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解读」税收竞争、资本外流与投资环境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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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竞争、资本外流与投资环境改善行

——经济增长与收入公平分配并路径研究

刘穷志

【摘要】税收竞争和资本外流风险导致辖区政府追求高增长、不分配（低税）政策，但是，良好的投资环境可以在较高税负的前提下吸引住资本，既使经济增长，又使收入公平分配。本文在一个非合作开放经济框架中构建的理论模型表明：（1）资本税负越重，资本外流越严重；（2）如果投资环境改善，资本流入且促进经济增长，工人依附资本取得劳动报酬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收入不平等；如果投资环境恶化，资本进一步流出至外地获取收入并使本辖区经济增长减速，工人失去资本依赖且无法取得收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收入不平等。联立方程计量分析验证了理论命题。本文的政策建议是，保持对资本所得的有效税负，改善投资环境，形成经济增长与收入公平分配并行的路径。

关键词：税收竞争；资本外流；投资环境；经济增长；收入分配

引言

在中国，甚至在发达中国家，无论是地区之间，还是国家之间，减税让利一直是吸引资本的重要手段，但是，资本所得税负较高的发达国家和地区，似乎从来不缺少资本，难道是良好的投资环境留住了资本？目前，中国经济下行，收入不平等比较严重，相反，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较为稳健，收入不平等却并不严重，这是否与资本流动有关呢？

经典理论文献表明再分配性质的税收资本外流，经济增长和收入不平等之间存在错综复杂的相关关系。如果在分配导致资本外流和经济低速增长，停止资本外流有利于增长，那么，在一个资本流动的世界里，有两种方式可以合理处理再分配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其一，政府不能容忍资本外流，他们考虑的首要问题是确保资本规模的最大化，其次才考虑再分配。其二，同时考虑增长与再分配，但以部分资本外流为代价，显然，这两种处理方式的福利涵义是不同的，但是，本文只聚焦于一种结果，即两种方式在资本完全流动的情况下导致同样的政策结果。

本文理论模型研究的是对资本所有者财富征税的最优政府行为。在模型中，产出的积累因素是资本，非积累因素是劳动，对资本征税意味着再分配。通常情况下，政府对工人的福利和资本家的福利给予不同的权重，但是，为了聚焦分配冲突，本文重点考虑极端情况：政府或者完全亲资本，或者完全亲劳动，两种情况下模型逻辑相同。

对于给定政策，开放经济市场均衡的特征是，各辖区的经济增长率与资本收益率相等，但是，各辖区GDP水平不同。在此背景下，各辖区政府之间展开税收竞争。

辖区内政府的更替通常并不表现为再分配政策有较大变化，但是，辖区间的基本政策差别似乎对政府行为产生重大影响，亲资本的政府渴望最大化辖区内资本所有者在全社会（由各辖区构成）范围获取的收入，不关心辖区内资本规模。相比之下，由于劳动者工资增长依赖于辖区内生产性资本规模，亲劳动政府试图阻止资本外流，并且尽可能地吸引资本流入辖区内，亲劳动政府渴望GDP高增长。

辖区之间的投资环境是有差别的。相较于较差的投资环境而言，拥有良好投资环境的政府总能保障较高的税后资本收益率，更多的生产性资本因而扎根在这个良好的投资环境中。拥有良好投资环境的政府可以再分配，并且保持较高水平的经济增长，再分配数量取决于投资环境优势和竞争对手的税收政策。由于大量资本从辖区外流入，更多资源可以用于再分配，同时，经济增长也可以保持在较高水平之上。因此，在一个资本高速流动的世界里，良好投资环境辖区中的再分配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从长期来看，相对于不进行再分配的政府而言，进行再分配的政府对于投资环境的改善具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这将愈发增大再分配的力度。

在该文构建的再分配模型中，向劳动者分配财富资源对于辖区经济增长来说被认为是一件坏事，增长与再分配权衡的现实选择途径有两个：一个是选择资本税负最优的增长；另一个是，分配更多资源给劳动者，并且GDP增长高于对手。

中国现阶段社会经济特征是：（1）收入不平等程度相当严重；（2）经济增长放缓；（3）国内区域间资本流动频繁，国外资本外逃严重。省际资本流动主要流向发达省份，国际资本流动主要流向发达国家；（4）资本税负严重；（5）投资环境较差。中国的这些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关联？如果存在关联，那么这些关联是否如同作者构建的理论模型的情形一样？

结论与政策建议

该文构建了一个税收竞争、资本外流、投资环境、经济增长与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系模型。理论模型表明，税收竞争和资本外流风险导致辖区政府追求高增长、不分配（低税负）的政策，但是，良好的投资环境可以吸引资本回流，既使经济增长，也能减少收入不平等。本来还构建了联立方程模型，使用中国省份面板数据估计，实证分析结果验证了理论命题。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提出的政策建议是：首先，对资本所得保持适度税负，抑制收入不平等；其次，改善投资环境，吸引资本流入，推动经济增长；最后，建立经济增长与收入公平分配并行的公共激励政策体系。

END.

©该文载于《经济研究》2017年第3期

原文：http://www.erj.cn/cn/gwqk2.aspx?m=2010091814142689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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