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门口的那双“眼睛”｜​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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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那双“眼睛”

● 山栀子

这些日子，每逢课间，总会感觉有一双或几双“小眼睛”，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忽忽闪闪，隐隐约约。然后，我会偶尔听到一阵叽叽喳喳，似小鸟般的声音。终于在一个课间，我有准备的一抬眼，就捕捉到那双“眼睛”。明亮的眸子，清秀的面庞。一个小女孩，身着崭新的校服，一闪而光，怯生生的样子。哦，是她？应该是她！！我迅速埋头，装模作样般地翻开桌面上的一本《致教师》。还是那双眸子，还是那张小脸，那是那响亮的“悄悄话”：“黄校长，黄校长……”“别吵，别吵，他听见了，……他看见我们啦！”然后，是一阵飞跑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那双熟悉的小“眼睛”，如此反复。我终于忍不住啦，干脆来个主动出击。下课铃刚响，我就起身，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待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窜出了办公室，站在这群“小调皮们”的面前。果然，这令几个小家伙猝不及防！短暂的停顿，“黄校长！”“校长好！”两三个女孩并不惊慌，望着我问好。果真是她！我看着最前面的小女孩。对这个女孩，印象太深了。一个星期前，也就是新校服刚到的那天上午。三（7）班的孩子，等不及将校服拿回家洗一洗，就禁不住去卫生间里各自换上了。看着他们在走廊里自我欣赏的欢喜样，我拿起手机给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拍照。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书。一个女孩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叫了我一声：校长好！“小朋友你好，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是先前您帮我拍照的那个，您能帮我重拍一张吗？“为什么要重拍呢？”我很是疑惑。“上午您拍的时候，我的衣服和裤子没有扎好。不好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打开手机的“照片”，和她一起搜索上午的那张照片。果然，细看才发现不是很周整。我开始逗她。“我觉得很好啊，没有什么问题啊。”“不好，不好，您把它删了。”“那我再给你重拍，好吗？我给你多拍几张，准备好哦。”女孩笑着同意了，并很认真地摆起了姿势。我发现，衣裤还是不够周整，帮她理了理，从旁边经过的余爱国校长也帮她理了理，还是有点乱。原来是她太瘦了。“你太瘦了，衣裤大了些。”重拍了几张后，我怕她不满意，便告诉她原因。谁知，她可不买账。“校长，别看我的样子看起来很瘦，但是我已有六十多斤了呢！”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想笑却不敢在她面前笑出来。那天，我记住了三（七）班的这个小女孩。当我再次看到这双天真的小眼睛，还有这一身亮眼的“松柏绿”，我就认出了她。“喜欢这身校服吗？”我问她们。“喜欢！”异口同声。一群正在蹦跳的男孩看着我们在对话，也围了过来。“今天是周四，怎么大家都穿校服呢？”我问他们，学校要求的是每周一三五统一着校服。“老师说，一三五穿校服，二四穿班服，不过，没有说周四不能穿校服啊？”大家都笑了！好机灵的孩子啊！不曾觉察，我的身边早已围满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一点也不觉得嘈杂，这清脆的童音，分外悦耳。朱永新先生说，“只有爱，才能赢得爱。你爱学生，学生才会爱你，也才会让你在和他们的交往中看见成长的美好，忽略大大小小的烦恼。”信任，是靠时间和态度慢慢建立的。正如当初，当我每每拿起手机拍摄他们的课间时，孩子们总会因害怕而惊慌得作鸟兽散。现在，他们反而会主动凑头跟前，争抢着镜头，留下张张笑脸，洒落一地笑声。这便是教师生活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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