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起,老师不再是老师,而是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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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原创
作者 | 告非
举报老师的那位男生,给我内心带来极大的嫌恶感。一整天我都在思考这件事,思考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如此“不讲武德”。毫无疑问,这位男生开了一个坏头,而开除老师的学院,则扩大了公众的焦虑。
很可惜,当时文章第一次尝试发送是在一个具备留言功能的公众号上,但是发送失败了。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修改后再次提交,极有可能陷入长时间的审核,就是提交后既不确认发出,又不宣告失败,让你眼巴巴地等,甚至一审核就几个小时,直到消磨完你最后一丝耐心,让你气急败坏,并且文章也失去了时效性之后,才告诉你:审核失败。整个过程中你没有机会修改,只能望眼欲穿地忍受这种煎熬。
是的,现在发文就如此不易。这只是我,一个苦逼写手的日常。
所以,希望读者们看了文章如果觉得好的话,就点个赞吧!帮忙转发到群里或者朋友圈吧!经济如果不紧张的话,就打个赏吧!这是春雨贵如油,是润物细无声,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当时,我立刻不假思索换了一个不带留言功能的公众号,稍作修改即立刻提交,这次运气不错,仅用15分钟就发出了。
期间,我甚至还吃了个晚饭,回来发现文章已发出,顿时“龙心大悦”,产生不可一世之快感,于是赶快推送到读者群里。
只可惜,这样一来就无法让读者们留言,我们也失去了这一次的沟通机会。
所以,借今天这篇文章,我想再深入探讨对教育的看法。本号可留言,欢迎大家热烈参与讨论。
我很难想象,教育可以在教师不倾心参与的情况下得以完成。
即便没做过教师,你也肯定知道,教育是一颗心温暖另一颗心,一个灵魂打动另一个灵魂。
我在家乡最好的一所高中读了三年。对我的课业成绩帮助最大的是我的物理老师。高考时,我物理是满分。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并不爱戴她。尽管她的教学成绩斐然,多次获奖,并参与编纂物理辅导材料,但想起她时,我只能回忆起她冷冰冰的课堂纪律,以及毫无感情的纯知识灌输。
所以,我对该物理老师,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素无好感。给我留下温暖记忆的,是体育老师和化学老师。
体育老师说来好笑,是个秃子。平时用一副假发遮丑。其实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位老师的头发为何总是直撅撅、乱糟糟的?
这一天,要学做单杠360度回旋。体育老师一改平时的洒脱,有些扭捏地告诉我们,如果一会儿看到好笑的场面,一定要憋着点,不要大惊小怪。但这话我们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等到老师翻身上了单杠为我们示范360度回旋,并转至大头冲下时,我们毫无心理准备地看到老师的假发从头上掉下,落到单杠下的沙子里。顿时个个大笑不止。
老师从单杠上下来,讪讪地捡起假发,拍拍上面的沙子重新戴回头上,并说早就知道必有这一出:因为早上发现假发的带子断了,又来不及修理,所以...
多年后回忆起这件事,单杠360度回旋早就做不起来了,但体育老师的窘态与全班爆笑的愉快回忆,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开怀时刻,为我们三年高中灰色的“小城做题家”生涯带来了一抹鲜艳的色彩。倘若不是这件事,整个高中我都想不起来有什么快乐可言。
化学老师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一位女老师,年纪也就比我们大6、7岁,从高一年纪就带我们,一直跟到毕业班。老师十分冷艳,是个“冰美人”,从未有过情感流露。但考前十天,进行毕业动员时,老师未经话语泪先流,她并未鼓励我们好好复习,而只是无限感伤地对我们说,我们是她的第一届学生,而高考后,就是永别。
当时年少不经事的我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疼痛,但随着我年岁渐长,少年时看重的东西在人生旅途中一一抛下,惟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益发沉重起来,回想起化学老师泣不成声的场面,想到人生之中曾有那么一位与你并无利益纠葛的人曾在你的身上付出情感,感动之情油然而生。
除此之外,回想高中三年,我们似乎只剩下作业和考试,只有奋发和努力。我们没有同学之情只有竞争压力,没有师生之谊只有考后讲题,一个少年成长所需的情感经历和社会阅历一概付之阙如,也难怪高分低能,并出现了很多名校毕业的精利分子,甚至还有弑父弑母的案例,整个社会都沦入不讲温情只有竞争甚至斗争的漩涡中。对此乱象,高压教育难辞其咎。
