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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春节档最佳没排片了?

肉叔 肉叔电影 2022-06-27



2002年,张艺谋的《英雄》上映。

首映礼在人民大会堂举办。

电影口碑虽不太好,当年内地票房却高达2.5亿,给疲软的国产电影打了一剂强心针,也开启了国产电影的大片时代。

二十年后,张艺谋首战春节档,却只能卑微喊话:

希望排片能多点,给的场次能好点。


在今年的春节档里,“国师”的《狙击手》排片、票房垫底。

但,评分最高。

#再不去看,

你会错过一个拍主旋律的张emo#



之所以提到《英雄》,是因为《狙击手》与其有太多联系。

这是一部按武侠片来拍的战争电影。

武侠片的故事逻辑一般是,高手出山-了结恩怨-归隐,重点是高手对决。

而《狙击手》就是按照这套逻辑来的。

高手是谁?

刘文武(章宇 饰)。

抗美援朝志愿军某连5班班长。


他是我军有名的神枪手,天生的狙击手,美军称他为“中国死神”。

这天,5班接到一个任务,把受伤的侦察兵带回来。

刘文武带着5班战士到达任务地。

那是一个废弃的战场,四处都已被白雪覆盖,只有几处黑色的焦土,像裸露的伤疤,显示曾经战斗的痕迹。

一个人躺在两军对垒间的空地——那就是5班要带回去的人。


几个战士下去抬人,刘文武和另几人趴在高地警戒。

他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四周,突然,一点光在对面战壕亮起。

是镜面反射的太阳光。


“躲!”刘文武大喊。几个战士迅速撤退,找掩体。

嘭!嘭!嘭!

几声枪响惊天动地,几个战士瞬间倒地牺牲,每一个人都被打中头部、心脏。

他们遭遇了伏击。


明显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设伏的人同样是高手。

《狙击手》里没有战火隆隆,毁天灭地的大场面。只有静静绷紧的弦,轻轻一弹,足以惊心动魄。

当镜头对准一个班里的战士,战场上的残酷便随着每个人而具体起来。

在战场上任何博弈都关乎一个人的生死。

胜者生,败者死。

有出招就有拆招,被伏击那就反击。


双方就在此地展开攻防。

每一次攻防都是两个高手之间的心理博弈,再加上丰富经验的高度凝练。

没有被矮化的敌人,也没有被夸大的英雄。一方出招得手,另一方还有更狠的反击。

《狙击手》的看点就在高手之间的过招。

刘文武的反击快、狠、准。

他命令两个战士演一出戏,一人拿树枝套上衣服,往外举,一人往外抛土,合演铲土。

敌人上钩暴露位置,他瞬间瞄准、出枪、毙敌,一气呵成。


张艺谋把狙击手之间的较量,拍成了绝世高手的对决。

狙击手之间的较量是比快,比准,更比心理。

看谁能忍住不冒头,更看谁能逼对方冒头。


《狙击手》的故事很简单,很小。

人物很小,普通战士;空间很小,就在双方的战壕;战役很小,交战双方不超过二十人。

但张艺谋在螺蛳壳里做道场,用极小的故事重述了自己多年的英雄情结。



这是《狙击手》和《英雄》的精神连接。

在《英雄》里,英雄是一个宏大概念。

是长空、是飞雪、是残剑,这些天下闻名的刺客,剑侠。

为了刺杀秦王的大业,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让无名能够接近秦王。


但,无名最终放弃了刺杀秦王。

因为他认同了秦王的理念,让一个君王结束战争,完成天下一统。

这个转变太过生硬突兀,这也是张艺谋被批判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电影里,秦王和无名都没有显示出任何关于人的特质。

他们一个是反强权的代表,一个是权力的象征。

当无名放弃刺杀秦王时,不是一个人放弃任务。

而是反抗者对权力的归服。


在《狙击手》里则不一样。

张艺谋尽力赋予角色人的血肉。

首先是刘文武,川渝口音一下让人物有了根基。

你知道他是一个四川人。

也许文化也不高。

火起来会骂脏话,怒起来会踹人,安慰人也还是说“雀雀还在“,鼓励人的样子也像在骂人。

一个难得一笑的男人。

章宇总是能把这种普通人演出一种土帅土帅的鲜活感。


另一个人物大永。

一个大小伙。

那个年代少有的高中生,比别人更敏感,也比别人更爱哭。

不能跟着班长出任务,对着连长哭鼻子;被班长骂哭鼻子,看见战友牺牲哭鼻子。

这时,就会被刘文武劈头盖脸吼一句:

给老子憋到!


