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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时空】梁赞采夫C著 刘涧南译 | 俄罗斯移民状况和移民政策：存在的问题和优化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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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涧南
1960年生，文学硕士、俄国史专业硕士。现为黑龙江省社科院犹太中心主任，研究员。主要从事中俄关系史和当代中俄区域合作问题研究。
梁赞采夫C
男，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俄罗斯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所社会人口学中心主任。
摘要：长期以来，尽管俄罗斯对外国劳务需求量很大，但引进效率低下。目前有效吸引外国移民的方式是教育移民，因而应加大在国外对俄语的宣传力度。中国移民在俄的情况是：主要集中于莫斯科、滨海边疆区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选择赴俄工作主要是因为那里比较容易去；在俄主要从事的工作是销售、商务；主要分布行业是服装、鞋帽、纺织等；他们中大部人并不希望获得俄罗斯国籍。
关键词：俄罗斯 移民 劳务
2012年6月13日，俄罗斯政府批准了《俄罗斯联邦2025年前国家移民政策构想》，这是个新的移民政策。第一个有关移民的政策文件是2011年批准的。新的《移民政策构想》比较完善，但还有一些现实问题没有解决。尽管如此，这个文件也将规范俄罗斯在人口和移民政策方面的发展进程。在这个文件中，俄罗斯政府第一次不再把移民活动看成对国家和社会发展的威胁，而是看做一个积极有利的因素。
文件对移民过程中的一些现象进行了界定，提出俄罗斯政府吸引和鼓励移民的政策，同时确定了该政策希望达到的目标。但是，这个目标还不够明确。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如何调控移民过程。为了达到调控移民过程的目的，须把移民政策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向俄罗斯国内的移民过程；第二个层面是从某种程度上鼓励从俄罗斯向外的移民，也就是说在关于出国移民方面，也应该采取积极的措施；第三个层面是对移民过程要制定相关的优惠政策。如果把这个政策细化为以上三个层面会更好。图1显示了2001—2008年失业人数和外国移民的人数。
俄罗斯在使用引进劳务方面效率是很低下的。引进劳务生产率方面，第一是美国，第二是卢森堡，第三是意大利，第四是瑞士，第五是德国，第六是西班牙，第七是沙特阿拉伯，倒数第二是俄罗斯，最后一个是科威特( 见图2) 。
图1 2000—2008 俄失业人数与外国劳务人数对比
图2 发达国家经济中的劳动生产率
( 换算成货币形式)
这说明，虽然俄罗斯经济在某些领域对外国劳务的依赖性很强，但劳动生产率并不高。很多劳动雇主引进外国劳务的目的主要是降低劳动成本，其心思不是考虑如何提高劳动生产率。俄罗斯所需外国劳务的总量应该说是很大的。远东地区和西伯利亚地区是外国劳务需求最大的地区，俄罗斯很多欧洲地区人口流动性也很大。
据此，要吸引在国外的俄罗斯人回国，第一是政府给予土地，第二是安置就业。但实际效果怎么样呢？实际上这一政策并没有吸引很多俄罗斯人回国。应该说政策是好的，但在现实中没有建立与实施该政策相应的机制和物质基础。
再看教育移民。目前俄罗斯教育移民所吸引的外国移民人数占首位的是中国，其次是哈萨克斯坦( 见图3) 。
图3 2008—2009学年度外国留学生人数( 人)
教育移民是吸引外国移民的有效方式。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哈萨克斯坦来学习的人数最多。这是由于采取的措施还不够有力。这个措施有时之所以不能产生应有的效果，是因为俄语在西方各国并不是使用最广泛的语言，俄罗斯还缺乏相应的措施和政策来宣传俄语。俄罗斯和越南的社会研究所曾就赴俄留学问题联合进行问卷调查。对“你想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到俄罗斯的大学去学习”问卷结果显示: “无论如何也不想”的约有50%，“如果有条件会让去”的占39.9%，“子女已经在俄学习”的占0.3%，“不知道”的占9.7%。对“为什么您不想让子女去俄罗斯的大学学习”问卷结果显示：“在俄罗斯生活非常危险”的占42.3%，“俄语太难学了”占25.8%，“在国内可以得到受教育的机会”占19%，“在俄学习很贵”占6.7%。
