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经济》2022年第8期|从供给到需求：贸易理论研究的新转向
作者：钱学锋，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中国（湖北）自由贸易试验区研究院；裴婷，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2年第8期
原标题：从供给到需求：贸易理论研究的新转向
本刊网址：www.jweonline.cn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按钮可以下载全文
点击话题标签“#2022年第8期”，了解《世界经济》本期更多论文
两个多世纪以来，主流贸易理论研究集中于供给侧，对需求侧以及需求与供给的潜在关系知之甚少。自马库森（Markusen）重新验证林德猜想，关于国家间或国内个体间消费模式差异的讨论兴起，新近贸易理论研究开始发生从供给到需求的转向这一新动态和迹象。为弥补贸易理论研究的这一空白，本文尝试系统性介绍贸易理论需求侧的最新研究成果，深入挖掘和追溯需求侧转向的缘起与继承性发展，归纳和总结新转向的具体表现形式以及需求驱动的贸易结果，全面讨论该理论的实践应用与未来发展，以期为中国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提供理论支持与政策内涵。
需求侧从定性和定量上深刻影响着贸易理论的发展。学者们从需求函数、经验方法以及研究问题3个方面不断进行探索和创新，涌现出了许多新的研究成果（见图1）。本文从需求函数和需求特征的模型应用出发，讨论不同情景下需求偏好的测量，并结合消费者异质性，讨论了国际贸易领域中的两个基本问题：消费者异质性的来源及其产生的贸易利益分配效应。特别地，将非位似偏好纳入贸易模型，是目前贸易理论需求侧研究中最广泛的应用之一。为此，本文重点围绕由非位似偏好驱动的收入效应机制，详细阐述了需求结构转型、企业生产率和本地市场效应这3个问题。
图1 贸易理论需求侧研究的最新动态与具体内容（作者供图）
然而，要充分理解需求因素在贸易中的作用，还需对贸易理论需求侧研究进行深化与拓展：
①需求侧理论模型的扩展方向。需求函数的选择和需求特征的应用决定了贸易模型的一般均衡结果，我们可以通过不同需求函数的选择或需求特征的设定进行理论拓展。例如通过拓展需求函数的非位似性，进一步考察不同生产要素密集度或贸易成本与需求收入弹性间的关系。此外，需求侧贸易模型的动态化发展也是未来需要攻克的难题之一。
②经验研究或量化分析亟需丰富。从不够精准的需求残差法，到将产品质量等同于需求偏好的产品质量法，再到估计生产率的控制函数法等，学者们在经验方法上不断进行改进和完善。遗憾的是，关于需求偏好的准确估量还没有一个统一的逻辑框架。如何区分需求偏好与产品质量，以及如何剔除其他未被观测到的需求冲击和供给冲击，是量化需求偏好的难点之一。
③消费者异质性的持续性探索。本文将消费者异质性来源分为支出、质量和偏好的异质性，但现有研究对前两类异质性关注较多，关于偏好异质性在国际贸易中的应用较少。除精准衡量消费者异质性来源之外，贸易利益在异质性消费者间的个体分配效应研究也有待进一步加强。
④研究问题的多方面拓展。本文发现，开放条件下将消费者收入异质性与企业生产率异质性结合，进而探讨一国结构转型或经济增长的文献稍显不足；国内市场的统一程度对国内需求的发展至关重要；国内需求的动态性特征也是未来值得关注的问题。
以贸易理论需求侧研究为依托，结合中国贸易发展实际情况，关注需求侧因素在推进国内市场发展和贸易强国建设中的重要作用，有助于深入认识新发展格局下贸易政策的理论机制及福利内涵。
首先，要在进一步厘清两大关系的基础上梳理本文的政策内涵。一是需求与供给的关系：需求侧转向与供给侧研究形成有益补充。二是内需与外需的关系：国内需求与国外需求并重，两者相互促进。
其次，从需求侧研究视角出发，要着力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内生动力，深入实施扩大内需战略，进一步完善政策支持体系，协同推进强大国内市场和贸易强国建设，实现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第一，由非位似偏好驱动的收入效应机制，为加快培育完整内需系统提供了理论基础和政策内涵，有助于深刻理解并把握国内需求在双循环发展中的内生动力作用。第二，准确衡量异质性消费者的贸易利益分配效应，有助于事前贸易政策的针对性实施和事后再分配机制的精准性调节，促进完善新发展格局下的政策体系建设。第三，内需和外需并重，在着力打造内需体系这一强大内生动力时，也要协同推进贸易强国建设。
最后，从主流供给侧贸易理论的需求因素出发，要依托国内市场的超大规模性和统一性，持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供需协调发展，实现国民经济良性循环。一方面，本地市场效应和对国内市场整合程度的研究说明，国内市场的超大规模性和统一性将成为中国比较优势新的源泉，具有生产率持续提高、产业体系完整、流通体系畅通、高水平创新创造能力这四大优势。另一方面，从需求结构转型驱动产品质量升级这一机制来看，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抓手，依靠创新驱动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推进产业优化升级，促使供给体系改革满足消费者需求结构升级，切实推动供给对需求的系统性转化。
欢迎订阅《世界经济》微信公众号
欢迎订阅《世界经济》免费邮件通知
点击上方公众号名片，点击“服务—邮件订阅”输入电子邮箱，即可及时获知最新论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