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随感:不要丧失了书写苦难的能力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里约说 Author 里约热泪奴
一
北京时间10月7日19时,瑞典学院宣布,将2021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坦桑尼亚作家阿卜杜拉扎克·古尔纳。他将获得1000万瑞典克朗(约合人民币735万元)的奖金。
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的世界性声誉。
据诺贝尔奖官网介绍,阿卜杜拉扎克·古尔纳1948年出生于坦桑尼亚的桑给巴尔岛,现年73岁。1960年代末,阿卜杜拉扎克·古尔纳以难民身份抵达英国,此后定居英国,以英语开始写作。
他最著名的小说是《天堂》(1994),它同时入围了布克奖和惠特布莱德奖。《遗弃》(2005)和《海边》(2001)则入围了布克奖和洛杉矶时报图书奖的候选名单。
对中国人来说,阿卜杜拉扎克·古尔纳无疑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目前国内连他的作品中译本都找不到——不过我估计很快就有了,出版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我认为,通过颁奖词,就可以大致了解一个人的精神轮廓。
给他的颁奖词是这么写的:“毫不妥协并充满同理心地深入探索着殖民主义的影响,关切着那些夹杂在文化和地缘裂隙间难民的命运”。
无论是从东非到欧洲,还是在非洲内部,移民和流离失所都贯穿于古尔纳的小说。
BBC也在报道中指出,诺贝尔文学奖委员会在一份声明中表示:“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对真理的执着让人印象深刻。”
二
这使我想起了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他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尽管诺贝尔文学奖并不是文学最高和惟一的标准,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议,诸如托尔斯泰、卡夫卡等伟大作家甚至被排除在诺奖之外,但是,作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奖项,其专业性和权威性还是举世公认的。
莫言为什么能获奖?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给予他的授奖词是,“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
和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一样,莫言小说对历史、对小人物命运、对社会现实的关切乃至批判,是其获得广泛关注的重要原因。
《丰乳肥臀》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描写了百年中国大陆沧桑变化史,与余华等人的作品一起构成了 “新历史”叙事原则,对历史有极深的揭露和反思。长篇小说《蛙》则通过“姑姑”这个特殊人物形象,讲述了沉重的人口问题。总之,莫言通过对自己的高密东北乡文学王国的经营,展示了一个作家的历史情怀与现实关怀。
事实上,这几年,还有几位出现在国际预测机构中的中国热门作家。如残雪、余华和阎连科,其作品也无不是直面真实而疼痛的现实与人性。
三
我也不由得感慨,这些年文学被冷落,固然与社会文化生态的多元化有关,恐怕也跟一些文学作品沟通现实能力的匮乏有关。
如果缺少必要的社会担当,主动放弃了对社会重大问题发言的权利,更多地沉陷于市场,或成为权力的婢女,或沉醉于为资本代言的狂欢中,对现实却持难堪的失语状态,不能对时代进行尖锐发言,这样的文字显然无法在历史中留下应有的印记。
也许,我们每一个写作者都应反躬自省,是否能真诚面对人生和社会,是否对世人有大悲悯,以人类之悲为自己之悲?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来捍卫真相与尊严?
我要说,这些年来,就对现实的关切而言,我们的作家群体是不称职的。通过介入公共事件并推动社会进步的,往往来自大众媒体以及法律人群体,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自媒体作者——有使命感的作家当然也有,但他们的身影未免显得太孤单。
今天,波澜壮阔的现实景象,无数人的灵魂呼喊,需要通过文字去记录、去“发声”。希望有更多作品成为承载这个社会痛与伤、悲与乐、苦与喜的“良心”,以文字向人性致敬。朱光潜先生说,过去如那漆黑的天空,惟有人类创造的思想艺术如星光闪烁其间——文学的星光,也将更好地照亮一个时代的容颜与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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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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