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武戈】盱眙话中的异读字——炸(乡音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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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 眙
xū yí
盱眙的山,盱眙的水,盱眙的山水最绝对;
盱眙的腔,盱眙的调,盱眙的腔调呱呱叫!
盱眙话中的一些异读字
作者:王泽清 | 讲述:武戈
异读”是:“指一个字在习惯上具有的两个或几个不同的读法……。”(见《现代汉语词典》“异读”条),这里主要以盱城为限,列举一些盱眙话中的异读字。
l 炸
普通话中的“炸”是多音字,作“把食物放在煮沸的油或水里弄熟”解(引文为《新华字典》语)时,音为阳平;这于一般盱眙人是陌生的。此“炸”在盱眙话中异为入声,如“炸油条”、“炸糖糕”、“炸虾片”、“炸蚕豆花子”、“炸馒头片子”等,音同“砸”(盱眙话的“砸”)。盱眙话平翘舌音不分,故其声母我们可以不去管他。“油条”有人说成“油炸鬼”,其“炸”亦然。
有趣的是这里有两个例外:其一是书面语形式的口语(指说出来或喊出来的书面语)中,此“炸”仍为去声,“爆炸”之“炸”音。某个特定历史时期一度“油炸”的词频很高,如:“炮轰某某某,火烧某某某,油炸某某,……!”那是全民运动,理论上全民都参加过游行喊口号;于是,不知普通话为何物的文盲也随大溜跟领呼者劲呼:“……油炸……。”想想也必然;口号是用来喊的,喊入声音的话,没法加大音量也没法拖音。于此,我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个假说:口号作为一种语言现象,其中的入声字或许较少,最后一个字更不会是入声字;这只是我的假说,存而不论。
口号中“油炸某某某”之“炸”人们以常规音喊出,而“油炸糯米团子”之“炸”平时一定说入声,这是语言的实用性临时影响语音物理性质或曰语言形态的一个例子。以盱眙话为本位,“油炸”之“炸”由日常语异读的“砸”音到口号的再异读为“爆炸”之“炸”、如“负负得正”般回归到常规,有趣否?但看孩子参加过游行回来了,母亲教训他:“你们喊‘油炸县委书记’,县委书记能油炸吗?又不是馒头片子……;到顶自安(‘到现在’的意思)还没吃早饭了吧?吃两根油炸鬼去。”看官尽可以在此语中体会盱眙话之“炸”的一般异读与“负负得正”的再异读。
其二,盱眙人做有菜汤有一道工序叫“炸汤”;从词义上讲,这个“炸”离“爆炸”的“炸”远而接近于“炸油条”之“炸”。而其音,盱眙人却说与“爆炸”之“炸”同。如主妇会这样嘱咐闺娘:“中上(‘中午’的意思)先炸两段子带鱼,再烧两碗青菜汤;记着,用麻油炸汤哎,麻油炸汤的青菜汤好吃,香。”诸位看官,你作为文化人这三个“炸”的音会不会判断错?而主妇即使不识字,也会不假思索、当然也是正确地用盱眙方言说出的。
从语音发展史上讲,早先,极有可能“炸”的入声音为常音,而且是唯一的音;后来“入派三声”了,盱眙话中的入声音在这个“派”的过程滞后一些,这才出现了上述复杂又有趣的异读现象。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乡的语言在一定程度上堪称“活化石”如熊猫(“熊猫”实际上是“猫熊”),其中保留了很多、包括上述在内的原始语言素材。
有没有一种加工食物的方法离“炸油条”远而离“爆炸”近呢?有,这就是“炸炒米”,今天大约叫(米的)“膨化加工”。往年,“炸炒米”的挑子时现于街巷,其挑者边走边吆喝;孩子听到吆喝声便央求父母给一二毛钱(早先好像是八分钱)再同意舀半瓷缸子米去炸。一旦得允,孩子们立即欢呼雀跃;待得有两三个孩子跑去,挑者放下挑子摆成摊子,架好炉子、锅子与风箱,再点火引炉子……。在这过程中,一般情况孩子会越聚越多;下面开始炸炒米了。有顷,孩子们又兴奋又害怕地捂住耳朵;但等那“嘭”的一声后,白花花的炒米瀑布般而出,孩子们立即大把大把抓朝嘴里“按”(盱眙话为上声)。过年前炸炒米的生意兴隆得无以复加,你往往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能轮到炸。有人家舍不得全用米炸,便舀大芦黍(玉米)去炸,叫“炸大芦花子”。我家还炸过山芋干子;山芋干子进锅的同时放丁个糖精,那山芋干子甜得……。
此“炸”当然与“爆炸”之“炸”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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