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调查 | 我不仅困惑,并不断自我怀疑~ 新手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实践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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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牛牛。
这是我们SECEE微调查项目的系列文章。
(学前教育热点、痛点、槽点话题的社会网调)
往期回顾,惊喜不断👇
1.HQ 幼儿园T老师在幼儿园办花园婚礼,10W+关注,大家怎么看?
本次微调查主题《新手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实践困惑》
她们有怎样的画像?她们说了什么?我们一起来看看。
她/他们的基本背景是怎样?
男女比例如何?(叹了口气)在226位新手幼儿园教师中,有219位女教师(占96.9%),有7位男教师(占3.1%) 。
教龄分布怎样?我们在226位新手幼儿园教师中,教龄0-1年的教师占62.83%,教龄1-2年的教师占18.14%,教龄2-3年的教师占19.3%。这些老师来自于全国多个省市,其中包括北京、上海、重庆、黑龙江、四川、浙江、福建、陕西、山东、广东、广西、湖南、天津、江苏、海南、辽宁、云南、河南、河北、河北、安徽、甘肃、山西、江西、贵州等等。
新手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困惑是什么?
问题1:作为一名新手幼儿园教师,您是否对专业现状有困惑?
新手幼儿园教师存在困惑吗?根据226位教师的回应,我们发现绝大多数新手教师进入幼儿园实践之后,都有或多或少的困惑,占比约96%。任何困惑都没有的新手幼儿园教师还是少数中的少数,占比约4%。
当然,因经验、思考度等不一样,不同人的困惑程度也不一样。有112位教师(占总人数49.56%)表示,“嗯...我有点困惑”。有105位教师(占总人数的46.46%)表示,“是的,我存在很大困惑”。
在微调查过程中,我们将专业实践分为了“课程与教学设计、家长工作、问题行为儿童、各项工作的兼顾、一日常规管理、处理同事关系、特殊需求儿童”7个方面。当然,被调查者也可以选择“其他”并进行填空。
根据大家的选择,我们发现61.95%的新手教师对“课程与教学设计”感到困惑;其次是是”家长工作“,45.13%的新手幼儿园教师感到家长工作是难题;再次是问题行为儿童,45.13%的新手幼儿园教师认为问题行为儿童是困惑中的困惑;随后是各项工作的兼顾(40.27%)、一日常规管理(34.51%)、处理同事关系(22.12%)、特殊需求儿童(16.81%)。
在”其他“选项中,有的幼儿园教师对”环境创设“感到困惑,也有教师对”形式主义“感到困惑(画面感太过于真实)。
问题3:在现阶段,幼儿园课程与教育领域,哪方面您困惑最大?
如果从五大领域角度,教师们困惑最大的是哪个呢?我们将五大领域和游戏作为一个问题,请教师们回答。
新手幼儿园教师困惑最大的领域为科学领域(45.58%教师选择)、其次是游戏活动(44.25%教师选择)、第三是艺术领域(32.3%),随后是社会领域、语言领域和健康领域。
当然,这个微调查是疫情之前做的。我们不确定这次疫情结束,大家是否还是认为”健康领域“是最没有困惑的呢?
新手幼师的自感压力与离职意向?
根据我自己的观察,幼儿园教师群体中,离职可能性多大的人群有两类,一类是初入职场的新手教师;第二类是硕果累累的高质量经验型教师。前一类离职是因为”放弃“。后一类离职是因为”追求“。
那么,新手幼儿园教师在工作中的自感压力(自己感受到的压力)以及离职意向到底如何?我们来看看大家的选择。
问题1:在现阶段,您觉得工作压力大吗?
在226位新手教师中,有6位(占比为2.65%)表示”我并没有感受到压力“;另外200位(占比97.25%)新手教师都表示自己有工作压力。
有52位(占比23.01%)新手表示表示,”我觉得工作压力很大“;另外168位(占比74.34%)新手教师表示,”我觉得有工作压力,但还能承受“。
问题2:在现阶段,您是否有过离职的打算?
工作压力大,那么你会考虑辞职吗?我想这是大部分人看到这里,内心都会产生的疑问。这226位新手教师又是如何选择的呢?
