征，国际规则要由国际社会共同制定，国际规则要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完善。长期以来，西方世界在国际规则的制定中占据主导地位，发展中国家缺乏规则制定权，使国际规则带有非中立的属性，易于被发达国家私利化。随着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应该在国际规则的制定中获得与其经济地位相符合的权力，国际规则应该由各国共同书写，实现国际规则制定的公平与正义。
（四）实现合作共赢合作共赢是多边主义合作的主要目标。在当今世界各国与人民相互依赖不断加深的情况下，国家间的利益交汇点被不断放大，国家间合作的基本面也在持续扩大，在合作中实现共赢已愈来愈成为国与国间往来的主要目标，开放、合作和共赢精神有利地推动了世界经济繁荣发展，破解了发展赤字，增进了全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但在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世界面临的不稳定性与不确定性突出，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蔓延，零和博弈思维在一些国家中出现，给人类社会的良性发展带来巨大危害。在此背景下，习近平不断重申，国际社会要旗帜鲜明地反对保护主义、零和博弈与单边主义，“各国要奉行共赢的新理念，摒弃你赢我输与赢者通吃的旧思维”，从而引导多边主义合作向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使各国共同分享发展成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进行多边主义合作的终极目标。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全人类整体利益的高度，明确提出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提出了中国方案。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再次明确指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总目标是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每个民族和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连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根植于天下一家的中华文化传统，反映出中国追求和平与发展的愿望，展现了中国的历史担当。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所蕴含的主权平等、公平正义、对话协商与合作共赢等多边主义理念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内涵与长远目标相契合，这使得多边主义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由之路。
三、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的实践探索
习近平多边主义重要论述源于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参与多边主义合作的丰富实践，也是十八大以来中国在多边外交领域不断进行实践探索形成的智慧结晶。在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中国始终秉持共商、共享、共建与共赢的价值理念，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为核心的国际秩序与国际体系，推进多边机制改革，同时搭建新型多边合作平台，为多边主义发展持续注入新能量。
（一）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为核心的国际秩序与国际体系二战后建立的联合国制度体系是当今国际体系与多边机制的核心，是国际社会践行多边主义最重要的平台。联合国的基本大法《联合国宪章》凝聚着国际社会对于多边主义形成的主要共识，奠定了当代国际秩序的基础。以联合国宪章宗旨为核心的联合国制度体系的建立，为维护战后七十年的和平与稳定起到了重要作用，充分展现了多边主义促进互利共赢的独特价值，表明多边主义符合世界大多数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和诉求。虽然现在联合国制度体系受到国际行为体多元化、国际利益诉求多元化、大国竞争剧烈化与全球性问题泛滥化等现象的冲击，但这反而更彰显出继续维护《联合国宪章》精神、增强联合国制度体系权威性以及继续在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多边机制上开展合作的重要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作为联合国创始会员国和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始终提倡要积极维护联合国制度体系，成为中国践行多边主义最为重要的途径。2017年，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演讲中指出，中国是联合国创始国，是第一个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字的国家。中国将坚定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基石的国际关系准则，坚定维护联合国权威和地位，坚定维护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核心作用” 。2019年6月28日，习近平在日本大阪会见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时重申，中国始终坚持多边主义，支持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积极作用。联合国的权威和作用越是在形势复杂严峻的时候越要得到彰显 。2020年9月21日，习近平在联合国成立75周年纪念峰会上的讲话中再次强调，“中国始终做多边主义的践行者，坚决维护在国际事务中联合国的核心作用” 。在实践中，中国坚持维护联合国制度体系，积极参与并大力支持联合国在可持续发展、人权、维和、气候变暖、妇女和南南合作等诸多方面的倡议与活动，已形成一系列重要的合作结晶，使中国成为推动联合国不断向更高发展的重要国家之一。2015年，习近平在出席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宣布，中国为了支持联合国工作与促进多边主义事业，将设立为期10年、总额10亿美元的中国-联合国和平与发展基金。同时，中国将加入新的联合国维和能力待命机制，为此将率先组建常备成建制维和警队，同时建设8000人规模的维和待命部队。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世界爆发，对全球多边卫生治理体系形成一定的冲击。中国表示坚决维护以世界卫生组织为核心的全球多边卫生治理体系，主动向世界卫生组织捐款，支持世界卫生组织开展国际抗击疫情的合作，帮助发展中国家提升应对疫情的能力。2020年9月22日，习近平宣布，中国将设立规模5000万美元的第3期中国-联合国粮农组织南南合作信托基金，以及设立联合国全球地理信息知识与创新中心和可持续发展大数据国际研究中心，进一步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