来到大学,读计算机软件专业,虽然我整天沉迷社团活动和自学计算机编程,很少去上课,考试成绩也不好,但有两位老师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一位教计算机编程的老师姓吴,非常和蔼。据说年轻时因为和女学生结婚,传出了丑闻,所以一直未受学院重用。当时是上世纪90年代末期,大学里的老师学术水平过高,实战水平欠佳,吴老师也不例外。所以虽然大部分同学仍按教纲在吴老师的指导下稳步前进,但对于我这个在初中时就已掌握编程的城市孩子来说,整个课程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甚至在吴老师的一段代码中找到了一个bug:当程序运行17次后必会崩溃,因为这段程序每次运行时有打开文件的操作,却忘记关闭文件操作,所以运行17次以后程序将因同时打开文件数量超过默认的16次上限而崩溃。当然,如果事先修改环境变量,让同时打开文件数上限提高,则这段程序还能多运行几次,但最终仍会因为系统资源耗尽而必然崩溃。
当我指出这一点时,吴老师从谏如流,当即承认确实少了一行关闭文件的代码,他甚至当即任命我为课代表,辅助他进行收作业和批改作业的操作。老师的豁达胸襟和求是的治学态度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我毕业后一路至今,从来不会在技术问题上顾及自己的脸面。错的就是错的,不因你是领导而正确,对的就是对的,不因提出者不讨你喜欢而错误。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实事求是,我搞技术工作一向游刃有余。
虽然吴老师没教我任何新知识,但如何做人,如何待人接物,这些教材里没有的东西,让我受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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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位概率统计学老师,则是以智慧征服了我。那是一次期中考试的考后检讨大会,师生们聚在一起,回顾教学实践,找出问题,提高成绩。通常来说,这种大会不过是走个过场,教师激励,学生表态,于是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会议。但参会的概率统计老师的发言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两句:
第一句是:“考试和学习之间的关系,是由具体到抽象,再由抽象到具体的关系。”听到这话我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有一种被炸开的感觉:可不是嘛,学习是通过一个个具体问题的讨论,抽象和萃取出一般规律,总结出方法论;而考试则是通过一道道考题,考察你是否认知了这些规律,是否记掌握了相应的方法论。
老师把这层意思用优美、对称、富有冲击力的话语表达出来,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美妙享受。
之前,我的学生生涯中,从未有人把考试和学习的关系剖析得如此深刻。而在我的人生记忆中,也从未有人主动把司空见惯的事情进行哲理上的归纳和升华。概率学老师虽然平时布衣、布鞋,默默行走于数学院,但其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哲人,随便挥挥手就打出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力。虽然这只是惊鸿一瞥的只言片语,但是他向我打开了一扇门。从此我隐约觉得,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不是能编出运行效率最高的代码的人,可能也不是想出最牛逼的算法的人,而是用思考解构世界,用哲学帮助人们深刻理解世界的人吧!
(我从来不认为,到现在依然不认为哲学能指导生产生活和学习,但我坚定认为哲学能帮助人们更快、更好、更多元地理解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
老师的第二句话是:“教育是根据统治阶级的需要建立起来的,因此教育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工具。”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是一个淡化意识形态的年代,那时的人们忙着赚钱,忙着融入全球化,完全顾不上其他。我当时并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在一次普通的,毫不关系痛痒的期中考试检讨会上提及这层意思。
这句话始终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总是会时不时地回想起他说这段话时的表情。经过了20多年,经过了我在社会上的一番沉浮,直至最近这几年,我才越来越明白老师的意思,越来越理解他的苦心。他提醒我们,虽然世间的一切都处在浮动和演变之中,但最根本的规律却并不会有一丁点的改变,结构决定了性质,我们接受的教育本身虽然大体塑造了我们的认知,但依然要勇于怀疑一切,只有独立思考,终身学习和不断成长,才能塑造一个完整的自我,最低限度,要能识别,是谁在胡说八道。
我对这位概率学老师的钦佩,大于其他我所有经历过的老师的总和。我很庆幸我遇到过诸如概率学老师这样的牛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样的人,亲耳听到他们的言语,我不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那么立体的结构,我可能也就像平面摊开的一片水里的阿米巴原虫那样,误认为自己游历了全世界,但实际上只是在那摊水里洋洋自得。
如果当时检讨会上某个同学举报该概率学老师的发言“阴阳怪气”,而令老师受罚的话,以后的学生就再也听不到老师们的妙语连珠了。
如果这样,老师的损失大,还是学生的损失大?