俄罗斯在越南宣传俄语方面做了一些工作，2007年在河内建立了一个俄罗斯文化俱乐部，宣传俄罗斯文化。为了鼓励俄语传播活动，给它拨款3000美元。相反，在越南学英语很时髦。
图4 您想让子女去哪个国家留学
对“你想让你的孩子去哪个国家学习”( 见图4) 问卷结果显示: 依次是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韩国、法国、新加坡、加拿大、欧盟、俄罗斯、马来西亚。
对“为什么要上那个国家留学”( 见图5) 问卷结果显示：第一个答案就是，因为孩子学成后可留在该国工作；其次是因为他在越南国内学的是什么外语，就会想去讲那种语言的国家。既然学英语的人多，那去英语国家留学的人就多。而学俄语的人很少，自然想到俄罗斯受教育的人就不多。如果俄政府希望有更多的人到俄罗斯受教育，那么就必须加大在国外宣传俄语的力度。这对实施教育吸引移民的政策是非常重要的。
图5 为什么您想让子女去该国留学
还有一点，就是吸引专业性人才的移民，来俄的这种移民人数非常少。图6是2010年、2011年吸引外国专业人才的对比图。
专业技术人才是指相关领域的专业技术人才和所谓的“投资移民”。问题是，尽管已经制定了这样的政策，却没有落实政策的机制和渠道。
图6 2010—2011年专业技术人才劳务许可发放数量
即便现在有可能获得投资移民的身份，成功的概率仍然是很小的。要真正落实这个政策，须对其做一些改进。应该把全国分成几个不同地区。在有的地区，如果申请移民者的投资对当地经济非常有意义，那他获得俄罗斯国籍的速度应当比其他地区快。我们设计了一个公式：
表1是俄各地区对外国投资的吸引力指数：
表1 最小投资额与创造就业岗位换算表
外国劳务在俄罗斯增长得非常快，除了2009年经济危机之外。图7显示的是俄2010年来自国外的劳务情况。
图7 2010年国外劳务输送前10名的国家( 千人)
排在第三位的是中国。2010年开始允许私企引进外国劳务，但私企可以引进的外国劳务都是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公民。来自中国、越南的劳务不允许在私企工作。
再来看中国移民。图8显示2002年人口普查时中国人在俄联邦各地区的数量：
图8 2002年人口普查时俄罗斯各地区
中国人最大绝对数
人数占第一位的是莫斯科市，占第二位的是滨海边疆区，占第三位的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
图9显示中国人来俄罗斯工作的原因：
图9 中国人选择俄罗斯作为工作地点的原因
( 受访人占比%)
大多数受访者都回答“进入俄罗斯很容易”，受访者年龄在20~30岁之间，受访者都是有工作的。
对于“中国人从哪里获得去俄罗斯工作的信息”的回答：一是从亲属和熟人，二是从国家机关，三是从媒体。
中国人在俄罗斯从事的行业：受访者中10%是翻译，20%是工人，30%是商人，40%是卖货的和做贸易的。
图10显示中国人工作的行业：
图10 中国人在俄工作的公司从事活动
领域( 受访人占比%)
受访者所从事业务活动中占第一位的是服装、鞋帽布匹，占第二位的是玩具、化妆品、箱包类，占第三位的是家电类，占第四位的是服务和通讯工具，占第五位的是物流，占第六位的是钟表、灯具等。
图11显示收入情况：
图11 中国人在俄平均月工资( 美元)
( 受访人占比%)
关于中国劳务与雇主之间的劳务合同关系：受访人的42%与雇主有口头协议，50%签订了书面协议，8%未回答。
图12显示中国移民对未来的计划：
图12 在俄中国人的移民态度( 受访人占比%)
受访者中，“希望长期在俄罗斯居住”的占46.7%，希望“最近就离开俄罗斯到其他国家去”的占15%，“希望获得俄罗斯国籍”的占0.8%。
【注】文章刊登于《西伯利亚研究》2013年06期，作者：梁赞采夫C，译者：刘涧南
责编：李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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