（二）推动多边机制改革以联合国制度体系为核心的多边主义制度的权威性需要得到尊重与维护，但当前一些制度和机制存在不合理与效率不高的问题。一方面，出于历史的原因，诸如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世界银行以及国际电信联盟等主要的推动多边主义运行的国际组织主要由西方发达国家创立，其制度规则的设计自然偏向这些国家的利益。随着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成为多边主义机制的成员国，之前的制度规则必然无法反映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和诉求，多边主义的制度规则出现民主赤字，违背了国际公平正义的原则，需要在国际社会的共同认同下得到合理的改革与完善。另一方面，气候变化、金融危机、恐怖主义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等复杂的全球性问题不断涌现，旧有的全球治理体系与现实问题脱节，需要对国际多边机制与国际规则进行与时俱进的改革才能有效应对。中国在坚定践行多边主义的过程中积极推动对多边机构的改革，致力于推动国际秩序与国际规则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增加多边主义规则中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权和发言权，反映他们的利益诉求，确保发展空间，推动各国权利平等、机会平等、规则平等。同时，中国致力于推动全球治理体系的不断完善，使现有的多边合作机制与时俱进，更有效地应对全球性问题，满足会员国的实际需要。例如，在完善经济全球化的治理架构方面，习近平强调，要在维护核心价值和基本原则基础上，对世界贸易组织进行必要的改革和完善，“让世界贸易组织在扩大开放、促进发展方面发挥更大作用，增强多边体制的权威性与有效性”。同时，习近平认为世贸组织的改革必须要坚持各方广泛协商，循序渐进，兼顾各方利益，不搞“一言堂”。当前中国已在推动多边机制改革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2015年11月30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董事会讨论并全票通过了特别提款权的审查报告，把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在此基础上，中国正在进一步推动了国际金融体系的改革，推动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十六轮份额总审查尽快取得实质性进展，扩大特别提款权的作用，增强了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性，推动了国际货币体系制度的改革。2019年5月13日，中国向世界贸易组织正式提交了《中国关于世贸组织改革的建议文件》，表示中方支持对世贸组织进行必要改革，同时认为世贸组织的改革需要维护非歧视与开放的核心价值、保障发展中成员的发展利益以及遵循协商一致的决策机制。该文件阐明了中国对于世贸组织改革的基本原则和立场，为世贸组织的进一步改革贡献了中国智慧。
（三）搭建新型多边合作平台在践行多边主义中，中国不仅对于多边主义积极参与和坚定支持，而且还通过倡导建立新型多边合作平台适当引领多边主义进行，拓展多边合作空间与领域，向国际社会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为世界多边主义的发展提供中国的实践方案，丰富和完善了多边主义的内涵，使多边主义的发展更具有生机与活力。习近平在2013年提出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倡议，是中国搭建全方位对外开放的最重要的多边主义平台。“一带一路”倡议秉持共商共享共建原则，顺应国际经济格局演变趋势，兼顾“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不同的发展状况，推动各国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最大限度地凝聚起合作共识，为全球共同发展不断创造新机遇。“一带一路”倡议的最大特色在于不以较大的准入门槛和复杂的规则体系为前提，允许不同的合作机制共存，也允许具有不同发展阶段、不同政治体制以及不同宗教文化的国家都能参与到多边合作的进程中，从而为更广泛的合作提供良好的平台。同时，“一带一路”倡议以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为发展方向，以正确义利观为指导，使多边合作向着公平合理的方向发展。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现已同15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签署了合作协议，一大批重大合作项目落地，丰富了多边主义的内涵与实践。
此外，中国还积极推动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多边机制有效运行，成为现有国际机制的新生力量，并持续焕发出旺盛的生命力。自2001年创立以来，上海合作组织已逐渐成为世界上幅员最广、人口最多的综合性区域合作组织，国际影响力不断得到提升，“已经成为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维护国际公平正义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2020年11月10日，习近平在上合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二十次会议上指出，上海合作组织要弘扬“上海精神”，以实际行动践行多边主义，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一直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促进金砖五国在各领域的合作不断加深，增进了五国人民的共同福祉，“为世界经济的稳定、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发挥建设性作用” 。作为具有政府间性质的亚洲区域多边开发机构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不断发展壮大，正在逐渐被打造成推动全球共同发展的新兴多边开发银行，正在逐渐成为新型国际合作机构的典范。2020年7月，习近平在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第五届理事会年会视频会议开幕式上的致辞中指出，亚投行要继续坚持高标准与高质量，“把遵循国际通行标准与尊重普遍发展规律同适应各成员自身发展的实际需要有机结合起来，创造国际发展合作最佳实践”。这为中国所倡导建立的新型多边机制的发展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必将进一步丰富多边主义的内涵，向中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总体目标迈进。
本文作者：侯冠华，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生。
文章来源：原载于《理论探索》2021年第2期
本站责编：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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