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峪村手工农艺师系列采访32
人生的火候
文、图/高星
在人生的旅途中，有时候遇见的一个人，可能会改变我们的一生。对于杨山这个来自四川山沟里的人来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遇见大名鼎鼎的李景汉，从此，他开始浪迹在北京的艺术圈里，并成为一届人物。
杨山本名叫杨香松，1969年出生在四川省南充市西充县双江乡马龙村，这是一个小小的穷山村，丘陵起伏，谷地被雍江、临江两河环绕，当年川军曾在此经过。
一家人以种水稻为生，也靠养猪为济。杨山的父亲久病成疾，干不了重活。母亲生育了四个儿子，杨山是老三，因此许多人管他叫“杨三”。
杨山在乡里上到高二，便和二哥一起到新疆库尔勒打工挣钱，主要是搞建筑装修。挣了钱在库尔勒开了家酒吧，酒吧里人来人往，难免接触各种人。
一次，在打台球时候，杨山见有当地人欺负人，抄起家伙，见义勇为，但还是被误判入监4年，1年后出来，他没有急于找后账，只是认清踏踏实实做事挣钱最有用。他利用回家的机会，入了党，有点重新做人的赶脚。
在新疆的时候，杨山和维族兄弟学会了烤羊肉串、羊排，以致烤全羊，新疆烤肉特色主要是一个是火候，一个是腌制。
1994年，杨山酒吧忙的时候，有当地棉纺厂的女工来帮忙，罗春琼是来自遂宁的老乡。1997年，他们登记结婚。
杨山的大哥在家乡承包鱼塘，从事甲鱼生态养殖，二哥还在新疆打工，老四在湖南当包工头。只有杨山发展的最好，1997年来到北京发展。
杨山通过遂宁驻京办事处，加入了一家建筑公司，并承包了建筑一队的队长。在望京盖楼，一下挣了10多万。
此后，杨山开始专门承包别墅建筑装修，做学设计、管理。不会画图，就做模型，成为样板房。装修别墅活计比较上档次，而且打交道的客户也上档次。
凭杨山的记忆，那几年他先后给崔健、姜文、杨丽萍、艾轩等人家装过。有时主人提出要以画作抵装修费，他当时不懂画作价值，还拒绝人家，现在算起来，要值得多。
1997年，通过朋友介绍，李景汉找到杨山，让他负责自己在怀柔别墅的装修。
李景汉，1961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一个移民家庭。他的先祖是满清大贵族傅恒，做过司徒雷登的秘书。李景汉从小受到极好的艺术熏陶和教育，1983年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政治与外交专业，取得了乔治城大学法学硕士和博士学位，就职于纽约一家律师事务所。九十年代，李景汉来到北京，任北京金杜律师事务所主席，成为资深的私生活设计者，著名的四合苑餐厅主人，入选2004年中国十大精英男士评选候选人。
1997年，李景汉看中了怀柔上王峪村沙峪口水库岸边一块宅基地，他一下租了五十年。为此，他多次为村里扶贫，并修了一英里的村路，成为了村里的“声誉村民”。
李景汉的别墅非常有名，光设计费就四十万。为了最大限度地观赏到树林和湖景，他还建了一间带落地窗的悬臂式房间。
杨山不仅为李景汉打工，干粗活，而且为李景汉出谋划策，深得其另眼相看，甚至还听从了他的一些建议，改变了设计方案，不仅取得了满意的效果，还节省了费用。
而且，李景汉还把部分管理的工作交给了他。工程结束，李景汉有意将其留下，做自己的管家。杨山主动告诉他，自己做过监狱，你不在意吗？李景汉对他的“主动交代”很惊讶，为此亲自到四川杨山老家调查了一番，回来后更加确认了对他的使用。面对杨山的忠诚，杨山也成了李景汉的“家里人”。