可以这样断言:如果有一天,教师仅仅参照教案,照本宣科地给学生上课,不带一丝个人情绪和观点,那可以说是教育的终结。
好了,说到这里,我终于把话题引回最近的举报事件了。
首先,学生是不是可以跟老师观点不同?我认为这是当然的。亚里士多德曾说,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
但是,如果一个学生悍然动用举报的手段,我认为那是一种悲哀。观点的讨论是自由的,应该提倡,但借用公权力打击跟自己观点不同的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卑劣。
那位男生跟同伴一边听老师的话,一边不断“可以、可以”地点头,已经完全不存在所谓观点冲突,只剩下赤裸裸的欲加之罪。
这样的学生毕业到了社会上,我是老板的话,我绝不敢用这样的人;我是合作伙伴的话,我一定要离这样的狼越远越好;即便做朋友,我知道这人是这样的话,我一定马上跟他断绝来往,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要借故捅我一刀(还不一定利己)!
其次,我没从这位男生身上看到任何温情的存在。这位老师在如今政治正确的氛围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男生还是举报了。且不说师生之谊吧,即便素昧平生,也没必要蓄意伤害,不是吗?可见,如今我们的孩子太缺乏情感的教育了:他们只知道做作业和应付考试,不知道人与野兽的本质区别是拥有人的共同情感!
这样的孩子,将来是不是会大义灭亲举报自己的娘亲?会不会枪口抬高一寸放走逃窜的朱贤健?我不看好。这类人,没有人的温度,没有人的良心,但是尽责的猎犬,好斗的战狼。
我很庆幸在我“小城做题家”的时代,还遇到过体育老师和化学老师这两位真心爱着我们的老师,在我们接受课业知识的同时,也感受到爱的教育。
可现在的孩子,似乎比我们那时还不如。
第三,我想,不是所有接受过教育的人都能被称为读书人。读过书的人很多,但能被老百姓称为读书人的则并不多。
我最近再一次加深了对于“读书人”这个称号的理解:很久以前,一位6岁小姑娘的父母离异了,母亲改嫁了一位程先生,很快两人又有了一个弟弟。
在那个物质相对没那么丰富的时代,这么一位小姑娘的命运,可能要被很多人担心了。
不过,这位程先生却十分宝贝小姑娘,小姑娘也乐意认同这位新爸爸。她自幼及长,都管程先生喊“爸爸”,叫得特别亲。程先生呢,听到了就会爽快地“哎”一声接答。
程先生特别溺爱小姑娘,甚至亲生儿子出世后,他担心妈妈会忽略了小姑娘,特别吩咐:“你不光要宝贝儿子,也要宝贝姑娘。”
这家人有个奶妈。奶妈夸赞说:“程先生是好人,到底是读书人,懂得道理。”
这幅画面一直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我并不知道程先生读了什么大学,师从何长,有何著述。但这不妨碍我羡慕他获得的“读书人”称号。
我的父亲成长于上世纪的动乱年代,成分不好,不让读高中。但这并不妨碍一条街的人都说我父亲是书香门第之后,只因父亲宽厚待人,乐于助人。
稍加思索就不难发现,读书人是从书中看尽了炎凉依然热爱生活的人,读书人是看透纸背阅尽了人生依然拥抱生命的人。读书人跟读了多少书没有关系,但跟心中是否有悲悯有关;读书人跟著了多少书也没有关系,但跟对待他人是否有温度也有关。
而如果心里只有私利,只有狼性,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伤害他人,那么读到博士后也没用,这种人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匹狼。
再看看我们眼下这个社会吧:多少大湿为了混一口狗粮,不惜颠倒黑白地讲话,如某灿荣;多少砖家为了讨主子开心,不顾现实鼓吹我们“厉害了”如某维为;多少大V为了收割韭菜,不惜给别人脑子里灌屎,如黄生;多少小人读了几天书就急不可耐出来“变现”,故意操弄宏词大语结果污染了环境,如周带鱼、卢克文等,这些能被称为读书人吗?
不要玷污了这个在我看来神圣的称谓吧!
而现在,这些坏种们造成的恶果已经开始显现了:学生进入学校,不是为了跟老师探讨真理,而是为了置不同观念于死地;战狼甚嚣尘上的今天,社会上戾气弥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令人汗毛倒竖。
这些,都拜不要脸的读书人所赐,他们不是真正的读书人,是一肚子学问的禽兽,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岳不群。而这帮坏种的存在,我们的环境越发乌烟瘴气。
真没想到,2021年了,过着过着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人生过半,说不定要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这年头,读书人都变质了,社会还能好吗?我们能拱手把世界让给那帮坏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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