我们发现,有明确离职想法的新手幼儿园教师有57位(占比25.22%),已经超过了总人数的1/4。
也有72位(占比31.86%)表示,”不,我没有离职的想法“。
另外97位(占比42.92%)新手幼儿园教师处于”偶尔有,但不是特别强烈“的摇摆状态。
不同学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此次微调查,我们也大致了解下小伙伴们的学历背景。其中博士研究生占0.44%(1人,有1人也是好!)、硕士研究生占22.66%(58人)、本科生占45.58%(103人)、大专生占22.57%(51人)、中专生占5.75%(13人)。
PS:我知道,我们SECEE平台在本项微调查的人员学历分布上,和全国的基本国情存在差异。我国幼儿园教师的学历以大专和中专为主,但我们SECEE平台关注者的整体学历层次是本科、硕士甚至博士为绝对主力。
不过,我们发现调查中,不同学历背景人员的选择也很有趣。我们就从这个视角,分享几个调查数据给大家。此次调查,学前教育中专、博士生的样本量不够(未达到30人),因此我们对调研结果持保留意见。我们主要关注大专、本科、硕士研究生的调研数据(下文同理)。
问题1:作为一名新手幼儿园教师,您是否对专业现状有困惑?
大专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30.77%表示“是的,我存在很大困惑”,剩余人员认为”嗯...我有点困惑“;
本科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46.6%表示“是的,我存在很大困惑”,50.49%认为”嗯...我有点困惑“,2.91%认为”不,我没有什么困惑“;
硕士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68.97%表示“是的,我存在很大困惑”,29.31%认为”嗯...我有点困惑“,1.72%认为”不,我没有什么困惑“。
从大专、本科与硕士学历新手教师的描述性统计数据来看,随着学历提升,表示“是的,我存在很大困惑”的比例逐渐上升。
问题2:在现阶段,您觉得工作压力大吗?
大专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19.61%表示“我觉得工作压力很大”,76.47%认为”我觉得有工作压力,但还能承受“,3.92%认为”我并没有感受到压力“;
本科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25.24%表示“我觉得工作压力很大”,71.84%认为”我觉得有工作压力,但还能承受“,2.91%认为”我并没有感受到压力“;
硕士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25.86%表示“我觉得工作压力很大”,72.41%认为”我觉得有工作压力,但还能承受“,1.72%认为”我并没有感受到压力“;
问题3:在现阶段,您是否有过离职的打算?
大专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13.73%表示“是的,我有离职的想法”,47.06%表示”偶尔有,但不是特别强烈“,39.22%表示”不,我没有离职的想法“;
本科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27.81%表示“是的,我有离职的想法”,41.75%表示”偶尔有,但不是特别强烈“,30.07%表示”不,我没有离职的想法“;
硕士学历的幼儿园新手教师,37.93%表示“是的,我有离职的想法”,36.21%表示”偶尔有,但不是特别强烈“,25.86%表示”不,我没有离职的想法“;
微调查数据背后,意味着什么?
本次微调查的问题相对较多,有10个问题,我们将大部分描述性数据分享给大家。那么,这些数据背后,又意味着什么呢?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因篇幅又要超了,我挑选几个角度和大家分享自己的看法(也欢迎大家给我们提点~)。
1.本调查中,62.83%的新手教师的教龄一年以内。因为是网络分发问卷,我们并没有对样本进行分层抽样,因此具有较大的随机性。
接近2/3的被调查对象是教龄1年以内的新手教师!无独有偶,我们已经成立的SECEE新手教师专业成长项目组中,教龄一年以内的新手教师也占了70%。
我不禁思考——“是我们平台本身吸引到的教龄1年以内新手教师更多” 还是“1年以内的新手教师困惑最多,因此被吸引来了”?就算是被SECEE平台吸引,那为什么偏偏是教龄1年的新手教师被吸引了呢?
到底是哪种原因?我不敢随意推断。也欢迎大家在留言区发表自己的见解。但是,不论如何。既然在我们平台出现了如此大比例的人群,这就是我们需要去关注和关照的。
毕竟,教师第1年的教学实践对支配他以后 40 多年的教学生涯的教学态度,有重要影响(美国教育学家Bush)。
2.本调查中,新手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困惑,如何看待?
首先,我们非常修尔(sure)的一点,绝绝大多数新手幼儿园教师是存在困惑的,且“存在很大困惑”的新手幼儿园教师比例在46.46%。这是被调查对象”自觉“(自己觉察)的困惑指数,这绝对不是一个弱小的比例。
自己觉察到的困惑,它可能转化为压力,它也可能转化为动力。到底如何转化?它不仅与新手教师本身的心理建设以及专业基础有关,更与入职之后的工作环境对待她们的态度等有关系。有的新手教师表示,这不仅是专业困惑的问题了,我已经开始怀疑我到底适不适合做幼儿园教师了!而且,我们的同学都有这样的怀疑。
那么,那些“困惑不大”或者“没有困惑”的新手幼儿园教师,真的没有困惑吗?我最近也在和很多新手幼儿园教师聊天。其中不乏在调查中选择“我有点困惑”的人。也许和我聊天的开头,的确相对自信。但当我们聊到了教育现场的具体问题,随着几个追问,她们的回答速度会逐渐慢下来,隔着屏幕,我已经感受到了对面满满的疑惑。
其次,本调查中的新手教师将自己的专业困惑的最最最头疼,聚焦在“课程与教学设计”这一块。我们可以发现,在幼儿园教育中,“课程与教学设计”的需求也变得如此“刚”了。
这些年一直做新手和适应期幼儿园教师的专业发展,的确积累了不少案例。“课程与教学设计”这一块的需求,的确是普遍的,也存在繁多的隐性因素。例如,园本课程建设的“风靡”、集体教学是绝大多数幼儿园必须落实的“环节”、新手教师的各项竞赛的重点项目也是“集体活动”(江湖人称“赛课”)等等,大家都不约而同将重心放在了“课程与教学设计”这一块面来。
但是,幼儿园课程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是我们的教学活动吗?是区角游戏吗?是环境创设吗?
