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娟 | 初恋的况味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初恋的况味
文 | 程 娟
这是个听来的故事，他说，讲出来是害怕自己忘记，并嘱咐我写出来只是为了纪念。
男孩当时高考落榜在校复习，女孩是文科班的应届生，一起出操，一起到食堂吃饭，男孩发现女孩走路的姿态很美，忽隐忽闪的身影驻在男孩心里两个多月，宛如盛开的紫丁香花，令人陶醉，一到下课，他就趴在楼道的栏杆上向另外一个教室张望，希望能够看到那朵紫丁香。
临近高考，他突然害怕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个女孩，他想知道女孩的名字，想留下女孩的照片，哪怕是一寸的，至少，那女孩曾给了他很多的憧憬和希望。在即将到来的七月，他用诗的形式写了一封信，那时他感觉他就象诗人，他把爱字藏在诗里，每一句都很朦胧，因为，他还不敢表白，他知道这还不是他表白的时候 ,他让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向女孩转交这封信,而这个朋友却无意中出卖了他，一时间，这件事情被很多人知道了。女孩哭了，他也哭了，他哭的原因是因为她哭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弥补！
他又开始写信，向女孩解释这一切并非他的故意。他总算等来了女孩的宽恕。他欢喜雀跃，喜出望外，他感觉阳光灿烂，他听到了所有的鸟儿都在为他们歌唱。女孩还送了她的照片，他就经常对着照片偷偷地发呆发愣，神乎想象，感觉很是美好，他看见女孩感觉心跳加快，女孩也开始看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觉得有火山崩裂的声响，仿佛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收回想象，他跑步到教室，因为他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
男孩考上了大学，女孩落榜。男孩写了很多信给女孩都石沉大海 ,男孩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以为女孩不喜欢他 ,他以为自己失恋了 ，但是他总想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女孩的心思到底怎样。他通过很多同学去打听，才知道她没有复习，最可怕的事情是：她订婚了 !她的爸爸得了胃癌,强迫女孩订婚了，订婚后不久，她的爸爸就去世了。男孩悄悄地到了女孩的家，那是一个夜晚，女孩的家门上贴着白对联 ,他没有见到女孩。他无获地返回到学校，那晚，他喝了很多酒 ,伤心了好几天。“可能女孩真的不喜欢他吧！”，他想，要不然怎么会没消息，不告诉他呢？
第二年的暑假，女孩过生日，他无法让自己呆在家里，和妹妹骑着摩托车去了女孩的家。女孩在果园里忙碌 ,摘了几个梨给他，并削了皮 ,幽幽地看着他 ,她说他写的信是她爸爸全部收的，临死前才交给她。他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看女孩的本意就是同学间的看望。女孩说如果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就是住在果园里的窝棚，她都会很幸福，而他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果园里的炕沿上，听着女孩说话。
清楚地记得那是九六年的元旦，是男孩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天。女孩带着伙伴来学校看他 ,一起吃了饭，她的女伴就走了，女孩和男孩背靠背坐在操场上，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坐着，看着天上的白云，女孩告诉男孩她就要结婚了，来给他告别。他没有完全从幸福的感觉中走出来 ,只是感觉能跟女孩在一起，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暂时不想。女孩感冒了，男孩不动声色地买了感冒药给女孩，女孩说“你真好”，男孩的泪就下来了。女孩说她喜欢孟庭苇，还有电视剧《红楼梦》里的歌 ,男孩就买了碟片送给女孩,那天晚上，男孩把女孩安排在了他们班的女生宿舍。
他一夜无眠，她也一样。第二天，男孩没有去上课，女孩来到男孩的宿舍，男孩拥抱了女孩，却没有吻她 ,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是个绅士，因为他的怀里是别人的未婚妻。女孩提出要回家 ,他无法阻挡 ,陪女孩到了西安火车站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女孩对着车下的男孩说“你笨蛋，你为什么不亲我？”男孩如梦初醒! 拍开了车门，女孩却执意不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男孩很失望，男孩就在车下，握着女孩冰冷的双手，泪流满面。“回去给自己买双手套吧！”车开了，男孩追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再也追不上。
回到学校，男孩就趴在被窝里面哭,哭完了就写信，他想赶在女孩结婚前，告诉女孩，其实，他很爱她。他喝了很多酒，害惨了下铺的兄弟。他每天给女孩写一封信，一直写到女孩结婚前五天，因为他不想女孩的婚礼上收到自己的信，他还给自己的妈妈写了信，希望大人能给自己帮忙，他甚至威胁妈妈，如果妈妈不管的话，他就会浪迹天涯，不再上学，他还辗转想告诉女孩如果可以，他可以不再上大学，带着女孩远走高飞！而一切的努力毫无结果。
这个时候，正值期末考试，那年，男孩留级了，女孩结婚了。男孩逃课去了青海！因为那个省会名和女孩的名字谐音……
故事就此结束。十多年过去了，男孩再也没有见过他心仪的女孩，而那段清纯的经历纠结了他十多年，那毕竟是他的初恋！当他给我讲述这个故事时，他就是想知道，女孩，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多少的皱纹？她过得幸福吗？
转眼间，又是十年，无意间，翻阅那次谈话，如翻出了一个永不过时的旧画面，让我又回味了一番。那一晚，你的讲述，你每敲一字的泪眼朦胧恍若又在眼前。
我的耳畔隐约传来陈奕迅、王菲的《因为爱情》，歌声丝丝缕缕，恍惚我又回到了那令人热血翻涌的青春岁月……
十多年了，兄弟，你过得可好？如你一个模子的儿子也十多岁了吧！那个曾经的浓浓又淡淡地初恋味道，一经念起，让成熟的你是否依然有一抹温暖的况味。
程娟，陕西凤翔人，市作协会员，县作协秘书长，发表作品60多篇，散见《中国环境报》《陕西日报》《陕西环境》《一览》等报刊杂志。书评《为环境文学鼓与呼》获省环保厅、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联合举办的“读《塬上》话环保，走‘塬上’享绿色”征文三等奖。全国共产党员“共筑中国梦征文比赛”，《惠民春风催生梦想之花》荣获国家级优秀论文。
【悦读推荐】
本期组稿：宋力行
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 ◆ ◆ ◆ ◆
【关注我们】
【凤翔作家&时光捡漏】新媒体联盟
时光捡漏 ∣您的生活笔记
公众号ID：xinke19820728
人生 · 生活 · 活着
了解凤翔讯息，敬请扫码关注《凤翔视窗》头条号和企鹅号
《凤翔视窗》头条号 《凤翔视窗》企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