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文/图 高星
从西单办公室向北望去
2016年，单位从圆明园搬到西单的十字路口
从我的办公室向北望去
视线的尽头有一座如龟背的山头
位于北京中轴线的东侧
2008年，我的办公室从西交民巷搬到万春园时，我在西直门的家里满得就已经快下不去脚了，一些书籍就放在了丰台北大地的母亲住处。此时，由于我的办公室又经过先后几次搬迁，我原存在单位的大量书籍只好再次搬到母亲遗留的旧居内，加上原来存在朋友库房的一些老家具也拉到了这里，使得这里变得堆积如山。
我西直门的家下不去脚了
原来放在母亲旧居的物品
而且，我面临退休的日子越来越近，开始寻摸找个落脚处。许多人都在以为我彻底自由后，找个工作室，可以干一番事业，会成立个文化公司什么的。其实，我是着急找个仓库。
宋庄成为首选，许多朋友都介绍了一些工作室。但那里将会被拆迁的信息一直不绝于耳。因此，我也没有下了决心，甚至都没有去看过。
后来，高碑店、香山、首钢、黑桥、费家村等地，也都托朋友介绍过，但不是环境不合适、面积不合适，就是费用太高，阴差阳错，也都没有变成现实。此事一直拖到了临近退休之年，朋友说，再不找好，连装修的时间都没有了。
2021年五一放假，因疫情不能出京
我在家写字的时候，想起了朋友野夫
他住在上苑附近，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说他家附近有个农民院正在出租
我一下动了心，去看了一下
院子原来的模样
开门见山
门前水渠
屋后的山
院子里有两栋老式民居的房子
灰瓦密布，两边翘起高高的山脊
还有小烟筒和砖雕的装饰
粗大的房梁和柱子散发着松木的香气
老式装饰
菜地
里院有一片菜地和葡萄架
外院左边一棵杜仲树，右边一棵香椿树
从院里可以看见山上的树木
从窗户里可以看见夜晚的星星
院子后面是大佛山，山上有条瀑布
左边的德陵村，是母亲的墓地
右侧是九渡河，数字好听
院子门前有象鼻山和一片栗子果林
一条长长的河渠从面前流过
原来，这个农家小院就在我从办公室遥望的那座山下，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归宿。可以让我告老还乡，卸甲归田。按野夫讲，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可以说，如果我五一那天没有灵机一动，给野夫打了电话，就可能不会有这么一个新的住处。
我回想自己的以往，祖上及家人的来龙去脉，感觉每一次地理的变迁，都决定了人生命运的变化。我写下一首《如果没有，就不会有》长诗，诗里写到：
现如今，阿坚在石景山的古城
张弛在大兴的黄垡
狗子在朝阳798的星城国际
我在怀柔的桥梓
我们东南西北，各守一边
县志
阿坚手绘地图
第一次在网上公开了我在桥梓镇的信息，我还百度了桥梓：
桥梓镇，北京市怀柔区下辖镇，位于东经116°26'15"~116°36'35″，北纬40°15'19"~40°23′04"之间。地处怀柔区西南部，东与庙城镇为邻，南与顺义区北石槽镇邻界，西南与昌平区兴寿镇接壤，西与九渡河镇毗邻，西北与渤海镇相连，东北与怀柔镇相邻。镇域面积108.77平方千米。
桥梓镇地势东低西高。地形分为平原、丘陵和山地。境内最高峰牛心顶子位于峪沟，海拔628.9米，最低点怀柔水库位于杨家东庄村南，海拔55米。桥梓镇属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其特点是四季分明，雨热同期，夏季暖热湿润，冬季寒冷少雪。多年平均气温10~12℃，全年日照时数2748-2873小时。年平均降水量600-750毫米。桥梓镇境内河道属海河流域。主要河道有三级河白浪河、茶坞牝牛河和小中河3条，总长19千米。其他河流有怀九河和怀沙河，京密引水渠流经境内东部，总长18千米。
在建筑设计师野夫的指导下，小院焕然一新。他即是设计、也是监理，甚至还是监工、采购。但我俩总是在艺术与生活、简单与舒适、装修费用高低、居住时间长短之间发生争执。
拆掉吊顶后，是否保留椽子犹豫了很久
开始施工
装修图纸
装修单据
从丰台和西直门两处，搬家公司共拉了7车，西直门家还是没有彻底变样，许多东西依旧堆在那里，想象不出当初那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看着小院几乎又被我占满，许多东西似乎可以跟随到老，如同我人生的赌注一般。我感到绝望，也有恐怖。我想开了，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人生就是搬来搬去的运动，就是一种逐步放弃的过程。
梁柱效果
正厅
书房
书房
正房
正房
卧室
厢房
厢房
厢房
厢房
因为搬家，我差点累成哮喘。在纷纷扬扬的灰尘肆虐变成飘飘洒洒的漫天大雪之际，我又写了一首诗：
为了装修乡下的居室
我花费了三十万元还用了半年时间
可能就是为了租住十年
甚至只是眼前瞬间的愉悦
在乡下的居室 我看到
许多读不完的书
许多没地打发的旧物
还有许多可有可无的朋友
在乡下学习庄稼和蔬菜
更容易感受夏天的热浪和冬天的冷风
山就在窗外 生活从头开始
全是充满具体的画面
平日里人的自信与忘我
来自生命与时间的重合
但偶尔的呼吸困难
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身在其中
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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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格：45cmX3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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