然而,这个爱哭鼻子的大小伙,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班长刘文武笑一次。

他从没看见过班长笑。

哭和笑,就是张艺谋赋予英雄的人味。

而这些英雄打的也不是大仗。他们面对的是7个装备精良,早有预谋的美军狙击手。


无论打赢还是打输,也许对整个战争的胜负都没太大影响。

但,士兵的责任就是完成任务。

拼了命也得完成。


他们能影响的,只是一次小战役。

然而,一场大战争,正是由无数微小的胜利决定。

二十年前,张艺谋请来李连杰、梁朝伟、张曼玉、甄子丹拍的英雄,是心系天下,动辄可影响历史的大人物。

二十年后,他的演员除了稍有名气的章宇,其他全是新人。这次拍的英雄,是为了完成一次任务,连命都不要的普通战士。

但也许,这些普通而渺小的人,才更贴合他理想中英雄精神的载体。



《狙击手》最后那一幕。

有人觉得是煽情,是主旋律电影必备的升华。

但在我看来,这场戏对于张艺谋来说是必要的,是他自己想说的东西。

最后,大永了结所有恩怨,独自一人回来,像一个高手退隐。

他回到战友身边,回到部队。

连长带着所有人来接他。


他哭着对连长说:

5班没了。

连长开始点名,这是电影里第三次点名。

第一次是刘文武点名。

5班完成任务,他一个个叫队员名字。

大永、胖墩、小徐、米老二、绿娃子、孙喜、王忠义……

每一个战士都大声答:到!

所有人都亮个相。


然后是在战场上。

刘文武走出战壕,想用自己做交换,把侦察兵带回去。

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战士的脸,在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

王忠义、高军、胖墩、孙喜、小徐……

没有人答到。

他们躺在冰冷的土地上,都已经牺牲。


最后一次,就是连长的点名。

他像刘文武一样,大声喊出每一个战士的名字。

米老二!

声音回荡在白雪平原上,回荡在茫茫的天地间。

突然,一个声音答:

到!

连长继续点名:

绿娃子!胖墩!孙喜!小徐!王忠义……

每念一个名字,都有一个响亮的回应:

到!

连长身后的战士中,总有一个人响应他的点名。

最后,连长点名:

五班!

所有战士齐声回答:

到!


这一刻,大永应该可以体会刘文武说的:

谁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在,你在,5班还在。

这场戏是主旋律电影一直想说,但都没说好的精神内涵——

个体化为群体,群体回应个体。


当个体融入到群体中,他也就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肉体会被毁灭,但精神会被传承。

大永继承了刘文武的绝技,也继承了刘文武的精神。

而5班的精神,会被所有志愿军传承下去。


我认为,张艺谋是最适合拍主旋律的第五代导演。

关于个体和集体关系。

第五代导演中的两位翘楚,陈凯歌和张艺谋,对此都有各自的思考。

两位导演各自不同的青少年时期经历,奠定了二人对此截然不同的看法。

陈凯歌是跳出来,自省式的。

他想要融入到群体中,代价是对父亲的背叛。

为此还推了父亲一把。

日后他懊悔地反省:

那个群体真的信任我吗?

图源:《少年凯歌》

而张艺谋呢?

他是想融入而不得,为此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有用。

练得一手好手艺——画毛主席像。

在下乡期间,把村里每家门上都画上毛主席像。那样自己就有用了,村里要宣传画毛主席像时,必找他。

而在棉纺厂当工人时,每次党、团员开会时,他都要走。

全厂只有他一个人不用开会。

于是,他又练成了另一个本事,照相。

张艺谋深知没有集体,没有归属感的孤独和痛苦。

于是,大永回到了部队,5班回到了部队。


过去,主旋律电影难以触碰到大多数人,是因为只强调了宏观的集体。

对于个体关怀的欠缺,让普通人难以共情。

别忘了,再伟大的群体都由个体组成。

抗美援朝志愿军,是保家卫国,敢于牺牲的人民子弟兵。

我们应该记住这个伟大的群体。

更不应该忘记,组成这个伟大群体的个体。

这些钢铁战士,他们是某个人的丈夫,某个人的父亲,某个人的子女。

他们的生死,真切地牵扯家人的悲喜。

别人只记得他们的共同称谓“抗美援朝志愿军”,但家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每一个人的名字。

英雄不会无名,也不应该无名。

他们有哭有笑,有血有肉,有名有姓。

他们是——

刘文武、大永、米老二、绿娃子、胖墩、孙喜、小徐、王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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