李景汉为此，将自己别墅边上租赁的一块宅基地免费赠送给了杨山，杨山在那里盖了一栋几百平米的工作室。杨山从此在上王峪村安家落户，专职负责李景汉的家政。杨山有了稳定的收入，也成为上王峪村第一个有汽车的人。
杨山跟随李景汉不仅学会吃西餐，学待人接物，学艺术鉴赏，还和李景汉学做人，朴素、单纯、友善。
近年来，杨山为家乡操办慈善，扶持乡村振兴，2008年四川地震时，他也为家乡捐款捐物。他也是上王峪的老住户和名人，他积极参加村里的红白喜事，过年为村民送米送油，还帮助村里人家解决纠纷。
在李景汉带动下，杨山一路往高层次奔。他利用接触许多名家的机会，收得许多画作，我在他家里看见挂有李景汉母亲的画作，还有韩美林、艾轩等人的画作。
其实，有了这些画收藏，杨山完全可以躺平赋闲了，但杨山还像一个普通的农民一样，低调朴素。在空闲时间，他还干点村里的装修，为村民和露营的游客烤全羊、烤肉。
我看见他大大小小有四套烤肉的炉子，他说干什么吆喝什么，工具要跟的上，要专业。我问他北京烤肉和新疆烤肉有什么区别？他说，新疆是明火，北京是炭火或电火，肉料也不同。主要是腌制的配方，我是独特的。还有就是要有耐心，不怕累。
杨山的两个孩子小时都是李景汉出资上的私立幼儿园。女儿是河北大学的研究生，现在中科院工作，儿子在衡水中学上学。
2019年，著名网红晚晚（雷宛萤）与木木美术馆创始人，政、商、文 三界传人林翰租住了李景汉的别墅；著名美术评论家、太和艺术空间创始人、策展人贾廷峰租住了杨山的工作室。杨山租住了上王峪村村民王勤的一楼。
杨山接着给林翰做家政。看来，杨山此生和艺术名人不能分离了。
附注：烤全羊工艺流程
烤全羊是烧烤界的“扛把子”，外表金黄酥脆、香而不腻，内里鲜嫩多汁。
1.绑羊
将羊宰杀治净，擦干表面水分，用细铁丝固定在支撑架上，这个支撑架主要起到延展和固定的作用，会跟随全羊一同上桌。然后将此支撑架固定在带有转轴的烤架上，以便能“卡”放在两端装有转动装置的烤炉上，使全羊在烤制过程中能够不断转动、均匀受热。一般而言，转速设定为每分钟15圈左右即可。
2.预热
将绑好的全羊摆在靠近炉底的第一档，加热约5分钟，使全羊表皮微微结出一层淡金黄色的薄壳。
3.烤制
将全羊抬升到火力最强的第二档，此时需耐心观察，当其表皮发干时，就要刷一层菜籽油，频率约为15分钟一次，如此烤制约2小时后，待羊肉接近熟透且呈现均匀的金黄色时，就需要改刷红油，间隔时间仍为15分钟左右，继续烤制半小时后，金黄的颜色就会变成诱人的枣红色。
4.起脆入味
将全羊取下，摆到料台上，用小刀将肉厚的部位划开，要深至主骨，然后将事先调好的味水均匀地刷在正反两面，再将其摆回烤炉，架在火力适中的第三档上，继续烤15分钟。
5.上桌
上桌前将全羊取下，刷一层红油，再撒上一层料粉，将羊放回第三档，继续加热5分钟使调料充分融化即可上桌。上一步淋入的味水已经初步给羊肉入了底味，上桌前再撒上这层掺有盐、味精的料粉，入味已经十分充足，上桌后即便不蘸味碟，滋味也恰到好处。
味水调制：
10斤黄酒加入4斤全蛋液，调入盐800克、味精、鸡精各350克，放入葱花、香菜碎各200克充分搅拌均匀即可。
料粉制作：
辣椒面8斤、花椒面1斤、熟花生面、熟黄豆粉各250克、香料粉250克（取孜然2000克、山柰、白豆蔻各250克、八角、草果各150克、香叶100克混合均匀后入料理机打成粉即可）、鸡精、盐、味精各400克搅拌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