我发现,新手幼儿园教师在“课程与教学设计”层面不仅是不知道如何实践,也许基本的概念和关系,都还需要厘清的。所谓“根正苗红”,如果从幼儿园课程的理解层面都出现过大偏颇,我们期待课程实践有多高质量,那也就是“见了鬼了”了~
当然了,还有很多有趣的现象值得探讨,“各项工作的协调与兼顾”这一项,没想到也在新手教师的困惑前列。有时候,我也就内心默默吼一吼,要简简单单当一个幼儿园教师,怎么就这么难呢?(我的妈呀~)
如果你认为幼儿园教师只是和孩子在一起,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们也许是幼儿园公众号写手,或者是幼儿园安保人员,或者是“会计”,或者“艺术指导”,或者是”搬运工“、”软装人员“等等。今年2月初,我们很多幼儿园老师被迫营业成为”网络直播“。等等。
这么说吧,一个大型企业需要的职位,我们幼儿园绝大多数都有。不同之处就在于,大型企业是专人专职,幼儿园老师是身兼数职但不涨工资。幼儿园,不论公立私立,都更像我们这种苦B的创业公司吧?能一个人干完的事情,绝对不让两个人干~ 与此同时,幼儿园对各项活动也有KPI要求哟~例如,公众号浏览量需要达到xxx人~(搞得浏览量多,你们就能赚到大钱一样,其实还是幼儿园老师自己在转发,亲朋友好友来凑指标。最终起到实质性的”专业传播“效应的幼儿园公众号,我们自己都数的过来。)
那么,有一些功夫做给谁看?
与此同时,新手教师们对科学、游戏、艺术领域的困惑最大。我也问过一些老师,“你为什么怕科学?” 有人回答:“因为我从小数学不好,有点阴影~” 我当时的第一困惑是——”嗯?你们幼儿园需要学函数还是高数?” 学前教育的科学领域,我们的核心是数学或科学知识吗?
游戏,这将是学前教育领域经久不衰的一个话题。与其探讨游戏化课程还是课程游戏化,我们成人先多具备一点“玩起来”或者“孩子气一把”的兴致吧?否则,到底是在做游戏或是游戏儿童,我们还真不好说。
3.硕士学历的新手幼儿园教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最后,我们来探讨一下硕士学历的新手教师这个话题。
为什么谈?两个原因。第一,从本次微调查的数据来看,硕士学历的新手幼儿园教师的确从困惑、压力、离职意向的角度,都是“负向”最大的。第二,我们现在启动的SECEE新手教师专业成长项目,硕士学历成员占比在70%。
看见了吗,秃秃的脑门上闪烁的不是智慧,是困惑!(BY 71君)
那么,为什么硕士学历的新手教师“困惑很大”的比例最大呢?是不是她们“读傻”了?我也和我们项目组成员进行了沟通,她们表示“理论与实践的巨大差距,是困惑大的重要原因”。
在这里,我们如何去理解这种理论与实践的鸿沟?
一个简单的例子,学前教育理论告诉我们“要以儿童为主体,尊重儿童的个性”,但当我们面对一个“闹哄哄的班级”或者“活蹦乱跳且有可能产生安全隐患的孩子”的时候,我们是喝止还是继续尊重?OMG,理论层面没有涉及啊?然后,我的师傅告诉我——“不能和孩子走太近”。怎么又不能走太近了呢?我们不是支持者吗?我们不是脚手架?我们不是要营造温暖的心理环境?
👆以上,就是这种理论与实践的鸿沟。
但是,我作为旁观者,我有不一样的思考。上去是走入现场之后,新手幼儿园教师在理论与实践之间的落差。换一个视角,这也是硕士学历新手教师热衷于思考、善反思的体现。你们会发现,当师傅告诉她们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她们并不是”人云亦云“、“不经大脑”的“机械复制”。而是将很多“实践建议”放在大脑中,反复咀嚼、不断与曾经的理论产生碰撞。
她们在批判性思考甚至质疑——这样真是最好的方式吗?会不会有更恰当的方法?
