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陪你南山看茶花

✤作者｜梅墅堆琼    ✤主播｜春雨

✤摄影：野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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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午后，阳光迎头而下，颇为明亮，但风疾且凉，树梢簌簌，满地都是黄栌叶。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回头一看，一朵朱红色的茶花落在了地上。

与桃花、李花一片片飘落不同，茶花是整朵地凋谢，张爱玲描述为：“在猝不及防间，整朵整朵任性地、不负责任地、骨碌碌地滚落下来，直让人心惊肉跳。”

眼前的落花，花托、花瓣依然完好，只是花瓣边缘微微卷起、发黄，它安然地卧在草地上，似乎是困了、倦了，想静静地休息会儿。

从它的身上，我看到的是自然、安宁，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心惊肉跳，大概是看花人的心境不同吧。

数了数，茶花树上还有五朵怒放的，三颗快要绽放的蓓蕾，更多的是紧紧包裹着的青色花苞，茶花的花期才刚刚开始。

许是山里天气寒冷，又栽在阴面，老屋旁的白茶花一月前就已开了，满枝珠玉，堆雪一般，阶前檐下，落花满地，竟有一寸厚。

这株茶花是在二十年前的冬至日栽下的，当初，玲珑娇小未及膝，如今，疏枝横斜倚窗前，再过三年五载，就与青色的屋角相齐了。

也是二十年前的冬日，从学校回家，坐在灶膛前，边烤火边看金庸的《天龙八部》，里面对茶花叙述极为有趣，如今依然记忆清晰——

“大理有一种名种茶花，叫作‘十八学士’，那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七仙女’是七朵，‘十三太保’是十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生于一株，‘风尘三侠’是三朵，‘二乔’是一红一白的两朵。”

前两日翻阅清代陈淏子的《花镜》，他记载了茶花的19个品种，其中有一个名唤“南山茶”。

老家南山是茶叶之乡，山上山下，层层叠叠，漫山茶树遮遮掩掩在云雾中。

十一月，茶树开花，小小的花朵，星星点点，雪白的花瓣中一簇嫩黄的花蕊，配碧绿的叶，在清透的空气中格外醒目。

茶树的花有清冷冷的幽香，有金色的蜜蜂在采蜜，静谧清远的山岗，美且静。

我不知道《花镜》中提到的“南山茶”究竟是何等模样，但在我心里，“南山茶”就是这开遍漫山遍野的茶树花---

纯洁无瑕的白，幽幽冷冷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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