是啊,这群爱思考的人,困惑比例或者困惑指数,的确高很多。因为她们不敢随意接受“好用”但与”理论甚至初心”相悖的所谓“过来人”的经验。
中国学生,最缺乏的就是提出问题和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在传统课堂中,老师最烦的也是这类型学生,因为会阻碍老师课堂的“流畅性”和“进度”。
殊不知,也许一个问题蕴藏着无数个学习与成长的机会。
因此,如果你是园长或师傅,你手下的新手教师乐于且善于提问,请不要直接否定她。麻烦你想象她们大脑在拼命转动,不断动用自己的理论功底寻找最佳解决方案的样子(她们很努力,只是没有拍马屁)。
你也许不知道,你的肯定对这些脑袋瓜发亮的小丫头片子来说,有多重要。
幼儿园的肯定到底对这些高学历新手幼师多重要?我们来看看她们的压力指数和离职意愿就可以知道。很多读者肯定会好奇—— “学历那么高,不是应该更舒坦?”
殊不知,硕士学历进入幼儿园,她们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因为,除了特别特别的幼儿园之外,绝大多数幼儿园教师的硕士学历比例不高,二三四线城市更是凤毛麟角。“高材生”进入一线,必然引起了诸多“期待”且不乏“酸爽”。
大家只记得她们接受了6/7年高等教育,但却忘记她们也是没有实践经验的小白甜。高期望也许会带来高失望,大家都清楚。
“如果我不想让大家失望,我就得不出错,更努力”。
“如果我没做好,大家会说 研究生也不过如此”。
不论怎样,她们走在幼儿园的“独木桥”上,都显得“进退两难”。
我很希望这份压力能转化为动力,但根据我的访谈调查来看,幼儿园环境给与她们“心灵”层面的支援可谓是“少之又少”。“我们仅仅需要被看见”、“我们也需要肯定”、“我们也在成长”——这些,这是她们的渴望。
如果我只和几个硕士新手教师沟通,也许这是武断的判断。但如果我们和几十位甚至上百位进行了一对一沟通呢?你还觉得这是个案吗?
麻烦再回顾一下新手教师的离职意向的数据,我并没有虚张声势。
能招一个硕士进来,也许是幼儿园品牌或者地域待遇的优势;但能不能留下一个硕士,也许还需要看园长的“本事”。
最后,我想说
眼看文章快7000字,我又要停笔了。
今天,我们发布了《新手幼儿园教师专业困惑》的微调查数据。我们从专业困惑、专业压力和离职意向三个方面做了解读,并重点探讨了硕士学历的新手幼儿园教师话题。
休伯曼(Huberman,M.)把教师的职业生涯过程归纳为5个时期,入职的前3年是“求生和发展期”,教师表现出对新职业的复杂感情。一方面,一方面是初为人师的兴奋与热情,另外一方面是对面工作的无所适从。
“求生与发展”也意味着存在“死亡与退步”的可能性。
在我创立的新手教师专业成长实验室项目中,我发现,比起专业知识与技能的习得,她们首要渴望得到“看见”、“关注”、“肯定”的“专业认可”,尤其是带班和领导。原来,在一无所知的实践田野,她们寻求的是“良好的关系”这根救命稻草。
这让我想到了长达75年的哈佛大学研究:决定我们人生幸福的,不是钱,也不是名利、工作,而是良好的人际关系。和谐温暖的人际关系,能让我们更加幸福和快乐。
当然,我们也并不是忽略给与新手幼儿园教师专业领域的支援。而是需要思考,高效专业支援的前提是什么?
最后,我在想,针对硕士学历的新手幼儿园教师,我们是否需要设计单独的专业成长支援的项目?她们经历了7年的专业学习且实践经验缺乏,如何协助她们从理论思维过渡到理论结合实践的思维,给她们营造一个可以“同频对话”的成长团体和“桥梁课程”,以提高她们的自我效能感、幸福感和稳定性?
从理论到实践,如果说是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中间是否需要桥梁?
不论别人怎样,我们SECEE已经在行动了。
(也欢迎更多研究者、学者能加入我们)
最后,感谢所有心怀迷茫但初心不变的幼师同仁们。这一声谢谢,代表了中国千千万万的家庭与幼儿。
如果是新手幼师且希望加入我们支援社群,
请向超级早教专家的微信公众号对话框发送“新手”,我们会告知你互助暗号~
谢谢你们的阅读~
By牛牛,2020年3月10日夜晚,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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